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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别怕!”毕竟是男孩子。胆子也比较大一点。苏辰宇拉紧妹妹地手。借着还没完全暗下来地天色。顺着血腥味飘来地方向。一步一步走过去。
走了一会。地上暗红地血迹越来越明显。有地滴在黄泥中。有地滴在碎石缝里。大风又再吹起。令人作呕地血腥气息中隐约有“呜呜”地声响。李红冰只觉背后一阵凉嗖嗖。拽住哥哥地手:“哥。咱们回去吧。这里好恐怖。”
苏辰宇神色十分严峻。眼睛也睁着极大。他把竹篮子交到妹妹手上。从身上取出弓箭。“小清。别怕。说不定是山上地野猪跑了下来。我去把它赶跑。免得伤了人。”
血迹到一大片枯草堆前停住了。枯草堆上有明显被压塌的痕迹,而血腥味也更加的浓烈,“呜呜”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李红冰只觉得头皮发麻,汗毛根根竖起。苏辰宇把箭上了弦,拉满了弓,小心翼翼地靠近枯草堆。用脚撩开草丛。
草丛被拨开的那一刻,李红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竹篮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白色的蘑菇向四周滚去。
草丛中躺着一个人,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头发散乱,脸部青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肚子的地方被捅破了,白花花的肠子已经流出一半。一张大嘴大张着,发出微弱的“呜呜”声,也是有进气没出气,看来已经差不多了。
李红冰愣愣地看着,只觉得胃部一阵剧烈的翻腾,手脚抖个不停。她一把抓住哥哥的手,颤抖着问道:“哥,这个人,这个人是谁?是不是被山猪捅破了肚子?”
苏辰宇转过身来,双目炯炯地盯着妹妹:“小清,你快回去叫里长来,我守在这里,一定要快。”
“好,我马上去。”李红冰应了声,慌慌张张地朝村中跑去。由于心情紧张,再加上黄泥路坑坑洼洼,好几次李红冰都差点被地上凸出的石块绊倒,急得苏辰宇直叫:“小清,跑慢点,别摔了。”
一路上,李红冰慌不择路,只顾低着头闷跑。只听“哎哟”一声,接着有人摔在地上的声音,原来李红冰没留神,一把撞在来人的肚子上,把那个人撞了个四脚朝天。
胖妇人金大娘莫名其妙摔了个四脚朝天,好不容易从泥地里爬起来,窝了一肚子火,张口就骂道:“哪个兔崽子不长眼睛……”昏暗中睁大眼睛看清是苏氏的女娃娃,便住了口,只埋怨道:“你这个小娃娃,跑这么急干嘛?”
李红冰揉揉发疼的脑袋,见是金大娘,忙道:“金大娘,对不起,对不起,”想起草丛中那个浑身血污的人,又急急道:“金大娘,你快过断桥那边看看,有个血人……”李红冰大大喘了口气,冷风梗得嗓子又干又涩。
“什么雪人不雪人的,这种天气,下雪了吗?”金大娘嘟噜道,又抬头看看天,这种天气,还没有真正进入寒冬,不应该下雪啊。
“不是雪人,是血人。”李红冰也说不清楚了,干脆道:“金大娘,你快去看看,有个人被杀了,就在断桥那边,我哥就在那里。你先去看看,我去村子里喊人来。”
“什么?!”金大娘的眼睛瞪得比铜锣还大,“有人被杀,怎么可能?”看面前这女娃娃的神情慌慌张张的,也不像说谎,便顺着李红冰指的方向急急忙忙地去了。
李红冰一路小跑,跑到朱里长的大院子前,把门上的铜环敲得山响:“朱里长,快开门,不好了,有人被杀了。”
李红冰的声音又清脆又响亮,不一会,不仅是朱里长一家,就连附近住着的几户人家也被惊了出来。
问清事情的原委,朱里长招呼大家带上家伙,点了火把,浩浩荡荡地朝村口的断桥走去。
还未到乱草丛,老远就听到金大娘呼天抢地的哭声:“二旺媳妇,你怎么了?是哪个天杀的,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人群中“咚”地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原来是二旺的老娘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靠在一棵秃了头的树干上坐着。曾二旺则双眼通红地举了火把,摇摇晃晃地挪过去细看。
火光通天,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昼。此刻的二旺媳妇,被人从乱草堆里抬了出来,直直地躺在地上,眼珠不会动了,但眼睛仍睁得老大,一副死不甘心的样子。肚子上有几道长长的伤口,白花花的肠子已经完全流了出来,塞都塞不回去。人群中有些胃浅的,见此情景,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一时间,哭泣声,作呕声,交替不绝。
金大娘已经停止了哭泣,呆呆地坐在地上,傻了一般。这二旺家的媳妇,也是个爱鼓燥的人,平日里说起来嘴巴就停不下来,与金大娘很投缘,两人的感情也非同一般,如今见了她这副惨状,金大娘只觉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曾二旺看了许久,慢慢转过身来,双眼红得厉害,手上的火把在不断地颤抖,他死死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是谁,是谁杀了我媳妇?!”
朱里长还算比较镇定,他走过去,拍拍曾二旺的肩膀:“二旺,你先冷静一下,现在还不能断定你媳妇是被人杀死的,还是被山上什么野兽咬到的。我已经派人去县衙报案了,县衙里很快就会派仵作下来验尸。”
曾二旺转过头来,紧盯着朱里长:“谁说我媳妇死了,她没死,她还活着!她还活着!”说到后来几句时竟越说越大声,似乎要咆哮起来。
李红冰明白,这是一个人在受到极度的刺激后的颠狂状态,是一时的急火攻心。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会不堪设想。
“好好好,你媳妇没死,她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她就会醒过来。”朱里长一边安抚他,一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化掌为刀,从他脑后颈脖处劈下。曾二旺“咚”地一声,应声倒在了地上。
“朱里长,你竟然……”人群中冲出一个汉子,撸起袖子就要打朱里长。
“且慢,”朱里长神色自若,“三旺,你哥没事,他只是受不住打击,急火攻心,我怕他出事,才出手把他打晕,你先把你哥你娘扶回家去,你嫂子的后事,由我出面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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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县衙师爷来勘察
曾三旺看看昏倒的老娘和二哥,再看看已经僵了的大嫂,知道要等县衙里的仵作来验尸,还要一段时间。既然里长说了会出面处理,他留在这里也无事可作,就招呼了几个人,扶着老娘和二哥回去了。
镇定下来后的李红冰暗暗惊奇,别看朱大壮是一个阿斗形象,他的老爹绝对是个人物。看他处理事情的冷静与果断,这个人,绝非是个寻常人。
人的适应性真的是很强的。惊悚过后,李红冰再看那具二旺媳妇的遗体,就没有了先前那般害怕。她走过去拉哥哥。苏辰宇退到一边,弓箭已经收好,手上提着竹篮子。竹篮子只剩半篮子蘑菇,为了守住遗体等人来,那散了一地的蘑菇他也没来得及拾起来。
“小清,别怕!”苏辰宇紧紧拉住妹妹的手,眼中却射出愤怒的火花。
李红冰朝四周望去,周围的人已经走了一些,朱里长正在指挥家丁保护现场。那里长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颌下有一小绺胡须,火角映照着他的脸,他的方正的脸轮廓分明。
她惊奇地发现,林氏居然也来了。她由林嬷嬷扶着,脸色有些苍白,李嬷嬷正低声劝她回去。林志海站在林氏的身侧,拳头攥得紧紧的,清冷的人影,清冷的目光。这些大富之家走出来的人,桃花村里发生的事应该跟他们无关吧,但他们都来了。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并没有出身的贵贱而疏离起来。
“苏家妹子!”人群中有人低声叫了一句。苏红冰抬头望去,见人群中已经闪出一条通道,苏氏一身淡蓝碎花衣裙,神色严峻地朝这边行来。
“娘!”“娘!”李红冰和苏辰宇齐声叫道。苏氏点点头,望向二旺媳妇的遗体,眼中光芒黯了一下,俯下身子,细细地查看起伤痕来。
“怎么样?是人为的还是野兽伤的?”苏氏自救了刘家妹子一命后,在桃花村也有了一些名望。朱里长对她也有几分尊重,所以,即使因为自家儿子被打一事,自家婆娘闹得厉害,他还是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
苏氏头也没抬:“是刀伤。你看看这里,”她伸出欣长的手指,指着遗体上的几处迸裂的伤口,“伤口宽而深,这是厚背刀洞穿的痕迹。”
众人“啊”地一声惊呼,凑前去看,果然如苏氏所说的无异。
“还有。”苏氏地神色有些沉痛。“这未成形地孩子也没了。”
旁边呆呆坐在地方地胖妇人金大娘闻言惊跳起来。颤声道:“你是说。二旺媳妇有孩子了?她地孩子又没了?”
苏氏无语地点点头。
胖妇人又一把坐倒在地上。嚎然大哭起来:“造孽啊。这是哪个天杀地干地!”
过了一会。见帮不上什么忙。除了守着遗体地几个家丁外。人群便散了。朱里长也跟着村里人一块回了村子。
苏氏拉着兄妹俩离开。走了老远。仍能清晰听到金大娘地哭嚎声。
黄二哥的媳妇余赛花跟了上来:“苏姐姐,你医术好,看出这是人为的。可是,这二旺媳妇与邻里之间相处甚好,也没有什么仇家,到底有谁跟她过不去,非要害她一尸两命?”
苏氏微微叹了口气:“我也想不明白,如果不是仇家前来寻仇,那就是流寇所为了。看来,这村子里不太平了。”
李红冰心中一惊,不由望了一下四周。北风渐起,昏黄的火光中屋影幢幢,仿佛张牙舞爪的魔鬼。李红冰不由紧走几步,攥住哥哥的衣衫,心中的不安,一层一层扩大起来。
第二天晌午,家家户户升起炊烟的时候,一阵铜锣声打破了桃花村的寂静。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大声吆喝一声:“落桥!”一顶豪华的官轿稳稳当当地停在村口。
十个身穿皂色衙役服饰,腰挎大刀的人,还有四个轿夫,一个仵作,形成一个不小的阵势。桃花村是个败落的村子,村里人连去镇子上的机会都很少,几时见过这么从县城里来的人?一时间,村口呼啦啦地涌来一大群人,老少妇孺全走出来看个究竟,把村口处狭小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早有人飞奔了进去通知朱里长。朱里长慌忙赶出来,见正从官轿里走出的人,不由一愣:“阎师爷?”
轿中人大摇大摆走了出来,是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光景,脸上无须的年轻人。这个人名叫阎天冲,原是清平镇上的小混混,经常干些不三不四的勾当。这几年不知托了谁的关系,居然被他在县衙内混了个师爷的职位。由于他处事圆滑,八面玲珑,很得现今长乐县县太爷的赏识。
围观的村民们不由面面相觑,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怎么来了个不起眼的师爷?李红冰在人群中冷眼看着这个阵势,心中不由暗暗冷笑。这种草菅人命的办案方法,又怎能为天下百姓作主,这些贪官,究竟是怎么做百姓的父母官的?眼角掠过众人,见林志海也站在人群当中,头微微仰起,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
阎天冲“嗯”了一声,脸上似乎有些不耐烦,“杀人现场在哪里?”
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