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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个人物,釜底抽薪的危险都用上,有大气。可惜了,大大提高了危险,就不怕别人反来个抽薪?萧国早不似以前那般等闲之辈了,这夜国亡得太子得负大半责任。”
夜子炫轻哼了一声:“看来你还是挺关心我朝的存亡。”他被派到义云口亲自监战,空了这皇城,让纪太师为所欲为。于是便抓住这个空,故意松懈防守,结果有了城外那一站。
纪太师不苟同地摇了摇头:“我也是个夜国人,不过即使要做亡国人,我也要杀了他。”紧握住手里的卷轴,愤怒地指着病床上的皇帝。
老态龙钟的皇帝平静地接受纪太师的话,并无异样。
“要杀我父皇也得看你有没这个本事!”夜子炫对着纪太师就是一抹得意的笑容,毫不收敛,“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消息吗?”在我还没准备怎么说之前,夜子炫已将我推到了前面,笑得我发寒。其实他才是只真正的狐狸,比纪狐狸这只还要厉害上几百倍。
“什么?”纪太师一听,镇定的心也有点不安了。
“不如让陌儿告诉你。”看看我,又看看纪太师,邪道,“她,你应该认识的吧。”他凑过来,低声在我耳旁说,“告诉他纪朝阳死了。”
这个人真的是很残忍,懂得如何把人心给打倒。纪太师虽说要谋反,但是他与纪朝阳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不让也不会明知儿子跟他不是一条线还特意把他调离危险。我的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纪太师审视我的眼,我心虚:“我……”
他的双唇在耳畔,轻语:“怎么?不想说?那纪朝阳可就……”
“朝阳他,死了。”还未等夜子炫把话说完,我就喊了出来,最后两个字还是降低了音调。
“什么?!”纪太师瞪大眼珠,不可置信地靠近我一步,双手不明显地颤抖。
“他是来劝你放下的,没想到在城外遇到厮杀,结果就牺牲了。”我省略地说着,并未提夜子炫不放我们进城,夜子炫的那箭导致他的死亡。
“我的孩儿呐。”纪太师伤心欲绝地喊着,转而怒瞪着我,“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他。”我看了看夜子炫,接受到他的冷冽,慌道:“他在杀敌的过程中中了箭。”
纪太师显然不相信我的话,那双苍老的手想要掐住我:“朝阳上战无数杀敌无数,以前也中过箭,怎么可能这么粗心中了箭就死了!不可能!”
他的崩溃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事实还是要面对:“一箭穿心,他能不死吗!”
就那么一瞬间,纪太师仿佛苍老了好多,静默中颓然的肩承受不住突来的噩耗。
“你放弃吧,他是回来劝你的途中死了的,你就成全他的意愿好不好?”我一定要救纪太师的命,现在放手,还可以争取活下来的机会,纪朝阳不就想回来救父的嘛,他的遗愿我要帮他完成,这是我欠他的,可以补偿他的事。
“不可能!我儿都死了,独活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办完这件事我就陪朝阳去。”纪太师蓦然睁开眼睛,看开了一切。
“不要!”我对纪太师有点另眼相看了,纪太师绝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劝说着,“朝阳希望你好好活着,所以你不可以死,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啊。”
纪太师淡然且坚定:“不可能,你以为太子会放过我!”
的确,照夜子炫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绝不会留下活口,纪朝阳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就连我他也没打算手软过。可还是希望他能放过纪太师,试探性地看着夜子炫。
一直沉默地望着这一切变化的皇上此时缓缓地开口:“纪爱卿,她,后来过得好吗?”众人皆是一怔,原以为天之子开口必是怒喝叛贼的不是,却没想到是一句充满了轻柔的话,甚至还有一丝后悔。
“你还记得?”说着纪太师的表情多了些,小心翼翼地缓缓打开手里的画轴,面带温柔。画一开,把众人的眼神都吸引了去,连我也不例外。见到画,心里便了有了点底,就是这幅画,果然这画跟纪太师的谋反有关系。照他跟皇上的只言片语来看,画中的美女定是跟他们两人有关系。
皇上惨淡地一笑,不似他身份的高贵,却是真正的表情,带着甜笑,记忆把他带到曾经,仿佛年轻了好多岁:“怎会不记得。”
“记得?”纪太师嘲讽地笑笑,更加恨意浓浓道,“记得皇上您是怎么把她害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皇上的脸越加发白,静默了。纪太师逼近他,双眼紧盯不放:“怎么?不敢说了?怕众人知道堂堂在上的皇帝是怎么对付一个弱女子?”
纪太师口中的那些陈年旧事,在场的我们都不知道,那些事发生后曾成为大家口中炽热一时的话题,却也随着时间的漂流渐渐淡忘,久而久之没人再提起,也没多少人知道了。大家从纪太师口中,虽说不能知晓,却也隐隐猜到一点。
皇上抬起头迎向纪太师的咄咄逼人,向来一切由他主宰这会儿说话带着丝恳求:“把画给朕看看。”
“不配!”纪太师完全不买皇上的帐,一口否决。
皇上的双肩无力地耷下,颓然道:“纪爱卿,当初朕也是逼不得已的。你以为天子就什么事都能决定吗?不,不能,凡事朕都要先以国家社稷为重,儿女私情哪容得朕掌握。”皇上对上纪太师愤怒的脸,懊恼动情继续说道,“当初那样对蓉儿,朕也懊悔啊,可是形势所逼没办法呀,你知道的,萧国当时并不是纯粹联姻,他们野心勃勃来到夜国。”
“这都是你的借口!”提起陈年旧事,纪太师心中一痛,当初如果他能及时插手的话,萧国公主就不会落到糟蹋被丢回萧国这种羞身辱国之事。
说着皇上深情得仿佛看见他口中的蓉儿,望向黑暗处的一个人影:“当初看到萧乐师的时候,朕还吃了一惊,还以为又见到蓉儿了。后来朕派了好几次密探去萧国打探蓉儿的消息,皆是音信全无。”
“再你那样对她之后,你以为萧国海会接受她?你不止害她丢了她的人生,更是让她被整个萧国的人唾骂,这就是你对所谓你爱的女子的手段!”纪太师抑制不住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萧蓉乃是萧国的公主,二十年前萧国甚是弱,夜国已是强国,为了免遭夜国甚至其他国的欺凌,提出联姻政策,萧蓉则是负责此次联姻的对象。她,善萧,一只翡翠绿萧吹尽天上人间之乐。她,温娴婉约,清秀丽人。而萧国却并不是真诚联姻,怀着野心来到夜国,借联姻之口变强变大,大有把夜国踩在脚底阴谋。当时皇帝做了个决定——绝不称了他们的心如愿联姻,只是中途爱上了那如天仙般的人儿,在公与私之间,选择了背弃爱的人儿。
当年的事像揭开旧疤,深深的沉痛并乐于掉进那揪心的疼痛中去。
联姻没联成,萧蓉被遣回萧国,在没办成事的罪下又发现了她失身,被众人讲的几乎她一再崩溃。过了几个月太医诊断她怀孕,萧国只好把人藏起来,断绝她的一切消息。每天她就处在不相信自己爱的男人这样对她和盼望自己的男人来接她的遐想中,终日郁郁寡欢,最终去了。
回想起这些事,皇上的眼睛有些酸涩,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坚持当初的决定,一定会好好对她。“朕不是不想念蓉儿,每天朕都在忏悔,这么多乐器中朕独独对箫如此喜爱,每一次听都是一次回忆和懊悔。”
纪太师深深地低唤:“蓉儿。”
“萧乐师,为朕再吹一曲《西江月》好吗?”这话不是皇命,而是一个男人为了怀念他对不起的女人的态度。
此刻萧行风从暗处走出来,清风飘荡。我们一行人居然都为发觉萧行风的存在!
萧行风淡然的表情,修白的长指从腰间拿出翠绿如碧湖的箫,放在唇间,食指开始灵活绽放出乐符。
优美动听的乐曲涤荡众人的心情,皇上的脸上绽开真诚的笑,他面对的不是刀剑环绕的环境,而是回到年轻时候美好的爱情。
那只绿萧特别的亮眼,忽然脑筋一闪,一拍惊叫:“对了,箫,就是箫!”
萧行风停下正在动的动作,夜子炫黑眸更是截住我,在众人惊望的眼神中,我爆出惊天动地的猜测:“萧行风手里的箫就是画上那女子手里的那只箫!”怪不得我老觉得那里怪怪的,原来画里一直被我忽略了一样东西。
大家在我的指示下看看萧行风手里的萧,再看看画里的箫,皇上更是激动的语不成句,双手颤抖地伸过去:“你,你……”
“萧蓉不是怀孕了吗,萧公子又姓萧,又拥有萧蓉手里的那只箫,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萧蓉的孩子!”我分析着我的猜测,完全没顾忌到说出这些话的后果。
皇上渴望的眼神看向萧行风,只见他缓步站出来,清峻高华风仪夺人,开口便是清风般的声音:“陌儿细心如斯,聪慧如斯,真是一点也逃不过你的眼啊。”
“这么说,你就是,蓉儿的孩子,朕的孩子。”皇上情绪高扬,音颤抖着,透着深深的渴望。
“萧蓉的确是我的娘。”萧行风并没有完全回答皇上的话,只是承认了他的娘亲,可见他对皇上还是有恨意。
皇上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想要去抓住萧行风,手背上的纹路深且多,沧桑意味早已道尽:“你是朕的孩儿。”
我身侧的夜子炫则是紧握垂下的双拳,青筋暴现。虽然猜到是这样的事实,当他们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吃惊了一下。
“难怪朕一见你就有股熟悉的感觉。”皇上的眼眸始终不放开萧行风,语调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似在对人说。
僵峙
“真是苦了蓉儿呀,是朕对不起她,朕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皇上一直处在苦悔自责中,拖着这病入膏肓的身子挪动几步,看向纪太师:“纪爱卿呐,朕的时日不多,不久就会去跟蓉儿赔罪,你不必背上弑君的罪名的。”
纪太师眼眸一闭,不管他是否成为千古罪人,他都要亲手这样做,以对萧蓉的在天之灵,这计划他策划了这么久,直到无意中遇上萧行风才开始一步步实施,睁开眼道:“这是我对蓉儿发的誓,我必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皇上道:“你们不就是想篡位,既然行风是朕的孩儿,朕可以拱手让位。”许是愧疚,这番话不就是让一直处在高位上的夜子炫一个重击吗,这让他情何以堪。周围的环境骤冷,我感觉到从夜子炫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和怒气,皇上转向夜子炫,继续道:“炫儿能体谅父皇的苦心吗?二十多年前朕对不起了行风他们母子,二十多年后朕理应给他们补偿,希望炫儿能谅解。”
皇上的晓之以情并没有得到夜子炫的回应。叶子炫不开口表达他的意见,黑眸里卷起了狂风千浪,从死亡中走出来的冷气使众人惊了一身寒毛。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现在让他拱手把皇位让人?可以的话,他就不是夜子炫!称王为帝的野心雄大到没有人可以承受住他的报复。他抬目远眺,看向殿宇里的主子,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在天,才道:“父皇的意思儿臣定当遵守,只是是龙不一定都能飞天。”
大家都听出了夜子炫话里的意思,充满了怒气和不甘,甚至可以理解为忤逆,如果现在有人站在他的敌侧,一定会遭到他不计手段的毁灭。我吓得倒退一步,都是我自作聪明,妄断猜论,没考虑话出后会引来什么结果,现在这话题的始作俑者算在我头上,但愿结果别让我死无全尸。
也许真是上天听见了我的呼喊,萧行风面容恬淡,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我,优雅地微笑着:“我不会要你给的东西。”他拒绝了皇上,拒绝他对他们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