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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却强人所难:“表这事情,你办不到也得给我办。”冷哼一声:“看来表妹好日子过久了,忘了自个儿是什么出身了?”
佟湘玉听得这话,笑脸一收,冷下脸来,随即也冷哼了一声:“我什么出身,我心里自然清楚,可是表姐也别忘了,我可是叫着你表姐,当初可是表姐将我送到老爷的床上,若是我的出身被揭穿了,表姐你也跑不掉。”
王氏面色铁青,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也不强求你让老爷将锦冉放出来,可是你应该可以劝着老爷,让厨房里的人每日送份血燕给锦冉,这问题应该不大吧!”
佟湘玉想了一下,点头应允下来:“这没问题。”
王氏得了这话,也不跟佟湘玉废话,转身离去,和来的时候一样干脆利落。
佟湘玉却瞧着王氏的背影,发了许久的呆,难道生活真的磨灭了王氏的戾气,今儿个怎么变得这般好说话,这实在不像王氏的行事风格,如此轻易的妥协,倒是让她觉得意外。
随即自个儿摇了摇头,不就是送份血燕给莫锦冉补身子吗?只要好好儿的和老爷说,这问题应该不大。
想到莫二老爷,佟湘玉又是一声冷笑,男人从来都不是东西,亏得她现在看开了,否则这日子怕是又要回到了从前门庭冷漠的下场,莫二老爷只怕早就忘了她佟湘玉院子的大门对着哪面了。
原来,莫二老爷这些日子会宿在佟湘玉的院子里,那是因为佟湘玉知晓自己有了身孕,不能伺候莫二老爷,特意弄了三个会伺候的小丫头进来,一个叫做牡丹,一个叫做玫瑰,还有一个叫做月季。
说起这三个小丫头,那都是十五岁,生的都不算极美,不过却都是身材窈窕,体态风流,肌肤白净嫩滑,软腻蚀骨,这几日,莫二老爷就是由着她们三个伺候着的。
佟湘玉现在看开了,心计谋算都用了起来,她心中明白莫二老爷不是个能靠得住的,他这些时日宠着自己,不过是个新鲜劲儿,早晚会腻了她的,而且她现在有了身子,不能再伺候他,只怕莫二老爷这个薄情寡义之人,没几日就要忘了来她这里的路。
于是,自个儿就想了法子,寻了这三个调教好,却还未曾被开了苞的瘦马进来固宠,反正这三个丫头颜色没有她好,只是有些特意训练出来伺候男人的本事,她也不怕她们日后爬到自个儿的头上来。
佟湘玉花了大价钱,费了大心思,买回这三个小丫头给莫二老爷受用,就是为了勾着他过来,可笑这个男人一开始还扭扭捏捏,两天一过,就跟苍蝇离不开烂腿一样,夜夜春宵,有时连白日都能寻欢作乐,转身却还做出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样子,可谓是实打实的伪君子。
可笑,当年,自己还以为他是谦和君子,芳心暗许。
傍晚,天色还未曾完全暗去,莫二老爷就步伐匆匆的来了佟湘玉的院子,昨儿个那三个小丫头左右前后夹击,一马三辕,伺候的他再舒服不过,花样百出,正是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兴头上,就是下锥子也挡不住他来佟湘玉院子的脚步。
刚刚进了佟湘玉的院子,牡丹就摇着细细若柳般的腰肢迎了上来,媚眼如丝的看了她一眼,更如风吹柳叶般,袅袅的福了福:“老爷,您来了,姨娘今儿个乏的厉害,此刻正在补眠,交代奴婢等人,若是老爷来了,先伺候老爷用膳,若是老爷不想用膳,也可以先去小书房看会书。”
莫二老爷闻言,在她鼓鼓的胸前摸了一把:“老爷我看什么书,有你们三个小妖精在这里,老爷我哪里还有看书的心思。”
左右瞧了一眼,上前搂着牡丹,亲了一口:“爷的心肝,去叫月季,玫瑰两个一起过去小书房,咱们四个一起好好的看会书。”莫二老爷笑得一脸猥琐:“昨儿个夜里,咱们可是才研究了一半。”
牡丹横了莫二老爷一眼,眼波流动:“老爷坏死了……”扭着水蛇腰,一步三摇去寻玫瑰和月季二人。
莫二老爷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进了小书房。
小书房其实并不小,除了书房,离间还有一间隔间,靠墙之处放着一张小榻,莫二老爷进来之后,直奔隔间,火急火燎的脱着自个儿的衣裳。
没多久,牡丹,玫瑰,月季三朵娇花就过来了,莫二老爷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激动,拉着走在最前面的牡丹,压在榻上,两只手却还不肯放过一旁的玫瑰和月季,恨不得一时变成三个,将另外两个小丫头也收拾了。
三个小丫头卖力的伺候,还不时的逗着莫二老爷,若有若无的拒绝,若有若无的靠近,弄得莫二老爷神魂颠倒,喘着粗气,低低的哀求着:“心肝儿,快……咱们就按照昨儿个看的书,好好的复习一边,你们三个快照着昨夜的那个样子,让老爷我再舒服一次……快……老爷现在可等不得了……老爷舒服了,明儿个,首饰布料,随你们选……”
“这可是老爷自个儿说得……您可别忘了……”
“忘不了……忘不了……”
佟湘玉的院子是典型的三间两廊式的,左右对称,所以小书房虽然隔着两间屋子,可是里面的动静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是莫二老爷的能力太强,还是三个小丫头的身子太过敏感,那娇吟声越发的清晰。
佟湘玉微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着纱帐眼神有些呆滞,也不知道想什么,片刻之后,嘴角撇了撇,又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
等到那小书房无声无息的之后,佟湘玉又睁开眼睛,坐起身子,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出声叫着:“离儿,你又死哪里去了,还不伺候我起身用膳。”
每次屋里特别热闹的时候,离儿总是会远远的避开。
果然,等到佟湘玉声音落下,离儿微红着脸蛋进来,伺候佟湘玉起床,等到佟湘玉去了偏厅,莫二老爷已经在座,或许因为刚刚享受了大餐,睡了佟湘玉花钱买回来的丫头,尤为殷勤,见佟湘玉进来,忙站起身子,亲自牵着佟湘玉落座,嘴里也殷勤的问候着:“睡醒了?最近怎么这么发困,要不要再请大夫过来瞧瞧?”
佟湘玉笑容满面:“不用了,有了身子的人都会发困,再说了,我今儿个下午,出去走了一圈,也有些累了,会困正常。”
见莫二老爷神清气爽,心情愉悦的样子,她作势叹了一口气:“老爷,今儿个我贪玩,多走了几步,谁知道就到了西华院……”
莫二老爷神色一怔:“你去了西华院?”
佟湘玉见他面上没有怒色,又小心翼翼道:“嗯,我去了西华院,还见到了二小姐……”说着眼圈子一红:“老爷,你也知道玉儿原本就是个心肠软的,瞧着二小姐的样子,玉儿心里就跟刀绞的一般,好好的孩子,居然瘦得跟竹竿似的,一双眼睛突突的吓人……也不知道那些奴才有没有给饭给她吃……”
说着,拉起莫二老爷的手,抚在她的肚子上,言辞诚恳:“老爷,我知道二小姐定然犯了大错,才会被老太爷关起来,我也不替这孩子求情,让老爷求着老太爷放这孩子出来,玉儿知道老太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不为难老爷。可是,老爷,这孩子到底叫我一声表姨,叫我一声姨娘,我什么都不做,这心里也于心不忍,再说了我现在有了孩子,更不忍心看孩子们受苦,就算是为我腹中的孩子积点善德。老爷,我想求着老爷,明儿个开始,将我每天用的血燕分点给这孩子养养身子可好?”
莫二老爷脸色阴晴不定,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玉儿心底良善,我一直知道,锦冉这孩子,到底也是我的骨肉,我也不忍心她受此委屈,既然玉儿你如此有心,就依照你的意思办吧。”
佟湘玉笑颜如花,媚眼如丝,高兴的说道:“那玉儿就替二小姐谢谢老爷了。”
莫二老爷瞧着她如花的容颜,忽然觉得自己刚刚那个决定做对了:玉儿一向善良温柔,最见不得别人受苦,哪怕那个人罪有应得。
莫二老爷嘴里说着不忍心莫锦冉受苦,可是心里却对莫锦冉恨之入骨,这个死丫头毁他清誉,咬掉他的下唇,断了他的仕途,这丫头没活活打死她,已经是她三辈子积下的福泽了,还想喝血燕,那么好的东西就是喂狗,都比给她来的好。
不过,玉儿难得对他提出要求,他自然不好推诿,反正那个死丫头已经疯癫了,就当是喂狗好了。
这时候,莫二老爷显然忘了,曾经的莫锦冉也是他心中可爱的女儿。
佟湘玉早就将莫二老爷的真面目看清,可是再一次感受到他的凉薄,心里还是阵阵发寒,自古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莫二老爷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半点怜惜都没有,简直连畜牲都不如,自个儿的骨肉尚且如此,若是日后自己失宠,还不是要落得什么下场?
莫二老爷还不知道佟湘玉被她的凉薄惊吓到了,夹了块鱼肉放在佟湘玉的碟子中:“大夫说了,多吃鱼对孕妇和孩子都好。”
佟湘玉笑着道谢,又迟疑道:“老爷,我这里送份血燕给二小姐,那五小姐那边,需不需要……”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虽说五小姐那边也不稀罕,可是要做的面子情,还是要做的。
“自然需要。”莫二老爷一口肯定,对佟湘玉抱以赞赏的目光:“五丫头是个有福气的,日后莫家还需要她多帮衬,若是你产下儿子,日后的仕途更需要她五姐姐的照顾,你现在多亲近些,总归没错。”
佟湘玉一一应了下来,二人一副情浓意浓的用餐,你夹一筷子给我,我夹一筷子给你,外人看了,只怕都要赞一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当晚,莫二老爷自然还是宿在了佟湘玉这边,不过伺候他的依旧是三朵娇艳的姐妹花,佟湘玉白白担了个专宠的名声。
夜晚,月色如霜,银白的光辉撒落在大地上,使得地面显得莹白一片,微风轻抚,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白白的一片。
而在一片寂静中,云燕已经悄悄儿的接连送走了两名夜晚来客。
“小姐,你说大夫人她要除去你,所以千方百计让老夫人请您去用饭,难道她是想在饭菜里动手脚?”
云燕不解,若是说王氏是想要在饭菜里下毒,却也说不通,到老夫人那里用饭,小姐能推则推,若是实在推不了,那也是全家主子都在老夫人用餐。
王氏应该不会为了除掉小姐一人,而让莫府所有的主子陪葬吧。
可是,若不是想要在饭菜里下毒,却又为何这般想方设法的威胁老夫人。
锦好的注意点,却不是在这里,从顾嬷嬷刚刚的话中,锦好已经可以明白,莫老夫人的确受控于王氏,若是王氏爱女心切,想送份血燕给莫锦冉,通过莫老夫人就可以了,实在没有舍近求远,绕了一弯子,去求佟湘玉的道理。
而且,这不合王氏的性子——王氏向来自傲,怎么无缘无故对对手示弱?
那王氏却为何要这么做呢?
饶是锦好聪慧异常,对莫府内宅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可是却还是一时半刻猜不透王氏这是要做什么。
因为无法猜透王氏的用意,锦好的心中着实烦闷了些许,走在漫步桃花的小径中,细细的思索,不愿意错过每一个细节,虽然她依旧一无所获,可是打量着满眼的繁花碧树,那略显烦躁的心情,却沉淀了下来。
不管王氏做什么,她只要防的滴水不漏,她难不成还敢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