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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为何?”云程希奇问道,五可忙将方才从顾浅霜那里听来一一告诉了云程。云程不觉拧紧了好看的眉峰,“这事都是大嫂子自己惹出来的。你莫要管她。她如此一作非同小可,大哥是何等样人,被她这般算计,定会因此与之反目。”
“我已经管了,而且把你装了进去。”五可抬脸仰视着云程,一脸惶恐,可怜巴巴的模样。云程的眉峰拧得更加的紧了。自从那场火灾之后,自觉与五可亲近了不少。难道她又开始拿自己开涮?不觉闷闷地道:“你又是怎么编排我的?”
“我告诉大嫂子,先把那个丫环留下,等生下孩子就送她走。然后就跟大哥说,那孩子是你在外与别人生的……怕被我知道……”说到后来,云程的脸都气绿了,五可也知道自己惹了祸,一步一步的后退着,待到离他远了些,才很小声地,断断续续地说出后面的话。
云程忽地大吼一声,上来一把捏住陈五可的手臂,一双狼似的眼光紧紧狠狠地盯住她,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说是云峥的,原来,我在你的眼里是如此的不堪。”
陈五可觉得自己的骨头怕要被他捏碎了,眼中浮现也不争气的泪雾,用自己的小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自以为有理地道:“我不想大哥因为此事责怪大嫂。从此夫妻失了和,所以才这么做的。”
云程松开她的手臂,恨自己是鸡在同鸭讲话,分明是这丫头潜意识里认定了自己是会帮这种事的人,所以才将这种谎言编排到自己身上。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这个丫头不知好歹的丫头大卸八块狠狠吃下,咽到肚里才解气。看着她那抱着手臂,眼泪盈盈的楚楚可怜模样,云程恨极自己心软,气得忘了要说通五可拿钱之事,恼怒交加地转身拂袖而去。夏风,送来后面五可明朗欢快的声音:“相公,你别气了。我帮你拿两万两银子到南方做赈灾款。”
虽然第二日五可那白银两万两就被送到了云统领的账上。可是晚上回来的云统领依然是黑着脸。陈五可只好小心翼翼服侍。往日给云程端茶送水都要如钩如眉或是梦儿。如今五可皆亲自打理。就连第二日早上起来更衣,五可讨好地将二爷身边那两个投心对意的万洁儿,依人姑娘叫来服侍,云二爷依然如一座万年不变的冰山。极其威严地斥责起那两个美丫环:“你们反了天是吧。爷我没叫你们,你们就敢登鼻子上脸。来人哪,把这两个不长眼的笨婢发派出府,一人给五十两银子由她自主择嫁。省着我一见着就心烦。”
万洁儿与依人闻听此言顿时傻了眼,碍于对五可的畏惧,和那场火栽给二人带来的极大阴影,二人已不如往昔那么敢明目张胆地勾着二爷。虽然二爷她们两人近来不似从前那般上心,却也不见对别个美丫环亲近了去。却不想今日盛怒下要这般发落她们。
“二爷,二爷,求你念在往日我们服侍您的情份上留下奴婢吧。”到此时万洁儿与依人却也做不出什么,只能跪在云程脚下死死抓住他长袍的下摆说着求恕的话。
云程冷冷地俯视她们道:“你们趁早死了这个念头,原是念着你们曾服侍我两年,我好说好商量安置你们,若在纠缠不休,我定找了人伢子发落你们。”然后挪了挪身体,那两双拽了长袍的手,无力垂下。任由高大健壮的婆子将她们带了下去。
他就这么对待那昔日曾同他同床共枕的人。瞠目结舌之余,陈五可不由得暗骂这男人无情无义。正自在心间腹诽,那冷着脸的男人已抿着唇直盯着他,目无表情地道:“来呀,给你相公我更衣。”
118 天随人愿
五可见云程面上一点儿笑模样也没有,知道云程还是在同自己治气。可这气治得也够久了吧。二万两十成十的雪花银,难道买不来你云二爷一个笑脸,还真当自己倾国倾城了。想处理你那通房丫环早说啊,竟还因了自己栽赃他一事跟自己杠上了,闹得这发落通房一事跟自己撇不清关系,这将来传了出去知道的会说他冷酷无情,喜新厌旧,这若是不知道的,还不得说自己恶妇善妒,小小年纪便独霸夫郎,这顶妒妇的帽子,任谁,也扣不起呀。好狠的云程,你不让我与你更衣么,好,我与你更。
陈五可脚步僵硬地上前,大大剌剌地扯过云程的中衣,就使劲往下拽。云程像软弱无力了一般,不怀好意地随着五可那一拽,向着她强拉硬拽的方向栽倒。五可躲闪不及,结果两人一起半栽倒在地上。结果却是云程偷笑着将她揽入怀里。一直躲在墙边偷瞧的如钩和如眉,马上想明白这是二少奶奶着了二少爷的道,不由得掩嘴偷笑。
自穿到古代以来,陈五可哪里吃过这种暗亏,不由气得满面通红,怒目圆睁着道:“你这坏蛋,放开我。”却不想那云程乍见她那俏且蛋如同红彤彤的大苹果,密密匝匝的长长的睫毛,因愤怒不安而上下晃动,更显得那双大眼灵活而生动。如今才发觉,自家的小娘子如今出落得越发的美了。云程不觉忘情,伸嘴便在五可那红通通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春纤与画眉见二姑爷如此逗弄五可,知是他对五可已动情。不由得暗自替小姐高兴。五可却觉得这云程对自己不够尊重,不由得又羞又恼,待要发作,自己与他是夫妻,他如此做,却又无可厚非,不由在心间暗骂:“丫的,不知死活的云二少,你竟胆敢轻薄于我。姑奶奶穿到这世上两三年了,一直忍辱负重来着。难道我嫁了人了,该在自己的这片小天地里当家作主也不能够了。难道一辈子憋屈的活着?”
想到此好那粉红的小脸儿,一阵青一阵白的,也不说话,只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狠狠地瞪礼着云程,眼中有屈辱的泪光闪烁。原来,原来她还未长大,原来她还在厌恶自己?原来自己如此待她,她竟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想到此,云二公子那暴烈脾气上来了,面色铁青地推开五可,低头看见地上有个上等花瓶,上前飞起一脚,顿时碎片四处溅,那躲起来看热闹的如钩如媚,忙掩面四处逃窜。
陈五可见状,也毫不客气,转动眼珠,见茶桌上有个茶碗,只听啪的一声,顺手摔落地上。摔吧,摔吧,明明是你惹我在先,还要跟我发脾气,咱们现在就一起作,看谁更加有脾气。
那云程闻声瞪向五可,五可偏不怕,也怒目圆睁,黑着脸与他对视。
云程大怒,指着五可的鼻尖,你小小年纪,怎地如此地不讲道理,不把夫君我放在眼里。”
“谁叫你这般欺负于我,整个一没人性。”五可暗暗指摘他摧残祖国幼苗,本来这个躯体才一十三岁嘛。在现代社会还是小学生。
云程怒道:“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败兴娘子?”
五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扫把星。”却不想那只突尾巴的青鸟如今移到了这屋居住,见这架式,又颇为兴奋地囔着两人各自说的后三字:“败家娘子扫把星,败家娘子扫把星。”云程与五可闻言,纷纷一怔。
云程忽然发出一声低笑,自己换了外衫,心情极愉快地走出门去。门外的那些丫环仆妇们却慌了手脚。四下传播着这让人寒心的消息。
“了不了了,了不得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打起来了。屋里屋外的丫环婆子,望着这对欢喜冤家,连连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芙蓉堂内,顾浅霜正与罗氏说着五可与自己出的主意。罗氏连连说好,却又不无担心地道:“这好道是好,不过,据我看,近来,无论是家里一起饮宴还是早上他俩一起来请安。老二那眼睛一直在五可身上打转。看来他对五可倒已是上了心,只是可儿还小。怕是不明就理,她这样一安排,就老二那臭脾气,还不与她闹腾。”
正说着,就听闻距此不远的海堂院内传来摔打与吵闹之声。顾浅霜不由得面色花白,忧心重重。罗氏却颇有兴味地言道:“要说,老二那火爆脾气,娶了小可儿也真是棋逢对手。也就她能治了他吧。慢慢的打打闹闹着,也就夫妻和谐了。”
自此之后,那云程逗弄五可似是上了瘾。每回更衣必要唤娘子。五可睁着一双鹿儿般的眼睛,闭上眼睛战战兢兢去给他换。有时不小心触及云程肌肤,定是羞不可仰,那云程便要想方设法亲她一下。或是盯着她瞧,若是被戏弄久了,五可便恼羞成怒。这点小小的乐趣都令云程无事时想上好'TXT小说下载:。。'久,开心不已。
* * *
就这样在无风无波的岁月里不觉又桃红又是一年春,海棠院里的那一株株海棠花树一年比一年明媚鲜妍。云程每生驻足树下,留连忘返。可在有一日的夜晚,忽然天空中风雨大做,,云程梦见院门前的海棠花树被雷劈,他忙叫了仆人,亲自随同他们出去给海棠花树做了遮风挡雨的措施。方才湿淋淋的回到屋里。
正更换衣物间,天空中蓦地闪过一个惊雷。然后一连串的令人恐怖的霹雳闪电。一直与云程分榻而眠的五可不由发出一声尖叫,把身子蜷在大床的一角,望着天空中的电闪雷鸣,不由得嘤嘤哭泣起来。平日,她都是从容不迫的,从来没有人发现过她的弱点,前世的她,最怕的是霹雳的惊雷。特别夜半,一个人独自睡眠的时候,前世时,往往她心脏病复发时,都是阴云密布,雷声翻滚的时节。
闻听那声尖叫,云程的心不觉一沉。慌慌乱中,也顾不得换中衣,便匆匆地奔到五可的榻上,一把捞过她便搂在怀里,就着空中的那闪电的亮光,他见五可被吓得面无人色,花容惨淡。不由得异常心疼。忙将她的头按在自己宽大的胸膛中,用粗糙有力的手掌轻抚她如云的秀发,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很具有让人心安定的催眠作用:“小可儿不怕,小可和不怕,有你云二哥我在。”陈五可两世为人,第一次在如此后怕的情形下被个高大稳健的男子拥入胸怀,如此的小心翼翼,万般疼爱,不由得是感动也好,情动也罢,竟然五味交杂间,流下泪来。
“可儿,你怎样了?”云程轻轻将五可抱坐在自己的身上,想细细抚慰她一番,谁知双手无意间触及,竟是一掌的软玉温香。他的可儿是长大了,云程不觉心间微颤,强自抑住胸间那突然涌上的欲念。谁知那小脸上的泪偏偏不干,她亦总是在喉间一直哽咽着哭,一言不发。云二公子百般劝解无效,一怒之下,狼性爆发,对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狠狠地吻了下去。接下来,是一番挣扎,反抗,再然后是压倒与反扑。
总之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二人都是战迹斐然。
云二公子脸上多了两道血淋淋的挠痕,肩上多出了几个急怒下被咬伤了的已干涸了的牙印。陈五可的浑身上下的青青紫紫。腰身酸痛得半天起不了床。陈五可双目含愤地瞪着云程,云程却神彩奕奕地吩咐福儿去给自己告假,就说自己在与人比武时挂彩,要将养一段时日方能上朝。又吩咐梦儿云罗氏那里给五可告假……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幸福,原来老天都帮他。
(大结局)
陈五可虽然对云程的乘人之危颇为恼怒,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入京途中自己便已与云程结下不解之缘。如回到从前,柳氏与罗氏重谈姻缘之说。拿云二郎,云三郎让她挑选,她也会觉得至情至怀的云二公子更适合自己。
他虽然脾气大些,却有一颗真诚的心,救已于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