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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霄继续抽噎道:“不是什么?”
她手足无措,心慌意乱的道:“卿儿…我…没有讨厌你。”
慕容清霄欣喜的问道:“真的?”
“嗯,真的”怕他不信特意在嗯后加了‘真的’二字。
继而慕容清霄道:“我不信。”
“那要怎样你才肯信了卿儿?清霄,你莫要哭。你莫要哭好不好?”她见他泪光盈盈,吓得已不知所措,胡乱说道。
“那娘子亲亲我,便相信娘子不讨厌我。”她听了早已是羞得满脸通红。
玉怜卿心中哀叹,看着欲泣的夫君。想:就当是亲小猫小狗便是,闭着眼就胡乱亲去,岂料唇触到的是软软湿湿的。惊得真开双眼,原是他的唇,立即推开眼前的人,力气过大,又将自己跌坐于地上,慕容清霄见状早已偷偷笑起来。
玉怜卿坐在地上恼怒的看着那笑的天真的男子后悔不已,想必自己是上了当。
慕容清霄将她扶起拥入怀中,轻笑道:“锦落,真是…可爱。”顿了半晌,他将手中的白玉扳指褪下,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绳,将那白玉扳指串了进去打了个结挂在了玉怜卿的脖子上。
玉怜卿抚着胸前的扳指疑惑不解的扬着脸看着慕容清霄。慕容清霄笑:“卿儿,这枚扳指是母妃送给本王的,这么多年寸步不离的跟在本王的身边,现在本王将它送给你。卿儿喜爱么?”
她看着胸前的扳指偏过脸,心中感动,哽咽的道:“卿儿会好好珍惜的。”话锋一转道:“倘若……有一日这扳指卿儿亲手给了别的女子那定是卿儿对清霄死了心,断了情,再无法挽回的。”
慕容清霄将她拥在怀中,将下颌抵在她的颈边低声道:“不会的,本王断不会让卿儿对清霄死心的。这枚扳指定会随着卿儿一生的,本王送给卿儿的断不会收回的。”
她倚在他怀中,心中感动,眼眶之中嗜满了泪水,只是紧紧的回抱着他。就这样吧,无论曾经是怎样,至少如今是幸福的。这…这就够了,无论曾经有过怎样悲惨的经历,如今我玉怜卿也会幸福的。会幸福,会幸福…
近日慕容清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她听管家言:王爷已是一日不曾用膳。忙去厨房做了些点心,端着去了书房,轻轻敲了敲门,只听里面响起沉闷的声音。
她浅浅的笑了笑便单手推门进了去,慕容清霄坐在案后单手支着额,眉头紧锁,似乎在烦恼什么。也不抬首,闷着声音道:“将茶放在那边的桌子上,你下去吧。”
她不动,只是端着手中的托盘也不言语。慕容清霄没有听到动静,寒着脸抬起首便见着站在不远的手里托着托盘的玉怜卿,忙站起身来,千年寒冰的脸瞬间瓦解,笑道:“卿儿你怎么来了?”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方才那人脸上的表情足以冻死人了,现下笑的倒是明媚。轻叹了叹,边朝着他走去边笑道:“听季先生说王爷一日都不曾用膳,卿儿去了膳房为你做了些点心,王爷先垫垫腹。”
慕容清霄一手接过妻子手中的点心,一手揽住妻子的肩膀将妻子带到方才自己坐的地方,关心的问道:“卿儿可曾用过晚膳?”
她点了点头便被摊开的折子上写的字给吸引了,弯着腰看了半晌,抬首看着正在优雅吃着点心的慕容清霄,皱着秀眉问道:“王爷这几日一直在为这个烦恼么?”
慕容清霄颔了颔首,顿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严肃的道:“是啊,近些年东北地区百姓频频造反,每年派去的朝廷官员三月之内定会死于非命,而今,皇上命我领兵镇压。”长长叹了口气,摇着头道:“百姓造反,朝廷一直都是派兵镇压,这些日子以来更是频繁,百姓死伤无数,这朝廷的兵马也有折损。如此下去该是如何是好?”
她看着他颇为为难的模样:“王爷打算如何做?”
“前些日子已经派人去东北地区秘密勘察,百姓频繁造反,死伤无数仍是执迷不悟的缘由,近两日也该回来了,等弄清缘由再作打算。”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缓缓地道:“圣人有云‘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求生之厚,是以轻死。卿儿方才看了看那些奏折,里面不过是些官场面上的话语,并未提到民生如何。试想,在一个百姓安居乐业,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官吏廉洁奉公,多为百姓着想,多为百姓做事的地方,百姓又怎么会枉顾自己的性命而去反抗朝廷?”“然,据卿儿所知,东北方土地贫瘠,官吏大多腐败无能,那些为富不仁之人勾结官府鱼肉乡里,拓人田宅,以为台观,发人丘墓,以为苑囿,其上不知而重敛,夺民财物,藏之府库,小人任大职,无功而爵,无德而贵。试问如此官制,民何以安?”
慕容清霄皱着眉,想着妻子的话语,诧异的问道:“卿儿是如何得知这么些情况的?”
“前些日子卿儿看了看史册,东北地区历朝以来都是灾害频发地,土地贫瘠,战火纷飞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
慕容清霄吃着点心闲闲的问道:“依卿儿所见,该如何去管制?”
“纯粹的派兵镇压是行不通的,应以民心而察天意。官者,民之父母也,若是不以私害公,赏不加于无功,罚不加于无罪,法不废于仇,不避与所爱,不因怒以诛,不以喜以赏,不高台深池以役下,不雕文刻以害农,不极耳目之欲以乱政,如此,民安。”“曾听传闻言:“殷朝的布政使司布政使宇文暨在职七年,风教大洽,狱中无系囚,争讼绝息,囹圄尽皆生草,庭可张罗。若是派往东北之地的官职皆如宇文暨之辈,东北之地定会无灾无难。皇上也不会如此忧心。”继而嗤笑道:“卿儿只是个小女子,倒让王爷见笑了。”
慕容清霄将她拥入怀中笑道:“卿儿言之有理。”
她在他怀中闷闷的道:“王爷何时休息?”
“待将这些公务处理完再休息,卿儿若是累了便先回去休息吧。”
她颔首道:“好,你也早些休息,卿儿不便打扰。”慕容清霄将她送至门外,她自行回了畅清苑,明月服侍着她睡下了。
慕容清霄将玉怜卿送走,季云生就到了,看着站在门前的慕容清霄道:“王爷。”
他转过身就走进了书房,季云生随其后也进了书房,将门关了起来。
慕容清霄眸中寒色渐重,冷声道:“让随影立即赶去东北地区,联络当地的官吏将领,乡绅土豪,催促他们快些动手。”
“王爷打算亲自带兵镇压叛乱?”
慕容清霄阴鸷的笑了笑,道:“不了,这一次让三哥去。”
“王爷要如何躲过帝王的封赐?他是天子,王爷想抗旨不成?”
慕容清霄走到书案前,看着桌上的奏章道:“静芸公主该派上用场了。”
季云生不解的看着他,慕容清霄道:“明儿让宫中的胡御医到府中来一趟,禀告皇兄,就说‘静芸公主身怀有孕,只是身子孱弱,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必会一尸两命。”
季云生双眉紧皱,问道:“他会准允么?”
慕容清霄捻起盘中的点心,仔细打量着道:“那是自然。”
“王爷在利用静芸公主的身份威胁皇帝,该当心玩火自焚才是。”
他冷笑一声道:“如今的静芸公主又能对本王造成什么威胁?你去罢,本王交代的事一定要办好。”
季云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允了声退出门外。
慕容清霄依旧忙碌,如此过了十来日,便听随影言:皇上已经不打算对东北地区发兵镇压,而是改派三王爷赴东北之地处理政务。慕容清霄这才闲了下来,整日呆在府中无所事事一般,整日与玉怜卿腻在一块。
阳光明媚,畅清苑中坐在秋千上的玉怜卿忽觉得无趣起来,便缓缓起身向卧房走去。跨进门便见慕容清霄慵懒的躺在卧榻上,如墨的长发倾泻在旁,迷离着眼看着手上的书。见她进来,将手中的书放于旁边的矮桌上。魅惑的笑道:“卿儿快快过来。”
玉怜卿见状早已失了心魂,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眼睛一直随着他,着了魔似的朝着他走去。还未至跟前便被慕容清霄一把扯进了怀里。“卿儿在想什么?”
她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痴痴地看着他的容颜低声道:“清霄真的是美的魅惑人心呢,若是个女子定是个惑国的祸水罢。”说罢便低低的笑开来。
慕容清霄嬉笑道:“本王再魅惑人心也比不上娘子呢。卿儿已经是美的颠倒众人倾国倾城了。”她笑靥如花并不语,只是往他的怀里紧了紧,此时的心境就如孩童时娘亲为自己做的蜜饯,浓烈的甜味丝丝缕缕的渗入到了心里,半晌才喃喃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慕容清霄见她那足以倾国倾城的笑颜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喉中一阵哽咽,叹道:“好,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幸好,幸好,于千万人中遇见了深爱的人,相守相依。此生已无憾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偶感风寒
天气一直晴好,她支开明月走向王府的花园,远远地便见了自己的夫君斜倚在荷塘边的柳树下,看起来像是正在闭目养神,细长的柳条垂落一地缤纷。她走至树下,轻声的道:“王爷在想什么?”
慕容清霄睁开眼将她扯入怀中,将脸埋入她的颈间,笑道:“卿儿,我们要个孩子可好?要个女儿,以后会像你,倾国倾城。卿儿可好?”
“好”她倚在他怀中柔柔道。孩子…若是有了孩子,她又会怎样呢?
慕容清霄欣喜的道:“真的?”
她依靠在他的怀中,点着头道了一声“嗯”
“卿儿…卿儿…”说着便将她拦腰抱起,旋转起来。她抱紧他的颈子咯咯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老远老远。半晌,终是累了,她倚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仰起脸看着是自己夫君的男人觉得幸福的有些眩晕。喃喃的道:“梅声初闻,明珠玉露点绛唇,寒霜冬韵,独掏一枝春,娉婷傲立,天冷云袖稀。誓不移,梦犹相思,生死永相随。”
慕容清霄随着她念道:“誓不移,梦犹相思,生死永相随。”
玉怜卿笑道:“王爷莫不是被卿儿吓着了罢?”
慕容清霄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抱着怀中的人儿痴痴道:“卿儿愿和清霄生死永相随?”
“嗯,卿儿愿与王爷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王爷去哪卿儿便跟到哪。”她信誓旦旦,却没有想过这一生有多少的变故。
此时的慕容清霄一双凤目静静的凝视她,美目之中流光溢彩。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为的是不让怀中的她见到自己眼中含着的泪。多年来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般柔情的话语,也从未有人如此的依靠他。
这些日子她对慕容清霄照顾的周周道道,不似奴仆侍奉主子,而是亲人一般的疼惜,依赖。突如其来的情愫一时间让慕容清霄手足无措,却也心生感动。只因她说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泪不禁涌入了眼眶。半晌才低低道:“卿儿可要记住了,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万不要忘记了。”
“卿儿…断不会忘记。”
日子像手中的细沙,不知不觉就流失了。慕容清霄渐渐迷恋上了天真、可爱又有些迷糊的妻子。如今的妻子与刚进府中的人儿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那女子刚进府时淡然又冷漠,如今的她依旧淡然,却还有着孩童般的天真,可爱。两人之间的感情虽称不上什么惊心动魄,却在平平淡淡的氛围中有了家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