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很是担心他下一刻就要去爆捶流风一顿。
“你记着,千万不要贸然出游,一切交给我……和麟易处理。”明明装作不在意,可是他却向流风冷冷地抛去了一个白眼。“这个身体是凡胎,也就是说你可以不必再回去做神主了。从这一刻开始,你便只是你自己,贺兰明凰。”
轻轻点头应允,我依旧忧心忡忡地盯着他。
将我拥入怀中,哥哥轻轻吸了一口气,吻在了我的脖颈上。大手收紧,他轻声道:“过不了多久,我们的桃之夭夭就会建成了,小凰,等我。”
没等我再次回应,哥哥索性转身向外走去了。留下茫然的我站在原地,又回头瞄了眼醋意横生的流风,不自知地便开始摸索他那话的意思。等他,他要做什么?
“流云,放下你一百八十万个心,我不会让龙易一个人在人间颠沛流离的。你现在已经不是神主了,也就不用管神界的那堆烂事。留在这里做你的太上皇,好好享受着先,过几天我们把龙易带回来一家团聚。话不多说,风盗大爷我要重出江湖了,暂且告辞。”说完,流风倒是散发着一身的英雄气概便跳出了窗子。
其实此刻我的心里只是想说……林流风你给姑奶奶回来,有门不走跳窗户,这窗户坏了你给姑奶奶赔啊!!
早膳后,我习惯性地绕着御花园便转到了鸿连寝宫附近。平日这个时间他都会在院中抚琴,可是今日却未曾听见里面有所动静。按理说昨天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应该主动来找我,难道是紫藤没有放信给他吗?
也怪我,忙了一阵子只想着歇息。见了舞煌和紫藤之后便一心想着要去睡觉,原本估摸着第二天有点精神再来寻鸿连,结果却闯了个不折不扣的空门。
的确是空门,不要说其本尊了,就连伺人也不见一个。空荡荡的院子里唯独那棵老榆树还站在那里,门窗破损,处处积满着灰尘,看来是被荒废了很久。
皱着眉头我来到了紫藤这里,一向与紫藤住在一起的舞煌忽然冲了出来,两只小手扒着我的下摆就再也没有了松开的意思。我继续前行,却只见紫藤徐徐从屋子里走出来,见我的到来似乎显得很是惊讶。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对连儿做了什么?”硬着语气,我丝毫没顾得身下的小家伙。将舞煌扯开,我上前了几步。
微微一怔,紫藤的笑容完全僵在了脸上。
“姐姐娶父后,娶父后嘛,舞煌喜欢……”
“放肆!身为皇帝竟然口出这样的狂言,也不知是不是你生父对你缺乏管教,才让你如此无礼!来人,把皇帝给我带回寝宫,不准让她再来到这里半步!”怒喝着,我又一步逼近了紫藤。
身旁的则环立马抱起了正准备嚎啕大哭的舞煌,小心翼翼地就向着皇帝寝宫那边跑去。紫藤虽是一脸不舍,但也没有敢言语些什么。
四周的伺人们早已跪倒了一地,个个噤若寒蝉,仿佛落了寒霜似的。
“渊禛,进屋再说……”
“没那个空,告诉我,鸿连是不是被你关到什么地方了!凤紫藤,你不要仗着自己给我诞下了长女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个丫头被你管教得这样放肆,若是我真的不回来,你是不是真的要如她所说改嫁给别人啊?这一刻你是我的人,你这一辈子都只准是我的。鸿连究竟在哪里,说啊!”紧握着拳头,只要一想到鸿连那张惨败的小脸,我就不禁一身寒意。
后宫的斗争我见得还少吗?不是我大惊小怪,是我觉得这事有古怪。
眼前的人猛然跪倒在地,他抽泣着,却又咬紧嘴唇极力克制着泪水,吃力地道:“陛下,连儿已经出走三个月了,臣伺真的找不到他,请陛下降罪。”
】恍【书】然【网】我似乎耳鸣了一阵子,明明一步就可以团聚,非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了两个人。
尴尬地扶起紫藤,我连忙遣散了四周所有的伺人,步入屋子里,将紫藤扶到一旁,我扭头向外看去。远处的则环已然小步跑了回来,让我是欣慰。
“替姑奶奶张榜昭示,就说太上皇游历回宫。最好闹得沸沸扬扬,让全天下都晓得。另外你去东宫后面看看那个狐狸窝,要是里面没狐狸的话,你就回来告诉我。”我随口便吩咐道,弄得气喘吁吁的则环顾不上休息,一溜烟又没了踪迹。
在上界观察了几个月都没觉得鸿连有异样,他的失踪想必又是和那只狐妖有关联。只要我放消息说我回来了,那个狐妖必定又要找上门。
见四处无人,我咬着牙跪倒在了紫藤面前。
被我的举动给吓到,紫藤立刻起身,又冲我跪了下来。
抓起他的手,我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随后道:“对不起,几年下来养成当皇帝的火爆脾气就是改不掉,换做是以前,我绝对不会乱发火的。刚才不仅吓到了你,也惊到了舞煌,我对不起你们。”
方才还憋在眼眶的热泪,霎时间涌下了紫藤的眼角。他颤抖着抽回了那只手,捂着嘴小声抽泣着,没有再言语。
“这一年我一直在上面看着你,你教舞煌走路,教她识字,总是累到昏倒,我都看在了眼里。当初你怀着舞煌的时候,我就不在身边,现在却……我不是个好母亲,我对不起你和孩子。紫藤,原谅我。”放下那个臭屁的皇帝架子,我总算冷静了下来。
都怪被人捧在天上太久,三年的太女一年的皇帝做下来,谁还没个胡搅蛮缠的火爆脾气?只是我怎么会对紫藤发火……
“那渊禛,舞煌可不可以回……”
“不可以。”我打断了他的话,却又咧开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接着道:“既然你养了她这么久,那也该换到我了。从今以后,我和她同屋住。”
“啊?”茫然而空洞的眼神,紫藤就那样化为了一尊雕像……
阴森黑暗的……寝宫中——
门被猛地推开,巨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屋子里的小人正呜咽着,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她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墙角,满是防备地敌视着我。
或许真是方才我把她给吓到了,毕竟她只有一岁多,经不起吓。
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麦芽糖,我堆起笑容向舞煌凑了凑。一个砚台被肉乎乎的小手抓起来,在空中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最终连带着一汪散着墨香的黑色汁液一同砸向了我的身上。透着琥珀色光泽的麦芽糖被墨汁浸黑,若不是我闪躲得快,怕是这张脸是毁容定了。
“坏姐姐,你走开,给我走开啊!”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但也掩盖不住她的恐惧。
那双眼睛在一时间似乎正绽放出傲人夺目的光彩,恍惚会让我有种错觉,千年前的那个小神主正蹲在我的面前。
尴尬地收回笑容,我没有再敢向前走,只好站住了脚步。
“舞煌,方才是我太激动了,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我以为你父后把连贵君囚禁了起来,所以才会……哦,疼死我了。”因为一时紧张,我竟然狼狈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凶父后,凶舞煌,坏姐姐!”她似乎就认定了那三个字。
这个丫头之前还鼓动自己亲爹改嫁给一个陌生女子呢,现在就对我这个“陌生女子”态度变得这么恶劣。还别说,真有当年我那几分胡搅蛮缠的性格。
杀手锏,我需要杀手锏。不制住这个丫头,以后我岂不是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舞煌,她就是母皇,你不要闹了!”门外忽然传来了紫藤的呼唤,舞煌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地冲向了门外,还故意绕着我走。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人生从此失去色彩。
朝思暮想的宝贝女儿,晃悠了一个大圈子终于和她相见了,这丫头竟然这么小家子气地给姑奶奶摆脸子?当初她笑呵呵地叫我“美人”的时候,她怎么不顺带着喊我“坏姐姐”呢?她叫欧阳冉伯母,叫我姐姐,这辈分都乱成什么了?
紫藤抱着顶着臭脸的舞煌迈入了屋子,扫了一眼地上的砚台和乌黑的地毯,随后便命人进来打扫。我坐在了一旁的圆凳上,看看舞煌,也没有再去发什么脾气。
他抱着舞煌坐在了我身边,但舞煌的脸一直埋在紫藤的胸前,一副恨我恨得要死的模样。我还想说,紫藤的那片地方是我的,什么时候专属你了?
扯扯我的衣袖,紫藤挂起了平和的笑:“没被砸到就好,你走了之后,她就是宫里的天。每个人都要护着她,就算我管得严了,其他伺人也都会帮她开小路。这孩子其实挺孝顺,也很明事理,等她多接触人情世故便会长大。”
拉起紫藤的手,我轻声道:“紫藤,过些日子凰彩的大皇子会嫁来这里,如果舞煌把人家欺负得去给欧阳冉告状,这让我怎么下台呢?”
“谁要娶那个小屁孩,我才不要呢!”舞煌突然间扭过了小脸,恶狠狠地反驳道。
小屁孩……人家就算再不济,也好歹比你个小丫头大两岁,你不也是小屁孩吗?
紫藤忍着笑揽回了正准备跳下去的舞煌,随后柔声笑了出来,拨弄着她的额头道:“听说是个小美男,若是舞煌不收,将来想要可就会后悔了。”说完,紫藤指指我道:“这不是什么姐姐,她就是你的母皇。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那那些胡言乱语,不仅毁了父后的名节,还丢了皇家的颜面。你是一国之君,莫不要胡言乱语那些不中听的,不然父后也不护你了。”
让我瞠目结舌,紫藤的一席话就让这丫头乖乖点了头,还甜腻地喊了声:“母皇。”
两父之遇
夜里整日堆在紫藤面前的那堆奏章都被转来了我这里,头疼地看着这么一堆公文,我险些岔气。因为对最近麟炎的国情不熟知,这些公文让我一度无所适从。
脑子里面交错着两个人的身影,如今华灯初上,还不晓得煦子和鸿连漂泊在何处。哥哥要我等,我究竟要等多久?
第二日一早,紫藤带着舞煌去早朝,我却因为连夜未眠而睡倒在了书桌前。
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向则环打听过才晓得舞煌正和紫藤用午膳呢。虽说把皇位给了舞煌,但这个太上皇难道就不是主子了吗?以前好歹我睡觉都会有人叫醒我用早膳,还会有成群的伺人来伺候我洗漱。就这么放任我睡死在书房,我怕自己真的魂魄出窍都无人知晓。
瞅了眼以前那件麟袍,一阵唏嘘后我还是选择了柜子里那件紫色的便装。自从我回来之后,则环便被紫藤派回了我身边。毕竟岁月不饶人,她的淡然总让我有种步入晚年的错觉。从紫藤那里才打听到缕烟半年前难产而死,则环不仅重病了一场,而且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仙风道骨”了。她看轻了世间的一切,几次紫藤提议给她封地让她安逸地过完下半辈子,可是她每次都宛然拒绝。
只要人忙了起来,脑子里的杂念便会无暇冒出。至少我是这么想,不晓得则环是不是与我相同的想法。若要她做闲人,那伤痛便会时不时就涌上心间来折磨她,就如同我在聂尘拓府中度过的那一个月。
本想着今天去麟京的街上溜达一圈,可是刚一踏出门就瞅见了正疾步而来的欧阳冉。她的一脸焦急让我立刻不安了起来,又出了乱子?
她脚底抹油地冲进了书房,一手就扯着我拐了进来,甩手关上大门。
双眼充满血丝状,她抵着我的双肩就刻意压着嗓子道:“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否则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一把推开她,试探性地瞄了眼门缝外,只见白色僧袍正徐徐飘来。身后的欧阳冉一阵颤栗,甚至紧张地抓上了我的胳膊。想来也好笑,我们两个泱泱大国的君主这么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面偷看,也不知被史官看见了会做何评价。
松了一口气,我猛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