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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赐碧玉钗环五箱。”
“皇上赐金丝翠鸟簪五根,寒冰玉镯一对,玉如意六对。”
“皇上赐芈蝶香粉十盒。”
“皇上赐……”
整整一天,从九龙城里面到窦侯府的赏赐就没有听过,纵使富贵喧天,窦侯府上下也没有见过这样浓重的赏赐,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大内珍品被源源不断的抬到西侧院里面。眼中满是艳羡和嫉妒。
天色昏沉的时候,赏赐终于完毕,漪房坐在西侧院的主屋里面,眼神很沉静。
此时的漪房早已经因为今天夏桀的宣告和花飘零从破旧的侧院搬了出来,窦王氏虽然不愿,还是在窦威和老太君的暗示下,拨了八个丫鬟过来伺候。
夏桀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宣告了漪房的身份,并且要为漪房举行隆重的册封礼,所以漪房只能在家里呆三天,而漪房在窦家并没有什么亲信之人,可有可无。因此她挑了两个老实的留在身边,其余的都拨到花飘零那里去了。
“娘娘,您看这么多东西,皇上可真疼娘娘。”
漪房低下头,看着在给她捶腿的小丫鬟,没有忽略那里面讨好的味道。
现在就开始了么,是想要哄着自己把她留下来带进宫,谋取更大的富贵,还是就仅仅想要捞取一点好处?不过随便吧,反正她也不会相信窦王氏派过来的人。
小红见到漪房没有回应,暗自扁了扁嘴,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不过是个庶出的,要不是今天做了戏子,让皇上看中了,她这个大太太身边的大丫环怎么会派过来伺候她!
小红心里想些什么面上是不敢表露出来的,漪房闭上眼睛,今天她已经很疲惫了,弄心,尤其是和夏桀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很累的。
漪房想到今日夏桀的一席话过后,有多少人反对,有多少人说她的身份仅仅只能封个贵人,可夏桀依旧坚持顾我,三个御史,因为反对,被夏桀责打三十大板,发落到西北边陲。她得了一个盛宠的名头,也得了一个妖姬的名声。
妖姬,祸水,漪房冷冷一笑,她才不在乎。她窦漪房从转生以来,每走的一步不过就是想给家人挣个方寸之地,不过就是努力的想要活下去,不被人踩在脚底。她做错了什么,她是用了心计,可那又如何,朝廷上倾轧的尔虞我诈比这还很辣十倍不止。
漪房睁开眼睛,将手心摊在面前,指如削葱根,细长柔嫩,漪房想,这双手,入了宫之后,到底会沾染上多少血腥呢。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知道自己选择了怎么的一条路,而且,没有后退的地方。
第十三章 交心
漪房睁开眼睛,将手心摊在面前,指如削葱根,细长柔嫩,漪房想,这双手,入了宫之后,到底会沾染上多少血腥呢。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知道自己选择了怎么的一条路,而且,没有后退的地方。
“娘娘,三少爷求见。”
虽然漪房尚未进宫,可妃位已定,窦家上下,此时都只能按照宫廷之礼,谨守上下尊卑,称呼她为一声娘娘。
“传。”
漪房瞥了一眼还在给她捶腿的小红,吩咐道:“你下去吧。”
小红似乎心有不甘,但对上漪房冷冷的眼神,立刻瑟缩着下去了。
“草民窦祖年参见漪妃娘娘。”
“哥,快起来。”
一天应付那些窦府人的疲惫,再见到这个给了她十年温暖的人时,漪房终于有稍微放松的感觉。
窦祖年依言起身,看着四下无人,不忍道:“小妹,你还好吗?”
漪房笑着点头道:“怎会不好,哥,你看,这些东西,都是给我的了,你看见今天那些人的眼神没有,那么不甘,但是又不得不跪我。”
窦祖年对于自己无法保护漪房始终心有愧疚,而且今天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们原来的计划,“小妹,你,现在事情已经不是我们想得那样了,原本以为你进的是太子府,还要好一些,可你现在进了宫,万一……”
漪房摇摇头,冷静的道:“哥,你放心,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宫里固然诡谲多变,但太子府也不见得能安稳到哪儿去,都是是非之地。我早有准备了。”
“那将来太子继位,你岂不是……”窦祖年和漪房一样,都是很看好夏云深能够在夏桀主政的十年中活着并且安稳保有自己的势力。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漪房提出将宝压在夏云深身上,窦祖年也很赞同。一则是夏云深的实力,二则是接近太子比接近天子要方便的多,只是没想到,今天夏桀毫无预兆的到来,瞬间扰乱了一盘棋局。窦祖年心中自然担忧。
漪房听了这话却不以为意道:“哥,我们都看错了,皇上绝对不简单,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十年来一直不对太子下手,但是他绝对有自己的原因。所以,他的胜算,反而要大一些。”
窦祖年自从漪房落水性情大变后,一直是很相信她的判断,见漪房这么说,悬着的心略微放松了一点,想到后来漪房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笑道:“难怪你后来说出那些话,不过皇上能够一眼见出今日的安排有问题,真是厉害,亏的你想了那么一个不得不让人信服的理由,还说娘惦记那个人。”
第十四章 不得不原谅
窦祖年自从漪房落水性情大变后,一直是很相信她的判断,见漪房这么说,悬着的心略微放松了一点,想到后来漪房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笑道:“难怪你后来说出那些话,不过皇上能够一眼见出今日的安排有问题,真是厉害,亏的你想了那么一个不得不让人信服的理由,还说娘惦记那个人。”
说到那个人的时候,窦祖年的嘴里,满是痛恨。
漪房深深的看了窦祖年一眼,沉声道:“哥,我不是胡说的。”若是胡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信息又怎么能骗倒那个聪明的君王。
窦祖年身子猛然一颤,看着漪房,“你胡说什么?”声音里充满了逃避的味道。
漪房的心先软了下来,不过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去想,去回避就没有发生的,他们兄妹固然是真的痛恨那个从来没有给予他们任何父爱,甚至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的窦侯爷,可娘亲呢,她的真实想法呢?所以有些话,她不得不说。
“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娘还爱着他。”
砰!窦祖年一挥袖,把一个上等的白玉茶碗抚在地上,咬牙切齿的道:“不可能,他这么对娘,这么对我们,娘不可能还爱着他!”语气里有明显的自欺欺人之感。
“哥。”
漪房起身,走到窦祖年的身前,蹲了下去,像小时候一样,将脸放到那双宽厚的掌心里面,细细摩挲。
“哥,你还记得吗,我四岁那年,你把我从寒潭池子里面捞出来,那个时侯,是冬天,过年的头一晚,院子里面好冷,屋子里也没有炭火暖炉,娘还在前头和仆妇们一起准备吃食,我又冷又饿,是你用破被子一直包着我,给我取暖。你给我讲故事,将你从家学窗户底下偷偷听来的故事,你说你要做大将军,你要建功立业,你要我好好撑下去,兄妹一起撑下去,总会有好日子的。你还说等咱们将来都出息了,一定要让娘过她最想过的生活,对不对?”
窦祖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紧紧的按在漪房的肩上,用力的按住,记忆里面那些痛苦艰难的日子如潮水一样涌过来。正是因为他和漪房曾经吃过这么多的苦,如今要让他去接受那个男人和娘再在一起,他怎么能答应。哪怕,窦祖年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娘,花飘零,是真的还惦念着那个该死的男人窦威的。
“哥,我今天找太医给娘请脉了,她没有多少的日子了。”窦祖年的身子一震,呼吸粗重起来。
漪房抬头,柔声道:“哥,咱们不原谅他,不原谅窦家,可是,我们体贴娘,好不好?”
窦祖年看着漪房恳切的目光,终于艰难的点点头,挤出一个字。“好。”
漪房高兴地笑了,窦祖年看着他呵护了十年的妹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嘱咐道:“妹妹,你要进宫了,今后一定要小心,哥哥会在外面拼命努力,直到能够成为你在宫外的依靠,你要记住,咱们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的比任何人都好!比那些嫡子嫡女们活的好!”
“嗯。”漪房笑着哭,再度将头埋进窦祖年的膝盖上,也许,这就是她最后一次和熊掌靠近的机会了,一旦踏入宫门,从此皇家人。
第十五章 原来如此
“嗯。”漪房笑着哭,再度将头埋进窦祖年的膝盖上,也许,这就是她最后一次和熊掌靠近的机会了,一旦踏入宫门,从此皇家人。
三日后,漪房先去见了花飘零,也碰上了在床头殷勤照顾的窦威。漪房看见自己的娘脸上许久不见得红晕,不知道该是喜是悲。这个男人,曾经在娘的口中出现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悔恨和痛恨的诅咒。可现在,不过是小意殷勤,就能让娘展开无论她和哥哥做了什么也无法吸引出的动人笑颜。
这件就是爱么,让人生,让人悔,让人死,让人甜,女人,莫非一旦爱上,就是命中注定的劫数?
漪房和窦唯已经无话可说,不过看在窦唯眼中对于花飘零偶尔流露出来的怜惜份上,她还是和窦唯应付了几句。而窦威交待的,无非就是进宫要好好伺候皇上,要为窦家争光,早日生下龙子等等。
听到早日生下龙子几个字,漪房脑中灵光乍现。她一直不明白,夏桀为何会罔顾人言,将她一个庶出的女儿一步登天封位四妃之一。就算是当日对她有了心思,也断不会这么做。夏桀不是一个冲动的君王。何况,眼睛骗不了人,正如漪房用自己真实的情绪来逃过夏桀的探究,夏桀的真心也没有逃过漪房的眼睛。
夏桀的吻冰冷又缠绵,举动暧昧又温柔,可他的眼里,始终波澜不起,根本不曾有什么火热的爱恋。那他这样郑重的额对待她,是为了什么呢?现在,漪房似乎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
夏桀或许看重她的美色,但夏桀更看重的是她的姓氏——窦!不管她是不是窦家的嫡女,身份如何,她都是窦家的女儿,趁着一曲歌舞的机会,用美色的名义将她纳入后宫,也就等于把窦家顺利的拉到了他的一方。他越重视,给予自己的尊荣越大,窦家在自己身上投注的砝码越重,对夏桀越会忠心。
原来,人生最难如初见,而她的初见都已经添加了如此多的衡量算计。枉她还以为自己是完全凭借了自己的实力,勾起了一个男人的原始欲望。没想到……
也罢,也罢,窦家也好,其它也好,她的目的已经达成,棋局顺利开盘,夏桀,我倒要看看,今后的棋局是不是还能完全按照你的路子走!
第十六章 入宫
也罢,也罢,窦家也好,其它也好,她的目的已经达成,棋局顺利开盘,夏桀,我倒要看看,今后的棋局是不是还能完全按照你的路子走!
见过父母后,宫中派来的梳妆嬷嬷给漪房按照品级打扮好了精致的妆容,外面内廷的禁卫军已经久候。漪房一身红妆,在窦家家庙,这个她曾经绝无资格进来的地方,深深的叩首下去。
她并不想对窦家的先祖低头,可她要向这个时代的礼仪屈服。窦老太君提出为她开家庙,祭祀祖宗是为了提高她的身份,让她在宫中更好的发展,当然这不能说成是对她的宠爱,只能说,这是窦家盼望着她能够给她们带来更多的利益和好处。
三礼过后,漪房站在正房大厅之中,窦家各方长子长孙,正妻都在这里。曾经她连跪拜都没有资格的人,现在都恭敬地跪在地上,为她送行。一朝变幻,漪房知道,这下面的人,有多少不甘,又有多少嫡出女儿们恨不能顶替她的位子。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