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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要,不要告诉珍儿,臣,臣的事。”李淮之挣扎着说了这一句,双眼彻底失去了神采,在意识弥留的那一刹那,他的眼前,是处于云雾之中,笑的若宝石明铛般璀璨的女子。
珍儿,但愿来生,再相遇时,我能堂堂正正的爱你。
漪房看着李淮之失去气息,心中百般滋味缠绕在心头,她明白李淮之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在叫她不要告诉名珍儿他为男儿身的事情,是想在名珍儿的心中,保留一个完美的闺阁姐妹的角色吧,唯恐名珍儿知道了这样不为人知的事情后,会鄙弃他,那样即使他死了,也许魂魄都不能安宁,名珍儿,应该是他心中唯一的信念和美好了。
“漪房!”
一个颤抖着的低哑嗓音瞬间将漪房从对李淮之死去的悲伤中抽离出来,她身子一僵,慢慢,慢慢的转过身,就对上了一张欣喜若狂的脸。
那张脸,妖娆绝世,又如同刀削斧刻一般,那男子的嗓音,颤抖着,低低的,浑厚如酒,随着脚下的步伐,一声声喊出来,带着不敢置信的冲动。
“漪房,漪房……”
“夏桀!”
漪房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她看到眼前风霜扑面,尘埃满身的男子,猛的站起身,在经历了短暂的迷茫后,就跳起来扑了过去,在被男子结结实实涌到怀中的那一刹那,她欣喜的掉泪。
“漪房,漪房,我的漪房……”
夏桀搂着怀中失而复得的人,双手疯狂的在她身上上下摩挲着,那样熟悉的柔腻的触感叫他先前一颗悬起的心,一点一点的放下去。
可是不够,不够,还不够!
他将自己和漪房的距离微微隔开,然后捧住漪房的脸,重重的,用力的吻了下去,炙热的气息,不断扑打在漪房的脸上,直到漪房觉得喘不过气来,他才微微的松开手,细心的检视着漪房,没有一丝一毫的错漏,那样的小心翼翼,唯恐有一星半点的失误。
“皇弟果然痴情,这等时候,还记挂着和自己的爱妃柔情蜜意,看来,是真不把我放在眼中。”
漪房本来也沉浸在和夏桀相见的狂喜之中,那样忐忑不安的日子,她一直战战兢兢的度过,她虽然依旧还在冷静的盘算着要怎样挑拨说服夏珏将恨意转向碧家,想着怎么不触怒夏珏,保护好自己,想着这个地方如此隐秘,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夏桀身上,她必须要自己勇敢,自己坚强!
可是她毕竟是害怕的,惶恐的,她不过是一直在心里压抑着自己,等见到自己满心依靠的男子,长久的压抑就瞬间爆发出来,所以她狂喜,又狂悲。她伏在夏桀的怀里,即喜悦,又悲伤,泪水早已分不清是喜极而泣,还是痛苦难当。
等到这一阵宣泄的口中冲过去之后,她听到夏珏冷冷的说话声,终于慢慢的平复了心情,回过神来。
不过,以前她见到夏珏的时候,会担忧,会忐忑,会小心翼翼,但现在她是在夏桀的身边,在夏桀的怀里,她终于能用一副从容的神情面对夏珏了。
夏桀很想将漪房继续搂在怀里,细细的呵护安慰,不过他知道此时不是时候。
即使他和夏云深联手解决了周围所有夏珏的手下,慕容艺也在刚才夏珏分神的一瞬间逃离了夏珏的掌控,可夏珏终究是夏珏,一个和整个大夏皇权周旋了十来年而不败的人,漪房既然在此刻回到了他的怀中,那么他更加不能无所顾忌了,他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将漪房带出去,然后把她藏在宫里,锁在怀里,好好地照顾疼爱她,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到她一根头发!
“夏珏,如今漪房已经到了朕这里,你以为,你还能要挟朕?”
夏桀冷冷的看着夏珏,目中是说不尽的愤恨。
夏珏哈哈一笑,深深的朝着漪房看了一眼,再朝着地上李柔福的尸体望了望,扯唇讽刺的笑了笑。
“真是想不到,漪妃娘娘,居然还有这能耐,能够让我的爱徒也为您效力。说起来,我这爱徒,本是男儿之身,漪妃娘娘绝色倾城,让我这爱徒为您而死,也不是奇怪之事。只不过我好奇的是,漪妃娘娘是何时让我这爱徒对您倾心的,又是用的什么法子?”
夏珏面容比夏桀还要妖娆,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刻意轻佻,顾盼流转之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滋味。只不过,这样的风韵。在漪房看来,像极了那鬼怪妖孽,勾人魂魄,逼人欲死。
漪房知道,夏珏的话,分明是在说她不收妇道,勾引李淮之,她也知道,夏桀也在好奇,为何李淮之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这个时侯,不是一个好的解释时机,何况,李淮之救了她一命,她答应李淮之,保住他的秘密和他的尊严,除了夏桀,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李淮之曾经受过的屈辱,还有那段他最珍贵的隐秘爱恋。这段爱恋,甚至是夏桀,她都是不能说的,因为,夏桀和她究竟不同,夏桀没有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夏桀受的是大夏礼教的教育长大,夏桀不会容许,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她要是说出来,名珍儿,就活不了了。
所以,漪房明知道夏珏的用心险恶,字字诛心,也只能咬紧牙关,用怨憎的目光看着他。
夏桀的确是疑惑为何他宫中的柔贵人,康王府的李柔福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将漪妃救了出来,刚才听那声呼喊,应该也是李柔福舍身救了漪房。
不过,他是相信漪房的,尤其夏珏这番话听起来,实在是太过可笑,什么男儿身,李柔福分明就是一个女子,女子进宫之前,都会由嬷嬷检查身子,这点毋庸置疑。夏珏居然还用言语暗示漪房和李柔福有染,李柔福是因恋慕漪房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简直是荒谬!
第五十九章(2209字)
漪房留在夏桀的身边已久,更清楚的知道夏桀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些什么,此刻,她窝在夏桀的怀里,看见夏桀蹙眉的神情,就知道夏桀完全不相信夏珏所说的话,或许该说,夏桀并非是不信夏珏的话,而是因为夏珏和夏桀本就是站在对立的那一面,因此不管夏珏说些什么,在夏桀的眼里心里,都会自动将其划为居心叵测。
何况,夏桀对她极为信任。夏珏又是在暗示她和一名女子私通。夏桀不信,就更是理所当然。
夏珏似乎对这件事也只是随口提出而已,见到夏桀半点都不信,他扯了扯唇,转而看向慕容艺,语气诚诚道:“你可要随我离开?”
慕容艺此时正呆呆的看着漪房,他一直知道,自己恋慕的女子这一生都不可能属于他。不是因为她是皇妃,也不是因为她早已嫁人,更不是因为她心头所属,只是因为他要不起她!
若他是一个可以在光芒中生活的人,不管她是皇妃,还是世家女,还是皇帝的心头肉,他都可以将她带到塞外去,她爱着别人,他就等,她要回去,他就慢慢哄,总之,什么都阻挡不了他!
可惜,偏偏他爱她,因为要不起她,不能跟她在一起,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
要的起的人,他爱不了,爱了的人,注定不能要。
然而纵使他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并且千百次的告诉过自己,不可逾越,此时此刻,见了她飞奔出来,直奔别人胸膛的那一幕,他还是觉得心头好似有把火在疯狂的燃烧,每一处最柔软或者最坚硬的地方,都痛得厉害。
他疯狂的嫉妒,疯狂的想要,终究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夏珏的问话将他骤然从那种愤懑而发泄不得的情况中解脱出来,他怨憎的看着夏珏,用一种嘲讽的口吻回答道:“跟你走,找机会杀你?”
夏珏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看着慕容艺,目光中甚至有点淡淡的宠溺,“你不跟我走,你是要留在她的身边,看她爱着别人?你以为我这位皇弟,你的皇叔,将来能够容得下你!”
慕容艺从内心里厌恶自己身上有皇族的血脉,他答应和夏桀合作,不过是为了更早更好的杀了夏珏,报血海深仇。在内心中,对于皇室,他从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听见夏珏屡屡这样说,仿佛就是在故意提醒他他身上背负的那些不堪,他的恨意更加汹涌。
而且,下意识的,他似乎不敢扭头去看漪房了,他不知道,当他一心放在心上的女子,知道他的出生,就是一种逆伦的产物,会不会用一种看鬼怪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夏珏,你以为你今日还能走得掉!”
夏桀被夏珏口吻中的散漫彻底激怒!齿缝之间都是一阵着呢阴冷的恨意。
漪房感觉到夏桀气的浑身发颤,更加用力的往他身上靠了靠,同时暗自叹了口气。
看夏桀的样子,必然是今日就想要将夏珏留下,她能明白这么多年来,夏珏就是夏桀心口上一道去不掉的伤疤。开始的时候,夏桀要顾及她,不敢轻易动手。然而她现在被李淮之救了出来,到了夏桀的怀里。看这地上一地的杀戮血色,也知道夏桀和夏云深慕容艺几个人开始的联手,必然是将夏珏手下的人全都解决了。此刻庄园之内,除了那些低微的奴仆外,就是夏珏一个高手,夏珏又刻意说些话来激怒夏桀,分明是不将夏桀放在眼里。几下加在一起,夏桀定然是从开始只求平安脱困变为想要活捉夏珏。可惜,谈何容易!
目前看来,的确是情势骤然逆转,但夏珏毕竟是夏珏,那个在两代帝王搜寻十来年的状况下,依旧在京城大夏来去如风的男子。根据李淮之对她所言,夏珏在大夏周围的州府上,早已积攒了足够和朝廷抗衡的势力,而且,这些势力,还是先皇为夏珏留下的,名正言顺。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控制住夏珏,就算是今日他们真的能活捉夏珏,也不能动他。何况夏珏虽然行事癫狂,堪称世间第一的疯子,但不可否认的是,夏珏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这个地方,地势隐秘不假,夏珏不敢将太多的人带过来也不假,可夏桀必然在此处留有后招,夏珏想要走,绝非难事,反而是他们,若是轻敌心急,只怕会吃了大亏。
漪房想要告诉夏桀先皇为夏珏在各地州府中安插势力的事情,又怕更加惹得夏桀肝火大动,反而不美,何况……
漪房眼角的余光就看了看一边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她的夏云深,当她的眼神对上夏云深时,就看到了夏云深迅速的扭过了头,那握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恍惚间,漪房想到了夏云深当初在御花园时向她挥剑的举动。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直在防备利用着夏云深,直到此时此刻,依旧如此。
但夏云深从一开始的想要利用她,到忍不下心付诸现实,甚至屡屡忽视自己的利益而出手救她。今日这种情形,为何会是夏云深亲来,她不知道,可夏云深这份情,她早已明白。
不过,他们注定站在两个对立的地方,彼此怅然罢了。
漪房生怕将夏桀的怒火提的更高,又实在找不到理由来劝服夏桀干脆将夏珏放走,反而会比较安心。脑海中飞速的转了转,忽然捂住腹部,贝齿一咬,唇上就渗出了丝丝鲜血,加上她从一开始跟李淮之走的那惊险的一路,整个人脸色看起来都苍白无比。
她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身子一颤,就被将她拥的紧紧的夏桀察觉到了。
夏桀急忙收敛了怒气,低头看着漪房,紧张无比,“漪房,漪房,你怎么了。”
漪房一双眸子写满盈盈水雾,削瘦柔软的身躯半靠半倚在夏桀的怀中,唇咬的紧紧的,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漪房不说话,夏桀就更为紧张担忧,当他看到漪房用手死死的捂住腹部时,他的眼前,闪现过那串石榴子的珠串,心头一紧,暗自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声。
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