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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抓住刺客。”
夏云深的安排极其巧妙,抗住漪房的人,在刚跃出东宫范围,到了御花园中时,终于遇上了赶来围追堵截的侍卫,那人将漪房放在地上,一声长啸,将剑尖对准了漪房的喉管,稍一用力,剑尖穿透漪房细润的肌肤,漪房的脖子上,就再度现出了一道红痕,流出殷红的血液。
就着迷蒙的夜色和宫灯的照耀,侍卫们终于看清,那刺客手上抓着的人是谁!
“漪妃娘娘!”
侍卫大惊,不用刺客赘言,纷纷退避!
宫中谁人不知漪妃的地位,若刺客手中拿捏的是漪妃,他们绝不敢贸然动作!
漪房被人放在地上,打量四周,看到侍卫们忐忑不安的脸,再看到御花园周遭环环相绕的廊道,四通八达,她明白,夏云深要人将她带到此处,就是为了避免有人怀疑她是从东宫中被掠出,毕竟在御花园,相通各宫。
“大胆刺客,还不放了漪妃娘娘!”
夏云深的长剑随后追至,凌空而来,动静之间,夹杂着强烈的杀机,漪房毫不怀疑,那剑的癫狂,如同此刻剑的主人一般。
“太子退下!”
夏云深尚未真正的动手,一声暴喝传来,空鸣猎猎,夏云深的软剑被人隔开,夏桀一掌击出,就将夏云深挥退。
“漪房!”
夏桀刚一落地,就看到了漪房颈上又多了一道伤痕,他精致妖娆的脸上满布怒气,手臂之间,止不住的颤抖。
他知道今晚的事情有蹊跷,甚至可以说是诡异,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阴谋,有人往龙阳宫中送信,暗卫回报,跟丢了漪房,他甚至看出,夏云深方才那一剑的余地,不过,此时此刻,什么阴谋都不重要,先得要确保漪房的平安,其他的事情,可以留后再问!
第十五章(2628字)
御花园刺客的惊险时间并未持续许久,自从在百花宴上刺杀事件以及淑妃和珍妃擅闯龙阳宫之后,夏桀在宫中布置的暗卫,就近乎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
夏桀本多疑,事情发生过后,多疑更甚,当看到漪房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之上,尤其对于夏云深的举动又不甚明了,夏桀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
动用在暗处的暗卫,将刺客击毙,然后救回漪房,他没有试图去留下活口,方便审出背后的阴谋,对现在的夏桀来说,早已冒不起一丝一毫的风险。
漪房被夏桀急匆匆送回龙阳宫,经过御医诊脉无碍后,夏桀将漪房抱在怀中,想要漪房好好歇息,可漪房,睁圆了眼,一双琉璃眉目望着夏桀刻意舒缓的眉心,哽咽难言。
今夜,她看到了一个夏云深对她的真情,可更看到了夏桀对她的深情!
夏云深爱她,护她,但同时也设计了她,夏云深的初衷,该是想要引出背后的那个人,只不过,最后夏云深功亏一篑,然后为她安排了一条退路。
以夏云深的身份,以她如今的身份,她固然感激这样为她着想的夏云深,可夏桀,今夜的夏桀,更让她完全的感动。
只要一想到夏桀见到她被刺客制住时的冷冽,想到他握剑的那手的颤抖,想到即使夏桀明知其中有异,却在此时不闻不问,只是一径的呵护她,漪房就觉得,心口有种酸涩胀痛的情绪,一直在发酵,慢慢氤氲成一种泼天的情绪,终于,她的眼角,缓缓滑下了泪来。
夏桀抱着漪房,轻轻的拍着她,他眉目中,还隐藏着今晚极度恐慌和震惊过后的担忧,他更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可当面对的这个人是漪房,他就犹豫不决起来。
直到看见漪房流出泪水,他心中一急,指腹擦过漪房的眼角,俯身下去,啜吮了泪珠儿,才缓缓道:“怎的哭了。”
他隐隐能够猜到怀中之人是为何而哭,不过不想在此时再多做追问,添了她的愁绪。
漪房听到夏桀温柔的询问,刹那间泪如泉涌,猛的抱住了夏桀的腰,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又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今晚所有的事情,她如何用翠儿引开了暗卫,如何去了东宫,为的又是什么。
只不过,她隐下了自己中的毒,隐下了夏云深对她说的那些话,只说今晚的事情,是夏云深知道两人中计之后,为了保全他自己的名声,叫了手下的暗人做出的一场戏。
她不是不信夏桀,只不过,以夏桀的心性高傲,若是知道她和夏云深曾经中了迷香之毒,即便信她不疑,却不会相信夏云深!
一旦夏桀以为夏云深对她有过放肆之举,会变成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一根深刺,尤其,对于夏云深,更会纠结万千,恐怕以前多年来对夏云深压抑的愤怒都会堆叠起来,一夕爆发!
这样,于朝政不利,于夏桀不利,于夏云深,也不利!
与其让一件并未发生的事情成为三个人的结,还不如让这些事随风湮灭,如此便好,如此,也算是她还了夏云深的一番人情。
夏桀静静的漪房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先前在心中隐隐藏着的微末的疙瘩开始烟消云散!
他是信漪房的,不过,他决不信夏云深!
男人的眼神,只有男人才能更加清楚的看懂!
当初在窦侯府,夏云深对于漪房,就已然动了心思,及至后面,看到漪房在宫中的种种表现,那些短暂的接触,更加调动了夏云深的心!
此时此刻,他无比后悔,若不是他当初存了用漪房乱夏云深之心的心思,若是他曾经想过用漪房成为对付夏云深的利器,处处放纵两人之间的偶然,也不会让夏云深变成如今的非要不可!更不会让其他人都看出端倪,想要利用漪房!
若是今晚真的成了事,让漪房和夏云深在一起的场景被其他人碰见,只怕就是他,也要费尽周折,才能保住漪房的一条性命!
自作孽!
夏桀嘴角渗出一抹苦笑,苦笑过后,是释然。
他低了头,没有说出自己对此事的看法,反是弯起嘴角,摸了摸漪房滑腻的脸蛋,柔柔问道:“漪房可曾想过,今日这事,乃是我的谋划。”
漪房眼儿明亮,宛若含着颗颗星子,她一笑,揽上夏桀的脖子,贴着他的脸,轻声呢喃,“从未疑君。”
“漪房啊。”
夏桀满足的喟叹出声,在漪房的脸上蹭了蹭,才低低道:“若是别的女子,只怕定会以为是我一手安排了这出戏,你说夏云深疑我,这原是常理。他如今,早已腹背受敌,若是再加上今夜私会妃嫔之罪,无论是谁,也保不住他的太子之位,而我,只不过会被朝臣暂时嗤笑几日而已,但到底,还是我占了上风。”
冷冷一笑之后,看到怀中女子,依旧用信任的双眼,望着他,澄澈无比,夏桀的心,就染上了点点欢快的色彩,满是光亮。
“不过,你既信我,我也信你,我知道,今晚之事,你虽做的鲁莽,但是一片爱母之心,我定不会责怪,只有一句话,你要记住,今后,再不可如此冒险,你若想要夏云深身边的隐士为荣国夫人诊脉,我自会安排,嗯?”
漪房初初心怀满是感动,一个多疑君王的信任,一个天子至情至性的宠爱,是她求了许久的东西。如今终于得到,她欢喜的想要痛快的流泪,笑着流泪。
可听到荣国夫人几个字时,漪房璀璨的眸子,迅速的黯淡了下去。像是焰火,无声无息的寂灭。
她低眸,怅然道:“不必了。”
夏桀挑眉,捧起她的脸,“为何。”
漪房就将头深深埋进夏桀的怀中,忍住哽咽道:“你明知故问,今晚之事既然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那夏云深身边的隐士能解我娘亲剧毒之事就定然是子虚乌有,这不过就是一个引子罢了,夏云深肯来,我初始也以为是有了希望,可后来见他不过是想要引出幕后之人,就知道即使那个隐士有此只能,也不会轻易出手。夏云深告知我,你手中也有解药,可我知道,他那句话,不过就是挑拨之言,你怎会忍心看我伤怀!说来说去,我如今终于明白,为何我娘亲会被人下毒,这本就是受了我的连累。”
“漪房……”
夏桀的手,摩挲着漪房的脸,当触到那滚热的湿润时,夏桀的心,满是痛楚。
“你不必再说,那人给我娘亲下了毒,却没有要她的性命,我先时不懂,难道如今还不明白,经历了今晚之事,我已想的通透,他留我娘亲一条性命,不是为了手下留情,是为了让我相信那些话,相信夏云深果然能帮我娘亲解毒,好去东宫找他,自己乖乖的进了这个圈套。若到时我中了计,你必护我,也算是中了他的计谋,即便你不护我,乱了你的心,除掉一个夏云深,也是大好。再退一步,若是连我都未除掉,好歹,还能谋了我娘亲的性命,让我痛苦不已,无论如何,都是合算的买卖。”
在说到那合算买卖几字时,漪房已是觉得心如刀绞!
人在处于绝望之中时,总是看不清迷雾背后隐藏的一切,茫然的去带着希望。
然而,到了此时,她已是真的明白,为何与世无争的娘亲会中毒,为何又会命悬一线,从头至尾,都是安排好了的!
从开始以为的断魂香,到后面的气息奄奄,都是为了一步步将她引进去,将夏云深引进去,将夏桀引进去!
在这世间上,盼望她死的人何其多,可同时盼望着夏云深和夏桀死的人,这世间,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位,皇长子!
第十六章(2262字)
“漪房,是朕连累了你!”夏桀无言良久,低头在漪房脸上烙下一个吻,圈在漪房腰上的手,倏的抽紧!
漪房能够想到的事情,他如何想不到,在这事的开始,窦家人会想到是窦王氏,可他一听到毒,就想到的是碧如歌!
碧如歌其人,何等奸诈狡黠,而能在窦侯府中无声无息下毒的人,除了碧如歌,除了碧家用毒之诡谲,他实在想不出其它!
何况,想要对付荣国夫人的人,只会是想要借机对付漪房,而碧如歌,符合了一切所有的推测!
只是,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局!
原来,不是想要将漪房圈住,是想要将他和夏云深都连根拔起!
哼,以为这个大夏没了他夏桀,没了夏云深,江山就会落在他手里!
一个不能见天日的孽种,竟敢有此谋划!
夏桀恨恨不已,他的眼波深处,是层层涌动的雾霭。
“皇上,也许,这就是娘亲的命。”漪房明白夏桀话中之意,可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夏桀不可能为了一个解药,而向背后的人妥协,而那幕后的人,也不可能凭白拿出解药。何况,即便是有解药,也要先找到人才可以。
偏偏,最后推测出的那个人,是最神秘莫测的那位皇长子,以夏桀和景安帝两朝之功,甚至加上夏云深在暗处的明察暗访,都不能找到那位隐藏极深皇长子,她又能如何!
人尚且不见,何况人手中之药。
也许,这就是命……
漪房的心,蓦然悲凉一片,她努力到最后,不惜深陷险境,原来,有些事情还是不可逆转。
漪房环住夏桀的腰,将头埋在夏桀的颈间,她语调幽幽,蔓延着无边伤痛。
“我想去窦家陪娘亲最后一程。”
夏桀无言良久,半晌之后,才用下巴摩挲过漪房软软的发顶,柔声应了一句,“好。”
彼时,那一双早已雾霭沉沉的眼,潸然泪下。
次日一早,漪房顶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再度去了窦侯府中,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心中,不若上次,犹带着一丝希望,她的眼里,她的心中,早已是沉甸甸的冰冷。
窦家人早就接到了前头太监来的旨意,知道漪房可能会在府中住上几日,直到花飘零离开人世。窦家上下,都各有所思,甚而,有些忐忑。
漪房对花飘零的重视,既让他们知道了花飘零即将命不久矣,更让他们觉得,若是花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