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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打算盘
“带上这个,我们出去吧……”
任越云迟疑地看了一眼,慢慢地敷了上去,就像是恍若一突然冒出宰相身份的小罗罗,相貌确实有点忸怩。
复定看了,差点没有喷笑出来。不过大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拿这个消遣。
江隐觉不由分说地拉起任越云就往外走。
那酩酊大醉的狱卒们通红地如公鸡般哇哇叫着,继续酣饮畅聊,受多了腰包的他们权当熟视无睹。
这是一桩缜密的计划,到处都是接应暗号的人。
城门外,几辆步辇早已敞篷地恭候多时了。
大家丝毫没有一点张皇失措的感觉,一切按着计划进行,顺利地策马回去了。
此时麒阁殿里正弥散着一团沁人的蕊香。
一片片娇艳欲滴的嫩花瓣卷着身儿,在温热的泉水中舒软软地散到了林悦雨,即林美人那鹅脂腻滑的肌肤上,柔柔地氤氲着芬芳,淙淙的嬉水声也让人不禁喜了三分。
“娘娘,真美……”
那些为林美人净身的宫娥们也不由得大加赞赏,就算阿谀奉承似乎也带了些诚意。
林美人想到今日可以承欢帝王膝下,便不由得笑出了两团甜蜜的酒窝。这么多年来,父母谆谆教导,辛勤栽培她不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吗?
而今晚就似乎成了最完美的烟花礼盛。
父亲一个小小的南淮巡盐御史,差点还被那些奸商贪官给害了性命。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为官清廉,就算牺牲生命也绝不屈于结党营私,以至于自己从小到大与父母守着一贫如洗的日子,时常还遭到那些有钱有势之人的欺压凌辱。
她暗暗地咬了咬薄云般绵绵的樱唇,这次定要一家人翻身立命,再也不容许别人看不起。
宫中赏赐丰厚,正好能解家里的一些贫瘠。
她摸着披散下来的黑发,淡淡的玉兰香包裹着自己,让人沉迷,趁着宫娥们不留神,林美人如一条滑溜的黄鳝嘘得一声没入水中。
宫娥们吓得大叫一声,不过马上被这个沐浴而出的“水美人”给深深吸引了,如雪山上盛开的莲一般,洁雅脱俗。
林美人沐浴完毕,就被红毯紧紧裹住严严实实,几个敬事房的小太监就匆匆背着这朵娇羞可人的含苞向皇上寝宫走去。
☆、没能成事
皇上的寝宫宽敞明亮,洁白的大理石地面闪烁着晶莹的亮光,几根九龙缠绕飞腾而上的琉璃柱均匀地分布在周围。
罗列有序的宫娥太监严阵以待,一丝不苟地垂首而立,仿若一尊尊石塑的雕像。
林美人充满了惊喜和惶恐,散发着浓浓的龙涎香和白檀香的帐幔丝丝密密地遮掩着自己那藏在锦绣大红龙凤呈祥的缎褥里的玉体。
等待,等待一直期待的那个晚上,只要这天没有出错,她就可以成为脱壳而出的飞蛾了,再也不是人所践踏的毛毛虫。
夜,很安静,外面几乎点点的更漏声可以响彻朗朗的宫殿。
御书房里,硬硬的奏章一大叠挤在文案。皇上还在继续兢兢业业忧国忧民,门外小豆子正耷拉着脑袋迎风站着,偶尔有了瞌睡虫就打盹小憩起来。
“淮南一带又发生春潮,恐怕还得下旨拨款救灾固坝……”
“边境地区又有烧杀抢劫了……这么多将士都是吃干饭的吗?”
皇上对这些零零索索的问题突然心烦起来,狠狠地把奏章甩在了地上,只听得嘭的一声把小豆子跑到梦里的魂魄给吓了回来。
他以为发生什么事情,赶紧讨饶跪下,见到地上散乱的公文,便心中略知了三分。
“皇上,夜色已深,还望皇上龙体为重,早点就寝吧!”
皇上想起今夜点了林美人,但是又想起那个让他又恨又爱的玉妃,心里更加懊恼不堪。
到底是去看看玉妃呢,还是……罢了,罢了,朕今天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污言秽语。
踱来踱去的他还是下了决心回到自己的寝宫。
可是还每踏出御书房几步,就遥遥地听到了一曲温婉动人的歌,丝丝扣人,犹如醍醐灌顶,让刚才的心烦意乱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歌声并不妖艳缠绵,反而亲切委婉,似乎就像妇人们采桑时那种沙沙的朴实之音。
他脑海里不由得浮起了当年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时候,那贤惠淑德的母亲给予了她多少疼爱。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
☆、葫芦卖药
顺着那靡靡的歌声,皇上闭着眼睛竟然不能自拔地一路摸去,这让小豆子急得团团转,不停地嚷嚷寝宫中还有一个还未怒放的蓓蕾在着急地等待呢。
可是他没有理睬,不停快步向前。当他来到那边时,对一切惊呆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妃。
黑漆漆的夜晚被红彤彤的灯笼挑了个缤纷,那些树枝吱吱嘎嘎地被冷风吹响,灯柄也随着簌簌的叶儿一起摇晃着。
青色的纱飘扬打旋起来,寒月那丝丝的银光洒了碎碎的盈亮,淡淡的薄唇仿若贴了一层紫烟,飘飘渺渺。
玉妃一改往常的素颜,那曲线娇柔的身姿翩翩曼舞,就如一只美凤玉蝶在琼楼玉宇中展示着自己姣好超俗的一面。
她频频仰身,一抹抹迷人的微笑不断地向这位呆若木鸡的皇上显示着,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的心里却只浮现着那人的影子。
此时此刻的她很是秀美动人,任何一个男子看了都无法拒绝眼前这一位绝色佳人的款款殷勤,他也不例外。
“皇上……”
玉妃一曲舞毕,俯身而跪,眼里脉脉如水,粼粼发光一般望着一声不吭的皇上。
玉妃啊玉妃,你好大胆子,竟敢勾引朕。
可是,朕究竟骗不了自己,心心念念都是你那一个令人迷醉的身影。
花事未了,人依有情,也许只要你点个头认个错,朕就会宽恕与你。
“起来吧。外面风大,不好好呆在香潇宫中,反而在这里受着活冻,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
皇上负手挺立,剑眉上翘,阴沉沉的眸子中时不时散发着怜惜的光泽。
“臣妾希望得到皇上的原谅。若是皇上不愿意原谅臣妾,今晚臣妾就跪在这里……”
玉妃一字一句遒劲有力,铮铮而道。
他不禁有点傻了,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她的心里真的还只藏着他吗?
皇上步步向娇柔的玉妃逼近,不顾一旁的小豆子急得像只烧到了屁股的跳蚤,张头探脑,却不敢大声喊叫。
她那低得几寸的脸颊微微开始发烫,嘴唇禁不住颤抖。
他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一双有力的大手慢慢伸向玉妃那水滋滋的肌肤。
她被眼前这个高大威武的帝王抬起了儒雅地抬起了下颌。
☆、妩媚诱人
就如同欣赏一幅一位靡颜腻理、雾鬓风鬟的秀女图一般。
停了半晌,他才慢慢缓过神来。
“今晚朕让你侍寝,你不是死死跪着想要赎罪的吗?朕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向朕赎罪?小豆子,传令下去,今晚让林美人回宫,朕不过去了……”
小豆子吓了一跳,不过圣谕不敢违抗,只得兜着这把酸气噔噔跑回去下令,这次的赏钱怕是又泡汤了。
玉妃挪动了身体,呼得一下站了起来,那温润的香吻一下子蒙住了皇上冰凉的皓齿。
皇上本还想要说什么,早已抛之脑后,两人忘我地纠缠起来。
皇上一伸手紧紧拽住玉妃的小腰,腾地举起了她的一双玉足,两人直奔入香潇宫里面。
香潇宫早就安排妥当,就等着皇上这条大龙自投罗网。
迷迭香慢慢散开来,渐渐地让皇上感到有点头昏脑胀。
玉妃拥偎在皇上怀里,佯装好心好意嘘寒问暖,体贴入怀。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皇上晕乎乎地笑了笑,戳戳自己的太阳穴,但还是无法清醒。
“玉妃,朕的头怎么这么痛啊?”
“皇上……让臣妾服侍你宽衣就寝吧……”
此时的玉妃比妲己还妖孽,殷红如桃花,却忽左忽右,一双迷蒙的眼眸星星点缀着。
皇上再也挡不住,一不留神,整个人倒在了玉妃的怀里,而那明黄色的龙袍才刚刚被她扯开了一半。
她把他扶到了床上,那双有点紧张颤抖的手在皇上的身体周围游荡起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懊恼地敲敲自己的脑袋,想起了什么似地,就转身蹑足而离,大步踏出了香潇宫。
夜风习习,新嫩的芽儿绿油油地缠绕在棕黄色的虬枝上,时不时从密密匝匝的叶障中传来几道一两只眼神雪亮的猫头鹰的嚎叫声。
这次的行动无论是否冒着生命危险,她都好像毫不在乎。
御书房坐落在东宫,那里依旧是重兵把守,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随意进出。
到底该怎么进去呢?
玉妃遮遮掩掩,躲在宫墙下,看着远处精神饱满的侍卫们。
☆、黄色玉帛
还是赌一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玉妃抬起碎碎的脚步,镇定自若地往御书房冲去。
可是终究被左右两只粗壮的胳膊给挡在了门外。
“娘娘,没有皇上的指示,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两个侍卫凶神恶煞、虎视眈眈地盯着弱柳扶风般的玉妃,一点也不通人情。
“如果说皇上口谕呢?”
“这……”
玉妃一点也不担心,慢慢道来。
“皇上乏了,忽然想要看一本书,自己不方便来,就让做臣妾的过来拿一下,这有何不妥吗?难道一个堂堂的玉贵妃连这点权力也没有嘛?”
她的声音慢慢增强,有点尖锐起来。
看着侍卫们迟疑不决,玉妃有点啮齿难耐。
“你们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全由我一人担当,不需要你们负责。不过我就怕皇上今晚看不到自己想要看的书,龙颜大怒,小心摘了你们两个脑袋,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侍卫们听了这等威胁,想想也犯不着得罪皇上最恩宠的女人,于是就立马换掉了黑乎乎的脸色。
“娘娘,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既然娘娘有皇上的口谕,那就请娘娘进去吧,小人们会在外面好好恪尽职守的。”
玉妃神情高傲地睥睨了他们一眼,不费吹灰之力就走进了御书房,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等待在背后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她乘着淡淡的月色,又气喘吁吁地赶往复才人的冬贞殿。
花苑边,古木下,青草中,虫儿们唧唧复响,给死气沉沉的深宫圩垸增添了几分生机。
不过只走到一半,玉妃觉得不对劲,想着若是去了冬贞殿不小心被人发现怎么办,弄不好人物两失。
为了谨慎起见,她折回到一边的小竹林里,轻轻掰下了一根细竹子。
环顾四周,未见宫人,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瑛色玉轴丝帛,卷成了一团,一下子塞进了空心的竹子中。
那竹子刚好可以当成一个簪子,精致玲珑。
她喜笑颜开地插进了自己的莲云发髻上。
她正准备又开始大踏步离开时,背后有个人拍住了她的肩膀。
☆、这竹簪子
惊魂未定,她转过了身,原来是复才人的姐姐复良人。
她刚巧从秋淑殿转出。
“真是太不巧了,要说冤家路窄吗?哦,对了,你可是权倾后宫的玉贵妃,今个儿怎么会屈尊降驾来到我们这种偏宫冷殿呢?玉贵妃,啧啧,今晚你可打扮得真是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啊?莫不是受了皇上的冷遇才想出如此别扭的美人计吗?哈哈,原来你也是这么庸俗之人。”
玉妃没有辩驳,更是没有生气,这种冷嘲热讽对于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只是这个不知好歹,位分卑下的复良人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真叫玉妃哭笑不得。
若是唤作一些脾性稍强的人,早就一巴掌狠狠甩过去了。
她定了定身,不慌不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