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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了,”厉东一摇摇头,“就这样就好。”
辛曈起身,去厨房拿了个空碗,“把面条夹一些进来,凉凉再吃,会好一些。”
厉东一照做。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阳光不够热,却足够明亮。
厉晟头疼欲裂,闻见一股煎蛋的香气。
他努力睁开了眼睛,是自己的卧室,窗帘,墙纸都熟悉。
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出去。
“你醒了?”童瑶还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洗洗脸,吃早饭吧。”
厉晟动了动嘴,没说话,洗了脸,坐到桌边。
煎蛋很嫩,还是溏心的,咖啡也煮的很香。
“谢谢,”厉晟吃了些,胃里舒服了很多,“你也坐,吃点吧。”
童瑶拉开椅子,坐下。
“我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厉晟喝了口咖啡。
童瑶解下围裙,挂在一边,眼神戏谑,“我当然会做饭,只是你缺少了一双发现的眼睛罢了。”
厉晟点点头,不可置否。
等童瑶吃完了,厉晟才慢慢开了口,“桌子我收拾。”
童瑶不在意地继续收拾,不看他,嘴上说道,“我来吧,你哪里会做这些?”
“童瑶,”厉晟声音提高了些,又意识到有些严重了,叹了口气,“你走吧,昨天谢谢你了。”
昨夜要不是童瑶送他回来,他大概会躺在那里一夜。
心凉了,还怕什么冷呢?
“我,我是辛曈的朋友,也算你的朋友了,照顾你一下,又没什么?”她神情不甚在意,似乎就是一件小事。
她收拾了盘子,拿去洗,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啦啦的,盖住了许多细小的声音。
“童瑶,”厉晟站起身,走近了些,声音有些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看到你,就会想到她。
他不想忘,也不敢忘。
却不能不忘。
童瑶背影僵了僵,关上了水龙头,把湿淋淋的盘子取出,半响才转过身,“我走了。”语气也僵硬,完全没有了方才的轻松。
“对不起。”
她擦肩而过,他轻声对她说。
大概陷在爱情里的人真的会智商减弱,像个傻子。
他发现不了辛曈的隐瞒,却轻易知晓她的心意。
若是一个人可以轻易取代另一个,在这世上,活着,大概会愉快许多。
最痛苦,不过是爱而不得。
是以为一直拥有,到头来,却发现从未真正抓紧过。
南合自己穿了鞋,牵着辛曈下了楼。
厉东一已经打开了车门。
他把脸上的药水擦去了,伤口还有些明显。
“南合,检查一下,东西都齐了没有。”厉东一开了车,车子慢慢驶出小区。
南合打开小书包,“嗯,都齐了。”
杯子,书,还有画笔。
一件也不少。
辛曈摸摸他的脑袋。
厉东一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南合,晚上我们去吃大餐,好不好?”
特殊的日子,像寻常人家一样庆祝,多好。
“妈妈一起吗?”南合把小书包搁到一边,好毫无阻隔地抱着辛曈。
辛曈想了想,“不,妈妈不和你们一起。”
“啊?”南合失望地叫了一声,语气干脆道,“那我也不去了。”
辛曈赞赏地亲了他一下,“爸爸嘴上有伤,我们晚上就在家里吃。”
厉东一倾倾嘴角,想笑笑,却被伤口扯到,脸微微抽了抽。
把南合送到市一幼,车子拐了个弯,直奔民政局。
“辛曈,你想清楚了吗?”
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厉东一没有急着下车。
辛曈点点头,望向窗外。
一对一对的,牵手,拥抱着,甚至是亲吻着,大都是喜悦的脸,像是这么进去再出来一遭,就可以奔向安稳做保障的幸福大道。
于是,两个人面色凝重,并排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一抬头,就看见两个人,笑容立刻收起,凝重了许多,“办离婚去那边。”她指了指方向,心里很是同情了厉东一一把。
看不出,女的温和恬静的样子,能把一个大男人打成这个模样,好好一张俊朗的脸,也真舍得。
更奇的是,女的还毫发未伤的样子。
她心里感叹了一句,见多了,也见怪不怪了。
“那个,”辛曈看了眼厉东一,“事实上,我们是来办结婚证的。”
工作人员愣住,呆了有半分钟,赶紧挂上三分职业,七分真诚的笑容,“请坐,请坐。”
出示了需要的证件,拍了照,没有用多长时间,两个小红本子就递到了辛曈和厉东一的面前。
送上祝福,再微笑着送两个人出了门,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差点吓死她了。
给一般的新人,把办结婚说成办离婚,估计少不了投诉。
也奇了怪了,除了那男人皱了皱眉,女人倒是不甚在意。
幸好幸好,她在心里重新给辛曈打了个高分。
“下面去哪里?”厉东一动作小心地把手里鲜红崭新的结婚证收好,手握在方向盘上。
辛曈想了想,“我得去上班。”
厉东一微微点点头,“好。”
辛曈最近事情多,幸亏了有王姐照看着,这拿证是做场还算真实的戏,既是戏,就没必要再为这事耽误时间。
“中午需要我来接你吗?”厉东一叫住辛曈。
辛曈几乎没思考地就说道,“不用,你少吹风,别吃辛辣刺激的东西,还有,在家休息休息,会好得快点。”
辛曈越说越觉得不对,不过拿了个证,她和他说起话来却突然唠唠叨叨地像是结婚许多年的老夫妻一样。反观厉东一,眼里笑意越来越深,像是多得要溢出来一样。
辛曈赶紧别过脸,踩着前面人的步子,头低着,匆匆进了图书馆。
厉东一车子径直开进了辛曈住的公寓的院子,上了楼。
早上走得匆忙,家里还有些乱。
他给徐特助打了电话,近几天不去上班,厉晟要是去公司就通知他一声,还有许蔚然,有什么动静,也记得汇报。
四处转了转,厉东一终于坐不住,卷了袖子,四处收拾起来。
看看有什么缺的,比如加湿器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只有主卧里有?有了证,他大概、也许是可以长期住进这里了。
赶紧置办齐全了才好。
等辛曈回家,几乎要被这忽然陌生,进步了一个多世纪似的房子吓到。
南合倒是高兴地很,蹦蹦跳跳,给了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
晚饭,辛曈在厨房里,勤勤恳恳地做出了一桌子承诺好的大餐。
只是。
厉东一望着眼前青瓷碗里的熬的香浓稀糯的粥,在看看对面一大一小各种甜蜜互喂美菜佳肴,几乎崩溃。
辛曈看见厉东一停住不吃,很是关心,“怎么不吃了?这个对你伤口恢复有好处。”辛曈转向南合,“妈妈说的对不对?”
南合接收到妈妈的眼神,立刻点头,再点头,像个小大人一样,神情严肃而认真,“爸爸,你要多吃一点,快点好起来,不要让南合和妈妈担心。”
担心?
厉东一低头愤愤喝了一大口的粥,是谁早上嫌弃他丑地像是“大花猫”来着?
哎哎,有了娘,就忘了爹的小家伙。
第25章
徐特助一整个上午都在担心许蔚然来办公室询问厉东一去处。
他做厉东一的特助好几年;也算是个有些经验的老人了,应付起一般人来轻轻松松。但许蔚然不是一般人,这个女人太精明,他看不懂她要什么,所以,没有弱点可抓,没有地方击破。
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挤做一团,他才知道许蔚然也没有来公司。
和老板同一天;徐特助皱起了眉头。
“哎哎,我说;许副总真的是厉总的妻子?”今天中高层领导都不在;大家非常放得开;餐厅里聊得热火朝天。
一个人立刻接道,“你这消息太落后了,是前妻!”
一阵唏嘘声。
“听说当时婚礼办的很保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离婚也快。”
“其实,厉总许副总还是挺配的。”
没有人否认。
许蔚然是那种长得极为精致的女人,举手投足又有大家养成的那种风范,很得一批年轻女职员的追捧。
许蔚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大家午餐时聊得热火朝天的话题。
她今天换了辆车,低调的黑色大众,去了市医院。
“你来了。”陆域今天不上班,穿的是便装。
许蔚然点点头,“他怎么样了?”
陆域没说话,从他神情就看得出来,情况不太好。
他带着许蔚然往病房走,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和他打招呼,“陆医生,你好。”“陆医生,下午好。”
他一一笑着回应。
“看不出来,你做医生还挺成功。”许蔚然笑意很淡,像是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那抹笑又立刻消逝。
病房是特护病房,探视时间很严格。
“前两天才换的病房。”陆域带她走过去,从门上透明的玻璃窗看进去。
里面的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肩膀明显地在哆嗦。
陆域轻轻敲了门,护工走了出来。
“陆医生,您来了。”
“他今天怎么样?”陆域轻声问,眼睛一直看向他。
“早上闹了一回,上午闹了两回,保温桶被砸坏了,中午没吃饭。”护工简单地答了。
这些几乎每天都重复,他已然是习惯了,也知道应对的方法。
“缺什么就给他买,砸就砸吧,不用考虑钱的问题。”许蔚然看了看手机,交代了护工,“要是钱用完了,就找我。”
她电话一早就是留给了他的。
护工点点头,“那我进去了。”
许蔚然一直盯着那背影看。
看护也是一件谨慎高危的差事,片刻不能离开,尤其是现在。
护工把被子铺好,走到他面前,说了句什么,扶他起身,往床边走。
那人倒是听话,缓缓转身,眼光忽地看向门这边来,眼神闪烁了一下,忽地睁得陡圆,大步冲了过来,伸出手就大力地拍门,震地门上的窗户像是要掉下来一样。
他神色骇人,脸不停地抽搐,嘴有些斜,嘴角处不停地流涎。
护工小跑着过来,却被他推到一边。
许蔚然吓得踉跄退了两步,直退到陆域的身侧。
陆域已经伸出了手,挡住了她。
护工从地上爬起,飞快地把他的手反折,绑上约束带,把他押着似的按到病床上,不停地给他拍拍后背,他才渐渐安静下来。
许蔚然按着胸口,半响还是心惊肉跳。
“不进去看看吗?他或许还记得你。”看反应就知道了。
“不了,”许蔚然脸色有些惨白,加了一句,“这次不要了。”
“也好,”陆域伸出一只胳膊让她扶着,慢慢走出去,“要不要去我的办公室休息休息?”
许蔚然摇摇头,“不,不要,呆在这里才让我难受。”
她不爱来医院,每次来,都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是要喘不过气来,每每多上一秒,就加重一分似的。
陆域送她出去,路过走廊,墙上贴着各个医生的照片,和简短却足够光辉的履历。
许蔚然在陆域那一块下面驻了驻足,“你学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到现在也治不好他?”语气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
陆域没说话。
“算了,”许蔚然松开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走了。”
“下次来,给我打电话。”陆域叫住她。
许蔚然淡淡“嗯”了一声,“我倒希望永远都不用再来这地方。”
陆域盯着她的背影,向上推了推眼镜。
镜片反着光,看不清楚神色。
许蔚然开车径直回了住的地方。
开了酒柜,打开了一瓶红酒,“咕嘟嘟”地倒了大半杯,一仰头,大口大口喝下,心里才稍稍纾解了些,坐到桌子旁边,把电脑打开,盯着文件上方几个大大的字出神。
接连几天,厉东一都在辛曈的公寓里“养伤”。
周末,辛曈不用值班,南合也不用上课。
辛曈没调闹钟,睡地极安稳。
南合昨天睡得早,醒地也及早。
他也不吵醒妈妈,往辛曈身侧靠了靠,睁大眼睛,自己玩自己的。
玩了半天,看妈妈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