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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赞往往使人骄傲,而骄傲使人落后,我心里知道就好了。”
过往的对话逐渐被缺氧的大脑占据,大片大片空白袭来,小夏迷离的眼似乎看到死亡在向她招手,刚才的勇气一瞬间熄灭,她也不想死,她还想见圣言,她还想跟他好好生活下去,她答应过他的,她也发誓,决不食言。
或许吕子晗始终良心未泯,在小夏就要窒息的最后一刻他松开手,没来得及感谢他的手下留情便晕过去。吕子晗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踉跄出门。
在客厅做了不久,吕子若回来,看到哥哥,子若思量半响,终于还是觉得他有必要知道。
“哥,盛冬、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这句话果然有魄力,适才的不振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猛地抬头,眼眸中带着危险,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件事应该是天衣无缝才对。
见他久久不答,吕子若担心起来。
“哥,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你不要再错下去了,我们都低估盛冬了,今天他可以查出小夏家道中落的原因,明天他就可以查出那年商场失火的原因,除了父亲,你是我最亲的人,我不希望你最后一无所有,你明白吗?”
吕子晗看着她沉默,一无所有,他怎么可能一无所有。
“你确定他说的是那件事?”
吕子若点头,“我试探过,确实没错。”
默默叹气,他是麻痹大意,以为过去的事情就过去。
“哥,你已经跟小夏结婚了,你们就好好过完这两年,两年之后,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这有什么不好。”
吕子晗没说话,看这个曾经独当一面的妹妹,如今居然也被现实击的节节败退。
“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你有本事阻止那场大火,怎么没本事抓住那男人的心。如果当初不是你从中作梗,现在还会有那么多事吗?所有变数都不会发生。”
这句话无疑戳伤她的痛处,霍然站起身,看着这个被现实冲昏头的人大声苛责:“那你呢?你当初不也是成竹在胸吗?现在你不也像个病人一样在这无限感慨。当初你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吗?你不是法力比我高强吗,不是比我有头脑,有计策,有谋略吗?”
“至少她现在是我的妻子。”站起身,吕子晗不甘示弱的驳回。
“哈哈哈……”吕子若毫无节制的笑,再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可怜。
“妻子?谁不知道是有名无实。再说了,她要一直是你的妻子时你再说这句话,现在说,未免过早,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死是谁一手造成的,那个慢性毒药是怎么来的爸爸不清楚,我还会不知道?如果小夏知道了事实,你看她会不会杀了你,爸爸将他父亲逼的自杀,你又毒害她母亲身亡,这就是你口中那至死不渝的感情?”
吕子晗大震,锐利的眼神射向自己的妹妹,她竟知道?
“啪……”毫无前兆的巴掌掴在她脸上,子若的头被打的歪过去,不可置信的抬头,恰巧看到站在楼梯楼的父亲。
吕子晗似乎也发现了不对,转身过去,看父亲站在那里,面部肌肉抽搐,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爸爸……”着急向前,想解释这一切。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不过这次的对象却不是子若。
“你这个不孝子,你知道你害的是谁?我努力大半辈子才得到她,你毁掉我毕生心血。”
吕子晗直直望向父亲,昔日温尔儒雅的公子早不复存在,邪肆的眼睛里充满恨意。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要杀她,我恨她,这就是你当初抛弃我母亲的原因吧!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只要有钱就可以穿的破鞋。”
“啪……”又是一巴掌,吕父怒的说不出话,张开的口没来及合上就已倒地不起。
“爸爸……”子若惊呼着上千,一直骄傲的她在这刻红了眼眶,这一切究竟是谁害的,爸爸迷上个好友的妻子,哥哥迷上个对手的女友。
而这一刻,他们全忘了,忘记还昏迷在卧室里的小夏,肆无忌惮的争吵,而小夏也错过、这唯一知道真实原因的机会。
“吕父中风了……”这消息在吕子若得知的一瞬间犹如晴天霹雳,幽怨的眼神忘向哥哥,语气里全是无力。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很庆幸,庆幸自己法力不如你高强,我真心觉得庆幸。”说完跟着护士进了病房,留他一人坐在长椅上失神。
小夏,难道你真的不是我的?
有了这个意识,他逐渐追溯过去,她从未在小夏脸上看到她看到自己之后的喜悦,她做梦时,口中不变的呓语永远都是同一个人,而那人不是他。她失神发呆时,想的永远都是八年之前,她从不买香水,因为那个人不喜欢,就连他曾经送的,依旧原封不动的保存在那里,虽然没有丢掉,但早被她遗忘。
她心中保存的记忆永远跟他无关,他并不是今天才知道,只是一味的认为总有一天,记忆满了,需要清空,或许到那时候,他可以趁虚而入,见缝插针。
但有些东西却是在所有事情都快到末尾时才清楚,有的人想忘记过去,到最后拼命了一辈子却也只是徒增伤怀反而将那些痛苦的往事记得更深,比如小夏跟盛冬。那种感觉根深蒂固,纵然每日清除,隔日还是像往常一样冒出,不知从什么地方,但却知道来自心里。
还有人希望他在乎的人能将他们之间的过去当做宝贝一般来悉心珍藏,而上天却偏喜欢跟他开个玩笑,将她所拥有全部有关他的记忆全部恶作剧的拿走,连一点点可供追寻的痕迹都不留,比如他对小夏。
他觉得他给小夏的记忆就像气球,一旦放手,它就飞走,无论飘到那里,却再不是回到她心里。
、第三十六章
小夏醒来时已是傍晚;挣扎着起身;正前方是镶嵌在墙壁里的玻璃镜;青紫的抓痕毫不掩饰的凸显在她眼前。意识回笼,想起不久前她才命悬一线;无处可归的茫然一时间将她笼罩;热泪流下,随手抓起一条围巾围上,直视自己一身并不单薄的装扮,却怎么也无法忽略来自内心的寒。
怔怔下楼,这间房子似乎比以往安静,子若已经回来,坐在客厅里发呆,看那姿势;似乎静坐很久。
“子若……”小夏不安的喊,直觉她平静的不对劲。
子若抬头,似乎刚发现她下楼。
“小夏。”
小夏点头,举目四望,除了她们,家里再没其他人。
“爸爸呢?”
“住院了,我回来帮他收拾点东西,等会就过去。”子若一语惊人,不想瞒着她什么。
“怎么回事?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小夏惊讶,吕父看起来身子骨不错,怎么说病就病了。
子若惨淡一笑,她这样问是准备要她怎么回答,告诉她是她丈夫气的,而真正原因是因她说了这么多年藏起的事实。
“年纪大了,公司事又多……”说着停住,而这些已经足够让小夏怀疑,子若抬头看她,显然她已有了自己的理解。
对话突地截止,一时间室内一片安静,小夏静坐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看样子似乎在发呆,连子若注视她良久都没有发现。
“小夏,我想知道,你跟盛冬那些年在一起,会不会有压力?”吕子若突然的问话让小夏措手不及,还是关于圣言的事,这更让她匪夷所思。本来以为,她不会跟自己谈起圣言,比较从陆露口中她有了解过,她……应该是喜欢圣言的吧!
看她僵住的面容子若便知道她多想了,不准备让她误会,她毫不吝啬的开口解释。
“你别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在他那么优秀的人面前,你会不会觉得不习惯、或者,你该怎么打破那种不适的沉默。”毕竟、连她这么自认优秀的人在他面前,都觉得相形见绌……吕子若在心底缓慢补上。
小夏不自在的笑笑,完全没有防备,眼睛渐渐眯起,似乎连灵魂、都回到了那个时代。
“那个时候没有想那么多,他是很沉默没有错,每次一起出去,都是我一个人在不停的说话。同学也有说过,说这不该是恋爱该有的情况,那我就比较迂腐啦,总觉得,竟然他不说话,那我就要说话,如果两个人都不要说,那不是会很奇怪。至少你说的习惯不习惯……”说着停顿了一下,她微微抬头,眼睛里闪烁着笑意,似乎在这一刻,纵然是天塌下来,也无法打破她对过去美好的记忆。
“一开始怎么会习惯呢!我就是再怎么不要面子,再怎么脸皮厚,终究还是女生,旁人的流言蜚语纵然十句有八句不听,但还是有两句要逃进我的耳朵里。”
“那你不介意吗?”子若好奇的问,她很奇怪她是怎么做到的,或许她不是她,她一直是优秀的,从没有人拿她做过文章,即使有,也都是褒奖的。
“那个时候没空介意啦,我要忙着通过考试。”
“你不是不喜欢读书吗?”吕子若一时不防备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小夏吃惊。
面色一白,吕子若没再开口。犹记得几年前,她跟他合作拿下了个大单子,当时一帮人去庆祝,他喝酒了,她趁机送他回家,他却坚持要回办公室。就是那个夜晚,她趁着他喝酒,将他的过去无一不巨细靡遗的重看一遍。
她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夜晚,他混沌的描述过去,紧皱的眉看起来很苦恼,语气也颇为无奈,但她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忽视不了那仿若星辰的眸子里隐藏的、是满满无尽的笑意。
“子若……”小夏低唤失魂的子若。
“啊……”募得反应过来,子若立即便恢复正常。
“你继续说。”
小夏有些不好意思,子若看着她,有些东西逐渐明白,这灿烂的笑容是她嫁过来这么多天,第一次发自内心绽放的。
“因为那个时候只有我考试通过了,圣言才会好心情的跟我出去玩。他对别人都还不错啊,就是对我,老是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有时候觉得不平,但我没有那个胆子,他那么优秀,那么出色,跟他在一起难免会有压力,不过后来就习惯了。”
吕子若一震,突然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似乎那时候她也这样问过他。
“她不聪明,一般的姿色,又那么吵吵闹闹,你怎么受得了她。”
那时候的他显然是喝醉了,若是换上平时,这句话就是禁区,容不得旁人一字一句的打听或追问,怕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在某个夜晚,他坦诚的将自己的过去揭露在别人眼前。那晚他们谈了很多,她坐在他旁边,而他似乎看不到她,一味的开口说着,夜色渐深,当话题到达末端时,他眼中的笑意淡去,留下的、是无边的痛处,那种感触似乎在他心底扎了根,无论前一秒他是多么快乐,但到了下一刻,他还是不得不真切的感受那已然逝去的凌迟。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确信她同你一样?更何况,你已不是昔日的沈圣言,现在的你,即使她站在你面前,也未必认得出。”他一直混沌的精神,在这时似乎突然有了一刻的清醒。
她知道这句话无疑戳到了他的痛处,确也是事实。这些年,外人看他一直很好,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媒体吹嘘说是靠运气,但有些东西在那个时候她便知道。他的运气并不是一直那么好,他只是用于更多的时间去工作,去取得成功,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觉得他配的上她,或者安慰自己可以给她安稳的生活。
但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在那晚看到了,那个不能被触及的地方藏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