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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她给针刺了几次,现在能绕着院子走半个小时路啦。”
老爷子的战友们年纪差不多都大了,大部分都入土为安了,少部分还活着的也都身体不太好。身处高位的人一般都怕死,哪怕是曾经的战斗英雄也不例外,于是钱雾的预约一下子又多了不少。
易明芳看着钱雾对着世交们应对得体的样子,越看越是满意,只是再看到提前离席而去的长子空出来的座位,心里又有些阴郁了起来,儿大不由娘,这句话只有真的感受到了才知道其间滋味。
“小钱医生?”又有一个人往主桌过来,不过这次却不是寻老爷子道贺的,目标却是钱雾,说话的竟还是个六十余岁的老头子?!
易明芳先站了起来:“廖叔。”又对钱雾道,“这位你跟庭庭都要叫廖爷爷。”
钱雾对这人还有一些印象,应该是某一位来看过诊的病人,不过现在每天接触的病人都至少有十几个,就算记忆力再好,那也不是这么用的。“您好。廖爷爷”钱雾对着来人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贺易庭也跟着叫了一声。
廖老笑道:“我去过你的诊室,不记得了?我原先脊椎不好。”
他这么说,钱雾倒是想了起来,恍然道:“是您呀,您这是?”颈椎病很多人都有,但是正儿八经把它当做一种病来看的就很少了,显然这位老爷子是很惜命的,当初钱雾还给他开了一些调理的方子回去,这次看身体并没有哪里有大毛病啊,怎么来找她了?
说到底钱雾还是不够了解人类这个物种,谁说没病就不能找医生的?多叙叙旧以后走关系也容易一些啊!好吧,廖老其实不是来走关系的,他还是来给钱雾送机遇的,他笑呵呵地递给她一张名片,道:“老头子早先就想再过去找你一趟啦,不过给忙得忘记了,没想到竟然在贺老哥的生日上见到,小朋友,咱们还是很有缘分的啊。”
钱雾:“……”
还是贺易庭机灵,他恍然间想起了这位廖老是何方神圣,其实真的不怪他,他十年前离开北京跟着爸妈去s市的时候也才十二岁,谁会告诉他某某某是做什么工作,做什么官儿的呀?而且十年时间的变动可大了,一个人也能从默默无闻的小卒变成某高管领导的心腹。这会儿他记起来了,这位与九常委之一……
贺易庭说:“廖爷爷是帮友人来问药的吧?”明年换届选举在即,京里也十分地不太平,前段时间某位前*元老的幼子被中纪委带走,立案调查,不过后面的势力似乎并没有收手的打算,九常委之一,也就是廖老的那位友人已经许久没在电视上出现过了,传闻说是遇刺……
廖老哈哈大笑:“没错儿。”
贺易庭不由的担心了起来,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子,这事儿却是一趟浑水……好吧,往好里想,谁会跟一个小小的医生过不去,但是小雾虽然有几分手段、神通,但是要真有个万一的话,也是难办。这个机遇不要也罢,反正小雾也说她的目标就是攒很多的钱,到时候有足够的钱孝顺父母,然后出国探险。她现在并不缺钱,何必跟这些事情挂上钩呢?想到这儿,贺易庭的眉头有些紧皱。
好在廖老只是给了个名片,并没有说其他什么不该说的话儿。廖老要是知道贺易庭此时的心里想法的话,那肯定是不晓得该哭还是改笑了,他活了这么把年纪了,啥该说啥不该说还不知道吗?唉……
等回到家里,只剩下自己跟小雾俩了,贺易庭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道:“不该咱们管的事儿,咱们都别管。那什么中南海御医都是叫叫好听的,挣得指不定没现在多呢,还不自由,你说呢?”
钱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吧?”不过还是道,“你也太明哲保身了吧?你忘记了,我能看手相了,到时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的话,我就先给他看相,若是个短命鬼,那我就不治啦,哈哈。”
贺易庭看她这幅不认真的样子,倒是难得看到一次,一时间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拍了拍她的屁股,哼道:“又骗我!你都说了命数不是一成不变的了,到时候就怕你也被拖进是非圈里头去。”话说他也有些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但是也由不得他不多想想,他就是担心。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钱雾安慰似的拍了拍他,“放心。八字儿还没有一撇呢,传出去人家以为咱们是自作多情呢。”
“……好吧。”就是眼皮子总跳,这是怎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薄荷不清凉投的一颗手榴弹,谢谢……^_^
ps:要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就是明天作者菌要去学校报到了,前几天事情可能比较多,办网、聚餐什么的必不可少,还要上课,所以至少三天是木有两更的,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家了……
第117章
要说他们还真是没有自作多情;第二天,廖老便找上了门儿来,当然了;正好贺易庭这一天休息在家,开门,呦吓,这么个大人物亲自来接;他还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来着;心里更是有一些些不安了,难道受伤太严重快死了?不会,拖这么久不出来不可能他老婆一去就没事儿,真当他老婆是神医啊?想到这儿;昨晚上的种种担忧倒是减弱了一些,客客气气地将人请了进来。
廖老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哪里看不出这毛头小子在提防着什么呢,不禁有些好笑,又带着点儿赞许之色,老贺家出来的孩子还是很不错的,敏感度还挺高,他乐呵呵地进门去喝了杯茶,打量了一圈儿他们的房子,今天彭章跟沈瑜出去甜蜜蜜了,原本他俩也正准备出去的,但是还没出门儿就被这老头子给截住了。
“听说小雾对于心脏方面的毛病很有研究?”
“……”这个你应该早就调查过了吧?无语归无语,钱雾还是挺谦和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贺易庭彻底松了口气,看向廖老的目光都放尊重了许多,笑容也真诚了许多,甚至主动为其添了茶水,面上带着笑:“廖老看起来身体很健康啊。”
廖老手指虚指了指他,摇头笑道:“那是自然的,我还年轻着呢。”这话说得贺易庭脑门儿上一滴冷汗低落,是啊,七十多岁比起很多快要入土了的老人家的确是年轻着呢,呵呵。接下去又听廖老直截了当地问:“今天休息是吧?那今天看成不成?”
至于报酬什么的谁都没有说起,钱雾也没有提,她现在算是知道了,现在的社会虽然基本上是笑贫不笑娼的,但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都不爱谈钱。当然了,私底下怎么样无从得知,反正表面上都是不爱钱的,也不爱说到钱。
就像现在……不过钱雾也知道,报酬少不了她的,关键还是关系,要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好,除了有本事之外,就要有关系,认真说来,这两者是缺一不可的。
想到这里,钱雾微微笑着道:“自然是有时间的,尽快么?不过我跟贺易庭晚上还要去看电影的。”
贺易庭端起茶喝了一口,正欲说些什么,廖老就道:“三小子今儿个没事情吧?一起过去也成。”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廖老是有备而来,钱雾这儿也是有所准备,双方一拍即合,什么都不用多说,她直接拿上了针灸包就跟着人走了,贺易庭倒是比她紧张,还回房间换了套衣服。
车子往玉泉山上去的时候,钱雾忍不住开了车窗,深深吸了口气,叹道:“这儿的空气很好。”
再往里去,玉峰塔映入了眼帘,沿途是一排看不到尽头的三米高墙,多处小岔路有军队站岗,山路并不算长,但是却能够看到不少“禁鸣”的交通号志,吉普车还停下来两次,给出了证件才给放行。贺易庭小的时候倒是来过几回,但那时候防守并没有现如今这么严密,而且也有十几年了,对眼前的一切算得上是陌生。廖老在前头带路,贺易庭就牵着钱雾的手跟在后面,要说贺老爷子住的地方也是有荷枪实弹的警卫巡逻的,但是这儿的感觉又不一样,总感觉更加严肃一点儿,光是看得见的摄像头就好几个……学刑侦出身的贺易庭下意识地观察着还有那些是隐藏着的针孔摄像头,不过他并没有脑残到东张西望,而是不动神色地用余光,反正现在他视力好。嘿,还别说真有发现来着。
他在那儿自得其乐了,看的钱雾颇有一些无语,用手指抠了抠他的手心,两人相视而笑,贺易庭还小鬼头似的朝她呲了呲牙。前头的廖老余光看见这两只的互动,心下觉着有趣,这对儿小年轻!心里也有些奇怪钱雾的淡定从容,贺易庭也就罢了,这丫头的背景他都是仔细调查过的,一个农村里飞出来的金凤凰,谁也不靠就靠自己,才多少岁呀,有如今的这份儿成就,可以说是相当了不起了,竟然进了玉泉山即将见到元老级别的人物也不见紧张!
这里的别墅并不少,外表看来也都挺朴素的,也不高,错落着分布,廖老带着两人走到其中一栋,门口立着两位一动不动的负枪警卫,见到廖老过来,还十分严肃地敬了个礼。大厅里没有人,有勤务员出来说:“首长刚午睡醒,正在书房看报呢,我去叫一下。”
不一会儿,一楼左边的一个房间里,勤务员推着一个坐着轮椅,须发皆白、带着黑色框眼镜儿的老年人出来,看样子跟贺易庭的爷爷年纪差不多大了,甚至更老一些。
“这是首长。”
贺易庭的眼睛已经直了,这人他认识!哦不,应该说是在爷爷的相册上见过,虽然这些年基本已经不路面了,但是贺易庭联系着姓氏还是很快想到了这位的身份。虽然这位比自家爷爷只大了几岁,那时候爷爷却是这位手底下的兵。顿时就有些激动了起来,舔了舔唇,竟下意识地就敬了个礼:“首长好!”
做完了这个动作以后,方才发现自己有些傻呼呼的,面上泛上了一些绯色。首长却是半点儿也不介意,很是和蔼地笑了笑,也在轮椅上作者给他回了个礼。廖老在首长耳边科普了一下:“您还没见过这小子吧,他是老贺家里的小三儿。”
首长恍然地“噢”了一声,然后笑眯眯地让两人坐下,不要拘礼,也不要紧张,首长说话的时候带着挺浓重的四川口音,也是很快切入了正题:“我现在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听说小姑娘很厉害,就请你过来啦,哈哈哈。”
钱雾也没有矫情,将脉枕拿出来,将老首长的手放上去,然后手指搭上去感受其脉搏,心里却是默默地在摇头,都已经是油尽灯枯的身体了,再拖又能拖几年?坏死的心肌跟周围堵塞的脉搏要疏通就是一个相当漫长的工程,身体的元气却是已经到头了啊。神识所见,身体里还有不少残留,且不好动手术取出来的弹片,寻常腰背腿脚肯定是酸疼难当的,心里不由得对这位毅力大神肃然起敬。
她想了想,直直的看向老首长:“能给我看一看之前大夫写的脉案跟方子吗?”有些东西她不懂,但是贺易庭还是知道一些的,甚至昨晚上还特意私下里咨询了一番贺老爷子,一定级别的领导人尤其是这种元老级别的大人物,身边的私人医生都是杠杠的,不少用的都是中医,那伙儿做到中医巅峰的老家伙们有幸住进中南海,为这些元老们服务,民间戏称“中南海御医”,而给这些政要们看病,能不留个备份的文件?不然到时候非自然死亡的话谁能说得清楚?
老首长点了点头,就有勤务兵跑去取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拿出来两个牛皮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