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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阎罗”、“七步追魂”他俩是任事不管,又紧紧盯着武继光,时时待机而动。
继光被困许久,心里不禁焦燥起来。他性情本就极为偏激高傲。日因为目睹场中群雄并不是一路,而且各怀敌意。因此,故意静立不动,让他们自己打起来。。
这时。见他们老是不动手,便不愿再忍耐下去。迈开大步向外便走。
不料,他脚步才刚迈动。四下已是一片暴喝。立有数道刚柔不同的掌风迎面袭来,围困他的人无一庸手。数道掌风汇成一股,足以拔树摧山的狂飘,泰山般当头压下。
继光不敢硬接。匆匆拍出一股掌风,身形疾的一旋,已向左面冲去。站在左面的是南海妙因师大。日宣佛号道:“贫尼不愿伤你,快把玉剑放下。”
继光剑眉一掀。怒喝道:“你做梦——”
手掌一圈一抖。倏然攻出一掌,这一掌竟突化阴寒。而为阳刚,但见一股急如怒潮的内家掌力,排山倒海般涌到。
妙因师太手中白棕拂尘猛然一抖,化做千缕银丝。往前一送,倏然一声惊呼道:“咦?
——”
灰轴飘飘。斜闪五尺。惊诧无比只是念佛。原来继光急怒中,竟把“消霜七式”中的“如日中天”用出。
两位南海神尼武功不在七大掌门人任何一位之下,但从来没见过这宗神妙奇学。而且觉得这招堂堂正正。绝不似邪门功大。
因此惊愕后撤,同时,更为这少年雄厚的内力而感到惊诧万分。
因为妙烟师太的这一声惊呼。倒把扑来的群雄惊得齐把身子一空,他们都有自知之明。
在场的任河一人。武功均赶不上妙因,她尚且吃惊。别人更不能不在戒心。
不过,这一来倒把群雄勾心斗角的心情暂时都抛开了。一边正在舍死拼斗的洱海二丑。
也暂时停下手来,而把全神都贯注到了武继光身上,一个个目光炯炯,双学着劲,紧紧地盯着他,攻势一触即发——
日影已渐西斜,寒鸦在林中噪叫。
夕阳无力地照射在每张充满杀机的脸上,神色显得愈益狰狞可怖。
继光矗立中央,俊眉四下一扫,一重杀机,陡从眉梢升起丹田猛一提气。迅速运转了一小周天,缓缓把掌握到胸际——
蓦然——
一条淡淡的白影。在金黄色的夕阳下一闪,接着一阵惨绝人寰的狂嗥响起。正在全神注视继光的黔中双凶,平空腾起两丈多高。一左一右,摔倒于乱草堆中。
立时,场中一阵剧烈骚动。正待挥学攻出的继光也立时把掌势一收。闪目看时。那条白影已淡烟般飘到了他的身旁,发出一声银铃似的妖笑声。
大家这才看清突击黔中双凶的,乃是一位美得如同瑶宫玉女一般的白衣少女,不禁齐声怒喝道:“妖女,就是这个妖女啊!”
但,谁也没动手攻击。这并非他们慈善好心,而是这个少女太过神秘可怕了。
继光认得这少女,就是那晚打他耳光的人,立时把脸一扬。冷冷哼了一声。
白衣少女对他这种傲岸的态度并未介意。拉着他的衣袖,对着群雄把嘴一怒道:“老和他们缠什么。咱们走好么?”
继光本来就有突围之意。便不经意地把头一点。
于是,一蓝一白,两条人影蓦然升空飞起。斜斜向右方掠去。
继光不动时,谁也不敢冒险先行发动。这一飞走。群雄立即发急起来,只听一阵暴喝声起,十余条人影,飞蝗一般尾随疾追而上。
气得继光陡地空中一个盘旋。大喝一声,双掌齐发。
差不多同一时刻,白衣少女也长喝一声,举袖抖出一阵其寒蚀骨的阴风。
继光发的是“贝叶神功”,用的是“消霜七掌”。
白衣少女发的是玄阴罡煞阴功,用的是“毒焰魔掌”。
一刚一柔,两股掌风汇成一股洪流,就象一张巨网一般当头盖下,洱海三丑中的二丑、三丑,贪心之念最炽。走也走在最自面,一见掌影袭到,怒吼一声,匆匆挥掌来迎。
但听哇的一声惨叫,两个身子滚瓜一般,滚出二三丈远。口中喷出的紫血,洒得遍地皆是。
紧跟在二丑后面的是笑面阎罗和七步追魂。一惊之下,霍然两下一分,才算把这股掌风避过。
继光一掌劈出之后,头山不回地纵身一陈狂奔,二人走了足有十多里路。方才把脚步放缓。
白衣少女偏头一笑道:“你居然没有死。真是运气!”
“难道你希望我死?”
“不要这样说好不好?那天若不是那群道士死缠不放。我不会放过那老贼。”
“哼!总有一天我要他命!”
“你好象得有奇遇似的,比上次大不同啦。”
“至少再不会捱人耳光!”
提起掴耳光的事,倏然一腔怒火上升,双目冷电般向白衣少女一扫。
说来也是怪事,这少女平日骄纵得有如公主,绝不肯忍受任何人一丝的闲气。今天被继光怒目逼视着,竟胆怯地把头低下了,幽幽地道:“我打你耳光。是为你好呀!”
继光冷笑道:“你又不是我长辈,凭什么打我耳光,再说我也没犯捱耳光的罪呀!”
“唉!你难道不明了我爸爸的性格?”
“我和他素不相识,怎会知道?”
“唉!这些事用你以后会知道,我没工夫和你细说,总之,我是好意。”
说完,又轻轻叹了一口气。白影一闪,飘然逝去。
继光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硬汉,本是一腔怒火。经白衣少女这一说,倒有点不好意思发作了,眼望着她走去,并未追赶。
怔了一会。突然想起黑袍老者和七大门派学门人约斗之事,这场罕见的热闹不能不看,再说衡山一鹤和他还有约呢。
于是,连疲乏都不顾了,连夜急急向泰山赶去。
因为途中遇敌耽误了许多时间,直到七日的三更时刻,他才赶到泰山脚下。
突然,半山腰里人影闪动。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奇快无比地在山林中连间几闪,使即不见,他目不锐利无比,已发现那是一个蒙面黑袍老者和一个白衣女郎,当时心里一动,脚下猛然加快。捷如一支脱箭升空,疾向山巅奔去。
到达山巅,只见一片平坦的岩石卜站立厂许多人,知道比之场。就在这里了。他不愿公开现身,悄悄一闪身。跃在一堆陡悄的乱石堆中,偷偷向下察看。
只见黑袍老者满面冷峻地倒背着双手,屹立中央。和他对面一排站着两个和尚四个道人和一个精神翟针的黄衫老者。猜想就是当今武林七大门派的掌门人了。
除此之外,旁边还站立了许多人,途中围攻他的差不多有一半在内,这些人似乎对黑格老者都怀有极深的仇恨,这些可由他们怨毒的目光中看得出来,但却没有发现那白衣少女。
心中暗觉奇怪道:“我明明见她和黑袍老者同来嘛。”
这时,场中已开始对话了,只见黑袍老者冷冰冰地道:“你们把者夫约来这里,大概就为了卖弄那几手功夫吧?”
少林紫虚卜人口诵佛号道:“天下武林万派同宗。老僧等绝不把七大门派以外的武学目为旁门异端。尊驾那种说法。实在使老纳等吃罪不起。”
黑袍者脸上一片茫然之色,不知紫虚上人所指的是什么事,但他是一个极端狂傲的人,也不屑细部,仰天一阵狂笑道:“你们既存心向老夫挑战,一切废话都不必说起。要怎样动手,你们说吧!”
衡山松鹤道长倏然踏前一步,高声道:“且慢!贫道还有一事请问要驾你可有一个名叫武继光的弟子?”
继光在岩后暗骂道:“放你的狗屁。”
黑袍老者面卜掠过一个惊喜之色。但瞬即又冷冰冰地道:“有什么事嘛?”
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松鹤道长满面怒容,恨恨地道:“掌碎三元观横匾。劈倒门楼,创伤门下十余弟子,这笔账今天非算在你身上不可!”
“有这等事么?好极!妙极!如果他曾亲口说是老夫门下,那就一切都算在我帐上好啦!”
老者语音中,充满了喜悦。
这种乖张不近人情的语调。顿使人群兴起一阵剧烈骚动,更有人忍不住骂出声来。黑袍老者似为这种谩骂声激怒,双目电芒般向人群一扫,绿光暴射。
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继光一旁不禁暗暗窃笑。
点苍派掌门人一指飞侠葛千仞,素和衡山一鹤不睦,突然高声说道:
“今日七大门派聚泰山之颠乃是以武会友,并非清了个人恩怨之时,再说,夺人之宝,伤人之命,又岂是侠义门中所为?”
衡山一鹤因夺玉剑,把继光打下悬崖之事,早已传遍武林,“一指飞侠”一经提起,松鹤道长不禁面上一红。
葛然——
一条人影飞堕,对着葛千仞冷笑一声道:“莫非贵大掌门人,有意替那小子出头?”
一指飞侠一见衡山一鹤,气虎虎地冲到他面前,不禁大笑道:“到时自然有人找你算账。何用老夫?”
武当凌风道长唯恐他俩说僵,忙上前劝道:“大敌当前,盼二位管以大局为重。”
衡山一鹤仍然怒气冲冲地冷笑。
就这时刻,人影闪动。黑袍者者恍若一朵浓云陡降。疯然向衡山一鹤攻去。出招之速,攻势之猛,无以伦比。
衡山一鹤淬然遇攻。厉吼一声,身如罗旋疾转,双掌翻飞,疾发八掌,一股狂风,如潮卷起。
在场之人只觉二条黑影快若飘风,疾逾奔电的纠结盘旋,连转了几转,蓦然一声闷哼,衡山一鹤踉跄着从圈中脱出,身子摇了几摇,缓缓倒了下去。
松鹤道长不禁大惊。纵身上前把他扶起,颤声喊道:“师兄,师兄,你——你怎么啦?
——不——不行啦!我——我中——中了他的——毒焰魔掌。”
两腿一伸,衡山一代警宿。就阖然长逝!
松鹤道长长须一阵颤抖。悲声喊道:“师兄英灵不远,小弟今晚誓必替你复仇!”
猛地立起身来,价然拔出长剑,仰天一阵凄论无比的长啸,啸罢,双目用光暴射,大喝一声道:“恶魔!我和你拼了!”
嗡的一声,长剑一阵颤动,完成一个美妙的剑花。举剑平伸,缓缓向前逼去。
黑袍老者自掌震衡山一鹤后,仍是那般面无表情傲然屹立,对松鹤道长的举动,连睬都不睬。
兔死狐悲,自衡山一鹤死后,场中空气顿时变得死一般沉寂,一种死亡的威胁。顿时窒息了全场——
紫虚上人低低宣了一声佛号,伸手把松鹤道长拦住道:“道长且调暂缓一时——”
跟着,峨嵋罗浮子、昆仑广法道长、五台普静禅师也一齐围了上来,低低谈论着。继光因离他们太远,竟没有听出他们所谈的是什么。
只听黑袍老者阴恻恻地一阵冷笑道:“不用商量了,干脆一齐上岂不爽快得多?”
因为敌势过强。任何一个人上前。都没有丝毫把握。如果联手只碍于面子,堂堂七大门派的掌门人,联手去攻一个人。岂不腾笑江湖?
经黑施老者这一提,正中各人心意,峨嵋罗浮子。寿眉一扬。目泛奇光道:“阁下既欲向贫道们同时挑战。那就奖怪我们以多为胜啦!”
毕竟这是不太光彩的事,说完,面上倏然升起两团红晕。
黑袍老者哈哈大笑道:“不用假惺惺啦!你们本就有此意嘛,只不过是为了臭面子问题,不好意思罢了。”
一语道破了对方心思,罗浮子不由脸上又是一红,蓦然——
人群中一人暴吼道:“今晚乃是荡魔卫道,不同一般比武,请各位掌门人从权。”
就着这一声喊叫之声,竟然一阵风响,七派学门人霍地分开,各按方位,把黑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