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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钱老儿您……呜……嗯……”
“叱……啊……您……”
一阵挣扎蹬踢之声迅疾静止,不到片刻,钱头儿及火夫仆妇己引领着二十余人,迅疾进入侧门内,竟也都是身穿灰衣,但在左臂上缝有一块小白布的大汉。
二十余名大汉,迅疾陷入花花树木暗影内,接着后方又行入数人。
钱头儿此时眼见续入五人中,为首的长髯老者,顿时神色激动,抢前拜见且廛含哽咽的低声说道:“二……二爷!您……小的数年未见到您老人家了……天见怜……”
长髯老者闻言也欣喜的叹声说道:“老钱,这几年可难为你们了,不过今夜之后,又可重见光明了,此时甚为急迫,以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是!是!二爷!李二他们三十来个早已暗伏各处接应您了!”
“好!好!立时依暗记联络开始行动吧!”
长髯老者正是原为飞虎堂堂主的美髯公张守仁。
身后四人,也是原老帮主的护卫,自然对只多了一幢更宏伟巨楼的飞虎帮总堂甚为熟悉,再加上尚有数十名内应掩护引领,自是轻而易举的消失于暗隅之中。
时约四更时分!
刑堂堂主诸葛休睡眼方醒,随着香桃急行往帮主居住的小楼处,内心尚自猜测,为何帮主会在此时召唤自己?
小楼的客堂中,身穿素白衣裳,更显得清丽脱俗的张翠娥静坐主位,一双美目浮显泪光的望着站立堂中的刑堂堂主诸葛休,声含悲凄脆声说道:“诸葛堂主,你进入本帮己有六年了吧?”
“是!是!属下承蒙帮主抬爱,引入帮中职堂刑堂,确实已六年有余了!”
“嗯,想必诸葛堂主己知晓妾乃是本帮前任帮主……总堂主的义女,也就是帮主的师妹啦?”
刑堂堂主诸葛休闻言,顿时内心怔愕得不知帮主师妹话中何意,但仍然回答道:“是,此事本帮上下皆知晓!”
张翠娥闻言略微颔首,但倏然脸色一沉的问道:“那么诸葛堂主也必然甚为清楚贱妾义父,也就是帮主师又是如何遭人谋害的啦?”
诸葛堂主闻言倏然一惊,立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但依然笑答道:“是!是!此事属下也已知晓大概!”
张翠娥闻言,突然起身怒叱道:“哼!诸葛堂主,血枭会二会主……”
诸葛堂主闻言,顿时脑中一震,心知要糟,正欲开口时,倏觉背后灵台穴及督俞、神堂三穴同时一麻,已然动弹不得且真气连截不畅。
眼角并也见到右侧门后,已然闪出一名年约六旬之上的长髯老者,思绪疾转中,霎时有如冰水淋头,全身一颤,心知煞星当头,难逃一死了。
此时张翠娥又哽咽说道:“诸葛堂主,半月前贱妾亲睹一则密函,已然得知义父乃是被江湖中专以收巨金杀人为业的血枭会所谋害,更知晓此事乃是那狼心狗肺,丧心病狂,不仁不义的贼子唆使血枭会所为,而你,诸葛堂主,你竟然也是血枭会的二会主!”
诸葛堂主闻言至此,顿知自己隐伏的身份已然暴露,否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足不出户的帮主禁妾,怎会知晓此事?因此内心生寒,自知再无生路了。
此时忽听身后响起美髯公张守仁的苍老话声道:“丫头,血枭会不但受廖不凡那畜牲唆使,害了大哥,而且还谋害了数十大小门帮世家豪雄主事者,然后威逼利诱,成为帮下分堂,甚或将不服之人灭门,霸其珍宝财物扩增飞虎帮势力,一切证据如今早已分交各方武林同道或遣孤之手,才造成近来各分堂的异变!”
话声一顿,续又叹声说道:“诸葛休,老夫也己查出廖不凡那畜牲竟是血枭会大会主,但是凭老夫所知血枭会出没江湖武林已有数十年,廖不凡那畜牲怎会成为你们大会主?你可愿说明?”
诸葛休内心料定自己必死无疑,因此己然无意多言的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美髯公张守仁闻声淡淡一笑,并沉声说道:“诸葛休,如今血枭会二、三会主皆己遭刺,一些杀手也被诛,被擒五十余,纵然生存者,相信已是不多了,而且大会主那畜牲也已在武林同道的严密监视中,他身边那些本是杀手出身的护卫也一个不少,到时一个也脱不了身,至于你身边那些执法、堂刑,哼!”
诸葛休闻言至此,终于知晓血枭会的一切已然遭对方尽察清楚,纵然尚有一些在外办事的杀手侥幸得存,但血枭会已然名存实亡了。
泪流满面的张翠娥在香桃的扶持下,双双拜叩道:“呜!呜!二叔,侄女……呜……呜……那贼子毁了侄女……呜……”
美髯公张守仁眼见面色苍白,少有血色的侄女婢俩,不由内心悲怜的叹声说道:“唉……丫头,造化弄人……此时总堂中首要之人多已伏诛,尚擒下一些杀手出身的执法、堂刑,但一些次要的帮众,尚须由你出面稳住,不容他等轻举妄动或有抗拒之心,否则在外围困的各方武林同道,绝无善罢甘休纵放一人之心,到时势必掀起一场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凄惨景况,那就是非咱们愿见之事了!”
张翠娥闻言心知此时确实应以大局为重,义父的大仇,只有待找到那贼子时再说,因此,立时止住悲凄之声说道:“是!二叔您说的是!可是他们……他们会听信侄女的话吗?”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立时笑说道:“丫头,帮中一些低下帮众,并不知那畜牲的所作所为,但你是大哥义女,也是那畜牲的师妹,如今总堂中护法之上的大部分随五堂人马离去,尚有留守的除了被我等所制外,尚有一名乃是老手下,而且另有三名头目也是老手下,只要你一出面接掌大权,他们四人立将拥护呼应,其他的头目及帮众在群龙无首之下,必然遵从老帮主义女,帮主师妹的领导,如此便可底定大局了!”
果然在张翠娥的现身主掌之下,立即获得了所余的帮众支持,掌理总堂,当然美髯公及一些忠贞老部属下获得重任,开始整顿调派职务,使原有一些遭受委曲求全的异心人,再难有何作为,只能安份的留在帮中或是求去,另谋发展。
原本齐聚围困飞虎帮总堂的各方武林群雄,当知晓美髯公已然顺利的接掌大局,再也无须挑起一场惨烈厮杀,因此便相约急赶至泰山落魂谷寻那罪魁祸首报仇雪恨!
往西奔驰而去的狂涛堂、烈火堂两堂人马,在两日之内己途经浦城分堂,并且在两分堂中抽调出总堂派驻的四名护法,以及百名帮徒,会合大队人马往南行。
一行八百余人浩浩荡荡的迅疾接近汶口分堂,但在探子回报时,竟然未发现人踪,而是一座空堂。
烈火堂堂主主万世豪耳闻探子回报,顿时双眉一皱,接而使朝身侧的狂涛堂堂主尚成功说道:“尚堂主,汶口分堂竟然成为无人迹的分堂,看来唐分堂主及所属的生死,大为不妙呢!”
狂涛堂堂主尚成功闻言也有警惕的说道:“嗯,万堂主,本堂主也有如此猜测,或者是唐分堂主心生叛意,率众散逃一空也说不定呢!”
“这……此事绝不可能,唐分堂主乃是本堂辖下的忠贞分堂主,除了半年多前,曾遭一名不知来历的丑汉重创成伤外,从未曾有过失职之错,再加上本座在三个多月前也增派了两名堂内护法辅佐,相信唐分堂主也绝不可能私自率众散逃一空!”
第十五章 群雄反噬
就在此时,倏听分堂内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声,接而由分堂土堡门内,迅疾掠出数十名年约五旬的男女武林群雄,接而又见堡楼之上射出两支响箭,带着尖啸之声冲天而上。
“哈!哈!哈!青狼万世豪,你说得不错,那个唐分堂主果然对飞虎帮忠贞无比,至今尚与那些邪魔歪道及手下同聚一土沟内,生死与共,记不分离,万大堂主你是否也想与他们见上一面?”
粗犷的大笑声及讥损之言,顿使烈火堂堂主万世豪心知,唐分堂主及所属已然凶多吉少,似己阵亡了,因此内心又惊又怒的怒喝道:“呔,老匹夫你是什么人?敢在本帮雄师之前张狂嚣叫?”
此时身后一名护法突然脱口叫道:“啊……堂主,那身穿锦袍的老者……好象是汉阳城的一掌托天曹天豪!”
而狂涛堂堂主尚成功,似也认出那些武林群雄中有几个熟面孔,因此内心震惊的低叫道:“万堂主,那些人中竟然有洛阳世家的柳一飞,太原府的九州神剑张大侠,还有宣城的震天雷江老邪,怎么他们都会在这儿?万堂主,此时情况甚为不妙,咱们……”
就在此时倏听身后大队人马起了一阵骚动,并有人大喝道:“两位堂主,有难以数计的武林群雄己由两侧包夹而至,请两位堂主定夺!”
“大家小心,后面也有……咱们被包围了……”
“快下马布阵……快……”
就在八百余帮众的惊慌呼叫,马嘶连连中,万、尚两堂主也已望清两侧百丈之地,已逐渐逼至难以数计的人群,竟是男女老少皆有,且各旗幡可望出来历。
只见左侧一面赤红三角旗上绣有一只青狼,正是数年前,纵横曲阜一带的青狼帮,旗后有一名五旬老者及一对三旬左右的夫妇,后方则是百余名身穿青衣青布包头的大汉。
青狼帮右侧是一面青色长幡,上绣着形意门,正是曾被收编为长泰安堂的形意门的余众,而幡后有一名皓首银髯的老者及三名四旬文士,再后侧是七十余名男女。
形意门右侧是一面横底绣有两柄交叉银剑的三角旗,乃是曾被收编为滋阳分堂的玄剑门,旗下有——名六旬老妇及一对不到三旬的年轻夫妇,身后则是三十余名男女老少。
最右侧一面玄色大族上绣有独山水寨,乃是曾被收编为昭阳分堂的独山湖水寇,旗下有三名神色狰狞凶残的四旬魁梧壮汉,而身后则是三百余名一式玄色劲装大汉。
另在飞虎帮右侧之方的第一面云白大旗上绣有一条翻腾蛟龙,乃是未曾收编成功的河蛟帮,旗下有两名年约六旬的老者,及三名水夫打扮的五旬老者,身后则有三百余名灰衣大汉,但头额上皆素有白巾。
河蛟帮之旁,乃是一面粉底绣有大红牡丹花的流彩三角幡,乃是曾被收编为聊城分堂的风月门,幡下是两名年约五旬姿色不减的美妇,身后则有五十余名青衣大汉及三十余名花不溜丢的美娇娘。
大姑娘之旁的则是数条素白长幡——上写着报仇血恨、为师报仇、血债血偿等等……
较为明显的一方,淡青三角旗上是鲁中粮行四字。
由一名四旬美妇以及一名年约二八的姑娘与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率着百余名身穿皂衣的壮汉青年。
最后竟是一群身穿道衣的道士,在一面无极门的长幡下,乃是一位年近古稀的皓首八卦衣道长,身后则站立着三十余名青衣道士。
在飞虎帮正后方逼近的,乃是一面橙色大族,上面绣着云祥仙庄四个大金字,乃是滕城南郊被并为临城分堂的豪门世家。
旗下有一名年约双旬的青年,及一名年约二九年华的少妇,身后则是男女老少不等的十余人。
一群没有旗幡也没有特异标志,但两百余人皆身穿白衲衣,己然令人一望便知是散布各城邑乡镇的破衣帮。
破衣帮另一侧则是一面翠底三角旗,上绣一支五彩花凤,正是龟母顶的花凤帮,旗下有三名年约双十出头的大姑娘,身后则是二十余名老少不等的女子。
围困逼近的十一门、帮、山庄、世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总数将近一千五六百人,虽然穿着打扮钧异,但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