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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只见十丈外的一棵大树后己转出一位身材瘦小的俊逸书生,笑行接近火堆旁的两人。
“哼!姑娘是什么人?快报出来意?否则莫怪我阎王针不客气了!”
丑汉眼见少年书生之貌虽也心中一怔,但随即急声说道:“先生莫急!这位公子曾与在下在一处茶栅内同桌饮茶,也算是相识吧!”
“哼!他身具武功却无声无息的逼近身后,若非心有不轨岂会有此行为?这位年轻人既知老夫阎王针之号,想必也知晓老夫的心性,快说出来意吧!”
由侧面行至两人之间的少年书生,笑望两人一眼才说道:“玉前辈不必心疑!晚辈只是贪赶夜路错过宿头,待行至此间时却被肉香引得饥涎欲滴而进入林内,并发觉林内火光才循光行至,并非有何不良之意!至于这位兄台……乃是晚生第二次巧遇罢了!”
丑汉闻言也接口道:“这位公子不曾厌恶在下,实令在下感激,想必赶路之时未曾入食,请暂以烤兔充饥如何?”
少年书生闻言并未犹豫且立即笑说道:“如此便敬谢兄台的好意,小弟就不客气了!”
俊秀的少年书生笑说中己伸手在火架上撕下一只免腿,斯文秀气的撕食着,而阎王针侧首聆听后,却冷然的朝丑汉说:“老弟!你虽非武林中人,但也浪迹江湖十余载,想必也经历过不少艰困危厄,至今尚能安危无恙,可见甚为机智警觉,而且能察言观色注意身周异状,方能安危渡过不知何时临身的危机,便是一些长走江湖的武林中人恐怕也难比老弟机警吧!”
丑汉闻言顿时一怔,但心知他必有所指,于是便欲开口应答,但却听那俊秀少年书生已撇嘴说道:“玉前辈所言甚为有理,不过玉前辈却少说了一样!要知这位兄台阅历见识虽广,但最重要的是他稳重沉默能忍能屈,并不因无谓的讥讽之言而与人争强斗气,方能避免惹出祸端,然而有些人则是自视甚高,傲气凌人,且疑心甚重怒心时发,故而常惹争纷与人结怨,才引来杀身之祸命丧他乡,玉前辈认为晚生所言可是?”
阎王针玉无尊闻言,心知这小后生听出自己话语所指,内心虽赞他机灵但依然冷声说道:“哼!哼!哼!小兄弟所言甚对,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而防人之心则不可无,在茫茫人世中面恶心善之人虽不少,但面善心恶人却比比皆是令人防不胜防,便心胸开朗无城府之人,往往毁于身周之人的毒心辣手之下,像老夫……哼!恕老夫多言了!”
俊秀少年书生闻言顿时一双细眉怒挑的睁目欲言,但丑汉心知两人如此针锋相对必将惹出怒意争端,因此急忙开口抢说道:“两位……唉!其实两位所言皆甚为中肯,而且在下也曾遭遇过相似之事,自是深有感触的曾细思过其中原由……”
阎王针及俊秀少年书生闻言俱是一怔,顿时对他产生了一股好奇之心,想听听看他有什么悲愤遭遇或什么中肯之言,因为俱是默默的静待他开口。
丑汉眼见两人果然顿止了尖锐对立之状,因此便开口说道:“其实两位皆属性情中人,皆无因微隙生怒或心存害人之意,要知为人处世与人相交皆应以诚为本以义为重,且能无私无我肝胆相照方可得交知己好友,尔后更能直言无讳虚心受教方是至交知己,否则一方内心有异或是涉及利益或某种原因时,其友情必然浮荡不稳随时生变,甚或危及性命!如此之人较之不识之人更为可怕,也甚难提防,因此交友之贵在于方寸之地,纵然有好友,但其内心隐有不可告人之情时,自难坦荡尽言,虽不致影响友情,但总会心生隔阂而有所微隙,因此人生在世若想得一深交知友,虽非缘木求鱼,但也恐一生一世难得一人,有些人呼兄唤弟相交满天下,看似情深义重可同甘共苦,但是能推心置腹之人又有几何?能直言无讳虚必求教者又有几何?此乃在下一己浅见或难入两位耳内,若有得罪之处尚乞两位见谅!”
丑汉话落之后也不管两人有何神色,自己便垂首食着手中烤兔不再多言。
阎王针玉无尊及俊秀少年书生没想到他竟能说出如此铿锵之言,不由内心中涌出一股莫名波澜的怔愕沉思。
似乎皆被丑汉说中内心隐私而无颜再语,只是食不知味的吃着手中烤兔。
半晌才见那俊秀书生双目中涌起一股难以理解的怪异目光,怔怔的盯望着丑鬼欲言,但目光斜瞟了阎王针一眼后,终于未发出一言的隐住了内心之意。
东方逐渐浮出了一片鱼白,便大地逐渐放亮,驱走了暗夜。
“啊?天色放亮了!如此便过了一夜!”
阎王针闻言后,似乎早有了去意的立时笑说道:“嗯!又是一个光明的日子到临了,虽然老天已看不见晨曦,但往昔的记忆犹存,那睦是个美好的景色!好了,老夫与飞虎帮结怨也不想连累你俩,况且老夫另有要事欲寻访故友,因此先告辞了!”
“先生好走!恕在下不送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老弟保重了!”
俊秀少年书生眼见阎王针缓缓出林离去后,顿时心情大松得脱口笑道:“好哇!他总算走了!兄台……喔!小弟姓尤名玉,年方十六,尚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丑汉闻言顿时淡淡说道:“在下贱名实不敢有污尤公子之耳,尤公子可称在下丑鬼便是了。”
“咯咯咯!兄台说笑了!哪有姓丑名鬼的人哪?”
丑汉话声刚落便听清脆悦耳,恍如女子的娇笑声由尤玉的口中响起。
顿时怔愕得疑望向尤玉时,突见他面色一红神色急变的正色说道:“既然兄台不愿以真实姓名相告,小弟也不好勉强,其实小弟远由汉中前来鲁地本是探亲,但没想到舅爷一家早已他迁不知去向,尚幸沿路打探中曾有人见过小弟舅爷曾在这附近现身过,因此赶来探寻查明下落,喔!对了,小弟舅爷便是江湖武林中鼎鼎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医叟,因此较易打探行踪,但不知兄台你可见过小弟舅爷的行踪?”
“啊?医叟金爷爷竟是尤公子的舅爷?”
丑汉惊愕的脱口讶叫道后,尤玉竟己惊喜的伸手急抓住他的手臂兴奋地笑道:“对呀!他是小弟舅爷没错!兄台你……你竟口称舅爷为金爷爷,莫非与小弟舅爷相识?并知晓舅爷现居处所?”
然而丑汉并不知他与医叟的真实关系如何?
虽知晓医叟祖孙两居于东平湖东方山坡上,但也不好明告,因此只得笑说道:“尤公子误会了!凭医叟的名声及年龄,在下称他金爷爷乃是尊敬,不过在下也曾见过他老人家与一位十五、六岁的双辫姑娘驾驭马车,往东平湖之方向前去呢!”
尤玉闻言虽未得舅爷的精确消息,但己是大喜得笑叫道:“往东平湖之方……双辫姑娘……啊!一定是瑶妹了!咯咯咯!总算有了方向了!”
尤玉欣喜的笑叫中本性毕露,似是个淘气的孩子般,朝丑汉连连作揖的笑说道:“咯咯咯!丑兄谢谢了!小弟这就赶往东平湖之方再打探舅爷及瑶妹行踪了!”
丑汉心知他此时初得久寻无着的舅爷下落,自是心急欲离,因此也忙笑道:“尤公子不必客气尽管请便吧!”
眼望着迅疾掠身出林的瘦小背影,丑汉不由嗤笑低语道:“嗤!嗤!看他欣喜兴奋的模样还像个未长大的少年,尤其是提到金姑娘时更是眉飞色舞,想必两人是青梅竹马情谊甚厚的玩伴,嗤……”
第六章 飞虎威损
原本势力尽及济南府周遭三百方圆的飞虎堂,在五年多前总堂主烈虎张一虎遭不明来历的匪人所害后,经由首徒狂鹰廖不凡接掌总堂主之职后,竟在短短的五年中将飞虎堂的势力扩增百倍有余。
其势力范围南达临沂,西至郓城,北压清宛,东濒大海,周遭约莫四干里方圆的广大辖地,便连辖内门徒众多的义和、崂山两门中人,皆不敢轻捋虎须触犯飞虎帮之人,以免惹出灭门祸事。
飞虎堂势力大增后己更名为飞虎帮,原只有五处小分堂也己增为飞虎堂、怒蛟堂、狂涛堂、烈火堂、风雷堂及刑堂六大堂。
除了刑堂外,五堂辖下各有五至六处分堂不等,共计有二十七分堂,总人数已达上万之众,成为江湖武林首屈一指的大帮。
但是飞虎帮的迅疾窜起势力扩增,尚不足引起江湖武林各名门大帮的顾忌,唯有忧心的是在这一两年中,飞虎帮竟暗中收纳了不少的邪魔黑道入帮,己有逐渐成为邪道帮派的趋势,因此使江湖武林中的正道门派皆有了隐患意识。
但是,纵然心有忧虑而飞虎帮却未曾有过何等恶行传出,因此也莫可奈何的任由飞虎帮逐日壮大势力稳固,且有再度往西、南扩充之势。
就在正道武林尚无能控制飞虎帮势力蔓延的趋势时,突然有一则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由鲁地武林或商贩口中传出。
据说在半月之前,竟有一名身穿一身银亮蒙面怪衣的女子,率领着身穿靛青、翠绿、墨黑、鹅黄四色同式怪衣的男女,入侵了飞虎帮西面的东平分堂及曲阜城郊的明照分堂,而有了一场惨烈的杀伐。
那名银衣蒙面女子自称是银甲令主,不但功力高深莫测,竟能以掌出如雷的怪异掌劲,将东平分堂的分堂主分水兽萧天霸震毙!
据说两人交手过招竟未满百招。
另外在明照分堂却手执一柄银枪,将分堂主铁掌吴钧雄刺毙,据说也未满七十招,便己分出胜负。
至于那些身穿四色蒙面怪衣的男女,也只有六十人左右。
男的俱是手执大刀及施拳,而女的则执柳叶狭刀及施掌,竟然个个身具一流身手甚或更高,将分堂中少说也有三百名帮众击杀溃散,然后竟将分堂中的金银财宝洗劫一空才消逝无踪。
此则消息恍如波潮般的迅疾传遍江湖武林,顿令各方正道武林为之惊震且兴奋,走告相传及谈论猜测中,皆猜测扔是近年中飞虎帮迅疾扩展势力时,仗势欺凌境内弱小门帮,而引起了不明来历的隐秘门派现身对抗。
可是猜测中却又疑惑江湖武林中何时有了这些功力武技皆不俗的隐秘门派?他们的来历有何人知晓?
就在江湖式林的猜测及飞虎帮的愤怒中,在郓城东北万的阳城分堂竟也遭遇到一场无端危机。
乌云遮月大地一片黝黑的二更时分!
在阳城西郊的一片广阔庄院,高及两丈余的围墙内楼宇重重,一盏盏明亮的孔明灯将整个庄院映射得辉煌亮丽气派非凡,绝非一般富豪世家庄院可比。
庄院正南方的宽阔红门外,有四名身材魁梧的悬刀大汉站立守门,但却毫无戒心的笑语逗乐打发漫漫长夜中的无聊及困倦。
突然右侧一名大汉惊愕的望向十余丈外的庄前大路中,接而双目怒张的大喝道:“咦?呔!你们几个是什么人?为何夜深之时前来本庄?”
其余三名大汉闻声俱神情愕然的望向黝暗路面,在庄门大灯的映照下,只见有数个人影逐渐行近庄门前。
“哼!什么人?快报上名来!”
“哪来的不长眼家伙?竟吭也不吭一声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快……咦?蒙面!唉呀不好了快响锣!”
“啊?天哪……是……是……那些怪蒙面人!”
“当!当!当!当!”
就在四名守夜大汉惊急叫声,一阵急促的青铜大锣声骤然响彻暗夜之中,霎时使得庄院内惊喝连连响不绝耳。
由庄院大路中缓缓行至庄门前的六人,乃是身穿青、绿两色蒙面紧身衣,背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