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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转向年轻人解释道,“你先要确定有没有搞错人,现在肯定人没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年轻人好学地点点头,把身上背的大包包放到地下,从里面掏出两样东西。原本戒备中又莫名其妙的罗丹与雷泉,看清地上的东西,顿时心里一凉。那是手枪与消音器。
两人再度对望一眼,知道事情不妙,绝不能再管这两个奇怪的人,先逃掉再说。心念刚动,还未抬腿,只是身体晃了一下,就听到清晰的手枪上栓声。年长的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拿出枪对准了他们。他抱歉地笑笑:“对不起,请你们不要动好吗?不然我只好开枪了。”
这人的身法太快了,几乎没看到他的任何动作,他已从空手变出枪来瞄准。从没见到过的速度,雷泉印象中,似乎只有交过手的Uther可与之比拟。见此情景,两人心下骇然,僵立在当地。
年轻人正在给枪装消音器,年长那人维持瞄准的姿式不变,口中教育他:“这样不对,我们的任务是尽量让这两个人看起来像畏罪自杀的样子,如果身上验出枪伤,那就穿帮了。你再想想,怎么办能更好地完成任务。”
年轻人哦了一声,把枪放回大包包里,想了想说:“那割脉?”不等年长那人评价,又摇着头自我否定了,“割脉比较麻烦,伤口容易凝固,而且他们一挣扎,死后的样子看起来就比较奇怪,会引起法医怀疑。”
考虑了一阵,最后他从包包里摸出一截钢丝来:“用这个!勒死之后挂起来,伪装成上吊的样子,比较难分辩真伪。他们的挣扎在上吊过程中会理所当然地存在。”
“OK。”年长那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那我去了。”年轻人兴致勃勃地双手握住钢丝,向罗丹两人逼近。
“你们是别人请来杀我们的?”罗丹听到刚才那些匪夷所思的对话,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没错。”年轻人给予肯定的回答。
“什么人?”罗丹想了下问,“彭飞吗?”
“锋哥,这个能不能说?”年轻人回头问年长那人。
“笨蛋,小心!”年长那人刚出声提醒,罗丹已经扑上去扭住他手臂,而雷泉夺下他手中钢丝,飞快地缠上他脖子勒紧。
年轻人挣了两下,虽然力气不小,也有些格斗技巧,但相对于罗丹雷泉,毕竟生嫩。雷泉收紧手中钢丝,望着年长那人道:“对不起,你我本无冤仇,如果今天不是为了保命,我也不会做这种威胁人的事。”他手上又稍紧一分,年轻人立刻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
年长那人皱皱眉,也不理会雷泉,好象是在埋怨年轻人:“你真麻烦!我就说岁数太大,已经教不出来了。记住,你要按照自己的本事来估量与对手的安全距离,任何时候都要提高警惕,绝对不能落入对方手中。聪明的对手不会给你任何喘息之机,一落入对方手中,就等于死。”
年轻人虽然已经被勒得难受以极,居然还有心情受教地点了点头。
这种完全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傲慢态度,着实让雷泉与罗丹又生气又害怕。如此笃定,必有自恃。
雷泉狠劲上来,手上用力一扯,喝道:“放我们走!”那年轻人的脸立刻变成青灰色,手指拼命往深陷颈中的钢丝上抓去,又哪里抓得开。
年长那人微微一笑:“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没准备杀你们。今天只是实习,让他吃点苦头而己。”一眨眼,他手中的枪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摊开双手,“可以放开他了吗?”
雷泉冷笑:“不用客气,你的身手好过我们多少倍,想再拿出枪太简单不过。把包里那把枪扔过来,放我们走,只要我们觉得安全了,自然会放他。”
那人笑着摇摇头:“你真以为手里有人我就杀不了你们?”他突然鬼魅般地掏枪,瞄准,射击,收枪。只听轻微地“喀”的一声,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居然从雷泉的手与年轻人脖子中间的几厘米空隙处把钢丝射断,子弹没入墙壁里边。年轻人呼吸一畅,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逃过我的枪。”那人微笑着向面如死灰的雷泉解释,“把手放到他脖子一侧,这是个致命的错误。事实上,你如果想从我枪下逃生,必须把全身躲到别人后面什么都不露才成。”
仍然被罗丹扭着一只手臂的年轻人呼吸平复后,大声称赞:“锋哥真棒!”“过来吧,我想那两位先生不会为难你了。”年长那人淡淡道。
罗丹与雷泉对望一眼,无可奈何地松手任那年轻人离开。在这种距离,这样神乎其技的枪法下,任何挣扎都是没有意义的。
罗丹又问道:“请你们来杀人的,是不是彭飞?”
见他问,年轻人也转脸看着年长那人,还想知道刚才没机会知道的答案。
年长那人笑笑:“道上规矩,通常是不可以透露雇主身份的,但雇主有特殊要求的例外,比如这单Case。”虽然看着罗丹,但这几句话,都是说给年轻人听的。看到年轻人点点头,他才说:“没错,是一位姓彭的先生,他还要我带一句话给你:你永远不再有回头的机会了。”
罗丹刹那间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恍惚。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何至于让彭飞疯狂至如斯地步?
他苦笑一声,向年长那人道:“事情是我一个人引起的,你可不可以只杀我一个?”雷泉扭头看他,冷冷道:“原来你那天讲的一定要和我在一起,都是屁话,说说就算,糊弄老子的?”
罗丹笑笑,转身抱住他,后背对着敌人,轻声说:“你走吧,这就跳窗。我们身材差不多,我尽量完全遮住你。如果我没事,我会去找你的。”
雷泉身体僵了一下,抬眼看看年长那人微笑却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无计可施。
年轻人突然兴奋地说:“锋哥,原来他们两个——是——是gay——”表情变得无比羡慕,“好甜蜜呀……”他用垂涎的眼光望向年长那人。
那人不动声音地教训道:“关你什么事,你的任务是杀人。”刻意冷漠的声音掩去了因那目光出现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不适感觉。
年轻人得不到响应目光一黯,低声嘀咕:“不是说今天不杀他们,用来练习追踪嘛……”眼珠一转,抬头向雷泉道:“别在那儿生离死别了,还没到时候呢。今天不杀你们,你们想办法逃吧,不过一定逃不过锋哥的眼睛。”却在年长那人看不到的角度给雷泉使了个眼色。
出乎意料地得到这种帮助,雷泉心头一喜,平静地看向年长那人。那人淡淡一笑:“我早就说今天不杀你们,走吧,看你们能逃多长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就算破纪录。”低头看了下表。
雷泉当机立断,一拉罗丹,冲出房间。
“我们也走吧,这一路追下来,有很多东西可学。”年长那人向年轻人道。
“我们是练习追踪,又不是练习赛跑,不用跟这么紧吧?”年轻人故意拖延时间。
“也好,放过他们十分钟。”那人笑笑,又看了看表。
再顾不得惹来路人的奇怪目光,雷泉拖着罗丹在街上狂奔。专挑那种繁华的地段走,挤过两条商业街,这才在一座商厦热闹的休息处坐下休息。
罗丹边喘息边问:“怎么才能躲开那家伙?”雷泉拍拍他:“现在形势已经大大好转,只要你别像刚才那么灰心,我们肯定能赢。”想了想说,“一会儿停车场弄辆车,先绕到东城去,那边有不少地方提供特殊服务,化装什么的比我的手艺高得多。我们在那边改头换面,再绕回来找个地方躲几天,至少要撑到你联系上那个韦律师,事情就有转机了。”罗丹点头:“走吧。”
他们在地下停车场挑了辆不起眼的汽车,雷泉撬开车门两人钻进去,刚要拉上车门,就听到一个清晰的声音:“你查左边我查右边。”居然是那年长杀手的声音。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来!两人不可思议地对望一眼,也不敢拉上车门,怕声音把他们引来。却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都提上了嗓子眼。
终于,脚步停在他们这辆车前,车窗上出现年轻人的脸。他目光一变,神人交战半晌,终于咬咬牙,向他们使了个眼色,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查其它车去了。
两人舒了口气,屏息细听外面动静。又过了一阵,脚步止在停车场最里面。
“锋哥,我这边没有。”年轻人说。
“不可能——”年长那人稍顿,声音变冷,“你故意放过他们了?”
“没有——”
啪地一声脆响,年长那个冷冷道:“你可以同情他们,但不要坏了我的生意!再这样就不要跟我了!”
“锋哥——”年轻人委屈不已。
他们现在停车场最里面,此时不走,那人再一辆一辆检查回来,就没机会了。罗丹一咬牙,拼着发出声响惊动他们,一边点火,一边带上车门,踩油门冲了出去。
雷泉回头看,听到声音的两人追出来,年长那人也并不着急,抱胸笑了笑,把眼光转向年轻人。他心里一动。为何并不着急跟踪他们?难道他已经悄悄在他们身上放了追踪器,所以才不紧不慢,胸有成竹,他们逃去哪里都找得到?
他皱着眉仔细回想,自己和罗丹都和那人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他俩只是碰过那个年轻人而己。他们真的被装了追踪器吗?藏在哪?在自己衣服上摸了一遍,没找到,又去摸罗丹衣服,仍然一无所获。不管怎么说,有机会马上把身上所有衣服扔掉。雷泉定下心来,指点罗丹去东城那些可以提供“特殊服务”的地方的道路。
路差不多走了过半,两人扔掉车子,叫了一辆出租车继续,快到的时候,下车走了十来分钟,雷泉便领着罗丹来到一片混乱的民居中。
一间不起眼的房子外面挂着个白布帘子,上面也没写什么字,雷泉熟门熟路地推门进去。里面居然是个小小的发廊,还有人正在理发。
拿着推子干活的中年人看到雷泉,一怔,忙打招呼:“小雷,你怎么来了。”雷泉笑着响应:“何叔好。这是我朋友,我们来找何叔‘理发’。”何叔呆了一下:“坐下等会,我弄完手上这个就给你们理。”
送走唯一的客人之后,何叔摘了白布帘,从里面锁上门,才坐回来问:“小雷,犯事了?”雷泉无奈地点点头。何叔叹了口气,“早说你不要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你看,终于出事了吧。”
雷泉瞄了一眼“乱七八糟”的罗丹,笑笑:“让何叔费心了,我们赶时间,何叔尽快开始吧。”说着从带出来的小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放到桌上。何叔连忙推辞,半天拗不过雷泉,才收了起来。他叹气道:“你们先去里间等一会儿,我去拿工具。”
两人去里间等待地空当,罗丹打量着简陋破烂的房子,十分怀疑地问:“刚才那个何叔,就是你说的化装高手?”
雷泉笑笑:“你大老板别小看这市井之地,这里藏龙卧虎,高手众多,杜老大要没这帮人给他撑场子,早完了。何叔算是高人里面,比较老实的一个,只想凭着手艺,给老婆孩子混个舒服日子过。我的手艺就是和他学的。”
“前面那条街还有个造假高手,无论什么证件,都能搞得乱真,本想找他弄两张假身份证咱们想办法先离开城里,但他是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