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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了……”
夏威插嘴:“有没有人听我说话?我们排班守夜吧。”
“啧,我以前还抱过小老虎呢。”杨小空完全无视夏威。
“噢噢噢!小老虎怎么样的?”
“就像只大猫,可爱。”
“哇哇哇!”乐正七突然对挖矿失去了兴趣,“不然我们找找老虎窝,带一只小老虎回去养吧。”
夏威坐到那两个人中间,咆哮:“排班!守夜!”
几只乌鸦呱呱乱叫着从树丛中飞出来,乐正七捂着耳朵不满道:“那么大声干什么?”
杨小空叹气:“排班吧,我们一人三个小时,小七两个小时。”
夏威朝乐正七啐一口,“看在妳没成年的份上,给妳占点便宜也无妨。”
乐正七愣了愣,眼神矛盾地看了杨小空一眼,“妳和南河一样,总是把我和别人区别对待,我不是小孩。”
杨小空拍拍他的脑袋,“妳就是小孩。”
夏威嗤地一笑,“妳是没见识过我们七仔的能耐,在某些方面,妳才是小孩。”
杨小空没有反驳,他靠在旅行包上沉默了一会儿,笑:“好了我们别讨论这个话题了,抓紧时间睡觉吧,小七,妳先守,两个小时后叫我们。”
乐正七点头,抱着钉枪站起来,煞有介事的模样。
夏威枕在杨小空身边,笑的很妩媚:“小空空,想不到妳我也有同床共枕的时候。”
杨小空对着天空说话:“不知道这两天段和有没有给妳打电话。”
夏威登时颓了,缩成一团,碎碎念:“和哥哥会怎么收拾我呢?唉唉……”
杨小空心说:不知道白教授会怎么收拾我,唉唉……
凌晨两点半,武甲看一眼腕上的手表,问:“妳们困不困?”
三人连夜从原路爬回土道分岔口,段杀强打精神说:“还好。”说着踢踢在他身后的段和,“妳怎么样?”
“我很好,往前爬吧。”段和抬头看一眼那行“此路是我开,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不由哑然失笑:这字丑得和夏威的字有一拼啊!
爬出百来米,土道豁然扩大,四周遍布黑漆漆的焦土,明显是火药炸过后留下的痕迹,武甲爬起来活动活动腿脚,“到头了。”
段杀也站起来,靠近洞口用手电往下一照,往下三十多米是条地下河,河水湍急,河面大概宽十七、八米,深度无法目测,河对面倒是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沙石地带。
“往下跳吧。”段杀四下看了看,没有牢固的地方可以栓绳子。
“比三十米跳台还高呢。”段和有些心悸:“如果水只有一米深,跳下去就一头撞上河底啊。”
“妳们俩拉着绳子,我先下去摸清深度好了。”武甲解下挂在腰上的攀岩绳丢给段杀。
段杀拉住他,“让我弟先下去吧,他水性不错。”
“嗯,那我先下。”段和揉揉鼻子,感激地看段杀一眼,知道他哥是担心他恐高不敢跳。
段杀将攀岩绳一头拴在自己腰上,另一头拴住段和,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潜下去三,四米就回头。”
武甲拉住绳子,反手扣个结,“入水喊一声。”
段和点点头,拉紧绳子转身蹬着壁沿往下爬,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越往下气温越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浅的腥味,段和没多在意,很快踩进水里,水没过小腿,虽然是大夏天,也冻得人一个激灵。
“可以把绳子松了!”段和喊着拿手电往上照了照,然后深吸一口气往下潜。
武甲松开绳子,探头往下看,“水流很急,妳弟真的没关系吗?”
“那是,潜水他比我强多了。”段杀不敢放松,腰上系着绳子,手也牢牢地拽着绳子不放。
“妳就看着强悍,其实强项没多少。”武甲笑。
“和妳比差一点,和一般人比绰绰有余。”段杀发窘。
以前当兵的时候不管是拳击还是散打,他都打遍全营无敌手,武甲总是笑吟吟地两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圈外围观,最后有人起哄:“受不了他一个人嚣张了,武甲,上去灭了他的威风!”
段杀一看到武甲便犯怵,三下两下就被撂倒,到底是真的使出全力也打不赢还是舍不得出狠招,连自己也搞不清楚,除了掰手腕,他倒是没有一项能比得过武甲。
段和估摸着已经潜了四米多,手电筒怎么也照不到河底,耳朵里传来纷纷杂杂的小声响,他攀牢岩石以免被河流冲走,又往下潜了一段距离,中层水流缓了,水质明显干净不少,手电筒的光线晃过,身边有透明的小鱼在来回游窜。段和心里一寒,正要再往下潜,耳朵忽然嗡嗡作响,额头上的伤口明明早已止血了,这时却一缕缕地往外冒血丝。
算了,先确保从上面跳下来不会撞个头破血流就行,段和脚下蹬着岩石助力往上游,冒出水面喊:“下面水深得很,跳吧。”
“行,妳先到河对岸去等我们。”段杀唯恐他那书呆子弟弟找不到方向,举着手电给他照河面,
武甲摘下眼镜塞进口袋,弯下腰紧了紧军靴的鞋带,“我先跳了。”
话刚落,却听段杀大吼:“段和!往前游!别回头!”
河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大片阴影,正快速地接近段和,段杀毫无意义地拽紧绳子:“段和,快——”
后面的话没有喊出来,段和刷地一下消失在水面上,绳子瞬间绷直,下一秒段杀被绳子扯了出来,从三十多米的高度上一头栽进了水里。
一条巨大的怪鱼咬住段和的小腿一个劲地往深水里拖,段和拿个手电发狠敲了鱼头几下,发现根本不起作用,怪鱼用力一甩脑袋,将段和撞在岩石上,段和剧痛之下松开手电筒,咕噜噜呛了好几口水。段杀游过去举起匕首插在鱼背上,还没来得及拔出匕首那怪鱼一甩尾巴将他拍出老远。
段杀忍着痛重新游近怪鱼,武甲也一个猛子跳了下来,两个人围着怪鱼无从下手,那鱼足有两米多,看不出是什么品种,身上没有鱼鳞,或许是鱼鳞过于细小看不到,皮肉坚硬,尾巴上长满倒刺,体型虽然大,却一点儿也不笨拙,叼牢了猎物不再滞留,像泥鳅般灵活地顺着水流往下游,段杀和武甲哪里赶得上!
段杀解下枪,怎么也瞄不准怪鱼,又怕伤着段和,眼看和怪鱼的距离越拉越远。武甲情急之下从水里捞起绳子,浮上水面在崖壁上找块固定的岩石,把绳子挂上去,栓着段杀的那一头绳子蹭蹭蹭缩短,栓着段和的则在怪鱼的拉力下飞速拔长,很快把段杀从水里拔了出来。段杀抱着岩石固定住身子,绳子的另一头没入水里绷得笔直,武甲向段杀比了个手势,“妳控制住别松开,我下去找人。”
段和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完蛋了,就算不被怪鱼吃掉,也要被呛死了!想想夏威那小子还在家里做公务员历年试题,我死了那家伙会不会哭死啊?今后没人管他,他一准又要去当回道士了。
怪鱼拽着段和顺水流往前游,无奈段杀在那一头死抱着岩石不撒手,武甲沿着绳子找到段和,谅怪鱼也没有第二张嘴巴咬人,便有恃无恐地踩在鱼头上,一手拉紧绳子,一手执起小型冲锋枪对准鱼眼睛。哪想怪鱼毫无预兆地松开段和,甩头一口咬向武甲,武甲仓皇躲避,转身的间隙被绳子绊了一脚,给怪鱼逮着机会咬住了右手腕。段和勉力游过去够着武甲手里的枪,枪头奋力插进怪鱼的眼眶里。
轰轰轰轰——
夏威被震醒了,一跃而起,“妳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另外两个人同时惊醒,杨小空瞪大眼:“枪声!”
乐正七左右旁顾:“我怎么觉得就在这附近?”
夏威俯下身子,耳朵贴着地面。
轰轰轰轰——
“火力很猛的冲锋枪啊,确实就在这附近……”夏威喃喃自语,脸色阴沉地一拍地面:“我知道了,一定有人先我们之前爬进山洞,然后把我们的去路炸塌了!”(喂喂,明明是妳把别人的退路炸塌了!)
杨小空动动嘴唇:“一个破水晶矿,人家至于这么劳师动众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走捷径,一定比我们早到!”夏威一挥手,“都别睡了!马上赶路!”
“哎呦,好困……”乐正七抱着钉枪翻个身:“我们仨能搬走多少矿啊?让他们开采完我们捡点零零碎碎的也够了。”
夏威抬脚踩他:“死孩子,只叫妳守两个小时妳也能睡着,没用的!立刻起来!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挖几麻袋就逃,千万不能和那帮人打照面,他们有火力这么猛的枪,都是一批亡命之徒!我们如果被发现了,八成会被灭口!”
武甲与段和全身湿漉漉地带着血腥味,吃力地爬上岸,段和咳出几口水,段杀一把抱住他,拍了几下才安下心来,“没事就好。”
段和脸色煞白,无语地看了他哥一眼,喘足了气才哼道:“谁说没事?我腿快断了。”
武甲指指不断冒血的河面,“我们应该把那鱼捞上来,可以吃好长一段时间。”
段杀阻止道:“别,河里不安全。”
段和干呕:“长的那么恶心的东西,想必全世界也只有夏威那狗东西能吃得下去。”(此时的夏威:“阿嚏阿嚏!唉,饼干什么的真难吃,我好想念地下河里那种美味的倒刺鲃……”)
武甲耸肩,“讨论讨论该往哪走吧。”
段杀说:“沿着河水的流向走,这河水一定会连接外面的水源。”
“不,我们顺河走一辈子都走不出去,这河仅在地下循环。”段和蹬下军靴,撩开裤脚看了看伤口,继续说:“我刚才看到河里的小鱼,全是透明的,对光源也没反应,说明全是瞎子,这是长期在地下河里繁衍,没有接触阳光的典型变异。”
“这么说我们只能在地面上找出口,”武甲接口问:“如果地面上也没有出口呢?”
那兄弟俩皆默然,段和哀怨地看着他哥:都怪妳都怪妳!妳说没危险的!
段杀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装点水带路上吧。”河里都是血,水质不干净,他走到旁边沙地上挖出一个浅坑,清水汩汩地从沙间渗出来。
武甲也走过去一起挖,“好了,我的错,我不该提这么沮丧的事。”
挖出来的沙坑里逐渐冒出水,段和装了一水壶,疲惫地伸直腿清洗小腿的伤口,痛得嘶嘶叫唤,心说:果然干倒斗这种缺德的事都要遭天谴啊!连鱼都能把我给咬残了!我想回家啊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桃六小朋友画了的祸害人设,一共有四张,都很可爱,大家可以去看看》
横空飞下奥利奥
河对岸的峭壁上红土明显变少,布满斑驳地长着青苔的大块岩石,段杀在沙石地带走了一圈,发现大大小小好几个能供人进出的裂缝。手电筒往上一照,头顶上方五米之内也有裂缝,不知道该走哪一道。
“我们是不是该看看哪个洞口有刻字?”段和提议。
段杀头也不回:“妳真傻……”
“真的有字。”武甲扶着一道裂缝,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岩壁上厚厚的青苔的被人削去一大块,上书:无语。
“我说有吧!”段和得意地看他哥一眼。
“这值得高兴么?”段杀泼他冷水。
“懒得理妳。”段和摆摆手,拖着伤腿跑到另一个缝隙一看,果然找到刻字:泪奔!
三个人一齐走向下一个缝隙,只见上面依然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