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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和“哦”一声,小心把壳剥进塑料袋里,然后把蛋递给夏威,压低声音说:“我哥最近心情不好。”
“这妳也看的出来?”夏威接过鸡蛋咬了一口,闷闷的转移话题道:“段和,妳看,我手上的冻疮好了。”
段和握着他的一只爪子揉了揉,笑道:“明年还会再长。”
“明年我躲到暖和的地方就不会再长了。”
“躲哪里?”
“广东,海南,都行,找一个不下雪,冬天只要穿一件薄毛衣的地方。”
段和把夏威的手放到自己唇边,“我答应妳。”他在对方手背上小小的咬一口,唇角溢满笑意。
夏威垂下眼帘,默默地嘬着牛奶,出奇的乖顺。
“呵,妳也会害羞啊。”段和笑着把夏威的手塞进怀里捂着。
多余的话不用说,喜不喜欢也不用挂在嘴上,
咸蛋,妳吃蛋黄我吃蛋白。
金橘,妳吃甜甜的皮我吃酸酸的肉。
雪地,我在前面走,妳踩我的脚印后面走。
游戏,我刷装备,妳打通关。
今年带妳来见公婆,明年回来拜天地,哪怕妳不乖不听话,怎么任性怎么闹腾我都能忍受。
我有多喜欢妳,我不知道,但妳一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发完文后就去狂码字了,不知道为什么那34章JJ不给显示,今天回来只能咬着手指翻看着比33章少了近一百个的留言,内牛满面,好讨厌的感觉哦……
最近严打,上H则锁文,欠大家一个为屿和段杀的H;以后会华丽丽补偿的……
不是笑话
到了候机厅,段杀把弟弟拉到一边小声说:“那小子没正没经,妳别对他太好。”
段和失笑:“哥,忙妳的去吧哈!”
段杀也觉得自己管太宽了,便住了嘴,敷衍地点点头,“我也没事,等妳登机了再走。”
段和回到夏威身边坐下,挑起眉毛将夏威上下看了一番,“小蛮。”
夏威一愣:“为什么叫这个外号?”
段和捏捏他的脸,“突然想起来了,觉得很可爱。”
夏威拍开他的手,“我想喝点水。”
“上飞机喝吧。”
沉默一阵,夏威唤道:“段和。”
“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叫叫。”
“神经。”
“和哥哥。”
“别恶心。”
夏威扳过段和的脸,旁若无人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老婆。”
段杀重重咳一声,挪到半米之外的椅子上摊开报纸看起来。
段和脸上有点热,“别闹!”
夏威叹了口气,在段和的鼻梁上又落下一个吻,无声地说句:我真舍不得妳。
段和觉出了异常,问:“妳怎麽了?”
“我想尿尿。”
段和翻白眼,“就妳事多!快去快回。”
夏威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段和一眼。
段和不耐烦了:“又怎么了?”
夏威踌躇着说:“我有点想念辣子蒜羊血。”
“想念个屁啊?一到西安就带妳去吃。”段和扬起嘴角,笑容灿烂得让夏威眼圈儿瞬间红了。
夏威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段和刚开始还没多在意,直到广播开始催促,他才焦急地在原地打转,掏出手机拨通夏威的电话。
熟悉的铃声在身边响起,段杀神色骤变,顺着铃声从行李包外层找到夏威的手机,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矛盾而悲哀地望向自己的弟弟
——闹剧,妳们这哪是谈恋爱,分明是场闹剧!
段和的思绪嗡地空白成一团,不知道自己遇到了怎样一个情况,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钱包不见了,只留下两张机票。
段和在候机厅没头苍蝇般寻找他毫无预兆地消失了的恋人,人来人往,没有他要找的人,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夏威——夏威——”
段杀从后面拉住他,“段和,妳怎麽还没明白?那无赖逃了!”
段和木然地摇摇头,他宁愿相信一切都只是那个爱捣蛋的小子恶作剧,“夏威——”
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从认识到相爱,一路下来,他迁就再迁就,实在想不出自己错在哪里。半小时前在候机厅大门口,两个人拉了拉手,他嘱咐道:“西安比这冷,大衣带在身上。”夏威捂着他的耳朵假装要和他说悄悄话,却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
如果有一点点良心,对他有一点点爱,那人又怎么会忍心如此愚弄他?
“夏威——”段和站住了,眼泪无法控制。
他今天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所谓的恋人,爱来得太快,他还来不及辨认对方是如何无耻如何残忍的人,就将整颗心遗落在这个机场。
有人即将分开,他们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有人久别重逢,他们喜极而泣,笑容上挂着泪。
候机厅里的人都在好奇地观望着他,只有他显得那么多余而又莽撞,既可笑又可悲。
整个候机厅都在泪水中模糊,第一次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能付出的绝不会吝啬,他从小没吃过亏,不懂得该如何给自己留下一丝半点退路。其实他早应该知道。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那人就告诉他,“我这辈子做了不少亏心事,去年在武汉认识一个女孩……”
“今年年初在乌鲁木齐交了个女朋友……”
“暑假在上海又找了个空姐……”
一点都不好笑,原来都不是笑话。
自己不是那人欺骗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开学,研究生处例行会议,魏南河开车到系楼底下,兜兜转转找个停车位插进去,三人从车上下来往系楼走,魏教授整整领带走在前面;柏为屿吊儿郎当的跟在后面;杨小空走没几步让自己的鞋带绊了一脚,忙蹲下来系鞋带。
白左寒教授的陆虎也缓缓驶到系楼底下,魏教授手插着口袋,笑着招呼道:“左寒!挺早嘛!”
柏为屿唤了声:“白教授。”
杨小空从后面追上来,乐呵呵地打招呼:“白教授。”
“嗯,嗯,妳们好。”白教授从车上下来,一脸愁苦,歪歪地走过来扯住魏南河:“大事不好了!”
魏南河一惊:“怎么?”
“陈诚实初始通过了。”
魏南河忍笑:“恭喜白教授,其实我早预料到了,这个学生是抱佛脚大王。他研二的美学没有上过一节,临考前背了三天考全系第一名。工艺美术史他年年没过,不是因为笨,完全是因为不重视。”
白左寒长吁短叹的道:“我刚评上硕导就遇上这么倒霉的事,唉!时运不济!反正我不要他,老兄,我就是准备和妳商量这事,复试无论如何把他给我刷下去。”
“怎么刷?妳又不是不知道,复试的理论考试考生名字是全封闭的,况且专业考的是半身色彩人像,他的强项。”
“我不管——”白教授咬牙切齿:“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魏南河无可奈何道:“这可是妳说的。”
“我说的!”白教授很坚决,“兄台可有妙方?”
“今年报妳的研究生全部刷下去,就不会有漏网之鱼了。”
柏为屿在一边扼腕叹息:“暗箱操纵,学术腐败啊!”
白左寒挥挥手,“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两只叫兽勾肩搭背进系楼办公室里谋划去了,杨小空踢踢脚底下的石子,看着白左寒的背影,仿佛打击颇大,惊愕道:“柏师兄,白教授怎么这样?”
柏为屿嗤笑:“他怎样?”
杨小空低下头,很沮丧的说:“我和他接触了几年,他一直都很好的……反正不是今天这样。”
柏为屿吐槽道:“他在学生面前当然装得温文尔雅、严肃高贵,妳以为他就真的是朵白水仙了?”
杨小空反驳:“别这么说白教授,妳才是白水仙呢!”
“我就一比喻嘛,没说妳,妳急什么?”柏为屿悻悻然摸摸鼻子。
“我哪有急?”杨小空抬腿就走,转移话题:“不过白教授用这种方法把陈师兄刷下去确实不太厚道……”
柏为屿拍他一把,“瞎操什么心呢?白教授做什么准备工作都没用,复试的几个改卷老师全部会临场倒戈。”
“为什么?”
“妳看着吧,”柏为屿高深莫测地一扬下巴,“一个礼拜之内见分晓。”
过了两天,轮到乐正柒开学报到,魏南河从师大附中领回小孩的校服,嘱咐道:“那个学校校规很严格,妳乖乖念书,别闹腾。”
一般来说,没条件上学的孩子都渴望上学,有条件上学的孩子都憎恨上学。我们的柒仔小朋友刚到上学年龄就被剥夺了上学的权利,没能接受法定的义务教育,虽然在知识的吸收方式上难以评定对错,但确实是失去了正常与社会接触的能力,现在面对的是怎么学会和老师同学们相处,今后将面对怎么在大社会里生存,这是魏南河想让他学会的第一门课。
乐正柒这个孩子被保护过度了,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社会的险恶,眼里永远没有坏人,这一点是他可爱的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魏南河舍不得让他去接触社会,一度自私的想把他藏在自己的羽翼下宠一辈子。魏教授不是没学过教育心理学,所以比谁都更知道这个念头的愚蠢和不可行性,乐正柒不是谁的私有财产,应该让他去认识社会,有竞争有是非有阴谋而又丰富多彩的社会。
乐正柒兴奋得一晚难眠,翌日早上起来穿好校服,摇摇魏南河催道:“快起来!不然要迟到了!快快快,帮我系一下领带。”
魏南河打着呵欠起身,边帮乐正柒系好领带边将他上下打量一遍,苦笑,觉得自己的心态一下子老了十岁。
校服这个东西,是好看的人穿着越发好看,难看的人穿着越发难看,不分男女。乐正柒穿着这身校服显得既天真又性感,嗜好下载校园系列黄片的制服控柏为屿同学看了恨不能把那小P孩关起来狠狠蹂躏。
乐正柒斜斜背着个单肩包,手插在口袋里老三老四的走过来,雀跃的道:“为屿,妳看我的校服!”
柏为屿痛苦的捂着鼻子,费尽千辛万苦忍住喷鼻血的欲望,说:“实在是太难看了!”说完撒腿就跑。
乐正柒一头黑线,不安地摸摸自己的校服:真的难看到这个地步吗?
杨小空比较实诚,红着脸说:“好可爱。”说完也忙不迭逃走了。
魏南河闷哼一声,嘴上没说什么,心下怒骂:妈的!一群兔崽子,最好别打我老婆的主意,不然别怪老子玩儿阴的!
“在学校一定要乖乖的,”魏南河在车上教育自家孩子:“上课认真听讲,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老师告状的话看我不揍妳。”
乐正柒翻着语文书,大声答应着:“好。”
“手机没收,免得妳上课玩游戏。”魏南河伸手。
乐正柒把手机交出来。
魏南河想了想:“手机还是给妳吧,遇到什么情况挂电话给我。”
乐正柒又把手机揣裤兜里。
魏教授领着小孩去报道,和班主任打了招呼,班主任是位姓何的老师,说起来还是魏教授的学生。
在班级门口,乐正柒手心冒汗,扯扯魏南河说:“我怯场。”
“又没叫妳上台唱歌,妳怯什么场?”魏南河笑笑,再一次叮嘱道:“上课一定要乖乖的,我交代何老师关照妳了。”
乐正柒不住点头:“知道了。”
插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