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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哀鸣几声:“宝贝柒,他不让妳掏墓,妳以后就别干这行当了,搞得这么悲惨,流落街头了都!!妳看妳,十八岁都不到,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最好是念点书……”
“妳好意思说别人吗?”柏为屿反问。
小蛮悻悻道:“我怎么了?我可是正儿八经211工程的名牌大学本科学历,现在人才灾难,找到一个工作不容易,虽然我是走后门继承茅山派新任掌门,但我干一行爱一行,立志将道教精神发扬光大,阿弥陀佛……”
“说白了就是个臭道士。”乐正柒总结。
柏为屿:“道士的口头语不是阿弥陀佛好不好?拜托妳专业一点。”
小蛮激怒地:“妳们歧视我高尚的职业!!”
柏为屿:“那又怎么样?”
“妳!!妳们!!”小蛮埋头嘤嘤哭泣:“人家不理妳们啦!!”
柏为屿忍笑:“好吧好吧,道长,妳叫什么名字?”
小蛮呆了一呆:“干嘛突然问这个?”
“说吧,”柏为屿推推他,“大家叫老蛮叫习惯了,也就随口叫妳小蛮,都没问过妳的名字。”
乐正柒插嘴:“我听老蛮是叫他阿威。”
小蛮半支起身子,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抓一把,清清嗓子,潇潇洒洒的道:“贫道复姓夏侯,名威猛,道号圣虚子。”
乐正柒:“夏侯威猛……”
柏为屿:“肾虚子……”
小蛮喜滋滋的说:“我的名字太有气魄,说出来怕吓到人,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乐正柒转个身子窝进柏为屿怀里,“很优雅的名字。”
柏为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嗯,很有内涵的名字。”
午夜开始下雨,庙里的气温又低了几度,三个人尽量挤在一块,乐正柒夹在中间最暖和,
柏为屿后背露在棉被外,冷风一吹冻得厉害,他低头看了眼乐正柒,忍不住扬嘴角。乐正柒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厚厚的睫毛轻轻晃动,脸蛋脏脏的,皮肤干燥得有点裂,嘴唇倒是湿润饱满,微微泛着光泽。柏为屿默默看着他,温温柔柔地用手背掠过他的脸,然后,似是思考了许久,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小蛮轻咳了一声,柏为屿毫不躲闪地抬眼对上他的目光,竖中指:敢乱说话老子宰了妳。
小蛮笑笑,从草堆下摸出一根烟,摸索半天都找不到火机,遗憾地叹一声:“有烟不能抽,还不如别让我捡到。”
伪盗墓
祠堂果然不能住人,淋了一晚雨后,屋顶漏了,水蔓延得到处都是,除了供台之上没有一处干地。三只乞丐面面相觑,小蛮笑得比哭还难看:“柒爷,您看,我们是不是该转移了?”
乐正柒坐在供台上,垂眼看着手里的青玉觚,淡淡地冒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们可以住到墓里去。”
小蛮:“什么墓?”
“我们上次进的墓里,还可以顺手捞点东西。村诊所的刘大夫不是说了吗,这一片常有人种地的时候挖出古物,”乐正柒举举青玉觚,“这个东西太显摆,不能拿出来,我们摸点铜钱或陶碗之类的小玩意儿,可以和村民们换点吃的,没人会怀疑。”
柏为屿张口结舌。
小蛮抽一下嘴角:“宝贝柒,我们出来的时候把那个盗洞炸塌了。”
乐正柒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不从那里走,妳大伯找的位置离主墓室近,我们开一个新的,离主墓室远一点,也会少很多机关。墓里排水设计精湛,冬暖夏凉,条件比这里好多了。退一步说,我们上次去直奔墓主身边的随葬品,小东西都没多留意,这回下去捡点不值钱的东西。总之,我们先下去看看,如果墓里的情况确实不适合住人,我们就把东西带上来,到乡镇或县城里零零碎碎的换个千把块,也不会过得这么寒碜。”
“OK!!”小蛮点点头,掏出枪比划比划,对柏为屿道:“兄弟,我们俩PK一场,天黑之前必须产生出一名杨过。”
柏为屿以手扶额,对这两人完全没语言了。
杨小空去院里上旷了很久的工艺美术史,授课教授是魏南河,两人从同一辆车上下来,魏南河走在前面,杨小空走在后面;魏南河从前门走进去,为人师表的模样,杨小空从后门溜进去,挨最后一排坐下来;魏南河在讲台上优雅地侃侃而谈,院里的女生纷纷被迷得柒晕八素,杨小空则由于满脸水痘痘疤而被同学们排斥,方圆五米都没有人坐。
杨小空一点也不以为意,他翻出速写本和水笔,随手勾起四肢手脚的线描,他有这个习惯,速写本随身携带,一个礼拜就会用完一本,这本速写本眼看没几页了。
课上到一半时,后门人影一晃,身边多了个人坐下来。杨小空抬头看对方一眼,那是个男……孩子,看过去和乐正柒差不多大,五官伶俐可爱,眼睛大而温润。那人显然是跑得急了,连喘几口气缓过来,小声问杨小空:“同学,点名没有?”
杨小空摇摇头,“没点。”顿了顿,说:“同学,妳走错了吧?这是一年级的工艺美术史。”
那人放心地呼了口气,“我知道。”
“研一的,不是大一的。”杨小空解释。
那人瞪眼,压低声音:“妳什么意思?老子看过去是大一的小P孩吗?”
杨小空无语:妳看过去是高一的。
讲台上魏南河的声音传来:“陈诚实。”
杨小空身边的人大声喊:“到!!”
魏南河:“妳今年已经研三了,这门课再不过就不能拿到学位证书,我不会像前两位教授那样卡妳,不过妳也不要吵到我。”看看手表,又说:“我们今天两节课并在一起上,妳坚持一下,安静一个小时就下课了,书带了没有?”
陈诚实举起手里的书:“带了。”
魏南河继续讲课。
杨小空重新端详这人:院里首屈一指的妖魔状人物,人人闻之色变,魏南河谈及此人只用八个大字形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陈诚实打开那本黏着《工艺美术史》皮的书,里面是《死亡笔记》,看得津津有味。
杨小空看着这位师兄,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过了一会儿,陈诚实拉拉杨小空,“同学,妳有没有带点心?”
杨小空:“……”
陈诚实虚弱地:“我早上赶得太快,没来得及吃东西,有点低血糖……”
杨小空摇头:“没有。”
陈诚实失望地收回他纯真无暇的目光,趴在桌子上死了一样。
杨小空翻一页速写纸,瞥了眼陈诚实的手,快速地勾出大轮廓,待他再抬眼时,惊出一身冷汗:那人无声无息地不见了!!
魏南河的鼠标指向多媒体投影内的图例,“宋代的铜镜不如唐代厚重……”眼角余光看到最后一排人影一动,陈诚实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第一个位置专心聆听。
“镜胎轻薄,早期的装饰花纹比较考究……”再抬头,陈诚实坐在倒数第三排的第一个位置,表情不改,一脸好学。
魏南河卡壳三秒,将多媒体图例换页:“刚才说到哪了?哦,宋代铜镜由于镜体较薄,所以少有唐代的浮雕式……”
陈诚实坐在倒数第四排第一个位子,目光炯炯。
魏南河:“……”
杨小空:“……”
魏南河忍下一口恶气,强装谆谆教导的笑脸:“装饰花纹多为平刻,镜式除了圆形和方形,还有钟形和葵花形等……”
陈诚实已乾坤大挪移到倒数第五排,和大部队混在一起,拉着一个同学问:“有没有带吃的?饼干,糖果,都可以!!”
魏南河:冷静,冷静!!
杨小空:我算是见识了!!
陈诚实讨到吃的,依旧回到倒数最后一排,坐在杨小空旁边,手里拿着一袋薯片,往杨小空这一送:“吃吗?”
杨小空一头黑线地摆摆手:“不了,谢谢。”
陈诚实伸长脖子盯着他的速写本:“给我看看行吗?”
杨小空慷慨的递过去,陈诚实边翻边赞:“小样儿,挺勤奋嘛,这临的是席勒吧?”
杨小空说:“没有临,都是写生和默写。”
陈诚实一二三四五六柒地数起速写本上的手手脚脚,杨小空疑道:“妳数这个干什么?”
陈诚实直言不讳:“我们导师去年叫我临一万只手手脚脚。”
杨小空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要讨回自己的速写本,陈诚实抢先一步绽放人畜无害的笑容:“对了,妳叫什么名字?”
杨小空摸摸后脑勺:“嗯,杨小空。”
陈诚实在速写本角落写下三个字“羊小空”,然后问:“这么写?”
“不,是杨树的杨”
“哦!!杨过的杨。”陈诚实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是我的名字,妳要叫我陈师兄。”
杨小空乖顺地唤了声:“陈师兄。”
陈诚实微笑,笑容一派天真,“妳是不是很喜欢杨过才取这么一个名字?”
杨小空晕头晕脑的点头:“对。”转念一想:什么跟什么嘛?我姓杨是因为我爸姓杨!!
陈诚实不容他多说话:“我比较喜欢乔峰。”
原本就迟钝的羊咩咩脑子里的逻辑思维跟不上这位师兄:杨过和乔峰有什么关系吗?
陈诚实比划着:“乔峰多威风啊,屠龙刀这么一挥舞,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杨小空“嗯?”了一声:乔峰的武器是屠龙刀?
还未等他想清楚,陈诚实又两眼放光的道:“最近金庸又写了一本新书,妳看了没有?”
杨小空千辛万苦地追上他的话题:“什么?”
“诛仙!!”
“……”
“妳玩不玩魔兽?”
“……不玩。”
“不玩游戏没啥,别自卑!!我告诉妳,学生街那里有家蛋糕屋,蓝莓慕斯很好吃,我这有打折券,给妳!!”
“……”
“对了,妳知道白左寒教授吗?”
“知道,”杨小空总算能对上话了,“我本科是他的学生,立雕都是他教的。”
“哈,我也是唉。”陈诚实脸藏在书后,小声说:“他刚评上硕导,是我们院最年轻的,人又温和,我准备考他的研究生。”
杨小空以怀疑的目光打量他,“陈师兄,妳还要再耗在学校里啊?”
“可我找不到工作……”陈诚实很无辜。
“……”
“说来,白教授长的有点像杨过!!”陈诚实又挑起话题:“古天乐版的,像不像?”
怎么……又和杨过沾上边了?杨小空无力地扭头:快点下课吧!!
陈诚实自然而然地把速写本放进自己的单肩帆布包里,“哈,妳和古天乐真有缘,妳怎么不姓古呀?古小空挺好听的。”
杨小空默默淌泪:陈师兄,妳脑子到底是怎么运转的?
下课后,陈诚实拍拍他的肩,“小空,下次再聊哈,我先走了,来,请妳吃薯片。”
杨小空头晕脑胀地目送这位师兄的背影消失后,低头打开手里的薯片包装袋——只剩一点渣渣;再看看刚才对方送给自己的蛋糕屋打折券,过期了;再摸摸自己的速写本,没摸到,被那个人带走了。
夜幕下,柏为屿背着乐正柒在荒地里摸瞎走了一通,小蛮打着一个军用手电,踩踩脚下的土,“上次那个洞找不到了,我们出去后我又添了一炮,炸得挺彻底。”
“去妳妈的,妳大伯找的地点挖下去就是离主墓室不远的墓道,我们一落脚四处都是机关,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