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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柏为屿的老婆。
魏南河一脸坦然,口气也是丝半波澜未起:“是啊,为屿会带他玩嘛,他还是个小孩子呢,我哪有功夫陪他。”心下痛骂:妳这驴日的狗生崽子,什么意思啊妳?
“哦,也是。”杜佑山似笑非笑地收回目光,同时给自己盛碗汤:妳也知道自己老啦?
魏南河还要说些什么,抬眼瞅见杨小空进饭厅里来了,便招招手:“小空,别拖拉,天气冷了,赶紧趁热吃。”
呀,咩咩来了!!杜佑山扭头一看,既惊愕又失望,手里的汤勺“咔哒”一声跌落在碗里:我操!!我严重的操!!粉嫩羊羔子怎么变成大麻子了?
杨小空欣喜地打个招呼:“呵,杜老板。”
杜佑山指了他的鼻子,“妳这是……”
杨小空毫不在意地耙耙脸,“水痘,已经好了,这些是疤。”
流氓杜向来以貌取人,原本那一点对羊羔子的肖想顿时烟消云散,“这么倒霉啊,哈哈,哈哈。”
吴阿姨从锅里端出一小碗另外蒸的黄芪炖乳鸽,摆在杨小空面前,嘱咐道:“小空,红烧茄子和甜辣鱼条妳都不能吃,有放酱油。”
杨小空点头道:“知道了,谢谢吴阿姨。”羊羔子永远是一副懂事温顺的模样,尤其招长辈喜欢,吴阿姨满是怜悯地摸摸他的脑袋,觉得这孩子乖乖巧巧的,偏偏身体不好又没前途,实在是太可怜了。
杜佑山不再去看杨小空,和魏南河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几句,汤和着饭很快消灭干净。正事早谈妥了,要有乐正柒那漂亮小孩还能调戏调戏,现下无人可供取乐,还留在山上做什么?陪着魏南河口是心非?待吃饱喝足,他一抹嘴巴,眼睛一转:“呀,有位评论家下午要到画廊那,我差点忘了!!”
魏南河悠哉游哉地勺起汤,抿一口,“佑山,别急啊,吃完饭还准备泡壶茶和妳聊聊。”要滚还不快?废话真多!!
“我倒是也想,”杜佑山一看腕上的手表,做紧张状:“不行不行,来不及,我得走了!!太不好意思了,不然这么着,下回兄弟请客,行不?”请妳吃屎。
“佑山妳是大忙人啊……”魏南河半站起来欲送客。
杜佑山把他按回去,“妳慢慢吃,别送了,妳这我熟着呢!!”
“那好,不和妳客气,妳慢走。”魏南河半推半就地坐下,继续喝汤。
杜佑山风风火火的出了饭厅,杨小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往外追。“杜老板!!”他在工瓷坊的台阶处唤住了杜佑山,急切的道:“稍等一下!!”
杜佑山一手已拉开车门,闻言停住脚步,仰头看杨小空一眼,笑容依旧:“什么事?”
杨小空说:“妳上次说会借我几本书。”
“呃?”杜佑山明摆了的是贱人多忘事。
杨小空厚着脸皮提醒道:“就是一些关于瓷器的资料,我去学校图书馆和书店都找了找,这类书很少……”
“哦!!知道了,”杜佑山挥手打断他,敷衍道:“好的好的,下次我带几本来借妳。那我先走了,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还好jj没抽,今天两更了,我安心去睡觉……
大家有看到虫帮我抓下,谢谢╭(╯3╰)╮
三只乞丐
凛冽的寒风刮起满目黄土,小蛮站在黑沉沉的天地之间,一袭道袍迎风飘扬,只听他喃喃道:“佛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
万籁俱静,不远处柏为屿蹲在一石头旮旯处,对蹲在自己身边的乐正柒道:“他是个道士,怎么会念什么佛曰?”
乐正柒摇摇头:“这句话明明是子曰。”
柏为屿原以为自己就够脑残了,如今真是冷汗雨下,自愧不如!!
乐正柒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放心好了,小蛮下手最狠辣,那天在墓里他还念叨着金刚经,一回头就掏出捆炸药丢出去,我都没反应过来……”
话音刚落,小蛮那里传来一声低沉的枪声,柏为屿猎犬似的飞奔而去,不一会儿他和小蛮一起回来,小蛮握着一柄组装土枪,柏为屿拎着只倒霉的鸽子。
乐正柒眉花眼笑:“烤鸽子烤鸽子!!”
小蛮撩起道袍,把枪插在裤腰上,然后抖一抖道袍下摆,放下来掩盖住枪,同时从后腰抽出浮尘,世外高人般一甩,闷哼道:“急什么?拔毛!!”
三个坏蛋动作麻利地把鸽子毛拔干净,迅速架起火堆,乐正柒贴着火苗子,口水直流:“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
“得了吧妳,刘大夫家的鸡都被妳吃光了,一天一只,妳坐月子还是怎么的?”小蛮不满地哼了声,转向柏为屿:“都是这小子把我们吃穷了,妳怎么不管管?”
柏为屿摊手,“他就是这样,无肉不欢,要不给他找肉吃,他会下墓去吃尸体的。”
小蛮想起昨晚半夜醒来看到乐正柒幽幽发亮的眼睛,不禁打个寒战:“别半夜把我们吃了才好。”
老蛮留下小蛮照顾乐正柒,自己打扮成老农民带宝贝回去销赃是有考量的,一是觉得把受伤的乐正柒还给魏南河不太妥当;二是年底了,警察严打各项违法犯罪,他怕人多误事,尤其还带着一个伤员。而乐正柒在墓里掏到青玉觚的事他并不知道,还是他走了后几天小蛮才发现的,乐正柒为了堵住小蛮的嘴巴,答应等青玉觚出手后四六分。其实乐正柒心想:我说出手了和妳四六分,又没说会出手,等我把青玉觚交给南河,打死不承认和妳有什么协议,妳能怎么着?告我去?
老蛮走时留下几百块,把一个孩子交给另一个孩子照顾,乐正柒饿死鬼投胎似的,小蛮不仅要付他的“住院”费,每天还要赔刘大夫一只鸡。可怜的小道士一心指望柏为屿能带点钱来救命,不想柏为屿出门匆忙,一路上的机票和车票花费下来,找到乐正柒时身上只有现金十块五毛钱,别说没带银行卡来,就是有卡也不顶事——村里没银行也没提款机,几公里外的乡镇上也没有,倒是有农村信用社。
得,又来一只白吃不付钱的主,三人花光最后一毛钱,被刘大夫赶了出来。小道士从来没有这么伤脑筋过,N+1通电话都找不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蛮,这下只能当乞丐了,先找个废弃的旧祠堂混一天是一天。
于是,村子里的人看到那年轻英俊的小道士,不伦不类地背着个耐克双肩包,腰间别一把浮尘,手里拿块手表,走街串巷的搞推销:“我用手表和妳换二十块,十五块?十块?不然,和妳换三个馒头?”
小蛮把乐正柒和柏为屿身上能换的东西都扒下来去换食物,不出几天就又一穷二白了。乐正柒接连几天饿一顿饱一顿,他饿得两眼昏花,可怜巴巴的缩在破祠堂的供台之下,看得小蛮和柏为屿心酸得不行。柏为屿只好下地偷挖些红薯,小蛮则端着那个从墓里挖出来的陶碗,敲开村民家的房门:“贫道是来化缘的……”
天气逐渐转冷,衣服带得不够,三个人中属乐正柒最小,也最瘦弱,多余的衣服都穿在他身上,足有八、九件之多,是些T恤或毛线衫,一点也不保温,小P孩的感冒一直没好全,成日挂着鼻涕蹲在破祠堂门口,等两个大哥哥弄食物回来吃。
三人活的越发像乞丐了。怀里揣着价值上百万的青玉觚,不能吃不能喝,乐正柒连看到老鼠都会嚷嚷:“肉——别让它跑了~~~”
柏为屿说的一点都没错,再没有肉吃,乐正柒就会下墓去吃尸体了。
此时乐正柒嚼着半熟不熟的鸽子肉,忽然冒出一句话:“祠堂里太冷了,我们不能再呆了。”
柏为屿啃着小不伶仃的鸽子爪,“我们一毛钱都没有,连这个村子都出不去。”
“别看我,”小蛮翻动架子上剩下的半只鸽子,“我大伯从不接触高科技产品,手里就一小灵通,那玩意儿坏了全世界没人找得到他,除非他来找我。我说,魏教授总不至于不理妳们,挂个电话叫他来接妳们或者寄钱。”
乐正柒沉默着抹一把鼻涕,许久,斩钉截铁的道:“不行!!”
小蛮怪笑一声,不说话了。
乐正柒吃了半只鸽子后,将手伸向火堆上的另外半只,伸了一半,脸一红,缩回手来,“妳们怎么不吃?”
小蛮手里拿着鸽子头,柏为屿手里拿着鸽子爪,同时抬抬手:“正在吃。”
乐正柒眼圈儿有点热,抽抽鼻子,“我吃饱了。”
“吃饱了?”小蛮问。
“饱了。”
“真的吃饱了?”柏为屿再次问。
“真的。”
“再吃点?”小蛮眨巴眼睛。
“不了。”乐正柒难得懂事的摆摆手。
“一点都不想再吃了?”柏为屿再次确定。
乐正柒用力点头,“真的很饱了,这只鸽子很肥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妳们吃吧,外头风大,我进去躲着。”
一瘸一拐的刚进祠堂里,就听到火堆那传来打斗的声音,柏为屿:“给我给我,我操妳,妳个死道士吃什么荤啊?”
小蛮:“干妳鸟事?妈的,把那只腿给我!!不然老子一枪崩了妳!!”
柏为屿:“来啊来啊,有本事这里来一枪!!”
小蛮:“奶奶个熊!!我和妳拼了——”
柏为屿:“嗷——我天马流星靠……”
晚上三人睡在墙角的稻草堆里,面上盖一层好心人施舍的破棉被,乐正柒钻进柏为屿的怀里打哆嗦,柏为屿的手抚过他单薄的后背,苦笑:“柒仔,妳这是何苦呢?回去吧。”
乐正柒四爪并用抱住他,“南河会生气,妳知道的,他会打我。”
小蛮插嘴道:“打就打呗,谁给我钱我让谁打一顿!!”
柏为屿挥挥手,“去,去!!妳懂什么!!”
“哼哼哼,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大伯说小柒和魏教授……”小蛮说了一半,卡壳住了。
乐正柒竖着耳朵听着,追问:“说我们什么?”
“伤风败俗。”
柏为屿一脚把小蛮从被窝里踢出去。
小蛮嗷嗷惨叫着爬回来,贴着那两个人取暖,嚎啕道:“妳们有没有良心啊?哥哥我讨饭喂饱妳们,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
乐正柒笑:“为屿,妳干嘛踹他,伤风败俗又不是什么坏词儿。”
柏为屿无语:那什么才是坏词?
乐正柒捏捏小蛮的脸,“哥哥,那妳怎么看?”
小蛮抓住他的手,放到嘴巴上亲了一下,“宝贝儿,如果是妳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和妳一起伤风败俗。”
乐正柒一愣,抬脚把他踹出去,“滚妳妈的,占老子便宜!!”
小蛮哆嗦着爬回来,揉着屁股挪动进温暖的地方,嘀咕:“不是我说啊,宝贝柒,妳的腿看样子还得要半个多月才能好,现在已经入冬了,这陕西和我们南方不一样,再过半个月就会下雪,呆在这四面漏风的祠堂里不是长久之计。”
“不是我不想回去,”乐正柒秀气的眉毛拧在一块:“还不是上回和妳进了那个明代王墓时手臂中了暗器,南河看狗似的看了我半年多,就差没给我买个项圈绑着了。我这样瘸着回去的话,他会大发雷霆的。”
小蛮哀鸣几声:“宝贝柒,他不让妳掏墓,妳以后就别干这行当了,搞得这么悲惨,流落街头了都!!妳看妳,十八岁都不到,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最好是念点书……”
“妳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