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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慈双脚忽然停了下来,有些愣神的看了眼前项琛一眼,飞快的别过脸,转过身拉紧自己的衣服。
项琛看了一眼她异样的举动,走到她的面前正要说话,只见陆慈一边飞快的出声打断他的话一边再次背对他:“不要问!”
她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羞愧难当的紧紧捂住心口:“不要问我发生什么事,也不要站到我的面前来。”她不想让项琛知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那样的耻辱她只想吞入心底,并且会铭记一辈子。
听到她颤抖的声音,项琛不敢往前一步,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两人在走出这片区域后他才小心的开口:“陆慈……我带你回去。”
他说完,快速的将自己的车开到陆慈的身边,将后座的门打开目送着她坐进去才启动车子。
一路上,陆慈都在竭力的说服自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努力将心底所有的恼怒还有羞愧都压下去,但是那些情绪生生不息的在心底肆意疯长,她咬紧下唇,一到公寓的门口就匆忙的下车到家的门口,这才发现自己的钥匙还在包里,包在匆忙之中没有带出来,一想到这里,她攥紧手心又气又恼的撞上自家的门。
跟在后面的项琛连忙伸手过去放在门的面前,陆慈的额头就如上次在公交车那样撞入了他的手心,明显不一样的触感让她猛然抬起头。
“不介意的话先去我楼上坐坐,这是钥匙,我下午还有事情,就先走了。”项琛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到她的手心里,然后转身走向了电梯口,他脸色一沉,虽然不知道陆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够肯定的是与那一家户主肯定有关。
就在他准备重返那地的时候,公司的一趟电话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合宜?”电话那头言简意赅的说出了事情,上次合宜的项目出了一点问题,问题可大可小不容忽视,他只好先放下手中的事情去公司一趟。
陆慈独自的站在项琛家的门口,盯着手里的钥匙始终没有进去,沉默的盯着天花板上的一个点陷入了思绪,一直到下午,她才从早上的事情中逐渐的缓过神来,坚定了要换户主的信念。
只见她眸色蓦地一沉。
合宜那边才刚刚完工不久,就出现了漏缝的现象,所以那边有人过来反应了实情,温启年和项琛也是当面与那边的说清,关于工程方面的问题一定会如期处理,这一来二去的商讨应酬,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了。
他照样的盯着手机发呆,心里默念着陆慈的心如果狠起来比自己狠多了,眼看两天没有半分联系,因为各自的项目在公司都未能见着面,她都没有一点联系给自己。
想到这里,他颇为不满的想要拿起电话打给陆慈,岂料这个时候项莺的电话正好打进来,他看了一眼屏幕,滑下了接听键……
正文 Chapter 18(中)
今天她拜托陶冶将朗朗直接送到了陆母的家里;而她就一直站在楼道口;等到天彻底的黑下来;她才咬牙在各种的权衡之中走出楼道。
她想,不管这一次被同事背后说闲话还是彻底的丢掉工作,这个项目她是坚决不会再做下去的。一想到蒋理那张面孔,她就觉得胸口一窒,就无法呼吸似的。
在尔本工作的这段期间;她真的很累。
下定决心的陆慈连电话都没有打;径直的往温启年的公寓里走去,等她走到熟悉的大门前时;惊觉门没有上锁;她轻轻一推,门就被推开了。
而此时;里面却传来了项莺带着痛楚的声音。她身子一紧,立马侧过身将敞开的大门稍稍的关了一些,双脚在此时却怎么都挪不开脚步。
透过那扇门的缝隙,她听到了里面两人的交流,当项莺吼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她全身冰凉一片,双眼都不自觉的变得莹润一片。
就在陆慈来之前的一个小时里,温启年接到了项莺的电话,但是对方却并不是项莺,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按照她所说的地址,他开车赶到了江边。见到了喝的醉醺醺的项莺趴在小吃店外面的桌子上。
而打他电话的正是小吃店的老板娘,在见到温启年来了之后,老板娘才不满的说了几句:“这姑娘来了好大一会,一个人干了那么多酒,醉成那样子我看她身边都没有熟人,于是就通过她的电话叫了你。”
温启年付了酒菜钱之后与老板娘道谢了一阵才走到项莺的桌子旁,看到已经不省人事的她,他静默了几秒,随后才从椅子上起身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往车里走去。
项莺醉眼微醺的抬起头看了看他几眼,见到是温启年之后才安心的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的任由他将自己带到车里。
这是温启年第一次见到项莺独自喝那么多酒,在他的印象里,项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严谨非常有原则的女人,冷静又不失理智,任何事情在她面前都能够很好的处理,她在过去也从来没有像最近这样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这么多面,到现在温启年才惊觉,这样的项莺,或许才是真正的她。
首次见到项莺这样,他心里也是颇为担心。本来想直接送她到她的公寓,不过想着晚上没人照顾,就直接带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在路上的时候顺便在一家小餐馆里买了醒酒汤。
项莺在沙发上躺了一会,也再他的照顾下喝了醒酒汤。她虽然喝了很多的酒,但还是没有醉到无意识的状态,她知道自己来到了温启年的家中,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见她睁开了眼睛端起旁边的杯子喝水,温启年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的项莺眉眼微动,只是摇摇头。
她的脸色尤其的不好,温启年看到后心里也不禁隐隐的升起一股担忧,于是不甘心的再次的问道:“若是有任何困难的事,说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项莺就猛地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双眼中流露出的情感顷刻间就似乎要将他淹没,她眼底积蓄已久的泪水也在这一刻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她双手微微的颤抖着,有些慌乱的低下眼睛,不言一语。
温启年心中忽的一动,项莺这样默默的样子像极了陆慈,那个什么事情都会往自己肚子里吞咽的女人。
他说到一半的话因项莺的低眉而再次的吞咽下去,犹豫了一会才缓缓的伸出手,挪动到了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安抚她。
克制已久的项莺心中波涛汹涌,对于温启年好不容易给自己的一点温存,她招架不住,情绪顷刻间就崩溃。只见她忽的按住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双手,双目莹润的看向他,随后微微张了张口:“不要推开我。”
即使她知道现在的温启年只有陆慈,即使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即使她知道她再怎么努力希望也是渺茫,但是如果要她放弃,她真的做不到。哪怕得不到,她也无法放弃。
而现在的自己,就是当年她最讨厌的那种人,明知道什么都得不到,还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堵上,傻到无边。但是,她依旧想要继续,即使结果可能不尽如意,只要过程有他,她也甘之如饴。
而温启年心口一怔,放下自己的双手再一次的开口:“项莺,你心里既然那么清楚,为何还要靠近我身边?你这么做你不值得,我无法再从我的身体里分出一个温启年给你,也无法再从我的心口腾出一个地方给……”
“我知道我变得不可理喻,但是就凭着我爱你,这个单一的理由就可以撑起所有。因为爱你,所以我才隐忍那么多年只想让你看到我的心,因为爱你,所以才不惜想要成全你,至少,我有这份勇气,哪怕我要同我周围的一切对抗,我都不怕。但是你的陆慈呢?”
项莺攥紧手心,颤颤抖抖的说出这一番话,而话刚说出口,胸口的窒息让她差点站不稳脚,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真的因为所谓的爱情成了讨厌的人。因为害怕面对这样的自己,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拉不出脸面来面对,在温启年忽然的愣神之际,匆匆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听到项莺匆忙的脚步声,陆慈全身冰冷的迅速挪动脚步,把自己的身影隐匿在了墙角的拐角处,在见到项莺的身影离开了后才缓缓的从黑暗里露出模样。
她原本只是想过来向温启年请求换户主的事情,却未想到会撞见这一幕,而项莺的那一句话也彻底的如一道霹雳一般直直的打在自己的头顶,敲响了她一直在摇摆不定的内心。
***
因为昨晚的突发情况,找温启年说换户主的事情就此耽搁了下来。次日想着同项琛商量一下,想来他会理解自己。
然而等她到公司的时候,事情却出乎她意料。她被投诉了,而且还是蒋理亲自来公司当着所有同事的面与项琛对峙。
不论项琛怎样劝说,他一口咬定陆慈不敬业。虽说项琛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从昨天陆慈的反应来看,怎么说都是陆慈吃了哑巴亏,这点意识他还是有的,不过碍于他现在是客户,而且还是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他作为一个设计主管,在没有直接证据指正的情况下,除了反省接受合理的解决问题,就别无他法。
而蒋理一看到陆慈被人带到了这边,嘴角噙着笑意,冲着项琛直接开口:“我来你们公司就是想讨个说法,像这样的设计师你们公司也敢要?况且都没有什么作为的一个设计师你们将她派给我们这样的客户,是在瞧不起我吗?”
这话说的陆慈脸上一热,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辩解什么,只得愣着站在那里在心里极力的隐忍着,但蒋理非但不收手,甚至直接放言:“这样的人你们公司不当着我的面开除,我也就不敢再相信你们。”
他这句话的意味很明显,摆明了若是公司不开除陆慈,这个项目肯定就此黄。毕竟他和他叔叔的地位在项目里还是举足轻重的。项琛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正打算替陆慈辩解开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陆慈突然开了口。
“蒋先生,我自问我在对待你方案上的流程没有任何一项可以成为开除我的理由。反倒是你,肆意轻薄女人态度不端,事不成倒反咬一口这样对得起你合宜总经理的地位还有你叔叔大老板的名声吗?”
陆慈一字一句异常明了的说的不卑不吭,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那么多顾虑,昨晚上那奋起的情绪在他一次次的无理中被激发了出来,看到他张横的嘴脸,她无法再做到无视,昨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她想一直就此烂在肚里,但是他的步步紧逼,让她不得不放话揭穿。哪怕她的名声在公司彻底坏掉,哪怕她以后不在尔本上班,哪怕……她以后都被这行业封锁,她也不想让蒋理就这样踩在她沉默的头上飞扬跋扈。
有些事情,她确实能忍,但是所有的隐忍都是建立在一个度上,越过这个度,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不在意。
而此言一出,在场的同事纷纷震惊。
蒋理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作为沉默小绵羊的陆慈会堂堂正正的说出这番话来,毫无准备的他怒气横生,用手指着陆慈就大吼:“你瞎说什么?!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卷铺盖走人?”
他极其嚣张的态度也彻底的惹恼了项琛,正在他准备挥拳相向的时候在一旁的裴允眼尖,立马拦住他的手,轻声规劝:“这是公司!冷静。”
眼见项琛忍不住,裴允只好充当和解的角色,在她千万般的歹说之下,才将蒋理规劝离开公司。
她与项琛都是热血的人,裴允向来爱打抱不平,看到蒋理全然不讲理的模样,甚至不给陆慈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