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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温启年,胸口闷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陆慈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这个问题在现在这样的场景面前已经显得尤为不重要,他在乎的是自己那颗日渐沉寂下去的心,他们两个已经见面了这么久,但是中间的距离却犹如划了一片海。
“陆慈……”他的声音沙哑暗沉,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在里面。他的心里挣扎了很久,在见到陆慈逐渐的别开她的脸之后,他的心忽然一沉,那故作的情绪突然消失,他喉中梗塞,松开扼住陆慈手腕的双手,侧身倒在了她的身边。
他转过头伸手捞住她的细腰,如一个孩子一般紧贴在她的侧身,在她的耳畔处响起他细若蚊蝇的声音:“对不起……”
他知道她过的不容易,也知道自己当年没有像一个真正男人一样在她身边。温父发生那样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想到,那件事情所带来的牵扯影响也是谁都没有预想到。但是在那一段艰难的路程里,他唯一所庆幸的恐怕是让他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若不是两人离婚,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在乎这个女人,甚至每天晚上都会想起她,甚至想要放弃眼前所有的一切想要找到她,甚至……
他的那句道歉却令陆慈突然就抑制不住眼泪,顷刻间就已经夺眶而出。她慌忙的扭过头,紧紧的咬着唇掩饰即将要哽咽的声音。现下她的心里也是柔软一片,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温启年这一句道歉,她却无法接受。
当年的事情,他并没有错,他们两个只不过都是敌不过现实而已,如今的场面已经形成,想要回去那也只是美好的想象罢了。
这五年,改变的太多。
她再也无法轻易的接受住这样的情感,也无法让自己毫无顾忌的抽身陷入一段爱情。她有家庭,有责任,她的感情与那些东西相比,显得无足轻重。虽是痛心,但又无法不割舍。
“陆慈,”他的下巴移到她的肩膀处,双眼盯着她别过去的脸,轻声的开口:“我不是有意威胁你继续留在尔本,我只是想让你呆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
在见到她没有挣扎离开自己,温启年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笑意,目光温和的收紧双手,似是贪恋这样平和的气氛,也是怀念这样彼此依靠的温度,一时竟无法放手。
而陆慈心里却是矛盾相交,这片刻的温存也是令她无法狠心割舍,她只好静默的躺在那里。
***
后来,她还是抽身退出,抓开温启年的双手快速的从床上起身,连话都不说一声就匆匆的走到门口夺门而出。
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一直没有缓过神来,她快速的离开房间之后惊觉双腿无力,她有些踉跄的扶住墙壁,在确定温启年没有追上来之后才猛然的深深松了一口气。
她的反应让自己有些后怕,刚刚就应该第一时间推开他的手,但是她却没有那样做,相反,对于他的靠近与拥抱,她竟然是无法推却。
她心思复杂的走上楼开门离开了里面安静的气氛,外面噪杂与喧嚣第一时间就将她包裹,同时也让她被逐渐模糊掉的意识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是现在的陆慈,是朗朗的母亲,是一个已经与温启年毫无瓜葛的女人。像刚才那样的突然悸动已经无法属于她,她与温启年是回不到过去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反复的提醒自己,试图想要甩掉内心深处那时不时就突然冒出来的眷念。却没有想到在通往大厅的一个狭窄走道上突然碰到了迎面走来的项琛。
项琛似乎也是发现了她,面带微笑的加快脚步走过去,在陆慈还来不及打招呼的时候就被他突然拥在了怀里。随后那铺天盖地的酒味就散发出来,她僵直的身体被他强制性的推到了墙角。
作者有话要说:老温狠的了心也软的了心,必要时还撒的了娇,
拿下陆纠结指日可待。
正文 Chapter 9(中)
“陆慈;梁组长她们已经被我灌醉,她今天晚上也不会找你麻烦了;你要赶在她面前进房间睡觉,知道吗?”他带着一些醉意开口说道;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整个人就挂在了陆慈的身上。
他在尔本工作那么久;像梁组长他们他很是了解。倒也不是说人心坏,可能就有那么点小心思存与心底;这人,总是有缺点的,他都可以理解。但是看着陆慈被他们小欺负,他还是决定尽量的帮助她。想着今晚如果梁组长不醉;估计又会打陆慈的主意。于是他就过去将梁组长他们统统灌了一个遍,但没有想到自己也走到醉酒的边缘。
而听闻这席话的陆慈心里隐隐有暖意涌过,见到项琛是醉了,所以刚才那突来的僵直也逐渐的消散。她抓住项琛的肩膀,将他扶到走道那边的一个沙发上面,见他尤为难受的想要拽开衣领却又怎么都没有解开后,陆慈俯身帮忙解开衬衣的两个扣子。
却没有想到他一个抬手将余下的扣子撕裂开来,胸膛敞开着。
她微微一惊,刚要别过脸却无意撇到了他肩膀上凹凸不平的伤疤。
“我想要喝水……”他东倒西歪的试图从沙发上站起来,陆慈连忙缓过神来将他按在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并一再的叮嘱他就躺在那里。
紧接着,她就快速的穿过人群走到大厅组员所在的区间。
此时的梁组长已经半躺在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其他的几个组员有的与梁组长一样,有的醉眼微醺的继续和手里的酒作斗争。
倒是钱好,尽管下肚很多酒,但是一点醉意都没有。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陆慈从那边走过来,见她走近了忽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她一眼勾起一个笑容:“陆慈,你去哪里了?”
她那别有用心的笑容令陆慈不禁后脊发凉,她顿了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大家都有点醉了该回去了,我看我先出去帮忙叫车好了,还有主管在那边的沙发上躺着,我……”
“你是真不知道吗?这里是温先生的地方,他们醉了自然有人送他们回去,你用不着操心。我以为……你会知道呢。”她话中有话,在她看来,陆慈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新人而已,这么多天,她能够感觉到上面的人对她的照顾。
所以她在心里断定陆慈与上层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可能是谁的亲戚,也可能是通过谁的关系才来的尔本。毕竟,那次她唯一的一次方案设计差的让她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能靠着那点实力来尔本。
自然,陆慈为何会交质量那么差的方案,以及赶方案的那天晚上她遇见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陆慈被她的话生生的堵喉不知道怎么回答,到最后也只得拉了拉嘴角胡乱的说了几句话,就独自从里面出来。
走在空旷又陌生的大道上面,她不禁突然想起刚才的温启年,眼眶蕴热的几乎看不清眼前的道路。那如鲠在喉无法表达出的情感憋在胸口让她难受的快要喘不过气,索性她停在路边一直捶打着胸口。
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温启年这个人就深深的扎根在了心里,只要一提起他,她的心里就如海啸席卷过,关于他的那些不多的记忆会一遍遍的反复在脑海中放映,顺便,还让她记起那个令她心碎的日子。
本来可以非常非常高兴的告诉他,你要做爸爸了,所以不管面对着怎样的困境,我们都要坚持下去。
但是她没有想到那天他会突然的发怒要求离婚。
有时候她都会想,如果她比他早一分钟开口,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离婚,孩子也是不是可以保住……
但事实却是让她无可奈何。
到现在,谁都没有对错之分,只能接受如此的结果。
***
次日,陆慈是最后一个到达套房的。
她去的时候所有的组员都已经到齐了,包括温启年还有项琛。
若不是昨天她亲眼看见在场的人都喝的烂醉,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今天这么神采奕奕的人居然是昨晚上烂醉如泥的那些人。
不得不感叹下他们的状态恢复的太快。
其实像他们在尔本工作了几年的员工,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前一秒钟还可以为了疯玩而疯狂,后一秒钟他们更可以为了工作而精神百倍。
他们时刻都谨记着自己是尔本员工的同时,也是一名出色的设计师。
梁组长有些不满的朝陆慈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做到那边的空位上去。陆慈见状也不敢耽搁,匆匆的走到位置上之后就坐了下来,而站在对面的项琛则是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她拉了拉嘴角之后便迅速的低下头。
努力抑制住自己不要抬头与温启年对上视线,所以把心思都专注在了桌面上的案例分析上。
他们来此的目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在昨天放松过后今天就是奋战的时刻。讨论会上,层出不穷的意见都被提了出来,陆慈有些讶然的看到他们提出不同的方案,惊觉自己了解的太少,久而久之,她自己的那点心思早就被抛到了耳后,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工作上面。
她抱着一心求教的态度很认真的倾听每个人的意见,并且时刻的做着记录。当然,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员,在工作面前,私人的心思统统都放在了脑海。
这么一来一去的讨论,一天就特别快的过去了。
即使晚上散会了,大家各自回房还是在不断的修改着方案。
本来温启年还想着晚上去找陆慈,但看到白天她那么的专注,也就不打扰她了,免得还扰乱她的心思。
他知道,陆慈对她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她一直在逃避着她自己的心。他要做的,就是帮她正视自己。
之后的两天都是这么过来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而在最后一天确认方案的时候却不小心来了个不速之客。
方案确定之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合宜那边的人,所以大家都在等着合宜那边的人过来查看方案,然后再具体的讨论下,基本就可以成型了。
而陆慈怎么都没有想到,合宜那边派过来的人,竟然会是蒋理。
蒋理是谁,温启年比谁都清楚。
而对于陆慈来说,蒋理也算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蒋理不似他的名字,陆慈不知道他是怎么凭着那点小聪明混到合宜这个大酒店内部当经理的。他之前总是不务正业,高中就与陆慈同在一个班,从高一到高三给了陆慈诸多的困扰。自认为凭自己的家境与相貌,追陆慈不在话下,但是整个高中,陆慈坚决的态度让他无法下手。
最后导致陆慈越拒绝他,他就越有征服欲,甚至有天晚上居然将放晚自习之后的她拦截在半路欲轻薄。在陆慈强硬的反抗下没有做成事情,原本愤怒的他碍于陆母的威严,也不敢有多大的动作,但是那天晚上倒是成了他一直的耻辱。
之后也骚扰过她几次,但上了大学之后就少见面了。当时受他困扰的陆慈也不敢将这样的事情告诉陆母,只得暗自吞咽在肚里,她当时候对于蒋理是又恨又怕,一方面是他原本就不受什么管制,一直在学校横行霸道,另一方面也是碍于他的家境和自己的面子,所以她一直很小心,不过所幸的是蒋理到后来就逐渐的消失在了她的身边。
一直到陆慈结婚,他才又出现。温启年知道蒋理这个人存在时也是因为一个意外。
那个时候他与陆慈结婚不久,在一天晚上看到陆慈战战兢兢的从门口回来,神色紧张,并且连眼睛都找不到焦点。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陆慈那么害怕的样子,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所以想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