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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搂住怀里的人,怀抱很松,但是很坚定地环在怀里人的腰间。
然后,转过头来问站在一旁的郁岚,“少御昨天休息得好不好?”
郁岚摇了摇头——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又哪里谈得上“好”和“不好”呢?
柏烽炀点了点头,手臂收紧了一点儿,看着自从自己进门以后就被压得不再说话的民警,“人死了吗?”
小警察下意识地摇头否定。
“那就到此为止吧。”柏烽炀眉峰都不动一下,淡淡地说。
正要努力地准备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时,年轻的小民警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立刻反射性地站直了才接听电话,“王局好……嗯嗯,是我在负责……我明白了……那……好好好……“
柏烽炀等他挂了电话后,才微微挑起了右眉,“我不是以势压人,而是你这么盘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少御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而且,柏家的少爷,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不轨行为。“
他声音不大,语调也不快,更没有什么气急败坏或者颐指气使,反而是一种平静到生生压低了姿态一样的说话。
这是一种,内敛的威严感,不怒而威,气势在表面的不动声色中抢占到所有的优势地位。
来自S大所在街区的分局的小警察合上了放在桌子上的记录本,尚显得稍微稚嫩的脸上带上了不自觉的局促,“……那个,柏董,我先回局里了,打扰了。“
“再见。“柏烽炀抱着怀里的人,没有起身,但是眼神里的礼貌意味儿十足——这是一种上位者自持且有距离感的对下级的尊重。
柏少御在屋子里的警察走了以后,才从柏烽炀怀里抬起头——他原本干净的眸子里有着浅淡的血丝,从眼白处蔓延开去地消失在眼睛深处。
他脸上没有惊恐,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他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轻声说,“你来了。”
柏烽炀稍稍托高了一点儿他的下巴,手指顺着脸侧的弧度攀升额际,然后慢慢插进发丝里梳理。
柏少御闭上了眼睛,唇边的笑容被拉扯得萧索到寒冷,“……早知道他会跳楼,老子就拉他去咖啡厅了。”
——任他再是自我中心主义的,经历到生命因了自己险些流逝的这种事情,仍然做不到全然的无动于衷。
颇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悲怆的无力挫败感。
柏烽炀低下头,因为休息不好和时差未能倒过来的原因,他的唇上起了一层干皮,触到柔软的同伴时,会有一种硌上去的浅薄锐痛。
柏少御没有挣开,任由自己的唇被轻轻触及,厮磨了一下后又缓慢中带着不舍地撤离。
他突然抬高了身子,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探出舌尖来细细地舔过男人干燥到起皮的唇瓣,一丝不苟地润泽过每一处毫末之地的分寸。
柏烽炀安抚地在他唇上蹭了蹭,压住他倒向床铺,然后拉过一旁的被子,仔细地盖好到不留一丝缝隙。
做完了这些动作以后,他才按住柏少御的肩膀,以一种近乎于强迫的口吻说,“这件事情,从现在我来处理。……你先休息一会儿。”
柏少御看着他的眼睛,对视中是隐约暗藏的挣扎,“你……什么时候走?”
柏烽炀脱下自己的外套,压在那层被子上,“不走,我在。”
……眼睛,轻轻地闭合了上去。
柏烽炀打了手势,让郁岚跟着自己走出房间。
身材高大的男人,在锁好宿舍的门后,才用回复到一贯冷硬的姿态问郁岚,“卫航这个人,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郁岚跟在柏烽炀身后,脚下的一阶阶的楼梯仿佛是漫长到毫无边际。
——他听到自己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滑动的声音在楼道里清晰可闻。
“回答,不要让我去问第二遍。”柏烽炀头也不回,但是语气里明显加上了不悦。
“……大概在两年前。”郁岚放弃了说假话蒙混过关的意图,面前的男人,且不说得知自己被欺骗后会有怎样冷酷的手段,单单是能否蒙混过关这种行为……都会是一个未知数。
柏烽炀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半遮半闭之间,反而平添了三分的威胁感。
郁岚看到他的手臂抬起来后,又重重地放下,转身而去,留下的是一声冷哼,“愚蠢!”
郁岚觉得自己后背上还是蓬勃出一片汗意,他紧跟了两步,不知所措地喊了声“柏董”。
柏烽炀头都不回,声音更是降低到0度之下般的毫无暖意,“我让你在这儿是照顾好人的,看在你这两年用心的份儿上,将功补过。”
不要以为这句“将功补过”是“不追究责任”的意思,它更深刻的那一层的意思是:功德全无——一笔带过,全部抹消。
等到柏烽炀在一个小时后回到那间标号为212的宿舍时,看到的是柏少御靠在床头翻着手里的一本小说,《Trinity Blood》——《圣魔之血》,日本作家吉田直著。
他翻得很快,手指几乎是接连不断地捋过每张书页,翻过去后再去捋下一张书页——被翻过去的书页像是白色的鸽子翅膀一样的纷飞。
柏烽炀反锁上了门,走过去,搂住人的肩膀才坐了下去,“怎么不睡觉?”
被翻动的书被男人抽了出来,然后随意地放回到床头去。
柏少御任由手中的书被抽出来,身子往床里侧让了让,“睡不着。”
“我陪你。”男人得寸进尺地把自己整个人都挪到了床上,强制性压住人相拥着躺下。
柏少御身体僵硬了一下,“……你这是第一次……”
他突然停住了口中的话语,因为依稀记起了三年前那场在那栋宿舍楼里发生的让人不愉快的争执。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俩人第一次在宿舍这种场合同床而卧。
床铺比不上高档酒店VIP房间里那种舒适的双人床,很小的铺位,所以多少显得有点儿拥挤。
柏少御侧过身去,反手搂住男人的腰——臂弯处和掌心下的皮肤紧绷而有韧性,他清楚地知道衣料掩盖下的肌肉是怎样的有力。
“你……”柏少御眯起了眼睛,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儿是他送的GUI Pour Homme,淡淡地萦绕在鼻端的味道因为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所以能给自己一种很舒适的放松感。
“怎么?”柏烽炀把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然后不客气地又往床铺里侧挤了挤。
“你喜欢我吗?”柏少御的声音里没有期待,没有质疑,更没有患得患失地忐忑不安,有的只是像金属色泽那样冰冷的纯探寻性问句。
“喜欢。”男人微微低下头,跟他的眼睛对视。
“是爱吗?”不依不饶地再次发问。
“是爱。”几乎是在同一秒钟的回答。
“我知道了。“柏少御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他的确有点儿累了,但是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又总是有一种烦躁到心慌意乱的不安定感。所以,才会起身一页页地翻那本《圣魔之血》看。
但是看的时候又看不进去,所以索性翻页迅速地过去,心神倒是全放在了惊鸿一瞥中看到的字符串——比如,某个句子是哪个人物出口的台词——这种很是无聊的猜测中去。
翻着翻着的时候,却又想到了这本书的作者因为肺梗塞英年早逝后……没由来地想起了一句话:
“生命是最脆弱和最坚韧的存在。“
现在,能被熟悉的怀抱拥着,倒是可以让因为不停地胡思乱想而闹到头疼的头脑暂时放慢了运转……稍微地,休息一下。
——那句“我知道了”,是第一次的相信和回应。
等到他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窗外已经暗淡下来的天色宣告了现在的时刻。
身边有着体温的熨帖……这种事实让柏少御很快地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抓住了原本模糊的思维——这个是……
——是他。
然后,轻轻地舒出了一口气。
四年来,无数次的欢爱或者一宿贪欢中,这种醒来后身侧还有人的情况很少发生。
一般都是男人先行离去——颇有点儿做完了就走的“嫖客”身份的cos。
不过,这种情况的出现也不能单单责怪柏烽炀,毕竟相隔路途甚远,他又事务繁忙……柏少御又是一贯的冷脾气,对方不来是绝对不肯自己先行过去。
如此,而已。
柏少御吐出胸间郁结的半口浊气。
他的腰间被男人的手臂死硬地圈围住,颈下枕垫的是男人的另一只手臂,额上能感触到男人平稳的呼吸……
他想:这种醒来,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身边,有呼吸、有心跳……感觉起来,倒还能称得上真不错。
微微抬起头来,看到的是男人平静的睡颜——少了平时的严厉和强硬,看起来……
他伸出手去,没有温柔地抚上男人的脸颊,反而准确地揪住了男人下唇的一处干皮,指尖施力,扯了下去。
动作用力之下,不仅让男人微微皱眉醒转过来,还在他棱角分明的下唇处带来了淡淡的血迹。
柏烽炀睡觉一向很轻,所以他很快地睁开了眼睛,舌尖下意识地舔过仍然带着点儿锐痛的下唇,双眉微微地皱在一起。
柏少御突然觉得,男人在此刻……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乃至于神色……都性感得惊人。
于是,他慢慢地凑过去,伸出舌尖一同去舔那处被唇色衬得几乎看不明显的血迹,感受到的是淡淡的微咸和……舌尖碰触在一起的战栗。
轻微的,若即若离的,但是深刻的……
习惯了做爱的身体,两个月的别离,昨夜心虑之下的紧张不已……
柏少御勾住柏烽炀的脖子,从舌尖相触处慢慢地深吻进去,整个人也顺势坐起来后,压上去……跨坐。
这是,第一次的主动相邀。
柏烽炀双手卡住他的腰,稳定住他的身子,配合地任他含吻住自己的唇舌。
一手拉开男人的领口,柏少御低头咬在他颈侧,牙齿尖利,毫不放松。
柏烽炀安抚地用手轻拍着去顺他的后背,脖颈处的牙齿咬合得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想要挽留想要证明想要执着什么的意味深埋其里。
表皮被咬破,破裂开来的毛细血管在柏少御形状优美的唇上染上了微红的色泽……
他从男人的脖侧抬起头来,红嫣的下唇被柔软的舌尖一轮舔过——像是一种饥渴的舔舐。
维持着舔唇的动作,柏少御拉起男人抚在自己腰间的一只手,从自己的上衣下摆探进去,按住他的手抚向自己的后背,再性暗示十足地向臀后探去……
他能感受到被自己坐住的部分,开始兴奋得变得热意撩烧……
但是,还不够……
柏少御凑近过去,空着的另一只手扶住男人的肩头,他轻声地说,“……你……进来……让我感受到……”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被人猛地翻身按下,旋转而下的视野里始终被那个男人占据到底——他甚至能看到一贯冷静到浓黑色的瞳孔里被压抑的热度和欲火的……燎原。
闭上眼睛,柏少御说出了两个字。
他说,“……锋炀……“
——我能感受到自己灵魂中的辽远和空洞,因为我向来只愿意爱自己……当一个人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虽然会有了无牵挂般的自由自在,但是……
——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