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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陈皇后的刁难,可惊险了。差点就没活成。您说,我可是死里逃生活下来的,能省心得了吗?”
我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着绿筠笑着说道:“你看看这个刘妍,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看来女大不中留啊,留在椒房殿也只会跟我顶嘴。”绿筠笑笑道:“公主还不是和娘娘一样聪明。”“我?我哪里比得上她?我看啊,什么时候去找她父皇求个恩典指个夫君送出宫去算了。”
说完,我得意地看了看她,她却不高兴地嘟了嘟嘴,摸了摸雪人的头,自言自语道:“反正父皇也不来椒房殿,那天我去对他说椒房殿的梅花都开了,他都不来看我们;准是因为昭阳殿的王夫人生了了弟弟,妍儿看,父王准是被她迷了心窍,是不会再来管我们的了。”
第 72 章
我的心一沉;责怪地对妍儿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父皇呢?你父皇日理万机;匈奴那边还得时刻盯着你舅舅他们打仗的战事;没时间来椒房殿是很正常的!再说了,王夫人生了弟弟,你父皇常去陪她也是应当的。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成天在宫里都听着些什么了?我改日就把你许个人家送出宫去,免得天天搁在宫里保不齐哪一天就招惹了事端!”
“娘,娘。”一只稚嫩的小手惊喜地拍着雪人;指着它们拍手喊道:“这个是姐姐,这个是据儿;这个是母后还有父皇!”我顺着据儿指着的看去:两个大雪人;四个小雪人。冰冷的眼眶顿时又温热起来。春长和茜儿笑着对我说道:“娘娘别担心;这些啊;都是奴才们帮着长公主堆的;长公主就安了雪人的眼睛罢了。”
妍儿瞪了春长一眼,不满地说道:“讨厌的春长!竟然出卖我!看本公主不用雪球砸死你!”说完便和春长在院子里追着闹了起来。看着那些雪人,我的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难受来:刘彻啊刘彻,就算我先认识了雷备又怎么样?就算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又怎么样?就算我知道你是为了江山的预言而要我进宫又怎么样?有什么过去能抵得上我们一家在这里的欢愉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母后,母后。”据儿的小手拉了拉我的袖子,指了指门外对我说道:“父皇来了,快叫他进来吧。”我俯□去,摸了摸据儿的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据儿乖,你父皇他暂时不会过来了。如果据儿想父皇了,就□长带据儿去未央宫好不好?”他对着我摇了摇头,依旧指着门外对我说道:“不,父皇真的在门外,据儿刚刚看见了。”
我疑惑地站起身来,朝宫门口走去。推开门,除了夹杂着飞雪而来的寒风,没有一人的踪迹。我正要进去,却在墙檐下发现了两排脚印:一排已渐渐被风雪所覆盖,另一排还没有,深深的脚步一直绵延向西。我朝西望去,未央宫远远矗立……
又是阳春三月,卫青军队凯旋而归。如刘彻所说,赐婚的诏书自那日起便派特使一路送到军营驻扎地。卫青没有反对,也没有表态,只是按照惯例谢了恩,回长安之后,便与平阳成了婚。这一对昔日的主仆结为伉俪的事情,一时间在皇宫里乃至整个长安城都传为佳话。
“母后……娘!”正值十三四岁如锦年华的妍儿虽仍是几分稚气未脱的脸,却已然有了小美人儿的样子。她从背后踮起脚搂住我的脖子,娇嗔着喊我道。一看她这副样子,我就知道准没好事,于是故意沉着脸问道:“怎么?是不是又闯祸了?”
她一听急了,忙从我身后跑到我跟前,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我辩解道:“哪有?我最近几天都很听话的,不信你问绿筠姑姑。”我看了看绿筠,她笑着点了点头。我憋着笑,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这个鬼精灵,那么眉眼,从小倒还觉得有几分像我,这几年反倒越长越像她父亲了。尤其是这个倔脾气和不服输不低头的劲儿,父女俩真是如出一辙。
妍儿忽然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我道:“娘,听说……舅舅他们回来了?”“嗯,对的。刚回来。”我点点头,对她道。她低着头,玩弄着手腕上的一串珠子,微垂着头,小声地问道:“那……去病哥哥是不是也回来了?”“这话问的!你舅舅都回来了,去病能不回来吗?”
她忽然眼前一亮,抿嘴一笑,一脸崇拜的样子,对我说道:“听说父皇封了哥哥为冠军侯呢。我还听说他杀了很多很多匈奴,听说长安城的百姓都夸他是个大英雄。说他……是少年英才!”看着她一脸沉迷的样子,我没好气地开门见山地问她道:“左一句听说右一句听说,你到底都听说些什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吧,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妍儿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一张俏脸羞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对我嚷道:“娘!女儿没有!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没有?真的?”“真的!”她斩钉截铁地对我说道。“是吗?”我故意拖长了声音,朝绿筠挤挤眼睛,装作没事的样子,对她说道,“那好。去病呢,算起来也有十七岁了,也该指门亲事了。正好他仗也打完了,还封了侯。不如改日我去和你舅舅商量一下,再去找你父皇,给你去病哥哥娶个老婆吧?”
“不行!”妍儿大声喊道。“不行?为什么不行?你父皇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我都已经入宫了。”我看着妍儿一脸窘状,心里很是想笑。她涨红了脸,忽然对我说道:“好吧,我我我……总之就是不要他成亲!除非……除非……”“除非是你?”她对着我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
她见我皱着眉头,立马拉着我的胳膊问道:“怎么了娘?你不喜欢去病哥哥吗?”我摇了摇头,道:“不是,娘也很喜欢去病。只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娘,不是很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在一起。”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按理说,我和芍儿并不是亲姐妹,妍儿自然和去病也不说近亲,即使是,在古代表亲结婚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就是不太想。也许是因为我把去病当做自己儿子的缘故吧,太亲。
妍儿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对我道:“反正除了他,我谁都不嫁。”呵!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般话来!我暗自懊悔这个丫头从小到大都被刘彻宠着,现在果然宠坏了。我哭笑不得地只好说道:“你看看你这个脾气,哪家的男子敢要你?就是你去病哥哥,见了你这副德行准被你吓跑了才是。”她听到去病,立马娇羞地低下头去,不做声了。
婚礼过后,照例我以省亲的礼仪出了宫。如今的卫府已是将军府,平阳也从平阳侯府搬进了他的府邸。也许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吧,昔日她府中的那个喂马的马奴,有一天会成为声明显赫,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大司马将军,更不会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圈,这个与之相伴的人竟然一直就在眼前。
年月不饶人,但岁月这把刻刀却并未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依然还是那么的温婉娴静。却更多了一分小女人的柔和。她见了我,不再是先前那般的居高临下,而是客客气气地招呼着我,就像招呼一家人一样。这倒令我有几分不习惯了。还没坐一会,府里的丫鬟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对平阳说道:“夫人,三公子一直哭个不停,怎么哄都没有法子。”
她温柔地笑笑,对我道:“实在对不住皇后娘娘了,这个孩子离不了我,我得先去把他哄住了才好。”我向她点点头道:“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还这么生分?你能待卫青和巧娘的孩子视如己出,如此用心地照顾,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她缓缓地退下了。
我欣喜地问卫青道:“平阳倒还真是适合做你的妻子。”他淡淡一笑,垂首低声说道:“适不适合倒也无妨,她替我照顾卫伉他们,我倒是真心的感激她。”他沉默了许久,忽然侧过脸来问我道:“平阳和我赐婚的事情,是陛下的主意还是……姐姐的主意?”
我一怔,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我。心里有些怯怯地答道:“是我的主意。对不起,也没有事先问过你……”“那就够了。”他干脆地打断了我的话,笑着对我说道,“卫青今生心中只有一人,至死牵挂。除此之外再无他人的位置,不是她,对卫青来说是谁都无所谓。姐姐让我娶平阳,那我就娶。只要是姐姐希望的,便是卫青希望的。”
他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可那笑却是那么地刺痛我的心。卫青啊卫青,世上的好女子有千千万万,你又何苦等着这么一个不值得你等待的人?还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的人。我低下了头去,不去看他。
“姨母!姨母!”去病爽朗的声音将我从无尽的沉寂中拯救出来,我惊喜地站起来,迎上去,他一身的戎装,简直快让我认不出来了。“姨母!侄儿都快想死你了!”扭脸发现卫青也在,这才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哦,原来舅舅也在啊。”
卫青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过来拍了拍去病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什么叫‘原来舅舅也在’?这可不就是我的将军府吗?我不在我还能去哪儿?你啊你,没良心。你舅舅我在战场上带着你征战,你倒好,吃住在我府里也就罢了,见了你姨母那么亲热;见了你舅舅我,却跟碍着你眼似的。也真是奇了怪了,我看你和你娘生分的很,倒和你姨母亲如母子。真是头等怪事。”
第 73 章
去病不屑地晃了晃我;对卫青说道:“我本来就和姨母亲;姨母对我也像亲娘一样!我就是喜欢姨母!”听了这两人的话;我大概知道了些,忙问去病道:“听你舅舅的意思,你现在不住在陈掌府上,而是跟着你舅舅住?这算什么事?听说你娘身体不好来着,你也不回去看看。”
他一甩手;背过身去,很是不满地说道:“我不去!打小她就不喜欢我。从来都不疼爱我;如今她在陈府有了弟妹们;就更不顾我了。我何必去回那个家?听说我那个爹;是个出了名的怕老婆;当年和娘私通才生的我!结果根本就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前几天听说我打仗归来了;倒颠颠地跑过来说他是我爹!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我不姓卫,而偏偏要姓霍!”
“你给我闭嘴!”卫青大声喝道,“无论你父亲怎么对你,无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轮不到你来嫌弃他!因为你摆脱不了你的身上流的是他的血!”舅甥俩怒目而视,我忙过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去病,你舅舅这么说是对的。你什么也别说了,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回去看看她吧。”
去病站在一旁,一脸的不情愿,我只好又对他说道:“那姨母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听了这话,他这才欣然答应。我不禁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感慨道:到底是亲母子,怎的把关系搞成这样?如若不是因为刘彻赐婚嫁给了陈掌,芍儿这辈子恐怕真的是无人给她送终了。再怎么憎恨霍仲儒,也不该将他爹的气撒在儿子身上啊。都是孽啊!
我们一行一同来到了陈掌的府上。这陈掌倒是个老实厚道之人,对去病也还算好,并无后爹的凶狠。话又说回来,如今去病十七岁便封了侯,比陈掌的俸禄还要多,还要有威望,又有谁敢慢待他?
提到芍儿,陈掌无奈而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对我们道,她已经是卧病在床了。听他这么说着,我不由地心生几分难过来:好不容易儿子有出息了,好日子还没过几天怎就先躺下了?都说古代人的寿命很短,七十岁就是古来稀了,能长久地活着是多么的不易?而只有活下去,才会有活得好的可能。
芍儿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