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禹筱觉得自己的心乱了,无论哪一种猜测符合实际情况,她都无法安然接受……乔妈妈那么仁慈那么善良,她给自己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她让自己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她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参与并祝福过自己美满的婚姻,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禹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自己160的智商,心理学博士的专业水平,自信解开这个谜底应该不会太难,除非乔妈妈借集团之力加以干涉阻挠,这也不无可能,禹筱想起自己儿时在“紫夜小筑”看到的那只大鞋柜,每横排十双,上下共有三层,至少三十双大小不同、款式各异的拖鞋,而“紫夜小筑”常住的不过乔妈妈和齐眉阿姨两个人,加上偶尔前去汇报生活学习情况的像自己这样的孩子……那么,必然是不同年龄段、领取不同类别任务的人都会在“紫夜小筑”与乔妈妈见面,这些人未来是敌是友此刻还搞不清楚;自己身边有没有乔妈妈安插的眼线,自己也不清楚;此刻唯一能弄清楚的就是面前站着的这个与自己生的一模一样的“小鱼儿”一定有关自己的身世之谜,至于其他的……禹筱摇摇头,现在最紧要的是恢复“小鱼儿”的意识,禹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小鱼儿”从恐惧和噩梦中解救出来。
那么此刻,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有良知的人往往会在灾难面前放松对别人的警戒心理,这也正是人类往往可以“同患难”,却难以“共富贵”的劣根性,人性里悲天悯人的基因往往牢固到让你敬惮,即使真的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在没见到“小鱼儿”相貌之前,也不会预料到自己会平白无故带着一个素昧平生、有精神暴力倾向的患者逃走,何况是在这样的重灾区腹地,带着这样一个重负,无异于自断后路……
那么,该以什么方式什么契机带走“小鱼儿”才不会被任何人怀疑呢?如果自己就这么带“小鱼儿”离开,以后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工作、家庭和未来的人生呢?
如果上天能再给禹筱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她一定会选择放弃“小鱼儿”回到自己原有的生活轨迹里,禹筱坐在水晶冰棺旁,脸上已是默默两行清泪,世上的确没有后悔药可吃,但是妹妹,禹筱冲着“小鱼儿”的尸首发誓:“我定会叫他们血债血偿!”
禹筱将目光从水晶冰棺移至墙角,“给我站起来!”
地上趴着的女人听到禹筱号令,挣扎着用双手支撑起身体,她衣衫褴褛,精神萎靡,身体在不住的颤抖,几乎破碎成布条的衣服已经看不出任何款式、颜色,上面还带着道道血痕,她的长发一绺绺的粘合在一起,有的盘亘在脸上,有的蹉跎成乱麻一团,这让她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用尽全力支撑着身体试图站起来,几次都没有成功,她越发着急的用手猛推地面,指甲缝里的黑紫血瘀又一次扩散开来,人说十指连心,她却似乎早已疼到麻木了,直到鲜血又一次湮出来,一滴滴落在眼前的地面上,她疯了一样的高举起双手,用肘关节去擦拭掉落在地上的血液,一边擦拭一边告饶:“不敢了……擦干净了……饶了我吧……”
禹筱却不肯轻易饶过她,她从水晶冰棺下面抽出一支细藤长马鞭,这根看似普通的鞭子却在瞬间引发了那个女人的尖叫,“不……救命……饶命……”她跪在地上,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一边冲着禹筱重重的磕头,撞得地板咚咚的响,不一会儿额头上也流下了鲜血……
禹筱将马鞭高扬起来,狠狠的向那女人抽过去,脆烈的风声在那女人胸前炸开了花,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叫喊,禹筱又一鞭抽了过去:“说,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饶命……”眼见着那女人就要昏过去,禹筱接通了身边的变压器电源,一股电流穿越过那女人的身体,将她再次激活了。这也正是禹筱设计高明的地方:人的身体就像一台超级灵敏的电脑,在经历的剧痛超越了身体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后,大脑会下达封闭身体的指令,这时身体会根据指令自动将血压、脉搏、心脏搏动减缓调弱,使身体暂时达到休克或昏迷的状态来缓解伤害和痛感。因此当一个人受伤严重到身体休克或昏迷后,她会再也感觉不到疼痛的刺激。禹筱是绝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的,所以,她在那女人身上接驳了电极,每当身体自保系统启动时,禹筱就会通过电流的刺激加速那女人的心脏搏动来提高她的血压和脉搏,让她永远感觉到致命的疼痛。
那女人果然被逼无奈,再次清醒过来,她已经痛到连嘶吼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不知道……”
“让你不知道!”她的回答再一次激怒了禹筱,鞭子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抽打在她的身上,“怎么?又开始痒了?”禹筱大笑起来,这确实不是一根普通的鞭子,制鞭所用的细藤是亚马逊河原始森林里特有的一种毒藤,生长在深山老林中接近水源的灌木丛里,那里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湿地环境养育了一种寄生虫——疻,它的体积之小堪比细菌,游离在这种特殊的毒藤上,靠吸食毒藤的细胞液为生,正常情况下,这种涵养着疻的毒藤跟普通的藤条没什么两样,但是一旦见血,疻就会放弃毒藤向血液中流动,这种嗜血的寄生虫往往游速极快,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就能够遍布全身,他们占领人的身体以后就开始分泌细胞液自体繁殖,而他们释放出的细胞液与人体血液一经结合,便会产生化学反应,宿主体内就会产生奇痒难忍的感觉。
皮肤上的瘙痒可以用抓挠解决,血管里的瘙痒呢?没人知道,毒藤生长环境周边总会遗留着溃烂成各种形状、腐败到各个阶段的尸体,往往只是穿越丛林时的一点擦伤,不慎被疻侵扰,就会忍不住抓破皮肤,甚至到最后割肉止痒,最终溃烂在那片藤林……
第三十章 “毒”自徘徊
更新时间2013…4…28 14:30:47 字数:3364
禹筱看着她扑倒匍匐在地上,尽力的磨蹭着身上的每一块肌肤,像一条游弋挣扎的蛇……她的指甲因为疼痛时拼力抓抠地面已尽数掀翻,此刻连抓痒都做不到,只能用指腹循着脊背上被马鞭抽开的皮肉抠戳着伤口,以短暂的疼痛安抚身体里要命的痒,她全身颤抖成筛糠一样,觉得有亿万只蚂蚁,不止蚂蚁,毛毛虫、蟑螂、蜈蚣、老鼠……她觉得世界上所有恶心肮脏的东西都在她身体里爬行,它们在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啃她的筋、噬她的骨,却不肯让她疼……她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仿佛给了她求生的力量,她狠狠的揪住脊背上抽裂突起的一条伤口,一脸决绝地咬紧了牙关,用尽全力将那片皮肉硬生生撕扯下来,剧烈的刺痛袭来,终于缓解了片刻的痒,她终于有时间抬起头来喘息,她看着禹筱,眼睛里写满了绝望,她怯懦着却毫不畏缩,坚定而决绝的说:“你,杀了我吧……”
她的决绝和坚定让禹筱心中一震,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坚定的守护着洛晴,还有若双,为了共同的目标,自己和若双从小一起接受训练,相互携手相互扶持,十几年来已经情同姐妹,若双也是像她这样牙硬吧,直到她被推落梯井那一刻,她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禹筱突然觉得自己禽兽不如,她背叛了养育自己三十年的乔妈妈,害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洛晴和若双,还妄图覆灭乔妈妈历尽一身心血构筑的整个秘密集团,只为了找到从未对自己尽过一天养育义务,至今下落不明的父母和这个未能亲近就已经替自己奔赴黄泉的妹妹?!不,禹筱试图说服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还自己一个真相,也让所有为“紫夜”卖命的姐妹们知道,乔妈妈究竟是她们的恩人还是敌人,绝不再稀里糊涂的为她肝脑涂地、奉献一生!一股正义感凛然而生,即使手段有些卑劣,但是自己这么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况是为了那么多姐妹的终身福祉,那么,抱歉了,奔向光明的路途上清除一些绊脚石,总是不可避免的……
“我还真没料到你会这么嘴硬,”禹筱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你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化吧?”
“要不要我做个试验给你看?”禹筱不急不缓的挪步到冰棺前,将马鞭拿在手上,“那块肉你一定不想要了吧,扔过来,我们玩玩儿。”
如果这是个可以玩玩就算了的游戏,那个盘伏在地面上的女人一定会祈求上天早早将这游戏完结,做个了断,可惜她在这场游戏里没有发言权,她无法选择玩还是不玩,面前的选择器上只有一个按键:配合。
她将手里的肉块丢出去,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肉块的落点离她的脸还不到一臂距离,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盯着肉块上的血洇洇流淌着,将周围的地面染成一团红色……
禹筱手腕轻甩,将鞭子尖端抵到肉块上,奇迹般的,已经流到地面上的红色的半凝固状态的血液居然缓缓收拢起来,几秒钟的功夫地面上已经看不到沾染过血迹的痕迹,之后的画面就像电影慢镜头回放一般,血液从地面回流到肉块里,肉块瞬间饱满肿胀起来,鲜活生动到几乎能感受到它的弹性和韧度,那女人显然被这幅灵异的画面吸引住了,她眼睛都不敢眨,看着血液在肉块顶端汇聚,眼见着它们簇成一团,像街心花园的小型喷泉一样咕噜着向上攒动,喷泉中心的血团已经顺着鞭梢向鞭子中端游弋,红色的血道随着细藤缠绕的方向,交织成麻花状一直向上攀升,血液流动的速度很快,不等读秒就已经堙没到马鞭杆芯里去……地上的肉块瞬间失去了血色和水分,一眨眼功夫又从灵动饱满鲜活的状态蜕变成一块枯黄的姜皮,逡皱着亘节,已毫无一丝生机。
“看到了?”禹筱脸色一沉,话锋一转,“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的主子是谁?”
她没有回答,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那块失去了生机的肉块,似乎被禹筱的行为吓住了……在她心目中,禹筱应该不是这种人,妈妈当年送她离开“紫夜”的时候,曾经私下里告诉她,在靖川,除了自己和乔妆,另外还有一组人马,那一组是“明码”,也是近年来实力最强的一组。其中有一个“暗影”叫做禹筱的,是乔妈妈最看重的孩子,如果有一天你处于危急关头,攸关自己的性命,就去找禹筱帮忙,她如果不肯帮你,你就问她一句:“徘薇,还记得赐你玫瑰的齐眉吗?”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犹豫了,自己面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禹筱,如果她是,躺在水晶棺材里的人又是谁?还是,她怪自己见死不救?事情似乎也不像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要报复自己的冷漠,她不如干干脆脆直接了结了自己,对她来说,杀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不必浪费她的脑细胞,找出这么多种残忍的方式虐待自己。她的焦点一直在乔妆身上,难道她的目标是要找出自己这一组人马?为什么?难道她背叛了组织?那乔妆岂不是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刻,必须在自己的生命和乔妆的安全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禹筱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再继续坚定决绝下去,会让禹筱觉得束手无策,而狠下杀手了吧?
既然一定要面对死亡,不如在临死之前搏一把,她再次仰起头来,直视着禹筱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徘薇,还记得赐你玫瑰的齐眉吗?”
徘薇……这个名字?听起来如此亲切熟络,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