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齐沁应该也不知道,”小四举起酒杯。没有再邀请季刚的动作,兀自缓缓饮下了杯中的伏特加。季刚赶紧举起酒瓶等着再次给他斟上酒。小四的脸色已经泛红。眼神似乎也对不准焦距,渐渐游离起来……季刚心中有数,当一个几乎从来没碰过酒的人开始主动畅饮,往往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触动了他的心弦,一个是他已经喝多了。而眼前的小四身上,应该两点兼而有之,“齐沁根本不想知道太多秘密,她已经够累了。”
“我明白。”季刚点了点头。他不得不佩服齐沁,一个女人想要无止境的控制住一个男人,甚至包括左右他的思维,只能依靠感情的筹码。这种游戏只是参与并不难,关键难在把握这个男人的度或死穴。
既要让男人觉得被重视、被依赖,又不能予取予求、为所欲为,还得保持神秘感并让他清楚和理解自己的无可奈何,哪怕只是虚情假意的虚与委蛇。很显然,齐沁全都做到了,而且做得相当完美,小四就像被灌了**药,心甘情愿被她牵着鼻子走。
“如果不送乔妆去毛里求斯,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季刚转移了话题。
“还不知道拦不拦得住她。我之前根本没想到乔妆会如此坚持,她居然自己冒险回去拿护照。若不是我早做了两手准备,恐怕她现在已经被警察抓回去协助调查了。唉……”小四深深的叹了口气,伸出双手干搓了一把脸,眼眶已经有些泛红,“与不让她去毛里求斯相比,保护她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如果乔妆再出了什么岔子,我这辈子再也没脸面对齐沁了!”
“你知道齐沁现在在哪儿吗?”季刚随口问道。
“她只是睡着了,累了十几年,也该休息休息了,”小四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早就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她嘱咐我说一定不要找她,等她睡够了,她会回来找我,我们就可以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面向大海,春暖花开……在这之前,我要做的,就是代替她,照顾好乔妆。”
“怪不得齐沁永远看不上我,”季刚不再讲究倒酒的分量,索性将小四的酒杯里斟满了伏特加,“兄弟,我必须得承认,你对她的感情十个我加起来也达不到,所以我真是没有资格分到她的哪怕一丁点儿爱。”
“齐沁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她值得,每一个人为她付出所有,”小四盯着杯中的伏特加,突然笑了起来,“大哥,我们都爱她,却一样得不到她,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干了这杯吧!”
小四说完了最后一句,也不管季刚应不应邀,一抬手、一仰头,一杯伏特加一滴不剩的倒进了嘴巴里。季刚没想到小四会有这样豪迈的举动,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四反转了杯子,盯着杯壁流下的最后几滴酒液伸长了舌头接住,咽下。然后心满意足的将杯子反扣在吧台桌面上,接着头也往上一趴,再也没了动静。
早知道就不用浪费那些吐真药,三杯酒下肚,小四就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季刚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决定暂且不管他,先上去看看大夫有没有来,乔妆的身体具体什么状况再做打算。
酒窖的隔音效果的确不错,季刚赶到客房时,大夫正准备离开。想必张妈已经将两人的行踪作了简单的解释,所以大夫见到主人过来却没有看到小四的身影时,只是淡淡一笑,“小四喝酒了吧?醉了?睡了?”
“您还真是了解他,”季刚也无奈的笑了笑,“最近大家都很忙,尤其小四,很久都没跟我联系了。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还带着这么个病人,我看他情绪也不太稳定,就想着趁您没到的功夫跟他聊一聊,劝劝他别太累,多注意身体,顺便喝两杯解解乏……谁知道一喝起来就拉不住他了,看样子小四心里一定有事儿,醉一场也好,就让他借着酒消消愁吧。”
“他在哪儿呢?我顺道看看他。”大夫要求到。
“在酒窖睡着呢,”季刚依旧笑得很自然,“麻烦您先跟我说说这个病人的情况吧,我好跟小四有个交代。”
“也好,”大夫点了点头,“刚才我跟张妈也都一一交代了,病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稍微重一点的就是几处大面积淤青和软组织挫伤,另外就是头部受到的撞击,应该是导致病人昏迷的主要诱因,开的药有内服、外用两种,剂量和用法都交代好了,如果明天这个时间病人还没有醒,你叫小四再联络我。”
“好,好。”季刚应着,“张妈,大夫说的你都记清楚了?”
“您放心,我都拿纸笔记好了。”张妈点了点头,她看得出这位女病人并不是车祸受害者那么简单。如果季刚撞了人,绝不可能带回家里,他会第一时间报警、送医院,然后静等保险公司和律师处理后续所有事务。而且,季刚有轻微洁癖,进门第一件事不是洗澡就是擦洗脸、胳臂、手、腿脚……无论春夏秋冬,凡是暴露在外面,没有衣服遮蔽的地方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擦洗干净,才能换上家居服,慢条斯理的去解决其他事务。而今天自己照惯例端进客房的那盆水却被季刚要求拿去照顾一个陌生的女人,而且还没有要求自己更换水盆和毛巾……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独有偶
“那就好,”季刚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既然明天才能确定具体情况,天色这么晚,我就不强留您了。”
“张妈,”季刚安排到,“替我送一送大夫,诊金多给一些。”
“好,”张妈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到了大夫身旁,“大夫,这边请……”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大夫还没来得及再提见小四一面的要求,就被两人糊弄了过去。
季刚看着大夫步出了房门,才缓缓移步走到乔妆床前。虽然她还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想来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季刚却还是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唯恐自己惊扰了乔妆的心绪。
他轻轻侧坐到床边,静静的看着乔妆。张妈刚刚给她擦洗了脸庞,季刚看到一枚黑色的小发夹束缚了乔妆额头前端的斜刘海,露出了整片光洁的额头,这也使得乔妆发际线正中向下凸出的一点“美人尖”显露了出来。
季刚由此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和她最喜欢的“白娘子”都有这种“美人尖”,她曾经不无自豪的梳理着长过脚踝的头发跟幼时的自己说:“这种‘美人尖’只有真正的美人才有的哦。”
是不是真正的美人才有,季刚并不在意,他只是已经了解,拥有这种美人尖的人往往个性比较急躁,好胜心、好奇心都很重,因此处事果敢绝决、勇往直前……也最易一时冲动,被有心钻营的人借来当枪使。
季刚眉头微微一蹙,嘴角也紧绷了起来。现在应该算是乔妆人生最低谷的阶段了吧?!挚爱的人要跟别人结婚,闺蜜、知己接二连三莫名失踪,自己也被扣上了盗窃案、凶杀案嫌疑人的帽子,这时候帮她一把,应该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季刚站起身。折腾了一整晚,他觉得有些困了……
“程诺……不要……不要走……”乔妆突然开始喃喃自语,她合着的双眼之下,两颗眼珠激烈的来回滚动起来,睫毛也频繁的震颤着,眼底有一滩晶莹的泪珠碎碎密密奔涌上来,分散在睫毛根部浸润了眼眶。季刚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倒是清楚的听到了她喊出来的那个名字,不是程启轩,不是欧阳。而是程诺!
怪不得……难道……
季刚身体里刚刚泛滥出来的困意瞬间被乔妆的反常举动驱走了。
乔妆如果跟程诺有什么关系,事情的进展和结局会不会跟禹筱的情况如出一辙?季刚挠了挠头,虽然跟乔妆的接触还不算太多。但是季刚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已经为她留了一个位置,如果她跟禹筱的情况一致,自己还能再次做到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吗?
目前还不能确定。季刚不是那种特别感性的人,事到临头他才会根据实际发生的情况和事件进展的方向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处理方式。利益最大化永远是商人的立命之本,季刚骨子里已经把自己归为这一类人。虽然他可能永远无法彻底将自己的身份洗白,但他宁愿选择相信自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商人,靠着这种自我麻醉,才能看似正常的生活下去。
季刚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乔妆现在这种情形。他无奈的站在床边,眼睁睁的看着乔妆在梦魇中挣扎,她红肿的鼻翼翕动着。似乎深陷在无底得痛苦深渊中不能自拔。
乔妆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在素白的枕上蔓延成一团忧伤。她重重的咬住了下唇,齿印周围都被她咬啮的毫无半分血色,借着这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和痛感意图强压住梦境中的痛彻心扉。
季刚帮不了她,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帮她。只能默默叹了口气,离开了客房。
张妈已经睡了。保姆房紧闭着房门。季刚原想问一问她有没有给乔妆喂上药,外敷的部分伤口情况如何,现下也不好再问了。好在张妈一向办事稳妥,想必该做的她一定都已经做好了。
季刚的心情明显受到了乔妆的影响,她的痛苦和伤悲就像一颗种子,沉落进了季刚的心房里。这使他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他坐起身来,拉开了卧房的窗帘,一轮上弦月明晃晃的亮着。看着洁白无瑕的月亮,怀想着乔妆那句“程诺不要走”,季刚突然觉得心情糟糕透了,他推开了落地玻璃窗,向着远方伸展开了双臂,这一瞬间,意外的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点闪光……
季刚身躯一震,却很快镇定下来,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将手放在了窗外护栏上,继续眺望着远方,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紧紧盯着刚才闪光的地方。
可能是巧合,也可是能蓄意,那道闪光应该是玻璃或镜头瞬间移动所反射到的光点。
默默站了一会儿,季刚觉得自己必须得睡觉了。一切都得如常,越是有可能被人监视就越得佯装一切如常,何况这样的深夜里自己没有什么反击的机会,不如耗着对手的精力,自己好好休养生息,待到明日再做打算。
季刚轻轻关上落地窗,拉合了窗帘,躺回床上。这样莫须有的压力之下,他反而能够轻松放下心中的一切芥绊,静心投入到睡眠这场战役中。
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渐渐放缓放慢,不再思考任何事情,一直在脑海中构建一个无止境的黑洞,不过十几分钟,床上的季刚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
望远镜背后的那双眼睛却一直没有闭上,他始终不知道季刚家里的客人都有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受伤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乔妆?
骆炀的思维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梓潼今夜之所以冒险赶来,原本是要跟自己商量一下下一步行动的注意事项。因为岚最近一直销声匿迹,没有启动任何大规模行动,却特意要求梓潼单独混进教工宿舍色诱骆炀。两人见面之前全被蒙在鼓里,谁也不知道这只是一次巧合还是岚刻意安排试探两人的一场好戏。虽然结局还算稳妥,但是梓潼直觉这并不是一场容易蒙混过关的游戏,何况当夜没有画出的那幅“伤疤图”,早晚有一天还是要经由自己的手交付出去。
所以梓潼必须赶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