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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上班,亲眼看着许多头漂亮或者不漂亮的猪呜呼哀哉,而记忆里那些猪在开膛的时候肠子表面呈青灰色,与大片的脂肪混在一起,而眼前的肠子却是血乎乎红兮兮的。
稍后他想明白,这是因为此前没有放干净血的缘故,这显然是一个明显的错误,可是他觉得可以原谅自己,因为他从来不曾亲自动手杀猪,对于如何处理这种多肉的生物缺乏经验,除此之外他亲手屠宰过最大的动物就是鱼和鸡。
他把肠子和胃从胖经理肚子当中拖出来,扔到旁边,心想洗洗干净之后混到猪肠子当中肯定没问题,做成红烧大肠或者九转大肠之后可以卖出去,让顾客的胃肠成为这厮的棺材。
如此死亡方式真是拉风,在猪肉这么贵的当下,感觉颇有几分物尽其用的味道。
肚皮上开了大洞的胖经理仍在笑,不时还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他很讨厌这张面孔,于是加快速度,打算赶紧把心脏挖出来。
他认为这样可以解决问题,但是他失望了,心脏已经在手里,冒着热气,无精打采地继续跳动,连接的血管已经割断,但是胖经理仍在笑,还乐呵呵地说:“我作为一名超级恶棍,不可能这么容易死掉,你得想想其它办法才行。”
心脏被扔到猪心当中,看上比旁边的那些小了一号,估计可以蒙混过关,某些主妇可能会认为这是一头年幼无知的猪的心。
他把肝脏挖出来,割掉胆囊,扔到猪肝当中,稍后却发现有些不妥,因为颜色存在明显的不同,胖经理的肝颜色黑乎乎的,就像锅底。
闭嘴
梦里的武天持刀割开了胖经理的胸腔,把两片肺摘除,切断了连接脖子的气管,扔到堆放猪下水的地方。
与猪肺相比,胖经理的肺颜色过分深,有些发黑,这显然是抽烟太多以及空气污染的缘故。
有些人常常把肺买走,煮过之后喂狗或者喂猫,如果胖经理死后有魂魄的话,将会发现其尸体分散在整个城市,有的在人肚子里,有的在狗和猫的胃肠里,有的正在变成粪便被拉出来,有的仍在冰箱里冻成硬梆梆的一块。
让一名恶棍遭到如此下场,感觉是件极为愉快的事。
失去了全部内脏的胖经理仍然能够说话:“小武,动作快些,我还要去参加一个非(提供下载…)常重要的会议,据说商业省一名副秘书长要来发布重要讲话,这样级别的副秘书长在商业省仅有五十多名,简直就是超了不起的大人物,我一定得去看看。”
梦里的武天摇头否决:“你哪都不能去,就得乖乖躺这里,让我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混在猪肉里卖出去。”
胖经理笑嘻嘻地说:“你粗暴地干扰我的内政,悍然对我进行侵犯,对这种严重伤害本市人民感情的行为,我表示严正抗议,并且不放弃索赔的权利,我将责成有关部门迅速处理。”
武天希望胖经理赶紧闭嘴,不要影响到割肉的行动,于是决定把脑袋切下来,以尽快结束这种烦人的对话。
肥胖的脖子切割起来比想象的更容易,也许是刀很锋利的缘故,几乎不费什么劲,很快就看到了颈椎。
刀切入关节的软骨,左右活动了几下,把骨头弄开一些然后再割,没多久,脑袋与躯干分了家。
然而奇(提供下载…)怪的事发生了,齐颈部中段割下的头颅居然还能够说话:“小武,我对你这种违反国际法的行为感到愤慨,希望你悬崖勒马,知错能改,双方还可以继续合作,搞活经济,共创美好未来。”
这时武天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只有梦里才会发生这么怪异离谱的事,在一切常识里,被割下的头都不可能说话,因为喉咙被截断,不可能有气流通过声带,并且声带也已经弄坏。
梦里的他感到深深的遗憾,为眼前的一幕并非真实发生的事而懊恼。
梦醒时分
既然是梦,就不必负责任,可以肆意乱来,梦境当中的武天这样想。
他把胖经理的两只耳朵割下来,然后在原来的位置安装了两只猪耳朵上去,用回形针刺破皮肉简单固定了一下,然后放回到脖子上,用胶布缠绕了几下固定住。
割下的脑袋朝他挤眉弄眼,乐呵呵地表示感谢:“好样的,真乖,能够迷途知返改正错误就是好孩子,只是能不能把活干得更漂亮些?”
他没有理睬,直接动手割掉了胖经理嘴里的舌头,塞了一条巨大的猪舌头进去,也不管是否匹配。
紧接着把一堆猪大肠扔到胖经理空荡荡的胸腔和腹腔内,用胶布把肚皮上的巨大伤口贴到一起,考虑到这些肥肉和皮肤晃晃悠悠的不容易固定,他干脆找来一根绳索,把肥大的肚皮缠绕了几圈,打了一个死结。
拖着一根长长的猪舌头,胖经理还在说话:“我的心肝和肝还有肺被你扔哪了?为何肚子里全是大肠。”
“你根本不是人,满肚子猪大肠对你未来的生活有更多好处。”武天说。
“都有些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你可以吃更多东西,并且更加快捷便利地消化吸收利用,长出更多的肥肉。”
“我已经很丰满啦,不需要再长,体重继续增加的话就会影响到我光辉灿烂、高大威武的形象,我如果变丑了,将会影响到本市人民的面子,让到此旅游购物的外国友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武天在哈哈大笑中猛然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感觉冷得要命,气温低到不正常,像是突然间进入到冰河期一样。
虽然已经醒来,眼前却仍有些迷糊,眼前不知为什么朦朦胧胧一片,像是起了雾,就连对面空床上方墙壁上比基尼美女像也看不太清楚。
有些不对劲,他这样想,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本能地缩回棉被里,蒙住大部分脑袋,只留下两只眼睛看着外面。
据说床能够提供一些保护,如果来的是不怎么厉害的怪东西,躺着别离开床就可以保证人身安全。
他认真查看房间内,最终发现有几只灰朴朴的影子状物在靠近门的地方站着,这些影子呈半透明状,非(提供下载…)常模糊,像是一团气体,看不清楚面部轮廓和身形特征,不知道是他养的鬼还是外来的闯入者或者其它什么未知存在物。
寒冷
烟雾组成的影子在房间内转悠,四处查看情况,它们有时重合,有时分散开,导致无法清点出数目,也许有三只,也许是两只。
就形体的高度和体积而言,看上去这些烟影不像是武天自己养的鬼,跟医院里所见的那两只恐怖的玩艺儿倒是有一点点相似。
武天不禁担忧,难道胖经理派出它们对付自己?
想来确有些可能性,也许胖经理看到他老也不死,气色也不差,于是失去了继续等待的耐心,干脆自己动手。
他不明白自己养的鬼哪里去了,为何还不出来把这些闯入者赶走?
难道睡着了?鬼也需要睡眠吗?
他想伸出脑袋看看床底下两只坛子的情况,却又怕失去床的保护,只好躺着不动。
烟影在房间内转悠了一会儿之后慢慢来到床前,在距离他一米多远处停下。
怪东西就在眼前,然而他仍旧无法看清楚,因为这三团影子完全呈雾状,像是一团较浓的烟聚合在一起,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弄出仿人的形态。
武天紧张得快要晕过去,几次想用棉被彻底蒙住脑袋和眼睛不再看,却又因为好奇而没有这么做。
他在想,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弄清楚闯进来的到底是什么玩艺儿。
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三团烟影慢慢变矮,像是收缩了,然后钻入了床底下。
这算什么事?
自己养的鬼与闯入的怪东西之间会不会发生一场战斗?
他满腔惊恐,缩在床上不知如何才好。
如果自己养的鬼与三团烟影发生冲突,会不会波及到躺在床上的他?
正在考虑要不要跳下床跑出门去,却听到床下传来模糊不清的话语声,像是某个鼻子阻塞的老头在梦呓。
“呜噜——嘘——啊啦哟——”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又传来一阵‘吱吱咯咯’的奇(提供下载…)怪响动,像是谁在笑或者是打闹嬉戏。
这时气温更低了,就算裹紧了棉被,武天仍然觉得自己像是光着屁屁在街上走,忍不住颤抖,上下牙之间发出一些不受控制的碰撞声。
桌子上的啤酒瓶突然炸裂,几片玻璃掉到地上,里面的酒却没有流出来,因为已经凝结成冰块。
鬼的社交活动
由于宿舍内的温度常常低得不像话,所以武天换了厚实的棉被,但是此时却不怎么管用。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冻死,必须采取措施。
枕头旁边就有新买来不久的保暖内衣,据说南极考查队的成员都穿这玩艺儿。
他伸出手,把保暖内衣抓住,慢慢拖回到棉被内,注意避免弄出任何声音。
手在棉被外面仅仅只呆了不足十秒钟,皮肤表面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就像比伸到冰柜当中更刺激。
他在棉被里开始穿衣,做这事的时候,床难免会产生摇晃,但是此时他已经顾不了太多。
他发现一个问题,床摇晃的时候,底下的奇(提供下载…)怪声音就会暂停,他不再动弹,床下的吱吱咕咕声以及笑声和呼噜声又会响起。
他不禁推想,也许下面针对自己的某种阴谋正在进行,所以这些东西对他尚有几分忌惮。
稍后,他觉得不太像是阴谋,感觉更像一伙幼稚的小学生在开派对或者胡闹。
如果这样的话,他的行为可能会对其有所影响,由此推想,那些奇(提供下载…)怪的东西大概希望他乖乖躺着别动,最好呼呼大睡。
他不知道为人服务的鬼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社交活动,能不能自由自在地交友和娱乐,刑大师不曾说过相关的事,那本《只需十分钟,你也可以学会养鬼》的小册子里也没有提到。
想来鬼也需要跟同类交流,也许,三团烟影是女鬼和婴儿鬼请来的朋友。
过了十几分钟,床底下的吱吱咕咕声依旧,渐渐听习惯了之后,感觉倒也不像是有恶意。
加过衣服已经有一会儿,果然很管用,身上不再觉得冷,加之厚棉被的作用,甚至还有一点点热。
他渐渐产生了与床下这些东西交流的愿望。
先前与胖经理派出的灰影子都能够进行谈话,现在当然也可以和床下的东西说几句。
他轻轻在床板上拍击了两下,然后问:“你们在做什么?”
床下传来这样的声音:“吱吱啞唔——噢啊——”
这算什么回答?他愣住片刻,稍后鼓足勇气问:“如果在开派对的话,我能否参加?”
此言一出,房间内的光线突然发生了变化,竟然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天堂?
武天对突然降临的黑暗大为惊恐,拉起棉被紧紧裹住身体,蒙严了脑袋,缩成一团,小声开始念南无阿弥陀佛,一直念了六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