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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中等偏上水准的他,在最最关键的高二时期,突然泄了气,没了上进心,看到课本就心烦,看着如小山般的习题就想吐,倒是看着班级当中几位漂亮的女同学想法挺多,常常在睡梦中把她们与毛片当中的女优混为一谈。
而班主任的语言打击和鄙视的眼神让他对所谓的学习更加感到厌恶。
少年的他常常想,如果来一场十级以上的大地震,或者《2012》当中的末日大海啸,把整个学校完全毁掉,只剩下自己和两位最漂亮的女同学,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思绪回到当下,棉被外面仍然是深不可测的黑暗。
仿班主任继续说:“武天,考一个及格分数对你来说就像国产大飞机别出事一样困难,我怀疑你的大脑里也许长了一个肿瘤什么的,让你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思考和学习,你应当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尤其应该找位精神科专家好好谈谈,实在不行的,休学一年认真治疗一下,弄好了再来。”
武天努力控制住愤怒,只是左手不由自主地竖起中指,这样做像是能够减轻一点精神压力。
仿班主任
仿班主任唠唠叨叨说了将近半个钟头,几乎没有重复的语句,在这些评论和描述当中,武天的价值完全就是一个负数,远远低于一毛钱,智商介于猴子与老鼠之间,虽然五官端正,相貌尚可,但是却缺乏与外形相匹配的智力,完全浪费了一张处于及格线之上的面孔,最最可恶的就是武天在学习方面的表现,作业常常不做,或者做得乱七八糟,有几次还在本子上画狗狗和小猫以及身穿比基尼的瘦长女人,这证明了武天的品德以及世界观和人生观是多么的扭曲和怪异……总之,像这样的坏学生,未来肯定不可能是建设伟大祖国母亲的成员之一,只可能是拖祖国母亲后腿的人之一,不出意外的话,监狱将是这样的坏学生最理想的去处,在监狱里,在看守和牢头的严厉管教和盯防下,在皮鞭和棍棒的伺候下,坏学生将不得不努力劳动,被迫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以汗水和辛劳来换取每天的食物……。
捂在棉被内的武天沮丧地想,为什么外面这位假冒班主任会知道那些事,难道班主任死掉了,成为胖经理控制的鬼奴?
他转念一想,也许班主任是胖经理一伙的,早已经成为怪物或者准怪物,就像那些脑子被吃掉的人一样,所以,这些陈年旧事才能够倒腾出来。
小妮低声说:“有时恶灵会以某种特别的方式让你想起一些往事,同时还可以让你感觉到某个从前很厌恶的人现身,活灵活现地在眼前晃悠,说一些令你生气的话,其实这些都是幻觉,你应当置之不理,这样的话,当它们玩累了之后,自然就会消停。”
武天喃喃说:“为什么搞得这么逼真,我真的怀疑,那个令人厌恶的女教师是不是成了死胖子的帮凶和同伙。”
小妮:“我听不到它们说了些什么,在我耳朵里只听见一些乱糟糟的词汇,就像谁在背生字表一样,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你听到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武天大致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感受和听到的话。
小妮:“原来如此,你被它们的魔音给控制住了。”
武天:“我该怎么做?”
小妮:“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保持安静,再过一个多钟头,天就会亮,到那时它们将不得不撤退,我们就安全了。”
黎明前的黑暗
仿女教师絮絮叨叨一阵之后,像是厌倦了这种乏味的行为,也可能是察觉自己的语言并未取得想象中的作用,于是在几句激烈的咒骂之后嘎然而止。
黑暗的空间再次陷入到安静状态,武天长出一口气,觉得像这样其实挺好,希望能够长久保持,至少两个钟头不动摇。
然而很快他就再次感到失望,因为更厉害的噪声出现了。
这一次是大群的老头和老太太在唱大戏和唱一些古怪兼莫名其妙的歌,这些人组成数百个小团体,有些唱花灯,有的唱秦腔,有些唱昆曲或者黄梅戏,有些唱京剧或者二人转或是样榜戏,有些唱着古老而荒唐的歌曲,那些歌在几十年前曾经极为流行,连掉光了牙的老年人都能唱得一字不错。
这些人全都很卖力也很认真,有的还动用了劣质的扩音设备,上百把二胡和笛子以及其它怪异和叫不出名的乐器一同发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曲调,把黑暗的空间搞得无比喧闹。
感觉就像市区内八个公园的老年人聚会地点在最热闹的时间段被统一搬来,放到几十平方米的狭小封闭空间内,让他们同时卖力地大声歌唱和演奏,所造成的可怕情形。
这种事在现实当中当然不可能发生,根据以往经验,这些小团队彼此之间总会保持合适的距离,绝不让相邻的一伙干扰到自己的唱腔。
所以,这不是真的,天底下最恐怖的噪声其实是造物,是幻像。
武天沮丧地说:“这帮恶灵真能搞啊,我怀疑连这旮旯的终极大杀器——诚管都对付不了它们。”
小妮把嘴放在他的耳朵上低声说:“不必这么大声,我能够听到。”
武天:“可是我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
“忍耐,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办法。”她说。
“为什么天还不亮?”他沮丧地说。
“快了,已经是黎明前的黑暗。”
这时床开始摇晃,发出吱吱咕咕的声音,感觉像是有许多只看不见的手抓住床沿来回推搡。
他紧张地问:“这是幻像吗?”
她:“好像是真的,如果再这样摇下去,过一会儿床会倒塌。”
他:“如果床散了架,我们落到地板上,还能够得到应有的保护吗?”
她:“估计能,有些人把棉被铺在地板上睡觉,同样没事。”
凌晨歌声
床比想象的更加结实,被剧烈摇晃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散架,这期间吵得人快要爆炸的恐怖噪声一直都存在,不曾消停片刻。
武天渐渐适应了新的情况,不再像刚才那样烦躁不安,此时唯一的忧虑的就是,为何仍是一片黑暗,按理说此时已经很接近黎明,这些恶灵应当考虑撤退事宜了,可是它们却仍在折腾,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他不禁担忧,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黑暗永驻,太阳光始终无法照耀进来?
想来确有可能,这帮恶鬼既然能够让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让人无法看到窗外的星光和灯光,想来也能够让这个小小空间保持现状。
他突然想到一个极严峻的问题,自己和小妮可能会被困在这张床上,被慢慢饿死,或者渴死。
假如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应当在床上储备一些食物和水。
然而床太小,勉强能够让两个人平躺着而不至于掉下去,仅此而已,四肢只要轻轻往外一伸,就可以脱离床的范围。
他突然很羡慕洋人电影里展示的那种超宽敞的大床,或者是水床,由于很宽大,那样的床上可以摆放许多东西,如果乐意的话,甚至可以把大部分生活用具放上去还可以继续睡觉,比如电磁炉,冰箱,酒柜,电脑,再加一整套餐具当然也毫无问题。
黑暗的喧哗中,一个特别尖锐和高亢的声音突然出现,这显然是一位老太婆,正扯着嗓子开始高声唱一曲《夜来香》。
因为歌唱的内容与形式和周边那些鸟蛋玩艺儿完全不同,加之音量特别的高,所以显得很与众不同,简直可以用出类拔萃来形容,虽然她的嗓子得确实不怎么样,如果去参加快女和超女选拔,肯定无法通过海选第一关,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这些噪音当中表现出难得一见的少许音乐细胞。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啊——”老太婆很努力地唱。
武天沮丧地想,无论如何,歌颂夜来香总比那首歌颂长江的歌曲显得理由更充分些,至少显得不那么无厘头。
这时,房间门突然打开了,光芒从走廊里照耀进来,让室内显得一片堂皇,几名看上去很英勇很强悍很高大的身影从门里冲进来,伴之与严厉而理直气壮的喊话。
闯入者
也许是闯入者天生身带煞气的缘故,也可能是其它原因,四只恶灵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武天希望是五位身穿制服的男子吓跑了恶灵,这样的话,就找到了一种可以对付它们的有效手段或者是武器。
室内的光线立即恢复到正常状态,就像一块厚重的大幕突然被打开,所有的影像出现在眼前,窗外已经可以看到黎明青灰色的天空,以及远处正在熄灯的高楼。
然后,武天和小妮作为嫌疑人被带走,理由是他们有可能涉及卖淫嫖娼活动,可能是性从业人士。
武天心想,落到差人手里,至多挨顿揍,大部分情况下不至于被打死或者打残废,生存的希望远远大于和那些恶灵面对面。
他试图用不惹人愤怒的言语来说清楚自己并非做性交易,而是一种纯真美好的爱情,结婚已经在未来的计划当中,一等到处境稍好,立即就会办理结婚证,稍后还会办理准生证等等。
然而这些人跟传说中一样怒气冲冲,仿佛鼓足了劲,就等着有机会严惩谁一样,一个个怒目圆睁,吼声响亮如同吵架,好像他们面对的人都是半聋。
有位中年男子问小妮是否已经年满十八岁,小妮告之已经满十九岁,再过三个月就年届二十,到那时,就要去领结婚证啦,然后她从口袋里摸出超市工作牌和没多大用处的社保卡作为证明。
武天听人说,抓嫖时标准的工作程序之一就是把双方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内,然后问是否知道对方姓名,如果能够说得出来,迅速无罪释放的可能性就很大了,然而他发现,没人问这事,并且把他和小妮带到同一辆车后厢内,关在一处狭小的空间内,周围全是不怎么结实的铁栏杆。
这时光线充足,距离很近,他看得非(提供下载…)常清楚,五位身穿制服的男子全都神情疲惫,眼睛发红,眼圈灰暗,浑身散发着烟味,像是彻夜未眠。
小妮低声说:“这样也好,我一直在考虑如何摆脱那几只坏鬼,现在不用再为此伤脑筋了。”
五位制服男在车内的前方坐定,慢慢驾车往前行驶,同时若无其事地交谈,大意是好歹抓到两个人,这一夜多少有些收获,回去之后勉强可以交代,至少能搞出什么事来,那是早班同事的工作范围了。
听天由命
武天在想,怎么样才能尽快摆脱这些人,重获自由。
小妮倒是显得很乐观,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车子驶过一条街,来到太监西路上。
这时正值早晨,许多上班族驾驶各种机会车行驶在路上,出售各种早餐食物的摊贩生意正红火。
小妮突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那些怪东西又来了,咱们可能会有大麻烦。”
武天问:“在哪里,为何我看不到。”
小妮:“它们在外面,时隐时现,大概在寻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