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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乐洋一下子睁大眼睛:“三生泉?你们居然看见了三生泉?啊,你们看到了前生?”
沈固咬了咬牙:“看见了。”
钟乐洋扒着沙发背,满脸求知欲:“看见什么了看见什么了?别告诉我没事,要是没事,我哥才不会这样对你,快点说啊!”
沈固狠狠瞪了他一眼,终于说:“你哥说,他前世是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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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荒唐招祸
“噗哈哈哈哈——”钟乐洋毫无形象地拍着沙发背大笑,满屋子都是他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声,连犬鬼都被惊动,抬起头来看他。
沈固阴沉沉地看着他:“很好笑?”
钟乐洋抹着笑出的眼泪:“我说你对我哥这么好,敢情是上辈子欠他的啊?”
沈固脸色更难看了:“我对你哥好是因为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上辈子欠他什么!”
钟乐洋吐吐舌头:“你凶什么?开个玩笑而已嘛。”
沈固有心掐死他。个小P孩,净添乱!
“哎——”钟乐洋不知死活地追问,“这么说你上辈子还给我哥殉情来着?”
沈固更郁闷了。殉情这么能加分的事,他怎么死活都想不起来呢?
“没问题啦!”钟乐洋很豪放地拍拍他肩膀,“你上辈子都给我哥殉情了,我哥心那么软,顶多生几天气,肯定会原谅你啦!你再对我哥好点,没事没事。”
厨房门一开,钟乐岑从里面走出来:“饭做好了,你们吃吧。我去诊所了。”
“你还没吃呢。”沈固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就算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吃饭。”
“我不想吃。”
“那你就别去诊所!在家里休息,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吃。放心,我出去,不会在你眼前晃。”沈固把声音放柔和,“晚上要买什么菜?我带回来。”
钟乐岑低着头被他推到饭桌前面,半天才说:“你也先吃饭。菜还是我出去买好了。”
钟乐洋悄悄对着沈固做了个鬼脸,狗腿地凑上去:“哥,今天别去诊所了吧?我头晕死了,你陪我睡一会呗?而且非非魂魄离体那么久,我看下午咱们还是过去看看他比较好。”
钟乐岑摸摸他的头:“有点发热,你喝点粥赶紧睡觉,下午——是得过去看看非非,我就怕他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沈固阴森森地看了钟乐洋一眼——死小孩,趁火打劫呢。好吧,等他先把人安抚好了,再来跟小P孩算帐。
沈固草草扒了碗饭就直奔局里去了。鬼门关这样的事,也只能跟左健说,看看周娜的事情怎么结案。刘文城一听说瓷器碎了,如丧考妣,嚷着要告警察执法不力,不过左健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听说那边正在追究周娜偷窃家传瓷器的事情,刘先生是不是能配合一下?”立刻就把他压了下去,赶紧表示对瓷器的事并不知情,也不嚷着要告了,灰溜溜就跑了。
“鬼门关?”左健把办公室门关上,“你们居然生魂入鬼门了?”
“对。”
“我的天,怎么也不带我去!”
沈固无语了。果然不愧是天师,思考方式也与众不同。敢情进鬼门关是件很好玩的事?
“你们在里面都看见什么了?”左健一脸的激动,“你那兄弟性子也太急了,怎么就把东西砸了?好歹也让我见识一下!”
沈固决定无视他的胡言乱语,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们在三生泉里看见了左穆。”
“三生泉!”左健震惊了,“你们看见了三生泉?我怎么就没跟你们一起去!三生泉是什么样子?据说三生泉上开的莲花都是青色的,是不是真的?”
“我说我们在三生泉里看见了左穆!”沈固提醒他重点。
“左穆?”左健总算收敛了一下狂热的情绪,“就是你们上次说的参与金玉大厦设计的左穆?对了,我回去在族谱里查过,倒是有这么个名字,但是隔着我已经五代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还有你们在三生泉里看到的那个,也叫左穆?”
沈固皱起眉。刚才左健在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但要去抓的时候却又溜走了。左健看见他的表情,立刻住了声。沈固用手敲着桌边:“这里头有点问题。当时我们在三生泉里,乐岑管那个人叫左穆,说是他前生认识的人,当时应该是在收魂,这说明,这个人就算不是你说的那个左穆,至少也会道术。”
左健点点头:“不过姓左而又会道术,恐怕跟我们左家也脱不了关系。”
“不过还有更奇怪的事,那个人的脸,我见过。”
左健不以为然:“三生泉嘛,那是你的前世。”
沈固摇头:“不,这个人的脸,我是在现在见过的。”
左健惊讶:“现在?”
“对。”沈固回忆一下,“我上军校之前,在我家附近见过这个人,大概一年总能见个三四次。”
左健托了托下巴:“也许是巧合。”
“你忘了养阴阵?”
左健这一次真的要跳起来了:“你怀疑养阴阵养的会是那个左穆?”
“我只是觉得这样就能串起来了。”
“等等等等,”左健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夸张地捧住头,“让我想想——你是说你在三生泉里看见的那个左穆利用养阴阵活到了现在?所以你曾经在现世见过他?嗯嗯嗯,金玉大厦的养阴阵就是养他的,那他就有可能是我那个五代之前的前辈。因为不是我们本家的,也没什么人特别记得他,据说当时他没怎么学家传的道术,而是去从军了。假设就是他,那么养阴阵破后他就不可能再活,要么他就得再设一处养阴阵,要么他就得死。不过养阴阵要设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金玉大厦当年光建就花了两年,现在突然被你们破了,他想立刻再弄出个养阴阵来也不太可能。对了,萧轻帆不是和他一起出国但却是一个人回来的么?那就是养阴阵被破的结果了。不过他难道就这么死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吧。”
沈固灵光一闪,提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大胆的设想:“如果他在萧轻帆体内呢?”
左健的下巴直接要砸到自己脚面上,但随即被他托住了:“有可能!”他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如果他真是养阴不成就走舍,那么左家就不能不管了。”
“走舍?”
“就是你说的这种灵魂侵入他人体内的事,俗话叫鬼上身,而且是强行的鬼上身。这是违法的。”
“违什么法?”
“天师业内安全法。”
沈固觉得头有点疼:“妖监会规定的?”
左健严肃地回答:“妖监会只管妖怪,不管天师。安全法是天师理事会制定,专用来规范天师的行为的。像走舍这种事属于严重违法,必须要管,否则我们左家也要负连带责任。”
“那你还真得好好查查这个左穆,既然说他没学你们左家的道术,他怎么又会养阴阵什么的?”
左健挠挠头:“这——我回去查。不过,你们既然在三生泉里看见了他,说明前世你们是同时的,你也想想,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固有点尴尬:“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左健奇怪了:“进入三生泉,前世的所有记忆都会回来,你怎么会想不起来?”
沈固苦笑:“我确实什么也想不起来。”
左健再次挠头:“我发现发生在你身上的怪事还真多。那钟少总想得起来吧?”
沈固沉吟一下:“最好现在别去问他。”
左健】恍【书】然【网】:“想必是他前世不太好?得,那我先回去查,不管怎么说是左家的人,我们应该首先负责。”
沈固看看没有什么事了:“左队,我——今天想请假。”
“有事?”左健还是很贴近群众的,“那行,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打电话。”
出了局里,沈固在街上有点漫无目的地走。他想回去,但见了钟乐岑该说什么?说对不起上辈子我害了你?可是他甚至还没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害了人家的,说这些隔靴搔痒的话有用吗?不过想归想,他的脚还是不大听使唤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门锁着,沈固一下子想起来,钟家兄弟两个一定是去空华家看非非了,他还不知道空华住在哪里。
叹口气,掏出钥匙开门,楼梯上却突然有了动静,沈固回头看了一眼,这脚步声又急又飘,这人急什么呢心神不定的?
“沈——沈固?”
沈固有些出乎意料,上来的人居然是萧楠。
“怎么是你?”
“我,我……”萧楠有些心慌地往身后看了看,“我有点事,能进去说吗?”
沈固皱了皱眉,没什么心情跟他说话:“有什么话就说吧。”
萧楠往屋里张望了一下:“你那个天师朋友在吗?”
“你找乐岑?”
“啊,简品跟我说他是个天师,再说你们不是把大厦里的怪物都除了吗?我,我有点事想让他帮我看看。”
“他不在家。”
“我等他行吗?”
沈固看看他。萧楠气色不怎么好,比起订婚宴那天也不过才一个多月,他脸色就又青又白,眼圈尤其明显发黑,而且说话的时候一副心神不定的架式,不时地往身后看。
沈固沉吟一下,终于还是推开门:“进来——乐岑?”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虽然比平时慢,但他还是马上就听出来那是钟乐岑的脚步声。
“你回来了?”果然是钟乐岑,看见沈固稍稍加快了脚步,“这就下班了?这位——不是萧楠先生吗?”
“啊,是,钟天师你好。”萧楠这会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到钟乐岑的骄傲样了,居然搓着手问了个好。
“乐洋呢?”
“乐洋回去了。刚才他有个同学打电话来说——”钟乐岑看萧楠一眼,不说下去了。
沈固皱皱眉:“萧楠有事找你,说要请你帮忙。咱们回家说吧。”
“萧先生有什么事?”让萧楠在沙发上坐下,钟乐岑还是习惯性地倒了茶放在三人面前,这才说到正事。
萧楠捧着茶杯,像怕冷似地紧抱着,还没说话,先尴尬地咽了口唾沫:“那个……有件事请钟天师帮忙……”
钟乐岑等着他的下文,结果他干咽唾沫又不说了,沈固终于不耐烦:“有话就说,没事就走!”耽误什么时间。
萧楠被他一喝,倒说出话来了:“有三个人——不,可能是三个东西跟着我!”
“三个东西?”钟乐岑被他说得莫名其妙,“萧先生能说得再清楚点么?”
萧楠脸上终于起了一层叫做不好意思的红色:“那个……我前一阵子在一个夜总会,认识了一个……一个男人……”
“然后呢?”钟乐岑也被他吞吞吐吐憋得够呛,忍不住催了一句。
萧楠把眼一闭,全部倒了出来:“我当时……有朋友说男人其实也……劝我说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完婚就没自由了,不如趁婚前多玩玩,所以我就去了。”
钟乐岑皱起了眉,沈固低声说:“你要是不愿意听,就让他走吧。”
萧楠一下子叫了出来:“钟天师,你得救救我,我怕我会死啊!”
钟乐岑叹了口气:“萧先生你接着说吧。”
“我当时……我就挑了一个,人家都叫他小彭。出来卖的反正都是花名,我也没细问,就……就跟他做了。当时觉得不错,所以后来……过了一天我又去找他。反正就找了几次吧,我觉得也就是这样了,而且我那几天身体也不好,就没再去。结果过了几天身体稍微好点,朋友叫我去酒吧玩,我在那儿又碰见了小彭。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又跟他做了。做了之后回家又觉得身体不'炫'舒'书'服'网'。当时我也没在意,可是过几天去俱乐部玩台球,居然又看见那个小彭在里头做招待。他看见我就缠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那天不想跟他做的,结果又跟他做了,跟吃了迷魂药似的。第二天说陪我未婚妻出去玩的,结果她一看见我就说我气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