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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看见她就这么微笑着站在床前,笑容温柔而坚持。我没奈何地叹口气,起身下床。
噙香熟练地帮我脱下身上的皮袄和裙褂棉裤,换上舒适宽松的白色圆领绣小葵花的小衣。
边脱衣裳,噙香边平静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晋了位分到底是好事,也算稍作弥补吧。”
我知她会说今天的事,倒不意外,自顾自地抬起双臂方便她解腋下的盘龙扣,边道:“这个弥补也是皇上逼不得已的做法。皇上是个明白人,我虽然得宠,怎奈招人嫉妒。人微言轻之下自然是朝不保夕。晋我位分也是在于警告那些人,让她们有所顾忌。今天的事其实很是凶险,幸好无意中发现了这个要命的谣言,要不然。。。。”
噙香随手把脱下来地皮袄放在楠木喜鹊登枝屏风上。扶着我在梳妆台坐下。边接口道:“要是等到这个谣言彻底爆发出来。只怕今天就当真要请太医给主子诊脉了。”
我顺从地在檀木妆台边坐下。望着黄铜镶红玛瑙镜中忙碌地噙香嘴角微撇道:“那你主子就要到冷宫中去治那莫须有地痨病去了。”
噙香笑笑点点头。仔细地取下惊鸿髻上地白象牙玳瑁簪。道:“那我们也要到冷宫中去伺候主子你卸妆了。”
我冷笑道:“那时就不用伺候了。还卸什么妆。因为一到冷宫。没过几天我就必定病发身亡了。痨病而死。皇上连看都不能看。更别提追究了。”
说着我凝目洁白华贵地玳手机轻松阅读:。。书…网整理瑁簪。忽地展颜一笑。“所以。这次。我实在是运气不坏地。”我虽在笑。噙香却知我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于是身后地噙香停住了手。想了想。道:“那主子你看是谁演地这场戏?”
我瞳孔微缩,心中蓦地一寒,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柔弱娇怯的身影。噙香见我不说话,便知趣地不再吭声。
我静静地看着噙香为我卸下累丝凤钗,取了流苏珍珠珠花,把层层盘旋的长发打散放下,心里想着意妃那娇怯含羞实则阴狠量窄的模样,为之悚然。
我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身份尊贵位高权重的意妃娘娘,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对我没安好心,到现在欲置我于死地,手段毒辣高明,实在防不胜防。
我只是偶染风寒,哪里就至于传成了痨病,这其中定然有人在推波助澜,甚至策划主谋了这一切。
今天意妃提出请御医当众把脉,我就知道此事一定跟她有关。如此老谋深算的计策不会是因为我听见了春花的闲话而临时决定的,显然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的算计思量。如果是良妃主谋,她就不会出言帮我,而是落井下石了。
噙香做完了一切事情,疼惜地看着我怔怔发呆,轻声出言道:“主子,别想那麽多了。上床歇会吧,您今天太劳神了。”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她扶我在床上躺下才关门出去。我没注意她的举动,心里仍旧不解着。
良妃为什么要拉我一把?我始终想不通。今日的事总算还不是最糟糕的,就像我刚才所言,好在我听见了这些谣言,若是没听见,等到传得沸沸扬扬举宫惊动,甚至为太后所知。那恐怕我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那时我必定会被强行检查诊脉,这个莫名其妙的痨病也就板上钉钉牢牢地栽在我的头上了。
想想冷宫的凄惨境遇,随时会被人无声无息抹掉的恐惧,即使我现在已经躺在温暖柔软的高床软枕之中,仍然思及就不寒而栗。
我一向认为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但这次的事也让我明白到,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忍让退避是没有用的,只会被人认为你好欺。就连一个小小的杂使宫女也敢在背后肆意说你的闲话!
想到这,我目光一狠,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会再忍气吞声,人人都是欺软怕恶的,就让我用霸道凶蛮来威慑那些人吧!
就算意妃良妃这些人不会有所顾忌,至少也要让其他那些人不敢再跟我捣乱!
我突然之间明白了以前的婉贵嫔。或许,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刁蛮任性,动不动就罚跪打人。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逼不得已罢了!
事实证明,这一招也颇为好用,至少以前就没人敢惹婉贵嫔。想想凡事忍让的冯昭仪,结果却连自己的女儿都见不着,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红木镂空小圆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乳鸽汤,那是噙香走前为我端来的。我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捧过雪白的骨瓷汤碗,小口小口地啜着浅褐色浓香扑鼻的炖汤,心里一阵温暖。
噙香漱玉跟我自幼长大,情同姐妹,如今又跟着我进了宫。如果我倒下去了,她们的命运有多惨可想而知。
就算为了她们,我也要坚持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活得滋润风光!进宫之后就一直被人暗害算计,没有一天舒心日子,如璧如今也疏远了我。
想着这些,内心酸楚愤恨的我,终忍不住鼻头一酸,微咸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汤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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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恒沙有数劫无数(二)
更新时间:2009…10…20 13:43:54 本章字数:2604
佑宁六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却一直未曾下雪,只是硬硬地冷,让人觉得连骨头都冻住了。日日都是寒风呼啸,因着天冷,妃嫔间的走动也都少了。整个宫里都安静了不少,只时而见到几个来去匆匆缩手缩脚的宫人来去穿梭。
痨病的流言虽然平息了,我的身体却仍然没能好起来,连药渣都堆成了小山,精神头还是好一天差一天的,一天倒有大半天都窝在榻上睡觉。
崇韬很是担心,每日下朝了就来含章殿看我,特意叫了刘为扬来亲自过问。刘为扬为了我的病也是煞费苦心,顶着寒风日日进宫为我请平安脉,却也毫无头绪。崇韬免了我去永和宫和云意宫的请安,连太后那里都免了。关心程度甚至超过了对婉贵嫔和如璧的龙胎。
崇韬如此专宠,一时六宫侧目,无人可与之并提。我虽惴惴不安,却也只能咬牙硬受了。只不听崇韬所言,依旧咬牙时时去慈安宫请安。就连太后日子长了也对我改了观,忍不住叫我别去,只安心歇着。
婉贵嫔和如璧对此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全不在意。就连意妃和良妃,经过上次的事情,也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不见任何动作。如璧知道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却从来没来看过我。
我的心一点一点从失望到难过到委屈再到薄怨,因此我也没去见如璧,一晃我俩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
这日,崇韬照例歇在了含章殿,屋里四角熊熊地点着火盆,上用的银碳气味清淡无烟,是普通黑炭没法比的。入冬之后,崇韬就叫人搬了四筐到我的含章殿,言道我本就有病,不可再被黑炭熏得不好。
我穿着月白蜀锦绣月季棉袄,外罩银鼠皮杏红昭君套,杏红百褶锦裙,坐在锦榻上正聚精会神地给崇韬做副皮手套。崇韬就坐在我旁边看着奏折,时而皱眉时而开怀。
我感染着他的情绪,心里也不由甜丝丝的。这样对坐灯下,温馨静好,仿佛就是天长地久一般。漱玉在旁打着彩线丝绦结子,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崇韬捏着手中一本奏折,突然笑了起来。我诧异地抬头,笑道:“皇上怎么这么开心?可是有什麽好事?”
崇韬随手把奏本递给我,边笑嘻嘻地道:“明儿你看看,果是好消息呢。”
我忙摆摆手。正色道:“朝廷地奏本。明儿不敢看。也不应该看。皇上只说与明儿知道。也是一样。”
崇韬不以为意地摇摇头。道:“不要紧。反正不是外人。而且还与你有关。”
我推却不过。加之好奇。便接过明黄色地绸缎奏本。展开一看。前面皆是煌煌文章。治国安邦之言。末尾一段却是:“臣闻蓝氏婕妤久病不愈。圣心怜悯垂顾。臣私心感激涕零之余。也忧心若焚。恐皇上操心龙体不安。为人臣子者。为君分忧属分内事。臣诚心进谏以臣内子蓝氏进奉伺养省亲。期凤体早愈君心早安。以尽臣子本分。。。。“
我尚未看完。早已喜上眉梢。奏本这一段不难理解。是爹爹上奏乞许娘进宫问安。只要崇韬批了。娘就可以进宫。我就能见到半年未见地亲人了。
我立马抬头。一脸希翼地看着崇韬。崇韬挤兑地笑笑。故作严肃怒道:”哼。这个蓝御台。想见女儿就想见女儿吧。还要说什么为君分忧。期朕愚昧吗?“
我为之气结。不依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崇韬歪斜着倚在绿地五金撒花海龙出水锦榻上。只斜眼促狭看着我嘿嘿笑着却不说话。
我无法,只得使了个眼色给漱玉,漱玉贼贼地笑一声,领着一众太监宫女知趣地出去了。
见她们都出去了,我才挪着身子蹭到崇韬身旁,双手一环,毫不客气地吊在崇韬脖子上,嘿嘿地笑道:”皇上,看在蓝御史一片忠心的份上,成全了他吧。“
崇韬假意气道:”朕刚刚才说蓝御台不老实,你就说他一片忠心。“我讨好地笑笑,撒娇地摇着崇韬的身子。
崇韬看我噘着嘴,一脸夸张的委屈样,哈哈大笑,亲昵地夹夹我的鼻子,凑到我耳边轻轻吻了吻我白洁如玉的娇小耳垂。也不管我脸红到了脖子根,就拿过奏本龙飞凤舞地批了两个大字:”大善。“
我喜悦地抚过奏本,想起了疼我的娘和姐姐,心潮澎湃。就连紫金仙鹤烛台上的大红蜡烛也喜悦地连爆数下,爆出了好几个灯花。
崇韬温柔地揽着我,抚摸着我漆黑如墨的长发,笑道:”你看,连灯花也来凑趣报喜了。“
我静静地伏在崇韬怀里,微笑看着烛台,诚挚感动地道:”谢谢你,崇韬。“
崇韬扳过我的脸,认真地道:”谢朕什么?你进宫这么久,你娘家人都还没有进宫来过。这是朕的疏忽,现在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应有之仪。不需要谢朕。“
崇韬温热的鼻息温柔地抚过我脖上白色的风毛,暖暖地,吹得人痒痒的。我沉浸在将要见到亲人的喜悦中,自言自语地道:”不知道姐姐会不会跟娘亲一起进宫?我好&书&网久没见到姐姐了,好想她。“
崇韬闻言身体猛地一紧,才缓缓放松。
我没注意他的异样,靠在他身上,轻轻地把他握成拳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指,崇韬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整地异常圆润整齐,衬着我粉红自然的指甲,有着温柔的线条和弧度。我无意识地在他手心划着圈,心里宁静快乐极了。
崇韬抱着我的手逐渐地收紧,仿佛抱着一件弥足珍贵的珍宝。他渐渐箍得我生疼,我不舒服地挣挣。
崇韬立马感觉到了,歉意地笑笑,松了些,紧接着密密的吻密密地落在我额上,发间,颊上,最后定格在我未涂唇脂粉红柔嫩的唇间。
唇齿交缠间,他微凉的鼻尖轻轻地触着我的脸颊,却让我更觉燥热。室内的温度陡然提高了好几度,随着吻的加深,崇韬渐渐眼神迷离,喘息加重,不复平日的清明。我早已身子瘫软软在他怀里,媚眼如丝,两腮嫣红娇媚,什么都想不起来。
崇韬保持着仅存的一丝清醒,宠溺地亲亲我,抱起我穿过鸡翅木美人屏风,走向宽大堆满锦缎绫罗的雕花牙床。
美人屏风上的持扇宫装美人儿半掩着面,露出一双含情妙目,静静地看着这一对缠绵缱绻的人儿。连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