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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她笑笑答道。接下来，乔茵茵拿了手袋说：“我去洗手，刚才蹭了调料汁。”
在洗手间补妆时，俞敏也随即出现了。今天整个会面中，她极少跟乔茵茵发生眼神交汇，仿佛无视她的存在又仿佛刻意疏离。她这样，乔茵茵也不会主动搭讪，两人在镜前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收好粉盒，乔茵茵准备离开，这时，俞敏说话了，“裴铭毓告诉你了吗？我们马上要成为同事了。”
“那又怎么样？”乔茵茵停住脚。
俞敏开了水龙头，缓缓洗着手，“刚才被他拦下的话是，我们俩去野营，他钓了一条十几斤重的金鳟鱼，我们在河岸边烤了吃。其中一段拿来做了刺身，鱼肉非常鲜美，比今天的金枪鱼好吃得多。我们还喝了一瓶香槟。天亮的时候，我们裹着睡袋看日出，周围很冷，冻得人牙齿打颤。可是心里很暖。”
乔茵茵静静听着。
“我心里暖是因为他明知在那个角度是看不到什么日出的，但他愿意迁就我每个要求。我也希望把最好的东西给他，因为他理应得到最好的。”俞敏是带着敌意和炫耀讲述的，但这后半段有种物是人非的凄凉，虽然她极力想掩饰。
等她不再说了，乔茵茵点头，“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个故事。”
“你听了没感觉吗？”通过镜子，俞敏昂头看着她。
乔茵茵想了想，“回忆是自己的，实在没必要说给别人听。”
俞敏关了水龙头，狠狠甩着手上的水，“我们有回忆，你有什么？你跟他有共同语言吗？你理解裴铭毓的开心和痛苦吗？当他一筹莫展时，你能给予他什么？”她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愤懑和鄙视。
“我什么也没有，只有……”乔茵茵顿了一下，扬扬手说：“只有这枚可怜的戒指。”
一刹那，俞敏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乔茵茵继续说：“你反复来挑衅我，想告诉我什么？与裴铭毓成为同事很值得你炫耀吗？还是你想要的不止于此？”
俞敏楞一下，“你思想真肮脏。”
乔茵茵笑，“是吗？你的行动让我觉得你真幼稚。我想裴铭毓给出的评语恐怕更低。”
“你错了。”俞敏骄傲地扬高下颌，“裴铭毓给我的评语永远是两个字，很好。我倒好奇他给你这个人的评语是什么。”
乔茵茵沉吟了一下，说：“他不需要给我评语，我们是夫妻。”
俞敏冷笑，“哼，守着你可怜的名分吧。我不稀罕。”
从日餐馆出来，四个人分手道别。裴铭毓夫妇按照约定好的去看电影。买了饮料和爆米花，他们坐等电影开始。
乔茵茵等了一路也没等到他问自己与俞敏一前一后回来，到底有没有发生何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根本没见到那一幕。他可以装糊涂，可乔茵茵不想。
“俞敏说她跟你要成为同事了。是真的吗？”
“我不清楚。”他答得干脆。
“你不是筹备组领导吗？”
“这些事不归我管，归人事部门。我管的是大方向上的事。”他贴心地替她端着米花桶。
“谈合同属于大方向吗？我看你跟曲恒谈得很细呢。”
“这个合同不一样。公关形象是这次大运会的重中之重，细节要做到尽善尽美。要是每个合同都需要我这么做，那还了得？”他将饮料递到她嘴边，努努嘴示意她喝一口，“人员进出这类事归人事部门。你要是想知道，回头我去查一下，给你答复。”
“什么给我答复？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那我随手一查。”
灯光暗了，电影开始放映。裴铭毓将米花桶放到她怀里，好整以暇地找个舒服姿势，“老婆，万一我睡着了，记得推醒我。”
事后，裴铭毓并没有再提此事，乔茵茵似乎也忘记了。日子一天天如流水似的滑过，他们平静的生活未起任何波澜。
、第十七章
直至某天，秘书小周请裴铭毓签完字后，停在桌前不动，犹犹豫豫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裴铭毓问。
小周期期艾艾，“可能……我……给您惹了点麻烦。”
“说。”
“前几天，您太太来电话，问是不是俞敏进大运会筹备组了。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说是您推荐的。我实在不知道……不知道内情。”
小周刚刚听来八卦，说裴铭毓与俞敏之前曾谈过恋爱。再联系前几天裴太太打来的电话，他顿时醒悟到自己犯了多大的失误。为了不造成更糟糕的后果，他马上来承认错误。
裴铭毓若有所思盯着手中的笔，“她还问什么了？”
“没问。”
“什么都没说？”
“完了她谢谢我。”
“哪天的事？”
“上周一。”
裴铭毓想，八天了，她真是沉得住气。
“我和俞敏的确有过一段恋爱关系。”裴铭毓正色道：“现在再提这事，对她对我太太都不合适。如果有人说，你也劝告一下他们，不要对人隐私谈论，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周能怎么说？告诉裴铭毓大家伙多激动？终于听到领导八卦了，那些女同事恨不得饭也不吃凑到一起去聊？
裴铭毓笑，“既然这样你就大方点，话说得支支吾吾倒显得心里有鬼。我推荐俞敏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优秀的人才。要是绕个圈子走其它途径安排她进筹备组也不是不可以，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后让人知道背后授意的是我，多被动。与其这样，不如我直接出面，也免去人胡乱猜度。”
“我懂。裴副你是为了大运会。”
裴铭毓挥挥手，“忙去吧。”
晚上，裴铭毓破天荒地准点下班。路上他停车买了些乔茵茵爱吃的绿豆酥，看隔壁鲜花店的郁金香鲜活艳丽，他要进去打包一扎。推开花店门，裴铭毓突然想起大学时老师提到的‘鲶鱼效应’。他立即收住步子，果断离开。挑了一间幽静的餐馆，裴铭毓解决了晚餐，然后回到家中。
乔茵茵正在客厅里对着一个包装箱研究，见他回来，主动接过他手里的包。
“买了什么？”他问。
“炖盅。可以拿来炖一些补品，还可以熬粥，对我这样的做饭低能儿有拯救作用。”她笑着说。
裴铭毓一边解着衬衫袖口一边过去看，“怎么想起弄这个？”
“早晨总是喝牛奶很单调。售货小姐推荐说，拿它煲汤熬粥非常简便。我想给早餐换个花样。”乔茵茵跟过来替他解领带，“今天你回来的很早呀。”
“嗯，事情不多。”他仰高了头。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急，我先看一会新闻。”
乔茵茵马上打开电视，调到燕都本地台。裴铭毓坐过去，“你陪我看。”
“好。我洗一点水果。”很快，她拿了水果刀和苹果坐到他身边。裴铭毓瞥到她用刀的姿势，嗤道：“拿来，我预感你要制造血案。”
乔茵茵笑一下给他了。
裴铭毓手指修长灵巧，薄薄的一条果皮蜿蜒着从他手底垂出，拖了有半米长可怎么也不断。看得乔茵茵惊叹，“哇，酷。”
他得意洋洋地瞟她，“小笨蛋，学着点。”
削好的苹果切成块，她用果叉挑起一块送到他嘴里，“来，功臣。”
乔茵茵若是肯乖乖地表现出柔情似水那面，裴铭毓几乎没有招架能力。自从那天戏弄他一顿后，裴铭毓发觉她愈发地会哄人。原来准备了水果仅是放在一边，至多说一句你吃吧，听着干巴巴的。
结合了小周汇报的事，裴铭毓才想通这些天她转变的缘由。可见她不是不会做，而是压根不想做。背后全赖俞敏这条‘鲶鱼’。裴铭毓不介意让乔茵茵怀着忌惮之心，那样她才有危机意识，才会努力争取赢得胜利。说实话，裴铭毓愿意付出，哪怕再多的骄纵他也给的起，关键是需要乔茵茵懂得领受。否则，她心不在焉的状态必是让他一腔热情付之流水。
他搂过她腰，亲热地把叼到嘴里的苹果块进贡到她嘴边。她躲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吃了。这让裴铭毓心情大好，揽着她开始看本地新闻。她也不象往日，动辄找个借口脱身，乖顺地依偎在他臂弯里。
十余分钟后，新闻结束，开始演电视剧，电视的使用权归到了乔茵茵手里。她拿着遥控器，一台一台的翻。裴铭毓悠哉地翘起二郎腿，指尖卷着她发梢摆弄。乔茵茵有用香水的习惯，经过一天的挥发，香水味道揉和了她自己的体香，闻上去特别舒服。裴铭毓越闻越喜欢，忍不住凑上唇撩着她耳垂。
开始，她无动于衷，再后来被他呵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歪过头要躲，“别闹。”
裴铭毓的手扣上她胸口，隔着薄薄的毛衫揉搓。
她懂了他企图，格开他手，“不行。”自打那天他说了废除禁令，人仿佛撒了欢一样，时时刻刻黏着她。
他无视她的拒绝，伏低头隔着毛衫咬她。
“前天刚做过。”虽然这么说，她倒也没有象以前那样擒住他手，给人感觉拒绝是表面现象，再往下也就听之任之了。
裴铭毓存了心要观察她的改变，浅笑一声说：“你痛快一点给我，我也不磨你。你老是推三阻四，我要的辛苦当然不肯轻易结束，你想不明白？”
“我哪次没有给你？”说着，她发觉他的手开始往下动，动作迅猛，已经扯得她睡裤滑落一半，吓得乔茵茵一个劲推他肩膀，“我说了你不要闹，我不喜欢这么亮的地方。”
在她的定义里，这种事不能脱离床，客厅这个地方无疑是‘光天化日’。殊不知，裴铭毓就是要重塑这件事的规矩。平日里他千依百顺，每一次都得考虑她的感受，往后要按照他设想的来。
他压住她乱踢的两条腿，在她小腹上戏弄，故意用牙齿啃咬她。
“铭毓。”她挣不开，急得恳求，“回卧室去。”
他一寸寸往幽深地带靠近。
她撑着沙发背往后躲，她动多少，裴铭毓跟进多少。躲到最后，她‘啊’的惊叫一声，她整个上半身已经腾空在沙发扶手之外。险些倒栽过去。裴铭毓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
她瘪瘪嘴，很是委屈地瞪他，“你快让开，把我摔下去怎么办？”她本能地拿脚尖勾住他腰，“听到没有？我快撑不住了。”
他坏笑着，缓缓将拉她的胳膊往前送，她也随之堪堪往后仰。
“铭毓。”她慌了，眼见着整个头倒悬着快要触到地了，“铭毓，你别玩了。我不喜欢。”
“你拿手撑着地。不要磕到头。”裴铭毓好心建议。
“我不要！你拉我起来。”天与地在她眼中倒转，再下一秒，裴铭毓还在放手，她头发已经扑散满地，她赶忙松手撑住地，象杂技演员那样倒立。血呼呼涌进她脑子里，而紧张的四肢开始逐渐发凉，她懵头涨脑的，以一种自己听着都陌生的声音威胁，“铭毓，你再闹我踹你了。拉我起来。”
她没有听到裴铭毓出声，却感觉得到他手在轻柔抚摸着她那里。沙发扶手不高，带一些倾斜的弧度，乔茵茵的腰肢垫在扶手上，下面完全暴露在他眼皮底下。她羞得发颤，开始哀求，“铭毓，求求你，快让我起来。”
再下一刻，有湿热的柔软的东西抵到她下面，放肆而热烈地品尝着她。醒过味来的乔茵茵浑身冰凉，如此羞辱的姿势，如此难堪的明亮，她尖叫。
“裴铭毓，我不要！”
、第十八章
第二天，乔茵茵化了妆上班，为的是掩盖眼底的黑眼圈。可她皮肤白，怎么涂粉底也压不住那两团暗青。
对桌的昕姐要出差，把她案头的花和微型鱼缸托付给乔茵茵打理。说了几遍，发觉对方有点恍惚，昕姐敲敲桌面，“喂，走神小姐。”
乔茵茵立即应声，“你说。”
“我说什么？你脑子根本没在这。”
“我在听。”乔茵茵极力挤出笑脸。
“你怎么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