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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你的承诺,永生永世都不能忘记。」他提醒着。
「不会忘!绝对不会!」握紧小小的拳头,维德信誓旦旦的回道。
「我也是。」魈同样许下誓言。「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蜕变前的维德与成长后的魈,同时对自己的灵魂起誓,郑重地许下守护的诺言。
依依不舍的道别后,季熏与魈上了马车,往返家的路途前进。
「你跟他说了什么?」坐在车上,季熏好奇的问。
当他们两人结束谈话折返时,季熏发觉维德的神情改变了。
几分钟之前,他还是一副怯懦、忧虑不安的模样,但谈话过后,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秘密。」魈用他一贯的敷衍方式响应。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季熏知道当魈说出这种话时,就表示他完全不想响应这种问题,也不会让任何人从他口中套出话来,不满的白他一眼之后,季熏转了话题。
「到了巴黎之后,就平安了吗?」她是如此期望,但直觉上却不这么认为。
「没有。」魈坦白地摇头,「接下来巴黎会处于战乱之中,生活过的非 常(书…网)艰苦,每天饿着肚子,好几次都以为自己会这么饿死……」
忆起那段苦哈哈的日子,魈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苦笑。
跟人或野狗抢食、偷窃,吃泥巴、啃树皮还有捡拾腐烂的蔬果果腹,这些事情他全都作过,就只差没有吃人肉而已。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要将维德带到巴黎?」季熏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将自己推入那种地狱。
「只有这样才能逃过L组织的追捕。」这也是魈找出的一条活路,「在战乱的时候,每个人都只想着生存下去,活过一天是一天,根本没有余力去理会其他人,那个时代的L组织势力不算庞大,无法在混乱的局势中找人……」
「也许我们应该多陪他一阵子。」季熏突然觉得他们那么早离开维德是一个错误。
一想到瘦弱、年幼的维德,需要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中求生,她顿时感到不舍。
「不,要是妳继续保护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魈持相反论调,「温室里的花朵比不上野外的杂草,待在那样的环境中,才能让人迅速磨练出求生技能,拥有对抗环境的力量。」
他就是靠着当时学会的种种生存技巧,才能存活到现在,为此,他还有点庆幸自己曾有过那样的历练。
「我可以理解这样的想法。」季熏皱眉回道:「但是让那么小的孩子遭遇这些,总觉得有点……残忍。」
「妳没听过那个寓言故事吗?」魈偏着头,回想着他打算举例的那则故事,「就是那个把孩子推下山谷的……是什么动物啊?应该是老虎吧?」
「是狮子。」他还没说出整个故事,季熏就知道他要举哪个例子了。
「你该不会是要跟我说,狮子为了培育幼狮、让牠强壮,所以将孩子推下山谷,藉此训练牠的生存本能,我们现在也是用这种方法培育维德?」
「没错、没错!」魈笑嘻嘻的点头答道:「我都还没说妳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真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蛔你的头!」季熏恶瞪他一眼,「维德又不是狮子,再说,在那种环境下,能培育出什么?」
「学到的东西可多了,偷窃、打架、辨识敌友、探测陌生人的想法……」魈回了个灿笑。「光是『该怎么生存』这件事情,就让人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去学。」
魈以前肯定活的很辛苦吧?光是想象他可能会遭遇的事件,季熏就不由得起了一阵恶寒。
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生存,身旁又没人可以提供意见或帮助,还好他至少躲过L组织的追捕……咦?季熏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魈,你说你想让维德逃过L组织,所以才让他待在巴黎……但是你后来还是被L组织抓到了,对吧?」她说出臆测。
如果魈跟L组织从此以后再无接触,他不可能会对L组织那么了解,更不可能让特伦斯跟艾蒙追着他不放。
「是啊,我被他们抓到过好多次,算都算不清了。」魈坦然以告,「从一开始的俘虏、实验品,进阶到成为L组织的一员,后来又再度叛逃,成为L组织的敌人……」
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苦笑。
「不管怎么逃、怎么躲藏、用尽各种方式反击,我都无法跟他们切割关系,好像一个永无止尽的循环一样,这辈子大概就要这么跟他们纠缠下去了,真是累人。」
「是啊,尤其他们的态度非 常(书…网)执着,好像会追你到天涯海角一样。」季熏认同的点头。
「别说天涯海角了,就算是地狱,他们也绝对会追过去。」魈半开玩笑的说道:「就算我沉到地底三万尺,他们也绝对会把我从地心挖出来。」
嘴上说得轻松,红眸却透着深沈的无奈与绝望,对于未来,他彷佛已经看清了、看透了,不抱多余的期待。
「你也不用那么沮丧吧?至少以后你多了一个伙伴啊!」季熏指指自己,笑着安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就算要逃亡,两个人一起逃也比较有趣,而且一起行动的话,路上也有个照应。」
「妳……」魈真不晓得该说她天真还是坚强。「应该是笨蛋吧?」
如果不是笨蛋,怎么会愿意为了别人付出性命,又怎么会将别人的麻烦揽在自己身上?
「什么笨蛋?」季熏往他的额头打了一巴掌,「这是你对救命恩人该说的话吗?也不想想我是为了救谁才会变成这样!」
「说得也是。」魈的嘴角带笑,「妳可是为了我才会牺牲性命,也是为了我才会成为我的式神,供我差遣,我真是好感动喔~~」摸着心口,他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感谢,就给妳一个爱的亲亲,看妳是要法式长吻还是蜻蜓点水的亲吻,主人我都可以提供喔!」
「吻你个头!」季熏一脚将扑来的他踢开。
「害羞什么?这车里又没别人……」魈再度扑了过去。
「什么没别人?川羯不是人吗?」季熏又一次将他踹开。
被点名的川羯,只是沉默地坐在一旁,手上拿着小型精装书籍阅读,连抬头看他们一眼的动作都没有。
「那个驾车的只是一个装饰品,不用理他。」魈第三次张开双臂扑上去。
「色大叔给我滚开!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魈这一连串的骚扰,让季熏大为光火。
「啧啧!我知道妳只是嘴上说说,妳才不会这么狠……」话才说一半,季熏就已经一脚将他压在花瓣墙面上。
「需要帮妳打开一个缺口吗?」一直不作声的川羯终于开口询问。
「川羯!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可是乘客,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客人?小心我去消基会告你!」
「委托者只是要我运送季熏,你是『多余』的运送货品。」川羯一弹指,魈坐着的几片花瓣随即开启,露出一个可以让一人通行的缝隙,马车外头只有无垠的黑暗,以及如同流星般一闪而过的光芒。
「哇啊啊啊──」魈双手抓在壁面上,下半身已经坠出马车外,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脚下完全没有立足之地。
「危险!」季熏连忙将他给拉回。
「反应还真快。」川羯让花瓣重新归位,语气中微带惋惜。
「你这个黑心运送者,就算我只是货物,你也要负责安全送达啊!」魈激动的抗议。
在这种时空穿梭的旅途中,若他真的掉出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是运送者,不是送货员。」川羯语气淡漠的回道。
「啧!懒得跟你吵。」重新坐回坐位上,魈眼前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回去之后该怎么解释这个情况呢?」
他的目光扫向搁在一旁座位上,以白布团团包裹住的季熏尸体。
「的确是个麻烦的问题。」季熏回以苦笑,一想到东伶跟尚漓会有的反应,她真是感到头疼不已。
「是啊,明明是来救妳回去的,结果我却反被妳给救了。」魈抓抓头发,笑容里透着无奈,「而且妳还因我而死,东伶一定会想杀了我吧?」
「除此之外,我还成为你的式神。」季熏接口说出另一件事,脸上挂着忧心,「感觉好像很难处理……」
「的确是很难。」没有抬头,川羯视线停在书页上,漫不经心的插嘴附和,「这种情况,说难听一点就是『将人吃干抹净后,连骨头也一起吞下,就连碎渣也不吐出』,非 常(书…网)没道德。」
「谁被吃干抹净啦?才没这回事!」季熏针对用字抗议。
「没错!这种家伙我怎么可能吃得下?」魈则是针对被指为食物的对象表示不满。
「什么叫做这种家伙?」季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气呼呼的质问:「我有什么不好?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比起你这个臭大叔好多了,我没嫌弃你就已经很好了,你竟然敢嫌我?」
「谁没有胸、腰跟屁股啊?我还有大腿跟脸咧!」魈将她的手抓开,反过来将她压在身下,「小鬼就是小鬼,个性冲动、反应慢、脾气差,完全不知道要敬老……呃,错,要尊重主人!伦理与道德妳到底有没有学过啊?就只会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打妳屁股?」
「你敢?」眼一瞪,季熏身子一扭,脚下使劲一踢,就将魈给踢到一旁墙边,马车还因两人的动作起了小晃动。
「请两位遵守乘车礼节,乖乖坐好,不要影响驾驶。」川羯语气淡漠的提醒。
「啊!你竟然捏我屁股!」季熏发出尖叫。
「哇啊!妳、妳咬我?」魈吃痛的揉着手臂,上头清楚出现一排牙印。
「咬你又怎样?我还要踹你!」
「妳这个可恶的暴力女!不好好整治妳,妳以后还会将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吗?」
两人在车内吵来打去,闹得不可开交,马车也因两人而不断晃动着。
「这是第二次提醒。」阖上手上的书本,川羯得语气中透着微怒,「要是两位再不坐好,我就只好请你们『挂在车外』搭乘。」
听到威胁,两人这才乖乖地坐回座位,负气的各自别过脸去。
第一章 誓言 (下)
车内静默了几分钟后,魈才又再度开口。
「……结果还是没想到解决的方法。」他轻叹一声,语气颇为苦闷。
「虽然是我自愿这么做的,但是东伶应该听不进这种解释。」拖着下巴,季熏还是想不到好的说辞。「现在也只能祈祷他不会太生气了。」
「那位狐仙的脾气可没有表面上那么温和。」虽然跟对方接触不多,可魈却十分了解那类人的个性──表面上看起来冷静沉稳,实际上,个性固执又暴躁,要是不小心触碰到他的逆鳞,绝对会用尽一切手段报复。
「如果我让他砍十刀,不知道能不能让他稍微消消火气?」他半开玩笑地提出一个不算好的构想。
「他应该会想把你剁碎、绞成肉泥,再拿去给狗吃……」季熏推敲着可能的下场,「不过也有可能他会自己吃掉。看在我们算是朋友的份上,如果你想死的干脆一点,我会请他一刀直接刺穿你的心脏。」
「猪头小季,妳少在那边说得这么轻松。」魈出手捏着她的脸颊,「说到底,这一切全都是妳惹出来的麻烦,始作俑者是妳,全是妳的错,妳要想办法解决!」
「说这什么屁话?」季熏不甘示弱地回捏他的双颊,「你给我搞清楚,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没有我,你哪能活到现在?我没叫你每天照三餐膜拜我就已经很好了!还敢说这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