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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去捉拿月熙冰,月辰冰必会阻挠。风珛你通知郁之行且派人向应天府尹知会一声,叫他只管那人,不问其他,若是辰亲王将王法置于不顾,就连同他一起抓了。”包庇罪犯,妨碍公务,这罪名也是坐实了的。
“至于叶云天”,她轻笑着从腰间解下玉佩,交予风珛,“你请自取,将这玉佩给他看了,他便会知道是谁。你转告他,如若他还想坐稳武林盟主之位,就不要插手朝廷上的事情,否则,本宫不会让他好过。”与她作对的人,向来没有好日子过,这是他经过几次交手后该知晓的道理。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千秋雪,你与他一同去吧,顺便去一趟官窑,看看那日薰还在吗,若是活着就把她赎出来吧,将她送到辰亲王妃那里。”她知道玥遥是个善妒的女子,当年她送与辰亲王府的女子都一一被玥遥所害,现在她就将那日薰送上,让他家后院起火。古人云: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齐国。欲制齐国者,先齐其家。她是要让他家不齐,更是要让他明白他并非治国之才。
“好好好,小悦悦。”千秋雪痞痞的笑着,可眼中的温柔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送走众人,她散开青丝,缓缓梳理着。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林恪言在身边,仿佛看到他在为自己梳理长发。恪言,恪言,恪言……那身影一点一点的模糊,恍若水中的倒影般,轻轻一碰就乱了。恪言,我想你了,恪言,我们和是才能再见。
不经意间,她看到发丝间的几率银白,她有白发了……
几日后,带众王归来,她便宣读了诏书。如她所想,诏书中的继位者是月萧然。
隔日,月萧然继位。皇帝登坛祭天,群臣伏地三呼万岁。一切又恢复如常,可此间的明争暗斗似乎又激烈起来。不过,这朝堂上不就是如此吗,争来斗去才有激情。人说宦海沉浮,一不小心就坠入万丈深渊,可看看这些官员,他们似乎玩的不亦乐乎呐。
祭天之后,月萧然约她独自在御花园见面,赏着满园繁茂,缓缓漫步在百花之间,别有一番风景。
“清儿,做我的皇后可好。”长久的沉默后,月萧然突然开口道。
慕容清摇头拒绝,脸上随带着笑意,可眸中还是深深的悲切。“然哥哥,此生,清儿心中只有一人,那人就是清儿的夫。”
“可是他已经死了。”她年纪尚轻,不能为一个已逝之人耗尽年华,空守寂寞。
“不,他没有死。”她直至胸口,淡淡的笑中带着幸福,“他活在这里。”
“清儿。”
“然哥哥,请你不要苦苦相逼,若你不信,清儿只有已死明志。”她眼中的决绝,让他心生悲悯,是对她也是对自己。
罢了,他不强求她,千古帝王那个不是孤家寡人呢。是他没这个福分,娶不到如此贤良淑德的妻子,是他不够资格,不能被如斯风华绝代的女子爱上。但他终究是个自私的凡人,他还是想将她留在身边……
一纸诏书,慕容清由南爵国的御郡主升为月王朝的公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封朕之义妹南爵国御郡主为月魄公主,追封驸马林恪言为瑾王,赐金书铁券,钦赐”
“公主,接旨吧。”
月魄,月魄,月国公主,月国之魄。生是月家人,死为月家魂,她还是没有逃离开这深宅大院。这又有何妨呢,他都不在了,她也在这里也好安身立命,微微一笑她叩拜接旨。“南宫御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快快请起。”来宣旨的公公赶忙扶起慕容清,拍拍手众多宫女排着队,手捧托盘一一走入。“这是皇上让带来给公主赏玩的。”
“请公公带本宫谢过皇上。”她向楚韵低了个眼色,楚韵赶忙上前塞给公公一个荷包,又笑意盈盈的将此一行人打发走。
慕容清并不在意那些赏赐,只是叫女官收入库房。自己直径回了房间,换上一套轻便的衣衫,“楚韵,陪我去刑部大牢走一遭。”
她想去看看月辰冰,有些事情,是需要弄清楚的……
相对却无言
“宫主,你能不能小心点!”风珛无奈的拉住欲使用轻功,上树摘花的调皮公主。真是叫人头疼,都快当娘的人了,居然还这般顽皮,若是摔着碰着那尚未出世的小瑾瑜,可就不得了了。
“没事的,不要担心啦。”难得今日她心情好,让他陪着出来赏赏花。可这个冰山脸居然给她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委屈样,早知如此,她就等千秋雪回来在出来玩了。“若不是楚韵出宫采买,千秋雪去处理连锁酒店的事,上官邪去了太医院,本宫那会找你这个没情调的家伙出来。哼,扫兴。”
“你这班爬高上低的,那有点公主的样子!”
怎么没有公主样了,难道非要在房间里抚琴习字,画丹青,诵诗书,做女红才叫有样!“本宫往那一站,谁都知道本宫是谁!”她挑眉瞪他,一种孩子气的顽皮浮现在脸上。
“你要是……”他的目光看向湖对面,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静静地立在桥头,望着这边。是他……
“本宫是什么,你倒是说呀!”察觉出风珛的不对劲,她转身往桥头的方向看去,心里似是激起了千层浪花,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该继续站着,还是转身逃走。
是他,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又见宇佑轩,他们站在枫叶桥两边,相望无言。那一刻,好像时间都为他们停止,周围是如此的安静,静到他们可以听见风中树叶沙沙的声音。一身素白的她裙裾飘飘,发髻上系着的玉色发带随着风飞舞着,平添几分飘逸出尘的仙韵。两旁的桂花飘落,落在丝发见,淡淡的香甜萦绕着她。风吹动着他白色的锦袍,英俊潇洒的他仿佛驾云而来的仙人,超然的韵味是他所独有的。
那一刻,宇佑轩身后的蝶湘觉得自惭形秽,他们才该是真正的一对,这与生俱来的气质都是如此匹配的。她好像是个局外人,只要有慕容清在的地方,他都会忘记了她的存在。或许,她的存在与否,在他看来并不重要。他对她从来没有爱过,从没有……
宇佑轩身后的蝶湘走上桥,纵身跳下。慕容清回过神,赶忙甩出白绫拉住她,在风珛的帮助下救了她。
风珛抱着已是贤王侧妃的蝶湘,在慕容清的示意下交给宇佑轩。
宇佑轩解下披风,给蝶湘裹上。可眼中并没有爱怜,反倒是有几分讥讽的怜悯,看来她撮合他们两是个错误的决定,日久并不一定会深情,或许久了会变的绝情。
他和她是同一种人,长情,却也绝情。
“佑轩。”
听到这熟悉的温柔的呼唤,他眸中划过复杂的神色。曾经期盼已久的奇迹,在今天实现了,可是如今的她到底是谁呢?她是南爵国的郡主,太傅的夫人。她已为人妇,再不可能是他的清儿。
冷漠的看着她,淡淡开口道:“本王该如何称呼你,是清儿,还是月魄公主!”冷冷的眸子看得她心痛,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
“你是个千面女郎,本王真不知你到底是何人,现在的你又是以何脸孔对本王。”从凤欣宫主慕容清,到清悦公主,再是芳魂消逝,而后又成了南爵国的御郡主,林太傅的妻子。而今她摇身一变成为月魄公主,瑾王嫡妃。她到底还有多少身份,那时候的她才是真实的。
“佑轩,对不起。”她幽幽的口吻,似是在安抚那颗被她深深划了一道伤口的心。
“你不该和本王说对不起,公主。”
他看着眼前一身素白却人就高贵美丽的女子,那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神却好像是在看陌生人。是的,现在的她对他来说,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心中的佳人,已经死了,且是死在他的怀里……
“是我的错……”
“你没有错。”
“公主,要听听故事吗?”他抱着蝶湘,立在桥头,河风拂过,衣玦飞扬,似是要飞天而去。他讲述着他们从相遇相知相许的故事,很哀伤,也很深情。他描述着她的点点,仿佛昨日重现,只可惜,时间已去,不再回。
“佑轩,不要再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她扶着栏杆,梨花带雨的乞求着,声音低沉,好似受伤的小畜,“不要再说下去了好吗!你爱的那个慕容清,早在清悦公主死的那天一起去了!”是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他怀里,他看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他们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为什么不回来,是因为他吗?”那个他连见都没见过,却让他发疯似的嫉妒的男人。
如果当年她假死脱身后回到他身边,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要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日日思念着她!她对他太过残{精彩小说下载百度搜索:炫 书酷。
良久不语,她黯然垂泪。风珛递来手帕,为她拭去泪水。“贤王,不要再逼宫主。”
“佑轩,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自己,恨自己伤了这样好的男人的心。更恨自己,不能在绝情一些。“我知道,我作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所以……”她忽然抬头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已不复以往的纯澈,一年的时间里,她都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过些什么,让那曾经干净的眸子变得有些混沌。
如果她在绝情些,他是否会就此忘记她?
停止了哭泣,换上严肃的神情,方才的怯弱无助不复存在。
“佑轩,最后一次这般叫你。”她咬咬唇,长袖下素白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刺痛了手心,单曲让她感到一丝释然。因为这样可以转移她心口的苦闷,一种背负情债的痛苦。“清悦公主已死,而现在的我是瑾王妃,是月魄公主。”
——“贤庭王,本宫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
——“贤庭王,既然你与蝶湘已结秦晋之好,本宫希望二位早生贵子。”
——“蝶湘是无辜的,她带你是最好的,别再伤她心,也别让她似今日这般……”
冷绝的话语刺痛了他依然麻木的心,他看着她淡漠的神色,忽然冷笑起来。躬身告退,潇洒的离开慕容清的视线。今后,纵使是相遇,也是无言相对的吧,她如是想。
原来说绝情话是那么的痛苦,她按着心口,感受着那黑暗渐渐吞噬心中的光明。
白衣胜雪的慕容清跌坐在桥头,罗裙的裙摆随意的铺在地上。一阵风吹过,发带衣带随风飞舞,桥墩旁的桂花树落下几许花瓣,轻轻飘洒在她的发见,她的衣裙上。
花虽然香甜,可在她鼻端却是那般的苦涩。
恪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就像是一个背叛众人的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座荒岛之上,俯瞰着茫茫大海,漫无目的的在荒岛四周徘徊。她在等待,等待着有一天,林恪言重新回到她身边,那时的她,才能真正的不再孤单。
故人已去矣
最近总是在回忆往事,她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在千秋雪的陪同下来到“红袖楼”。楼内依旧是宾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