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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什么忘年之交了,只要不把我赶出来就算不错了!”
“只是,你要通过他的考验,才能见到他!”他还没试过,不过据说去尝试的人,都会很沮丧的走出府……
“哈,还有考题,他以为他是谁呀,本公主就让他开开眼界,看看这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不是随便混来的!”她趾高气扬的要走出房门,却被他拦住了。
“傻丫头,即使你武功再高强,穿成这样出去也会被欺负的。”更何况,她……还长了一张那么美的脸蛋,恐怕这天地下没有几个男人,不被她那不小心间,散发出的魅力与高贵无比的气质所吸引吧。他翻箱倒柜的找出几件衣服,递给她,“呐,给你,这是上次为了你方便溜出宫玩,特地给你定做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
她接过衣服,柔软的质料轻轻摩擦着幼嫩的肌肤,她的心又一次激起涟漪。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他总是能为她考虑周全,为什么他总是不顾一切的向她袒露心意……
不要对她那么好,她真的不值得去爱……
千言万语,情长纸短,那就化作一句话好。她挤出一抹微笑,清澈的声音如同清冽的泉水,“谢谢你,之行。”
一句谢谢,饱含着太多的感情,是感激,是悲伤,是愧疚,是失落,是真诚……
“别说这些了,快去换件衣服,顺便把你那张小花猫似的的脸洗洗干净。”他将她推到屏风后,乘她换衣服的时间,出去为她打了盆水,端了进来。
慕容清拿着衣服,站在屏风后,她斜倚着屏风,心中却是波澜起伏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会钟情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们爱的地方……在她看来,自己是个活在非现实中的人,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他们……
“为什么都要爱我呢,不值得,真的……”她低声呢喃着,哀戚的有些苍凉。
“丫头,换件衣服怎么会磨叽那么久,要我去帮你换吗!”他戏谑的笑着,弯弯的眼睛却含着深不可见的悲戚。
一听这话,慕容清立刻警醒,她飞快的换着衣服,吭怒道:“郁之行,你这个没正经的浪荡君子,枉我还把你当作知心朋友……”
屏风后走出一位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手拿折扇,腰系玉环双凤佩,唇角上翘带着淡淡的恬静。绝美的她摇身一变,竟成了俊秀的“少年郎”。“郁兄,‘小弟’有礼了!”
她秀眉上挑,凤眼含笑,风度翩翩,优雅妩媚,庄重端雅,不浮不佻。轻旋一圈,衣玦飞扬,额前的留海也随之扬起,柔美如风,清雅如水……
“呵呵……衣服大小正合适。”她温暖的微笑带动着空气也变得温暖了,“想不到我还是个俊帅绝伦的一代‘美男’”,她轻佻的勾起郁之行的下颌,身体前倾,玉手执扇在他胸前画圈圈,暧昧的趴在他耳边道,“美人,有没有为小爷动心呀!”
“别玩了,快去洗洗你这张美人脸,慕容‘公子’!”他重重的说出公子二字,压下心中燃起的欲望之火,推开她,从床畔坐起。他轻而易举的另起她的衣领,拉着她走到水盆边,“我不能送你了,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不要闯祸,快去快回。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可以去找武林盟主帮忙,凤欣宫的事,盟主会看在老宫主的份上帮衬着些的。”
找武林盟主,死也不去,她可是很不容易才从哪儿逃出来的。记忆中,依稀记得叶云天在她失忆时去强她,不禁打了个冷战。那个长了张冰山脸的家伙,她可不想再见到……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飞过相府的高墙,如影随形的风珛淡淡的看了一眼宇佑轩,跟着慕容清一起离开相府。
——“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风珛的身影依旧是那样的冰冷,但那冰冷却叫人觉得温暖。
他们连夜离开京城,站在京城的城门外,风拂过她的发梢,她的衣衫。她终于逃脱了那个扭曲的令人感到窒息的京城,本应该觉得庆幸,觉得欣喜,可是此时她没有这些感受,只觉心中好像有一角空缺了。
“再见了,京都,再见……”她会回来的,因为那里有她的思念,有她的牵挂,还有她放不下的人、事、物……
路遇怪老头
再次来到柳州,慕容清放慢脚步好好的欣赏着这满园春色。记得上一次,她一路从明州赶到这里,还来不及停歇,有连夜离去。她帅气的摇着手中折扇,对着身旁的风珛吟诵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他们策马狂奔,相视而笑,继而吟对诗句。
“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裾。”
“青袍似春草,草长条风舒。”
“不错嘛!”慕容清赞赏的说。
“你也不赖呀!”风珛不谦虚的说道。他这几日由影子保镖升级为了贴身保镖,除了他的清清宫主睡觉,其他时间都有他的陪伴。
“好,再来……”她策马向堤坝奔去,堤坝边杨柳垂堤,大有‘万条垂下绿丝绦’的精致。柔软的柳条拂过她洁白的衣衫,她扬手摘下一根柳条,用柳条轻轻策马。
“愿君学长松……”
“慎勿作桃李。”不远处,一个懒洋洋的有些苍老的声音,结了后半句诗句。
闻声,慕容清四下张望着……
“二位小哥好兴致呀,策马对诗,好不快乐。”树下的老头闲闲的说着,他仰靠在树干上,大草帽盖在了脸上,一派悠闲自在。
这个老爷爷是谁呀,这么有空,真是没事闲的吗?
“老爷子,您是话中有话呀。”她兴致大减,淡淡的问道。
老者摘下草帽,翻眼瞅瞅眼前唇红齿白的少年,以及少年身侧的冷漠男子。他指了指湖畔,“二位何不陪老头子我垂钓一番,可以静下心来,思考思考。”
慕容清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湖畔旁有个竹凳,凳前架着一支鱼竿。就一直鱼竿,他却邀请两个人垂钓,是有所点醒,还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老先生,有何指教,请直说。”慕容清扬眉轻笑,恬静的笑容叫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素雅。白衣白袍清傲无比,苍白的脸儿将她眉心的那点妖艳衬托的异常炫魅。温文尔雅的少年,却让人心生怜惜,总觉得她是那样的娇弱。
老人懒洋洋的起身,走到竹凳前坐下,拿起竹竿静静的垂钓着。唇角还带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怎的都叫她有种被看扁的感觉,换言之,她总觉得这个老人不简单,也许是个隐士高人。她给风珛使个眼色,叫他不要发作,也许这个老者是要提点他们。
“老先生,为何你这垂钓多时一条鱼都没有!”慕容清跃下马,走到老者身旁,轻摇折扇低头看了看一旁的水桶。她无语了,一条鱼都没有,只有一汪清水。
老人不语,只是将钓竿拉起,抓过钓钩看了看,又将钓竿甩过去。慕容清的脸上从波澜不惊,变成震惊,愕然,最后又化作一抹释然的微笑,她了悟了。
“多谢老先生。”
她笑盈盈的拱手一礼,还真有几分俊公子的模样,“还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人摆摆手,看也不看慕容清,无所谓的说道,“老头子我只是小哥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既是过客,还留什么名字呀。”
“老头子我和你有缘,送你三句话:”
——“年轻人,年少气盛,但是记住一条,不要走叫你后悔的路,因为这路上没有后悔药卖。”
——“看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么高的悟性,多年之后,一定也是个栋梁之才。”
——“如果你想普普通通,就收起你身上的冷傲与高贵,他们会害你在人群中成为焦点……”
老人渐行渐远,留下慕容清独自望着钓竿发呆。风拂过脸庞,带着点湖水的微微腥味,还有着湿湿的清凉之感。她今日算是遇见高人了吗?
“清,那个老头走过了,你还在发什么呆呀,不是说要去访友的吗?”风珛走过来,看着目光聚集在钓竿上的慕容清。他也看过去,不过只是一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钓竿而已,怎么会令她如此注视。
难道另有玄机?
他收起钓竿,才发现,这钓竿顶端的钓线下,缀着的钓钩上居然没有鱼食,最令他震撼的是鱼钩是直的。
“这……”
“这也许就是他要告诉我的,珛,我们一直都忽略了身边的普通人。”他说的对,如果你想要变得普通,就收起身上的高贵冷傲,不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尽力的平凡亲切,不顾一切的放低姿态。只有那样的人,才能融入普通人之中。她仰望着湖畔那头,金色艳阳也快要落下了,耀眼的金黄洒下,落在湖面上,好似为湖面镀上了层薄薄的金子,闪耀,炫目……
“他是在效仿‘姜太公垂钓,愿者上钩’。但他同时也是告诉我,过分耿直的人,是掉不到鱼的。就像钓钩一般,直的钓钩就算有鱼上钩,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那根本就钓不上来。”
做人有时候有很多不得已,老者告诉她必要之时必须要学会运用些手段,要圆滑处世,需要时还可以放些钓饵。他特意将钓线收的很短,也是在告诉她,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弯钩才能钓到鱼,有饵才能更快的使鱼上钩,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风珛,这个老人真的很厉害,他绝对是个高人,我一定要找到他!”
她握紧手中的鱼竿,静静地望着老者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精锐。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风珛看着脚边水桶中的那一汪清水,感慨的说着。他凝视着慕容清的眼睛,狭长的凤眼中划过高傲的欣喜。
“不,珛,人至清则为圣。我不是圣人,所以也会有犯错的时候,别人也一样。老人家是叫我宽以待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慕容家有家训,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给她灌输那句——“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或许她对敌人太过苛责了,她是否能学会宽容敌人。
“宽以待人?”她冷笑着,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哪里有懂得宽容?
张扬跋扈,刁蛮任性,温柔高贵,聪颖倾世……
多变的她,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但缺少了对敌人——宽容,原谅。
她,是否该按照老者的意思,学着去宽容、谅解敌人?
可是她宽容了敌人,敌人是否会理解呢?一个无情的敌人,可能去懂得她的宽容是仁心,而非施舍么……
樱园寻故友
几日之后,他们来到梅花镇,扑面而来的是古老的气息,古香古色的街道朴实而安宁。
她又回到了这里,缘生之处。
在这里,她误打误撞救了受伤的皇太后,然后皇甫靖被打昏,最后被抢进皇宫,成了清悦公主。
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一直在背后默默帮助她的——允禩。
总之,这里是个奇特的地方,是个和她有着不解之缘的地方。她望着远处的高塔,静静地含着尊敬的看着,眸中的异样神采,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