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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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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到底写的是些什么,竟能让和尚们如此虔诚地念下去,一念就是一生一世。

娉婷静静看着,一时间,心里那些沉甸甸的东西仿佛都丢到了这空门之外。心依然是满满的,却已在不知不觉间轻如云烟。

直到在佛堂里侍奉的家丁慧生奉茶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娉婷。没等慧生喊“小姐”,娉婷便示意他噤声,接过慧生手里的托盘,挥挥手遣他退下。

感到有人进来,寂清在经卷中抬起头来,见是娉婷端茶进来,微微一愕,却也不惊慌,放好经卷,从蒲团上利落而从容地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有劳女施主。”

娉婷蹲□子把红木托盘放到经案上,然后在经案前的蒲团上坐下,道:“我就坐一会儿,你继续。”

寂清也不与她客套,面对着娉婷盘膝坐下,果真又拿起了经卷。

这一举动倒是出乎了娉婷意料之外,娉婷不禁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寂清放下经卷,带着淡淡的微笑,认真地道:“你是当日为贫僧诊病施药的女 
 3、诳语 。。。 
 
 
施主。贫僧与女施主一直无缘再见,还未能当面向女施主道谢。”

娉婷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不知道我是府里的小姐吗?”

寂清依然是一副不惊烟尘的模样,道:“贫僧知道。”

娉婷一时间觉得好气又好笑。之前不过靠他近些就让他那样惊慌,现在明知她是沈家的小姐,却有把她晾在一边的胆子,还一口一个女施主地叫她。“那你怎么还叫我女施主?”

寂清道:“在佛门里,施主是最高贵的称呼。”

若是平日里别的和尚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这样的话,娉婷一准要说出些歪理来戏耍他们。可不知怎
么,只要见到寂清,哪怕只是想起他,心都会无端地静下来,那些念头也抛得远远的了。

仿佛寂清已然料到娉婷根本没打算让他继续看书,娉婷一时没说话,他也没再拿起经卷来,只是一边缓缓捻着手中那串佛珠,一边用泉水一般温润清透的目光静静看着娉婷。

娉婷抬头四下看了看这间经堂。与沈家其他或华丽或高贵或精美或雅致的楼宇不同,这偌大的经堂没有任何装饰,两面墙上开窗,一面墙是书架,摆满了或新或旧的经卷。其他的,便只有经堂中央这张长不过四尺,宽不过两尺的檀木经案,和几个草编蒲团。不似那些恢弘的法国教堂般让人置身其中便在神的世界里迷失了渺小的自己,这经堂只是个偌大的空间,里面像是什么都没有,却又分明感觉得到那令俗家人肃然起敬的禅意。

娉婷道:“你一个人在这么大的佛堂里,不觉得太冷清了吗?”

寂清淡然微笑,微颔首道:“贫僧修行尚浅,有了这冷清,方能用宁静之心观大地众生相,听众生之心声。”

娉婷双手抱膝,尖尖的下颌抵在膝上,眨着像是能容下整个天地的大眼睛望向寂清,“那我算是众生吗?”

寂清轻轻点头,道:“当然。”

娉婷又道:“这么说,你也能听到我的心声了?”

寂清还是带着那清浅明澈的笑意,看了看娉婷,道:“施主的心乱了。”

娉婷想想,他虽说的宽泛,却也没有错,便道:“那你说,我的心为什么会乱啊?”

寂清听到这话,在胸前合起手掌了,微颔首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是个出家人,不是相士,不能算出施主心事。”

娉婷追问:“不知道我是什么心事,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乱呢?”

寂清答道:“因为心乱,才会求助。”

娉婷刚想反驳,转念,又把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本不觉得自己进佛堂来是求助的,被他这样一
说才发觉,自己根本就是期待着他说些什么来解答心里那些疑惑 
 3、诳语 。。。 
 
 


这不就是求助吗?

在决定说起子潇带给她的困惑之前,娉婷看着寂清,问道:“你不会说谎的,对吧?”

寂清并不清楚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认真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娉婷这才把那些事向寂清说起来。

不知是为什么,向白英华哭诉时是带着一肚子的气恼和委屈,向白雨泽诉说的时候就成了满心疑惑,此时向寂清说起,已只是平静的讲诉了。

说着说着,眉宇间的俏皮渐渐堆成了点点忧郁。

静静地听娉婷说完,寂清才轻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娉婷咬了咬下唇,道:“我是不是不该这样怀疑二哥?”

寂清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施主的担忧和恐惧,皆是因爱而起,无须因此自责。”

虽然前半截完全没听懂,但后半截对她来说还是不难明白的。娉婷蹙着眉心,道:“那你说,二哥算不算是变坏了呢?”

寂清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狮吃兔子不觉得自己为恶,禾生稻米养人不觉得自己为善。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

娉婷又是听得半懂半不懂,想了半晌,道:“你是说,二哥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只是我和他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了?”

寂清轻轻一笑,道:“是非的原则是将心比心,凡事能站在别人的角度为别人着想,便是慈悲。施主是有慧根之人,一点便通了。”

顺着寂清的话想着,好像眼前的一层雾霭被阳光一点点照散了,娉婷觉得心里亮堂了许多。心里轻快了,脸上的笑容也明亮了,娉婷笑着道:“那当然,还没有人说过我笨呢!”

娉婷眉宇间的郁结已开,寂清看着她脸上明亮得耀眼的笑容,知她心中的郁结也必是解开了,不觉得自己目光中也留露出明朗的笑意。本就清澈如水的目光融进由心而生的笑意,一如朗朗皎月倒映在微澜的泉水上,光芒明亮而不耀眼,跳跃而不浮躁。娉婷一时间失神在这目光里,没有任何杂念,甚至没有任何思考,脑海中从未有过的一片空白。

到底是个年轻僧人,被娉婷这样盯着看,寂清不免觉得脸上发热,局促地微微颔首,把目光了垂下来,捻着佛珠,轻声念道:“阿弥陀佛。”

娉婷这才发现自己竟因为一个和尚失神,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收起盯在寂清身上的目光,没话找话似地道:“呃,茶凉了,我去给你换一壶吧。”

此时的寂清反而比娉婷平静些,道:“不必了。”

娉婷好像这时突然记起自己还是个医生,端出医生对病人的口吻道:“那怎么行啊,茶 
 3、诳语 。。。 
 
 
凉了是很
伤身体的。”看着寂清一脸无辜的模样,娉婷更忍不住继续教育道:“别以为你自己年轻身体好就什么都不怕了,真要是生病的话,那些阿弥陀佛的可不会管你的。诵经念佛是没错,可你也得相信科学啊。”

寂清耐心地听着娉婷把话说完,才开口道:“多谢女施主教诲。可真的不必了……”

话没说完,又被娉婷抢道:“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啊!我是个大夫,你难道还怕我害你不成?”

寂清忙道:“贫僧不敢。只是……”

娉婷又气呼呼地抢道:“只是,只是什么呀?”

寂清颇为无辜地看着生气的娉婷,道:“只是这不是茶,是清水。”

娉婷差点没被寂清这句话噎死,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说什么话都不紧不慢的和尚。

寂清以为娉婷是不信,一本正经地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说着伸手打开了茶壶
盖。

夕阳的余晖透过大开的窗子投射在经案上,把茶壶里满满的清水映出橙红的光辉。看着阳光下亮闪闪的一壶清水,娉婷不禁苦笑出声。

看也没看,凭什么就以一己之见断定茶壶里装的就一定是茶呢?

恒静园的古树下,斜阳之中,子轩靠在庭院的躺椅上看着书。

灵玉轻轻走过来,在一旁的石桌上换了杯热茶,转身接过丫鬟冷香手里的衣服,轻轻地盖在子轩身上,“天已凉了,回屋去吧。”

子轩抬头看看灵玉,抬手示意冷香退下,才道:“今天可看见娉婷了?”

灵玉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起娉婷,想了想,才道:“见是没见到,倒是听冷香她们念叨来着。只是些闲言碎语,不敢拿来扰你。”

子轩向来不理丫鬟家丁们嚼舌的闲话,此时却道:“无妨,你说就是。”

灵玉娥眉轻蹙,在子轩身边坐下,回道:“听说娉婷妹妹晌午回来时在门房发了好一阵的脾气,
还到庄怡园哭闹了一番。家人们议论这事也是担心她被人欺负,没有恶意。”心知子轩反感家人嚼主子的闲话,灵玉不忘替家人们开脱几句。

子轩听完灵玉的话,颇认真地问道:“娉婷真的很生气?”

灵玉点头,道:“这个应该不假。”

子轩顺手把书放到了石案上,合目,轻叹,自语道:“竟真是如此……”

灵玉不知子轩在说什么,只是担心地看着。

子轩一阵咳嗽,灵玉忙递上茶来。子轩接过了杯子,又放回到桌上。

灵玉小心地道:“容我多嘴问一句,是出了什么事吗?”

子轩未答,反问灵玉道:“你知道沈家有多少家产吗?”

灵玉一怔,摇头。

子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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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话灵玉明白,子轩常年抱病,白英华是不会让他操心生意事的,况且子轩本就心性淡泊,无意于钱权,更是不会去劳神关心这些。于是灵玉点了点头。

子轩又道:“可近日沈谦几番旁敲侧击让我留心沈家生意,日前甚至挑到了明处,说若是我再这样不理不问,怕是会死得更早更快。”

灵玉一惊。她知道沈谦每日都会来恒静园探望一趟,事实上沈谦每日都会到所有的园子探望一番,所以灵玉也不觉奇'。。org:'怪。近日沈谦总和子轩到书房里单独说话,灵玉也没有多问,却不知说的竟是这样的话。

待惊愕过后,稳定了心神,灵玉锁眉思量了一阵,道:“恕灵玉放肆,想来沈管家这话里也有几分道理。”

子轩看向灵玉,鼓励她说下去,“想到什么,直说就是了。”

得到子轩允许,灵玉又想了想,才道:“沈管家想必无意冒犯,怕是想说,若你再不从沈家的生意上有点作为,纵是好端端地活着,人们也只当你是不在了。”

子轩轻笑,道:“这些事情,你倒是比我开窍得多。”

没在意子轩的戏谑,灵玉却在子轩这一笑里又开窍了件事,蹙眉道:“恕灵玉多嘴,那封信莫不是要让娉婷妹妹来试探情势?”

子轩苦笑,看着灵玉,道:“是我不济,相处这么些日子,竟没看出你这样聪明。”轻叹,才道,“利用娉婷,我心也不安。只是现在看来,我已经到了沈谦所说的虽生犹死的境地。在人们眼里,我已然是个死人了。”

一种莫大的悲哀随着子轩的声音传出,灵玉听着心里一疼,伸手扶在子轩手臂上,轻道:“切莫这样乱想。沈管家只是好意劝言,这般清清静静的日子也并没什么不好。”

子轩未语,摇头。

灵玉看着,一时觉得此刻的子轩似是陌生多于熟悉,夕阳之下,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落寞。

天刚擦黑的时候,子潇的车停在了沈府门口。

子潇在车里向赵行交代了几句,便下车来,匆匆走进沈府大门。

“二少爷回来了。”门童招呼道。

“二少爷。”在门房当班的老家丁迎上来,道,“夫人吩咐,让您一回来就去书房见她。”

子潇一皱眉,停下了脚步,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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