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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霄被他的话气得眼里起火,“江少行,你──”
“我什麽?嗯?”江少行一把抓起江云霄捏紧的拳头,举到胸前,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他不怒自威,明明带著笑,却浑身散发出一阵强势的气压,终於逼得江云霄後退了一步。
但後方就是玻璃墙,江云霄一下撞到玻璃上,江少行逮著他的手不放,朝他胸膛一靠,他整个人竟都被江少行笼罩在了身体中。
被江少行掌控了主动权,江云霄懊恼至极,挣扎道:“江少行,你他妈反了!”
江少行却按著他的手,用力将他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後,朝他逼近了,看著他的发梢笑道:“我哪里敢,大哥。不过你看你,才过三十岁就已经有了白头发,你活得多累。”
他们靠得太近,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到。
江云霄重重地呼吸著,脑子里都是怒气,逼迫著他的那个男人就那麽盯著他,胜券在握一般地。
他们的呼吸彼此交汇,融於一体,但两个人的心却隔了万千里。
江云霄被江少行那麽一动不动地看著,看得江家的大少爷额头冒汗,神智眩晕。有那麽一瞬间,他竟然忘记了思考和愤怒。
那麽一瞬间,他竟然在江少行的眼睛深处看到了多情和伤悲,他们就那样对视著,江云霄受了蛊惑一般的无法动弹,连江少行渐渐地靠近他,近得呼吸吐已经到了他的唇缝间,他都未曾注意。
温柔猎狩 6
6。
“我回来了──咦,二哥,大哥?你们在干什麽……”
江月洲欢快的声音打破了明晃晃的灯光下,瞬间被施放的魔咒。
江云霄猛地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江少行现在的姿势是多麽的不对。於是他狠狠一把推开了江少行。
“我和大哥在讨论事情,”江少行顺著被推开的姿势退了一步,他比江云霄更快恢复了常态,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笑著回过身去:“怎麽这麽晚回来,我还专门给你挑了海鲜。”
“我去见朋友了,几年不见了嘛。”江月洲兴高采烈地走过来:“不过我也惦记大哥和二哥,所以吃了饭就回来了。”
江少行走回沙发坐下,招呼江月洲:“这还差不多,过来。”
江月洲过去挨著他坐下,又疑惑地盯著他们的大哥:“大哥的脸怎麽那麽红,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江云霄走过去揉了一把他的头道:“刚才喝了点酒上脸,你们自己玩吧,我上楼去做事。”
“这麽忙吗大哥,还要带回家里来做?”江月洲担忧地看著江云霄:“不能给你分担,我觉得很愧疚诶。”
江云霄温和一笑道:“傻瓜,少想那麽多,我偶尔回家加个班而已。”
“别忙太晚啊,待会儿下来吃宵夜,二哥亲自做海鲜。”
江云霄无奈地说:“你就知道吃。”
江月洲嘿嘿笑两声,就回头去给他的二哥讨好撒娇:“二哥你亲自做吗,我最喜欢你的爆炒小龙虾,几年没吃了,口水都要流出来啦。”
“你都要求了我当然亲自做,”江少行搂著江月洲的腰,邪笑道:“把你喂成一只猪,让你讨不到老婆。”
他说完抬头,朝江云霄一笑。
江云霄神色不虞地盯他一眼,转身上了楼。
晚上,白天的船老大的儿子来了。
江月洲听到江少行要给他随身保镖,他连连叫:“二哥你太夸张了,我可是大学讲师,怎麽能带保镖!”
江少行道:“最近不太平,你带著人我才放心。”
於是江小少爷立刻就妥协了,看著那高挑黑瘦的青年,饶有兴趣地问:“你叫什麽?”
“我叫晏海。”对方冷静地回答,
“哦,那你多大?”
“20。”晏海回答完又紧闭了嘴。
“唔,当保镖的不都魁梧得很吗,你可靠吗?”
那人说道:“我会武术。”
於是江小少爷就来了兴致:“让我见识一下。”
“有棍吗?”青年说。
“有有,”小少爷朝外面喊:“给我拿棍子进来!”
很快就有人拿了长短、粗细不同的棍子进来。
晏海走到一堆棍子前面,最後挑了一根两米多长,平整光滑的棍子。
他扫了一圈客厅,发现这里足够大,就找了处较为空旷的地方,一手握棍,对江家两位少爷说道:“小少爷看好。”
说完就“呼呼”地舞起棍来。
那棍子本身有些长,看来并不好驾驭,但到了他手里,却耍得干净利索,落落生风。
棍子在晏海手里如鱼得水,一套功夫分风劈流干脆有力,就像跟他长成了一体似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一举一动带起了在震荡,威风得不行。
这边的江小少爷看得眼睛发直,半天回不过神来。
晏海一招使完,收了棍子,江月洲已经兴奋地朝他扑了上去:“你太帅了,可以教我吗?还是中国武术厉害,你说是不是二哥?”
江月洲回头问江少行,江少行站在原地看著他,宠溺地笑:“你要是觉得行,以後晏海就随时跟著你。”
江月洲抓著晏海的手兴奋地说:“当然行,我在家最小,我保镖比我还小,可以当我弟弟,哈哈。”
那晏海也不知道就是个木头的性子,还是真的宠辱不惊,江月洲这麽说,他却只说了声:“谢谢二少,谢谢小少爷。”
并没有多少惊喜展露在他脸上。
不过江月洲是个自来熟,根本不在意对方怎样,就追问他还会什麽:“你不能随时都带著一根棍子在身边,要是会别的就更好啦。”
“会,我还会双剑、双节棍,还有自由搏击。”
“都擅长吗?”
晏海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江月洲感叹道:“高手在民间啊。”
江月洲收了晏海这麽个保镖,江少行就让晏海通知家里,从这天晚上开始他就随时跟著江月洲,要江月洲准了假才能回去。
江月洲当然是最高兴的人,他第一眼就很喜欢晏海,那人虽然像个哑巴,但眼神明亮,浑身正气,让他感到很舒服。
他一个劲地要晏海坐在自己旁边,但对方都拒绝了,直直地站在沙发边上。
江少行看不过去,终於阻止了江月洲:“行了,你别逼他,平时也别欺负他,否则小心关键时刻给你掉链子。”
谁知道晏海竟对江少行说道:“我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
江少行听了,捂著腰笑得差点抽搐:“你、你可真是个活宝,我和月洲开玩笑呢,要是你真的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还敢用你吗?”
江月洲开始催促江少行去做宵夜:“我饿了。”
江少行掀开江月洲的衣服,去摸他平坦的小腹,顺便逗弄他:“吃过晚饭才多久,让我看看你都吃到哪里去了?”
“哎呀我怕痒,救命、救命啊二哥,啊,救命晏海……”
晏海站在一旁,听到江月洲呼救,有点犹豫,不知道该去“救”他呢还是不去。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江少行已经放开了江月洲,起身去亲自准备宵夜了。
等江少行走了,江月洲眼角还挂著被骚扰出来的泪珠。他把自己的眼镜扶正了,又站起来整自己的衣服,生气又可怜地对晏海说道:“我第一次向你求救你就不救我,以後我可不敢倚靠你了。”
晏海看到他那麽可怜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事情,只好愧疚地迈了一步,主动低头给江月洲把 衣服整理整齐,并说道:“我以後不会了,我只听你的。”
他说完抬起眼睛,怕江月洲还在生气,却看到江月洲朝他露出了“这还差不多”的笑容:“就算是我二哥吩咐你,你也要选择听我的。”
“嗯。”青年突然觉得心情很好,认真地应道。
等下人把一盘盘鲜嫩无比的海鲜摆上了桌子,江月洲的口水都馋得流了下来。
“你们快去叫大哥下来,他再不来我要一个人吃完啦!”
他拿著筷子,眼睛盯著自己最喜欢的红彤彤的小龙虾,只等著有人喊:“预备开始。”他就要凶猛地进攻。
江少行脱了围裙,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六轮还没有送浮生回来。於是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浮生他奶奶情况突然严重了,现在在抢救呢,都进去好一会儿了。”那边的六轮也有些焦急。
“在哪个医院?”江少行蹙起眉头,擦了擦手就要往车库走。
“在太行区这边,太远了,少行哥你不用过来,诶,出来了,医生出来了,”六轮叫著,声音逐渐远了,江少行听到他在问医生情况,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又重新清楚地传了回来。
“还好没事,把人急死了真是。”六轮松了口气说。
“人家的奶奶你急什麽,”听到没事江少行竟也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你把人送回来吧。”
“浮生要留医院呢,今晚就让他陪著吧。”六轮说道:“我在这边守著,明早把他送过去。”
“也好,明天你联系一下这边的医院,对病情最好的,转过来。”
六轮奸笑起来:“我知道了,嘿嘿,老大,你对浮生可真的是上心啊。”
“少废话。”江少行说:“月洲叫我,我先挂了。”
说完挂了电话。
他对浮生没有六轮想的那麽上心,但也不是一点不上心。
望著主宅那边灯火通明的饭厅,里面的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江少行一个人站在这边,只静静地露出一抹苦笑。
人总是不稀罕太容易得手的东西,却非要追求无法强求的。
江少行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也撞上了这样狗血糟心的命运,但至少,他可以稍微学会珍惜。
“二哥快来。”
江月洲呼哧呼哧地吐著舌头,满舌头红得像染了颜料,眼里含著泪,鼻子里吸著鼻涕,一副毫无形象的模样。
江少行走到桌子边,一半的盘子都已经空了。
“你还真是大胃王。”江大少爷江云霄挽著袖子,正一边给江小少爷擦鼻子、擦汗,一边在笑他。
江少行看著那两人站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模样,心里就泛起酸味。
江月洲喝了两大口水,反驳道:“我又不像大哥你随时都可以吃二哥做的美食,我可是好几年没吃了,今晚我要吃个够本!”
江云霄愣了半秒,又继续给江月洲擦脸。
他上一次吃江少行做的菜,也是好多年以前了。
江少行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拿起一只虾,用两只手剥起来。
剥完了他自己没吃,却塞到了江月洲的嘴里:“以後我下厨机会多的是,看看你这样子,让人笑话。”
江月洲被他宠惯了,知道他在开玩笑,就说:“嘶,只有二哥你会笑我,嘶嘶好辣,辣死我啦。”
江少行坐在那里,视线里更多的却是江云霄挽起袖子来俊逸非凡的模样。
脱了西装的江云霄远远没有他穿著西装时看起来那麽严谨成熟,江云霄只比江少行大两岁,原本他就生得白皙,穿著休闲的衣服,甚至看起来比江少行还要年纪轻。
“晏海。”
江少行招手叫道:“过来给月洲擦汗。”
晏海立刻走过来,取了纸巾,到了江月洲的面前。
“大哥你不用管月洲,你自己也吃吧。”江少行朝江云霄体贴地一笑。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家庭场景,但江少行自己清楚,他就是看不得江云霄那麽宠溺地对江月洲,看不得那个人靠别人那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