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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白狠心推开她,大步向面前的宫殿迈去。
青姬凄凉的在背后呼唤:“楚郎,今日相见,青姬的心事已了。既然你要忘记青姬,青姬便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
楚江白闻声回头。
青姬重重的向大殿前的柱子奔去,衣袍被带得飞扬起来,转瞬便要撞得鲜血四溅。
楚江白大惊失色,用法力掠过去,挡在了她的前面。
这一下撞得楚江白几乎回不过气来。
青姬没有半分留情,楚江白若不拦,当真就要死在这里了。
楚江白无奈叹息:“你又何必这样?”
青姬用力过大,微弱的坐倒在地上:“能得楚郎回头一头,青姬死而无憾。”
楚江白拦腰把她抱起来:“你是宫中的什么人?我送你回去休息,不要多想了。”
小阎王和刘秀站在大殿门口,两个人听见大殿外面的声音,一起出来看出了什么事情。
刘秀扶住小阎王:“你的脸色很白,怎么了?”
小阎王没有说话,望着楚江白和青姬。
楚江白看见了他,冷道:“这里是水帘洞么?你几时学会骗人了?”
小阎王望着他抱青姬的手,脸色白的和霜雪一样,半晌才道:“她是谁?”
青姬低声道:“奴婢是青姬。”
楚江白吃了一惊,青姬前世最是高傲,现在竟自称奴婢。
青姬转头望着他,低声询问:“这位贵人是你的朋友么,我有没有得罪他?”
楚江白摇了摇头。
小阎王回忆青姬这个名字,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已经想起这个女人是谁。望向楚江白,低下头:“对不起,我骗了你,这里不是水帘洞。”
刘秀看他脸色惨白,竟然在这样暖和的天气站得摇摇欲坠,知道眼前的两个人已经伤了云漫的心,这本是他想要的结果,不知为何,竟觉得一阵心酸。
刘秀握住小阎王的手,柔声低语:“漫漫,我现在就可以把这里改名叫做水帘洞,你见见朋友何必道歉,难道算得了什么错么?”
楚江白冷嗤:“这话好可笑。”
“你抱着朕的妃子,难道不可笑?”
“陛下,这不是楚郎的错,陛下要处罚便处罚臣妾,臣妾既然与江白重逢,便要和他在一起,是再不能侍候陛下了。”
“朕怎么会罚你?朕以柔字治天下,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朕便准你离开。”
青姬抱住楚江白的脖子:“楚郎。”这声楚郎一唤,珠泪便滚滚而落。
楚江白怔在当地。
“深宫寂寥,青姬本以为会一生白度,想不到现在救青姬逃出生天的,还是楚郎你。”青姬声音袅袅的述说。
楚江自感觉她在发抖,把她抱得紧些。
小阎王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他还不知道妒嫉是什么,心里奇异的痛让他承受不了。
刘秀握住他的手,凉的入骨。
小阎王森然开口:“放开她。”
楚江白望向小阎王。小阎王的脸色自雪白中透出一种奇异的青色。
小阎王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大声命令:“我说放开她,否则我就杀了她。”
楚江白冷冽的道:“你敢杀人?”
“我敢,你再不放开,我立刻就杀了她。”
青姬紧紧抱住楚江白,彷佛一片大风里飘零的叶子。
楚江白不耐:“你胡说什么!和我回去。”
小阎王的上空忽然升起一团青色火焰,虽然有火的形状,散发出来的却是阴寒之气。
楚江白怒喝:“你疯了!”
小阎王缓缓抬起手指指向青姬,那团青色的火焰便直扑过去。
楚江白熟悉他的本领,没有想到小阎王真的会全力出击,也有些恼怒。他挡在青姬前面,仙气凭本能自行反击回去,小阎王被他的力量撞得飞进大殿里。
楚江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伤了他,看向方才小阎王站立的台阶,那里空空如也。
刘秀跟进去时,小阎王正吃力的爬起来,捂着胸口,嘴角渗出血迹。
“漫漫,别冲动!你杀了凡人会有天谴的。”他是真心关心小阎王,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小阎王已经从生命的第一次妒嫉里恢复过来,身体受到从来没有过的伤害让他清醒,低声向刘秀问:“你的宫殿里有没有冰?我受了伤。”
“有。”他抱起小阎王,向大殿后的通道走过去。
楚江白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放下他。”
小阎王衰弱的命令:“滚开。”
“你说什么?”
小阎王用冷漠的语气回道:“带着你的青姬滚开,你听见了么?”
“当年一见即别,没有想到楚兄丰采依旧,我的妃子尚且让了你,你何必连疗伤的时间也不肯给漫漫?”刘秀在两人之间挑拨着。
楚江白气得脸色惨白,一时说不出话来。刘秀是人间帝王,才智过人,并不比他差,这几句话说的够狠够绝。
“你先回去吧,我的体质与你不同,你留在这里也帮不到我。”小阎王淡淡说着。
楚江白看小阎王似乎不再生气了,想要再说点什么来和他解释。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众生多苦,青姬不易,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好了。”小阎王脸上的青色已完全退了下去,对楚江白也没有从前的亲密神态。
楚江白心里一阵的寒冷,小阎王将自己也看做众生了么?
小阎王为青姬发脾气,楚江白觉得是无理取闹。
小阎王不再计较青姬,楚江白顿感绝望和茫然。
小阎王说喜欢就是喜欢,说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他不再依恋自己了么?
刘秀抱着小阎王,从他的面前绕过去。
大内的冰窖储冰很多,小阎王坐在冰块上面,施法念了封门咒。刘秀裹着貂裘陪他待在冰窖里。
小阎王盘膝坐了一会,脸色始终惨白,没有什么变化,精神看起来比刚才梢好了一些。他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对刘秀道:“青姬是从哪里来的?”
“青姬是我的妃子,住在皇宫里。”
小阎王沉吟了一会,叹息:“凡人喜欢问天机,从中取巧,其实问与不问,也改变不了什么,变的这一时,总要你用那一时来偿还。泄漏天机却是大过错。”
刘秀望着小阎王的眼睛,忽然生出一种宝相庄严之感。小阎王不再是天真的云漫,而是神祗,至高无上慈悲为怀的神。
“我与楚江白另有缘法,与你也有,却没有那样深了。”
“如果你明白一切了,你应该知道,我只能找来青姬,却不能让楚江白去抱她。”
小阎王又微微叹息:“你说的对,看来他历了尘劫后,终究不再是九天之上时的他了。”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像是把所有的心意都藏在了最深处。
刘秀急道:“漫漫,你不要走。是的,我知道你是神仙后我有贪心,可我想了你十年,这十年里我并不知道你是神仙。”
小阎王微笑:“我不走的,我现在还走不了。”
刘秀稍微放心一些,在心里考虑该和云漫说什么。
小阎王看刘秀抵不住冷意:“你去那边的屋子烤烤火吧,这里太冷,你受不了。”
冰窖是地下宫殿的一部分,房间颇多,并没有都用来贮存冰块。
刘秀摇了摇头,不愿离开这里。
“我心里很乱,你虽然知道我是神仙,但神仙之中也有很多的不同,你若真知道了我的身分,只怕连见到我都不愿意。”
“就算你是阎王,我也愿意看见你。”
小阎王闻言笑了一下,过一会:“神仙有许多,有些是不准有七情六欲,有些却可以成婚。我并不知道这些规矩是从何时起订下的,也不知道它们订立的准则是什么。”
刘秀笑道:“我知道,土地公与土地婆便可以成婚。”
他看小阎王这样伤心,心底终究是内疚更多,尽可能凭自己知道的内容陪小阎王聊天,希望可以哄他开心些。
“是的,他们可以。”
他说完这一句话后,凝神思索。刘秀也不打扰他。
良久小阎王微微叹息了一声,接着道:“我也可以的,并没有什么规矩约束我这方面的事情。”
刘秀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默默的听下去。
“母后曾经说过,我命里有孽缘,或者是缘分,或者是劫数。在我的卧室后面,是往日大殿,如果我的本领高了,就可以在那里看到我的前世。”
刘秀柔声道:“你也有前世么?”
小阎王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有前世。”
“你看到了么?”
小阎王摇头:“我没有看到。我很喜欢我的小麒麟,喜欢我身边的人,对我前世的缘分并不很在意。”
他想继续向下说,眼泪却倏地流了出来,落在冰块上,化作了冰冷的珠子。
刘秀看着他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心中酸楚:“漫漫,要么你出去和他说清楚,青姬怎么及得上你!”
“不用了。其实伤到我的不是他。我的心慌张了,仙气就会不能护体。如果我动了妄念,会形神俱灭的。”
刘秀听他为楚江白开脱,心中一痛,沉下声:“什么叫动了妄念?”
“我不能记恨,不能有嗔妒。”
刘秀感到痛心:“漫漫,青姬是我找来的。”
小阎王微微咳嗽了一下,待缓过气来:“不关你的事情,我问过他的。我以为他会只喜欢我,可他还是会去抱别人,我真……”
刘秀伸手给他擦眼泪,小阎王勉强笑了笑。
“漫漫,你的伤重不重?你只需要冰么?”
“不重,两、三天就会好的,是的,我只需要寒冷的东西。”
刘秀听到他说只需要寒冷的东西,语气中也没什么特别的,偏偏就觉得难过非常。
小阎王合着眼睛躺了下去,低低说着:“我困了。”
睡在冰块上,那该有多冷。
刘秀把狐裘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小阎王受惊似的睁开眼睛推拒:“不,我不要。”
“我去那边屋子烤火了,你先盖着吧。漫漫,别生我的气。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小阎王强笑了一下:“和你无关,早明白比晚明白好。”
“也许楚江白已经不喜欢青姬了。”
小阎王黯然道:“他喜欢的,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喜欢青姬,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和我在一起,也许只不过觉得我是该属于他的明珠。”
刘秀离开这间贮藏冰块的主窖,心里重得几乎连脚步也迈不动。这边是看守冰窖人的住所。他忽然要来,床铺摆设都换了新的。
刘秀翻来覆去睡不着,夜里想,如果自己是楚江白会怎么样?自己一定会立刻抛下青姬,来守着云漫。
云漫的心太聪明了,他也明白这点。楚江白没有立刻来,心里终究还是有别人的位置,所以云漫把门封死,不再给楚江白返回来找他的机会。
刘秀听炉火的劈啪声响,想着睡在冰上的云漫。他记得云漫是喜欢温暖的,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捧着一杯热茶,听自己讲人间的趣事,他是那么迷恋温暖的感觉,却需要用寒冷来维持生命。
这里离云漫的位置已经隔了长长的通道,刘秀总感觉像是听见他的哭声。他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