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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英雄榜-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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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冲见她说到最后一句时眼光闪烁,也知白莲教事败,她违背了约定,她父亲岂能轻易饶过她?她口上说“来日见着家父”实则害怕见着他,当下道:“如此也好。眼下先养好你的病,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到第八日上,美黛子精神大好,病起梳妆,少冲为她描眉簪花。美黛子顾影自怜,忽然问道:“少冲君,你说我美不美?”少冲答口道:“美啊。”美黛子又问:“昙花美不美?”少冲讶然道:“我没见过,听说昙花开放只在刹那之间,但花开花谢的那一刹那最美。”心中奇怪她为何突然提到昙花。
美黛子道:“倘若昙花永不凋谢,世人还会不会觉得它美?”少冲道:“你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世上哪有永不凋谢的花?”美黛子道:“最美的花,倘若永不凋谢,久了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美了是不是?少冲君,你回答我啊。”转过脸来,望着少冲。少冲见她一汪春水有了些许泪花,在她眼中看到了对现时的眷恋、对将来的担忧,说道:“黛妹,就算将来你老掉了牙,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仍是我心中最美的黛妹。”
美黛子闻言心中一热,伸手握住少冲。少冲觉她双手微有凉意,伸出另一只手,四手握在一处。美黛子却抽回手去,望向菱花镜中的自己,幽幽叹道:“好花易凋,韶华易逝。我要是花,一定是昙花。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留香与君思。”她触动愁思,即兴作了这首俳句,念着念着,竟痴了一般。
窗户正对庭中一棵梅树,梅花迎风傲雪,开得正艳,她见了一喜,出门折了一枝回来,恰好少冲端了一碗肉羹进来,见了忙给她掸雪,道:“你病还没好,受不得凉,要折花也该叫我去才是。”美黛子笑道:“我已大好啦。这枝花送给你!”花枝交到少冲手上,奔到庭中踏歌而唱,歌云:“手折梅花意,赠君君应思。此花花与色,君外有谁知?”她一边舞蹈一边击掌,脸上笑容如花绽放。少冲见她从未有今日高兴,虽担心她遭受风寒,却也不忍扫她兴致。待她舞罢回房,脸蛋红扑扑的,额头已生香汗,让她喝下肉羹,道:“我答应过带你去杭州西湖,如今你已大好了,咱们明日就起程吧。”
次日赶早备齐应用之物,两人都改了装扮,扮作兄妹二人南下投亲。雇了辆马车,一路车辘辘马萧萧,迤逦而行。过了长江,便是江南地界,少冲途中暗暗留意西洋奇珍之事,却始终未得丝毫线索,也不知姜、鲁二位堂主他们有未夺到宝物,想起姜堂主曾教授的铲平帮联络暗号,便沿路做上标记。
岁尽冬残,春风吹绿江南,这一年已是天启六年。正月,明军宁锦大捷,击退来犯的满洲八旗兵。自萨尔浒之战以来,开原、沈阳、广宁、旅顺相继失守,明守军节节败退,宁远、锦州之战算是明军的第一次大胜仗。边关上喜讯传来,明军士气为之一振,老百姓也以手加额,喜逐颜开。少冲听说宁远守将便是袁崇焕,想起当日随师父返京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袁崇焕幼习弓马,精通兵法,胸怀鸿鹄之志,如今得展抱负,心中也为他高兴。
这一日到了苏州,投在当地一家有名的姚家老店。少冲想出去打探一番,便关好门窗,对美黛子道:“苏绣驰名天下,我到市集上瞧瞧,给你买方手绢也是好的。”信王所托事属机密,少冲又不想美黛子过多担心,故一直未对她说。
美黛子见少冲欲独自外出,没来由的心生忧虑,道:“你别去,我,我好怕……”少冲道:“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有明一代,江浙富庶,胜过京城,繁华自不必说。少冲到市集上看时,见人物衣冠齐楚,商铺栉比如鳞,他向来喜好热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不觉间走了三条街。忽听耳边有吹箫之声,寻声看去,见一个破衲僧人头戴圆筒形竹笠,盖住整张脸孔,颈上挂着托钵,边吹萧边化缘乞讨,想起师父还在世时,说到侠士当重然诺轻生死,曾给他讲过伍子胥白发过昭关、吹箫乞吴市的故事。
传说中伍子胥力能扛鼎,为人刚勇,有仇必报。其父伍奢是太子建的太傅,因楚平王好色无耻,自娶未过门的儿媳秦女,又听信伯嚭的谗言,逼走太子建,尽忠直谏,却被逮下狱。楚平王还想招来他两个儿子一网打尽,以绝后患。大儿子伍尚求仁得仁自投罗网,小儿子伍子胥,携太子建之子胜白发过昭关,亡命逃向吴国。时在长江之湄,一渔人撑船将伍员送过长江,伍子胥以宝剑为酬,渔人道:“楚平王以千金购你的脑袋,我尚且不要,要你仅值百金的剑干什么?”伍员嘱他莫露其行藏,渔人覆舟自刎以明心迹。在溧阳濑水,伍子胥向一浣女乞食,浣女发箪饭清壶浆以供。伍子胥临走嘱她保守秘密,行未五步,浣女已投水而死。古义士重诺轻生,一至于此。伍子胥终于逃到吴国,但起初无所依靠,跣足涂面,披发佯狂,手执斑竹箫一管,在市中吹之,往来乞食,并作歌道:‘父仇不报,何以生为?’后得到吴公子光赏识,借吴兵击楚,七战七捷,终得掘楚平王墓,鞭尸三百,痛快淋漓的报了仇。但他后来在吴越争霸中为吴王夫差所杀,吴人怜之,为之立祠,民间称为涛神,传说钱塘江的潮水便是他所驱使。
这伍子胥也算是丐户中的前辈英杰了,是以少冲一见这个吹箫的化缘僧,心中顿生亲切,摸出一把碎银子,走上前正要放入他的托钵,突然想到美黛子说过忍者善于化妆之术,有时便化作化缘和尚的模样,名曰“无头僧”,抬眼看时,正好那僧人望向他的眼中射出邪恶的光芒,手中箫一分为二,寒光陡闪,尖利的刺刀直向少冲胸口捅到。其时相距咫尺,加之事出突然,少冲正欲闪避时,刀尖刀已抵在了胸口上。那无头僧用了十成的劲力,刺刀捅破了少冲的衣衫,却未捅进体内,他略一惊异,反被反弹回去,刀也震断成了两截,瞧着少冲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转身便走,钻入人群瞬即不见。
少冲也觉奇异,一摸胸口前竟有一块硬物,摸出来看时,才)恍)然(网)大悟,心道:“黛妹救了我!”原来美黛子放心不下,揣度樱花神社暗杀所用的手法,早在少冲衣衫的胸口处缝了一个隔兜,置有铁片,少冲却并不知晓。这时化险为夷,感激之余,复叹忍者之难以应付。
忍者志在一击,一击失败当谋下次,短时之内不会再有危 3ǔ。cōm险,但他怕还有别的忍者匿在人群中,尾蹑自己到姚家老店找到美黛子,一时不敢回去。他想了想,眼光落在街边的河道上,忽然有了主意。
苏州河汊纵横,穿街过巷,有的房屋便建筑在河道之上。少冲装作赏景,沿河道走到一拱桥之上,突然栽入水中,随即隐没。只听得桥上过往行人大叫道:“有人落水啦!”他不大会水,好在内功精湛,憋着一口气在水底顺流而游,约摸游了四五里,正想露出头来,突然头顶一张网罩下,正将他合身网住。他轻易便挣破鱼网跳上岸来,那打鱼的少年张口正欲大叫,少冲一把捂住他嘴,道:“别叫!”少年连忙点头,待少冲放开了手,道:“你为何在这水中?”少冲道:“有歹人要杀我,我只好匿水逃走,你一叫,便把歹人招来了。”那少年作出一副戒惧的神色缩头四望,道:“这年头歹人正多,大倌是外地人,可要小心哩。”
其时正值初春,仍是春寒料峭,少冲有神功护体,在水底兀自不觉冷,这时出水为风一吹,有些起栗,见这少年心底纯朴,便道:“小二哥,可否借我一袭衣衫。”少年点头道:“有何不可?你跟我来!”
少冲跟他到了一个鱼肆,少年到芦棚下向一个汉子道:“大哥,有个过路人落水,是我把他救起来,他要换干衣裳。”棚下坐着六个汉子,当中一个青衿罗巾,作士人打扮。五个相貌平平,衣着寻常,一看便知是屠沽市井之徒,引车卖浆之流,那五个汉子中的一个向少冲点了点头,对少年道:“阿末,请大倌进屋换衣,再温上好酒给他压压惊。”少冲称谢,随少年到屋中。少年给了他一裘吴地渔民穿的衣衫换上,要少冲喝上两盅才能走。盛情难却,少冲只好坐了下来。

第三部 烟雨江湖  第卅二回 屠沽侠隐
那六人的说话一句句传来。只听一人道:“李大人以都御史出抚凤阳,镇淮十年,颇得民心,曾有一回上疏惩治税监陈增,捕杀其党羽,邸报抄有李大人的疏文,我还记得当中的文句:‘陛下爱珠玉,百姓但求温饱,何以陛下横征暴敛而不容百姓一斗之升之需,一朝一夕之欢?若不罢免税监,一旦众叛土崩,小民皆为敌国,风驰尘鹜,乱众麻起,陛下块然独处,即使黄金盈箱,明珠填屋,谁为守之?’李公下忧其民,上忧其君,疏文写来字字如珠玉坠地,戛然有声。”另一人道:“是啊,如李大人这般治世良臣竟也牵连在内。”那李大人道:“连坐削籍,尚是轻的,六君子哪一个不是死得甚惨。”又一个道:“朝廷党争,大兴钩连之狱。我五个都是平民布衣,虽忧心国事,但终究天高地远,这场祸事不得详知,还请李大人不吝赐告。”
李大人有些迟疑,闻言不答,五人又加恳请,李大人方道:“五位推心置腹,坦诚相待,我李三才又有何可隐瞒的?何况同志先殒,我尚苟活世间,亦觉惭愧无颜,即使罪加一等,又能如何?但五位义士平白无故因清流致祸,非李某所愿。”那卖鱼的马阿大道:“李公何出此言?我等出向低微,既不能与魏阉争于朝堂之上,又不能从诸贤于黄泉之下,碌碌无为,枉活一世。就算因清流致祸,也算死得壮烈了。”
少冲听这卖鱼的汉子言谈不俗,慷慨而有侠气,大觉快慰,魏阉耳目遍及天下,势利之辈多如牛毛,能有这么几位正直之士当真难得,便也坐着听下去。
那李三才道:“党争之祸说来话长,先得从万历末年说起。那时朝局水火,党派纷争,有宣昆、齐、楚、渐诸党,四党沆瀣一气,与东林党为敌。东林党的来历想必你们也知道,给事中顾宪成因得罪权臣遭黜,回原籍无锡重修东林书院,他的门人弟子颇多,以讲言为名针砭时弊,与朝臣交相呼应,时人呼之‘东林党’是也。至叶向高、赵南星、高攀龙等入掌朝纲,四党气焰式微,又有歙县布衣汪文言,党附东林,计破他党,适桐城人阮大铖,此人志大才疏,因赵南星等怪其不足胜任吏科给事中,改补工科,另擢魏大中,他遂挟嫌劾奏汪文言与左、魏二人狼狈为奸……”
五人中一人道:“吏、工二部名位相等,差相仿佛,此人以此挟嫌报复,是谓之小人。”另一人道:“周四哥不要打岔,听李大人说完。”李三才道:“时魏太监正恨东林党人,矫旨逮汪文言下狱,令镇抚司许显纯鞫问,许显纯这走狗自是极力奉承,尽情拷打,狱连赵南星、杨、左等二十余人,本人也牵连在内。”
周四不解的道:“大人时已辞官,为何也牵连在内?”李三才道:“李某慕东林党魁顾公为人忠直,故深相交纳,他有一句名言:‘官辇毂志不在君父,官封疆志不在民生,闲居林泉志不在世道,非君子之所为’,人皆誉为‘清节姱修’、‘士林标准’,李某也引为座右铭。但他材大气豪,不拘小节,以此屡上弹章,干触时忌,别的东林党人也过于意气用事,壁垒森严,门户之见甚深,不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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