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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吸引,语调不自觉地柔软下来道:“你真的觉得我很雍容大度吗?”
何志宇颔首道:“公主就是公主,哪怕只做过一天,也脱不了皇家的高贵血统。更何况柴郡主美丽大方,聪明伶俐,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柴馨面带羞涩,垂下头道:“还是何大哥人好,懂得女儿家心思。”何志宇背负双手道:“郡主只要随时谨记身份,为人处事自会大方得体。”柴馨腼腆道:“何大哥怎么说,馨儿就怎么做。”
王怀志几人赶来道:“二弟,馨儿,咱们一起去游西塘吧!”何志宇讶然道:“哎呀!大哥怎么跟小弟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有此意呢!”
柴馨笑靥如花道:“好啊!我也很久没去西塘玩了。”王怀志见柴馨笑得灿烂如霞,惊讶地问何志宇道:“二弟,你是怎么把咱们高高在上的柴郡主,给哄得如此开心的?”
何志宇支吾道:“这个嘛……请恕小弟无可奉告。”众人相视一笑,直羞得柴馨拉起公孙婷就跑。花弄影朝三个少年一吐舌头,蹦蹦跳跳地追上公孙婷二人,一起朝闹市走去。
众人出了大相国寺,一路向西,不知不觉已离开喧嚣的闹市,穿过了新郑门,来到杨柳垂肩,鲜花满岸的西塘湖畔。这西塘又名金明池,乃是汴京一大胜景,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泛舟湖上,留恋花间。
柴馨摘了朵牡丹花放在鼻尖嗅了嗅,跟着介绍道:“人们都说洛阳牡丹甲天下,其实汴京的牡丹也是一绝。各位且看这满岸的花海,不但牡丹品种繁多,随处可见,便是那芍药、茉莉、菊花等等,也是不胜枚举。”
花弄影从没见过如此多鲜花,顿时兴奋得翩翩起舞,在花丛中追蜂逐蝶起来。羊牧野心情为之一畅,不由道:“如此胜景,令人心旷。不如由在下抚箫一曲,给大夥助助兴。”他说着来到湖畔凉亭内,取出腰间“紫玉箫”,缓缓地吹奏了起来。
箫声激扬,沁人心扉。众人一扫心头郁闷,纷纷露出了笑靥。公孙婷忍不住耍起了剑舞,将三十六路归元剑法耍得花团锦簇,宛如飞舞的仙子。二女便似两只翩跹的彩蝶,飞舞在万花丛中,看得人心神荡漾。
柴馨见了心意大动,也不甘寂寞地抽出柳叶剑,跟着舞旋了起来。公孙婷身着粉色长裙,花弄影一身翠绿,柴馨黄纶锦缎。三色交相辉映,直如仙女下凡,令人心旷神怡。再配上羊牧野清扬辽阔的箫声,霎时成为西塘畔最靓丽动人的风景线,引来无数游客驻足观望,喝彩声此起彼伏。
王怀志与何志宇坐在凉亭里,正如痴如醉地欣赏着眼前美景。湖上蓦然传来一阵琴声,似近还远,莺莺寥寥。二人扭头一看,只见一叶画舫于烟波浩淼中荡来,仿佛轻歌曼舞的女子在凌波微步。那画舫渐渐靠近,只见船头坐着位锦衣华服,面如冠玉的俊朗书生。他轻抚着一把乌黑的伏羲古琴,弹出舒缓缠绵的《秦淮小调》。
琴声时而如雄鸡高亢,时而如珠落玉盘。轻重缓急,抑扬顿挫,拿捏得恰到好处。但令人赞叹的是,琴声穿梭于羊牧野的箫声中,非但不显得唐突,反而更加圆润饱满,相得益彰。
画舫靠上湖岸,那俊书生突然按住琴弦,仰头诵道:“蝴蝶,蝴蝶,飞上金枝玉叶。君前对舞春风,百叶桃花树红。红树,红树,燕语莺啼日暮。”
羊牧野按下玉箫,三名少女也停止了飞舞,齐向画舫上的书生望去。那俊书生面带笑容,一甩头上逍遥巾,摇起折扇道:“这位兄台箫声如述,宛如天外之音,令人甘之如饴。几位姑娘舞艺精湛,长得更是美轮美奂。小生冒昧打扰,还请几位勿要见怪。”
王怀志见此人衣着华丽,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面对公孙婷三女,更是言语轻挑,目光游离,当下不客气地道:“瞧阁下琴艺超绝,装束贵气,想来也是识大体,慎言行之人。不知有何见教,还请明言。”
公孙婷觉得俊公子瞧自己的目光,仿佛要穿透衣衫,被其一览无遗般,顿时羞怒交加,背转了身去。而柴馨却迎着俊书生的目光,俏生生地道:“王大哥,人家只是夸咱们漂亮,又无不妥之处,你又何必如此见外。”
花弄影单手叉腰,指着俊书生问道:“喂!你是谁啊?”俊书生摇着折扇,朗笑道:“俗话说得好,相请不如偶遇,相逢既是有缘。小生姓秦,草名一个风字。今日得遇诸位,实乃三生有幸。”
王怀志不屑道:“哼!咱们山野草民,怕是高攀不起。”何志宇却附耳小声道:“大哥,不知此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且看看再说。”于是冲俊书生抱拳道:“在下何志宇,有幸认识兄台,实乃荣幸之至。”
叫秦风的俊书生见王怀志言语不善,也不以为忤,反而合起折扇还礼道:“小生偷得一日闲暇,泛舟湖上,不想却得遇几位才俊,实在是秦某之福。诸位若不嫌弃,可否上舫一聚?”
何志宇笑道:“好说,好说。能结识公子这般雅士,也是我等的福分,又岂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说着转身对王怀志和羊牧野道:“大哥,三弟。我看这位秦公子快人快语,到也热情好客。咱们不如上舫一叙如何?”
羊牧野虽未说话,却对秦风琴技颇为欣赏,于是道:“在下正想与秦公子切磋音律,自当奉陪到底。”秦风高兴道:“小生也正有此意。”
王怀志想想己方人多,难道还怕了秦风不成,不如上舫去瞧瞧,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打定主意,方才道:“既然二弟三弟有此雅兴,做大哥的又岂能拒绝,不过最好还是征求一下三位妹子的意思。”
第十五章 金兰之盟 第六节
柴馨第一个回答道:“现在正是游湖良机,错过可惜。你们看,满塘的荷花开得多美啊!”花弄影欢喜道:“我要下湖去采莲子。”公孙婷虽不习惯秦风的眼神,但羊牧野想去,又怎好违逆他的意思,于是点头道:“既然馨儿和花妹妹想去,我等理当奉陪。”
六人意见统一,于是纷纷上了画舫。艄公用竹篙一撑岸基,画舫便朝湖心驶去,激起粼粼碧波。秦风掀开舱帘,引众人入内坐定。画舫内有一张八仙桌,此刻桌上正放着几碟小菜和一壶酒,似乎还没人动过。秦风朝后舱叫道:“抱琴,再添些碗筷和酒菜来。”
“就来,公子。”须臾,只见一名相貌粗陋的丫环,端着酒菜由后舱出来。王怀志一见那丫环,惊讶道:“怎么是你?”抱琴也是惊讶道:“原来是王公子大驾光临,自从上次一别,我家小姐还时常念叨您呢!”
柴馨道:“还有我呢?”抱琴忙点头道:“对,还有柴小姐,抱琴这厢有礼了。”柴馨忙问道:“抱琴,你怎会在此?你家小姐呢?”抱琴忙道:“这条画舫就是我家小姐的啊!秦公子乃我家小姐知音,所以才借得画舫游湖。不想竟在此遇到二位,我家小姐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秦风笑道:“原来是隐娘的朋友,那大家就不算外人了。”花弄影问道:“隐娘这名字好奇怪,她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公孙婷皱眉道:“这名字好像是烟花女子用的。”抱琴柳眉一竖,发作道:“烟花女子怎么了?依我看很多大家闺秀,未必比得上我家小姐。”
公孙婷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抱琴嚷嚷道:“如你们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小姐,那里知道世间疾苦。我家小姐虽然出生寒微,却知书达礼,才艺精绝。她待人真诚,心地善良,所赚财帛,几乎全部拿来救助了贫苦。哪像有些人尸位素餐,不知所云。你且说说,凭什么看不起我家小姐?”
王怀志听得频频颔首。乐隐娘给他的感觉,的确非一般烟花女子可比,这点王怀志心中早有定论。柴馨也觉得乐隐娘非比寻常,于是道:“乐姐姐不但生得美貌,而且谈吐高雅,气质超然,绝非世俗女子可比。”
公孙婷被说得无地自容,险些就要哭出声来。其实她根本没想过这些,但被抱琴误会,心里不知有多难受。
羊牧野自小吃苦,所以特别能体会抱琴的心情。但看到公孙婷受委屈,又不得不说话,于是淡淡道:“抱琴姑娘,其实并非所有出生高贵的人,都是有眼无珠的。你想公孙盟主义薄云天,深受世人景仰,他的女儿会是个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人吗?”
公孙婷好生宽慰,朝羊牧野投去感激的目光。抱琴被说得哑口无言,撅起嘴巴瞧着羊牧野,犹自不服地道:“你们男儿家总有大道理,不争也罢。酒菜慢用,抱琴就不伺候了。”说着扭头钻进后舱,便再没有出来过。
秦风笑道:“抱琴虽说言词激烈了些,但隐娘却非寻常烟花女子可比,日后有机会,一定介绍给诸位认识。舫上小菜简陋,唯独这二十年陈酿的竹叶青,大家得好好尝尝。”
何志宇兴奋道:“哦!有竹叶青,那我可得多喝两杯。不过听说此酒虽美,但若在三伏天饮用,需得加入冰块,才能体现出其清爽口感,更胜琼浆玉液。”秦风含笑道:“何公子所言不差,小生早有准备,各位请看。”他说着由怀中掏出只锦盒,放在了桌上。
花弄影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块蓝滢滢的石头,虽只有鸡蛋大小,却冒着森森寒气,不由惊问道:“这是何物,好冷耶!”秦风笑道:“此乃‘万年寒玉’,从极北苦寒之地取来,世上仅有三块,可谓价值连城。”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万年寒玉’的。这可是宫中御用之物,连我也只见过几次。”柴馨一把抓过石头,只觉入手冰凉,不由惊讶道:“果然是‘万年寒玉’,你从那得来的?”
秦风自得道:“此乃我祖传宝物。柴小姐既然见过,应该知道此物的好处,何不演示给大家看看。”何志宇好奇道:“有如此宝贝,看来咱们可以一品美酒了。”柴馨将“万年寒玉”放在一只大碗中,以清水洗了洗,再盛上竹叶青,过得片刻,只见碗中冒出白烟,这才用勺子掏出美酒分与众人道:“现在可以品尝美酒了。”
王怀志因为到的是乐隐娘的画舫,戒心顿时少了许多,当先举杯道:“美酒当前,先干为敬。”说着举杯一饮而尽。美酒下肚,王怀志只觉清爽甘甜,通体舒畅,不由大叫痛快。
羊牧野咂了一口,不住点头称好,何志宇更是赞不绝口。公孙婷浅尝即止,柴馨品过便是,唯独花弄影一杯下肚,竟是意犹未尽,又连喝了两杯。
花弄影忽然想起什么,对羊牧野道:“牧野哥,你不是也能弄出冰块吗!那咱们下次喝酒,即便没有‘万年寒玉’也不怕了。”秦风星眸一闪道:“哦!想来羊公子定是练了什么至阴至寒的玄功吧?”羊牧野不适张扬,闻言道:“在下那点微末的道行,岂敢在人前买弄。”
秦风叹道:“羊公子不事张扬,令人钦佩。可惜我秦风,因为祖宗定下的规矩,此生不得习武,也只能抱憾终生了。”柴馨问道:“这是何道理?”秦风摇头叹道:“只因家祖练功走火入魔,晚节不保。他临终前定下规矩,凡我秦家后人,一律不得习武,否则活着逐出家门,死后不入宗祠。”
王怀志皱眉道:“竟有如此不近人情的遗训,看来你家祖上对走火入魔一事,极为悔恨。”何志宇道:“习武可以健体防身,你家祖上未免偏颇了些。”秦风道:“几位有所不知,家祖兆银公当年何等威风,不但富甲天下,武功更是举世无双,四海闻名。只可惜他太痴迷于练功,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