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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神物相助,大事何愁不成。熊帮主思虑周详,真是叫人五体投地。”仇四海接过玉瓶,那颗原本突突乱跳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熊天霸站起身来,背负双手款款道:“放眼当今武林,除了公孙伯堪当敌手,还有何人敢阻本座大业?明年龙虎会上,我做武林盟主,你便是副盟主。现在万事俱备,只待三天后举事,本座自去会会那龙老鬼。”仇四海略一迟疑,终于咬牙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豁出命来赌上一回。”言讫,匆匆而去。
王怀志走过来,闷闷不乐道:“原来咱们是来帮人家篡权的,这可有违江湖道义啊?”熊天霸老脸一沉,不悦道:“本座要统御江湖,自然少不了在各大派培植亲信。你小子帮赵家皇帝夺取天下,难道就光明正大了?”王怀志咬着嘴唇反驳道:“这是两码事。家国社稷,民族兴亡,岂是凭一人私利而决。”
“混蛋,你是说为师统御江湖,就是为了一己之私喽?”熊天霸勃然大怒,竟挥起马鞭狠狠抽了王怀志两下。岂料王怀志也是个倔脾气,竟忍着痛道:“总而言之,师父这样做,就是有欠光明。”熊天霸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小畜生,你竟敢忤逆师尊,老子废了你。”说着举掌就要打王怀志。
朱睿急忙劝慰道:“帮主息怒。怀志年少无知,还是让属下来开导他吧!”熊天霸余怒未消,将聚集在掌心的劲力,往身侧两丈外一棵白桦树拍去,竟将手臂粗的树干拦腰打折。众人见状,无不色变。
“小畜生,好好给老子反省反省。”熊天霸又狠狠骂了一句,这才一掀披风转过身去。朱睿见王怀志一脸不服气,生怕他再惹祸端,于是赶紧拉着其来到一旁劝解。
白无常看在眼里,于是凑到熊天霸耳畔道:“主人,这小子不够贴心,留下来终是祸害。”熊天霸瞥了白无常一眼,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跟着道:“本座自有安排,尔等切勿胡乱猜忌。”
王怀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如鲠在喉。自从陈桥兵变后,熊天霸因功受封天龙将军,虽是虚爵,却也享受六部侍郎一级的待遇。谁知熊天霸位高爵显后,反而野心更大,竟在短短一年时间里,使尽各种手段,并吞了不少江湖门派。实力暴涨之下,他更加气焰嚣张,竟飞扬跋扈到纵容手下挑衅归元剑派和中原镖局。王怀志忽然觉得这个师父越来越陌生,不再是当年他所崇拜的哪个大英雄了。
烈阳教巍峨的大殿中,龙腾云高坐在火焰椅上。他身侧站着一对俊俏的少年,男的玉树临风,女的英姿飒爽。这便是他近年来调教出的一对少年高手,人称金童玉女。大殿中央同样坐着一个人,身侧也立着两个黑白怪人。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大殿里不觉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如此过得一盏茶的功夫,只听龙腾云桀桀怪笑道:“熊老弟,你说要本座支持你当盟主,可是本座也想要老弟支持我当盟主。这可如何是好,天下总不能有两个盟主吧?”熊天霸嘿嘿笑道:“龙兄真是会说笑,想你十几年都未能如愿,这恐怕不仅仅是造化弄人,天不遂愿吧?”
龙腾云老脸微红,沉声道:“那依老弟所言,本座就始终当不成盟主喽?”熊天霸冷笑道:“此中奥妙,教主看来还不知晓。”龙腾云故作惊讶道:“喔!如此说来,本座倒得跟老弟讨教讨教了。”
熊天霸阴笑道:“讨教不敢当,不过指点一二还是应该的。”他说着顿了顿,旋即道:“原因有三。其一,你妄自尊大,不把潜在对手放在眼里,于是便有了熊某人。其二,你用人不当,无视手下贪猾,只要顺从听话,便滥予职权。其三,你耳目失聪,消息闭塞到不知敌所在,不明势所趋。所以,你永远没有机会当武林盟主。”
“熊天霸,你好大的胆子,别忘了这里可是烈阳教。本座向来只和两种人打交道,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仆人。可你却胆敢跑到我这里来说三道四,本座岂能容你活着离开。”龙腾云赫然起身,指着熊天霸一通申斥。
熊天霸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熊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若非有所准备,就算借我天大的胆,也不敢火中取栗。还请龙兄行个方便,遂了小弟心愿如何?”
龙腾云似乎也意识到熊天霸是有备而来,于是警惕地朝金童玉女使了个眼色。两少年心领神会,立即转身由后门而去。龙腾云走到云壁旁,取下“烈日弓”道:“本座不想和你逞口舌之利,一切还得靠实力说话。我倒要看看,就凭你这点人,怎么在烈阳教兴风作浪?”
“翻不翻得起大浪,龙兄待会便见分晓。”熊天霸一脸的得意洋洋,似乎已经胜券在握。龙腾云心底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心知事态已经到了非常严峻的地步。
果不其然,只见金童玉女仓皇而回道:“师父,大事不妙。仇四海和兰文镜叛变,黄懿与禄水源见势不妙,也倒戈相向,黑明已被四人合力杀害了。”这个消息不啻于巨雷当头,震得龙腾云耳鸣目眩。只见他一个哆嗦,便指着熊天霸恨然道:“好,很好。你果然有备而来。不过鹿死谁手,不到最后未必见分晓,你可别得意得太早了。”龙腾云虽知大事已去,但他一向自负,又岂肯就此认输。
便在这时,只见仇四海和兰文镜提刀步入大殿。金童当即破口大骂道:“仇四海,师父向来待你不薄,你竟然干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事,你还是人吗?”玉女跟着骂道:“畜生还认得主人,而他连畜生都不如。”
龙腾云见身边还有如此忠心的弟子,深感欣慰,那颗沸腾的心终于冷静了下来,于是冲着仇四海自嘲道:“你真是本座的好徒弟啊!什么没学会,就只学会了野心勃勃。”他说着一阵苦笑,又接着道:“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当真始料未及。老夫一生自负,到头来辜负的却是自己。当真可笑啊!可笑。”
仇四海面色微红,不由垂下头低声道:“师父,请原谅弟子的不忠。往后每年的今天,弟子都会给您老焚香磕头的,您就安心地去吧!”
“罢了,罢了。常言说得好,外盗易躲,家贼难防。”龙腾云一阵凄然大笑,旋即举起“烈日弓”指着熊天霸道:“姓熊的,你可敢与老夫到拜日坛上一决高下?”
熊天霸冷笑道:“有何不敢,本座正想领教一下你的‘五狱炼火大法’。”龙腾云也不多话,率先由后门冲出大殿,熊天霸一个“金鹏展翅”,紧随其后而去。
拜日坛乃烈阳教祭拜日神的神坛,位于后山一处悬崖上,是由大块青石砌成的一座十丈见方的高台。龙腾云和熊天霸几乎同时上了拜日坛,单就这一点来说,熊天霸的轻功显然要高出一筹。
龙腾云摆开架势,沉声道:“姓熊的,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只管放马过来好了。”熟料,他话刚说完,便觉身后有异,只得急忙闪身躲避,哪知还是晚了半拍。两支雪亮的长剑,已擦着他的腰身掠过,留下了两条喷血的伤口。龙腾云惊骇万分,扭头一看,却是刚才还表现得忠心耿耿的金童玉女。
“连你俩也要背叛我?”龙腾云只觉手脚冰凉,面如死灰地问道。金童含泪道:“师父,我俩都已身中巨毒,不得已而为之,还请您老体谅。”玉女愁眉苦脸道:“师父,我们不想当亡命鸳鸯,只好对不住您老人家了。”
龙腾云睁着血红的双目,仰望穹苍。末了,只听他一声暴喝,挥起铁弓横扫而去。金童玉女急忙举剑封架,却如何挡得住龙腾云愤怒的一击,当即被震得倒飞了出去,落地后更是吐血不止。
站在远处的王怀志实在看不下去,义愤填膺道:“养了这么一帮白眼狼,难怪他会有今日。真是作茧自缚,咎由自取。”说着便摇摇头大步而去。朱睿也是看不下去,叹了一声便跟着走了。
鲜血“吧嗒吧嗒”地滴在神坛上,龙腾云无比凄凉地仰天长叹道:“老夫纵横天下数十载,想不到最后却栽在几个徒儿手中。天意如此,夫复何言。”说话间已是老泪横流。
熊天霸哈哈一笑,锋芒毕露道:“龙教主昔日的霸气都到那里去了?怎么就像只无牙的老虎,斗败的公鸡。”
第八章 雄霸四海 第五节
“少废话,先吃老夫一箭。”龙腾云不由分说,当下张弓连射“流火星云箭”,只见三道灼热的箭气,呼啸着直奔熊天霸。箭刚离弦,龙腾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着一个箭步冲来,举弓便劈。看得出他再做困兽犹斗,所以一上来便尽展绝学。
熊天霸将右手握在刀柄上,左手护于胸前,摆开了一个攻守兼备的架势。三股箭气逼来,他仅用左掌格档,直到龙腾云亲自冲来时,才拔刀一招“地狱惊魔”碾去。只见森寒的刀光骤然暴涨,晃得人眼花缭乱。一连数声金石交鸣过后,激扬的气浪,将两人各逼退了一步。
龙腾云不顾伤口流血,竟是暴喝一声又冲了上来,直如洪水猛兽。灼热的劲浪排山倒海般压来,熊天霸连挥三掌方才逼住,跟着一刀反掏龙腾云心窝。龙腾云见熊天霸的招式诡异,也不敢大意,立刻挽起铁弓舞在胸前。一面抵挡来刀,一面再次催发劲力压了过去。
熊天霸瞧得明白,立刻将“寒魄刀”横展开来,圈起了层层刀幕。辛辣的刀光,配合上矫捷的身法,就如同崇山峻岭般,将龙腾云团团围在当中。
龙腾云已是万念俱灰,竟视危险于不顾,以大开大阖的招数,朝熊天霸一通强攻。这种玉石俱焚的打法果然凑效,熊天霸不愿硬拼,于是斜里飘了开去。但他躲归躲,却是守中有攻,竟趁龙腾云扑来之际,一招“魑魅魍魉”反锁了过去。
这“幽冥鬼爪”向来狠辣诡异,等闲之辈绝难招架。龙腾云顾不得细想,拼着两败俱伤,举掌直捣熊天霸心口。熊天霸冷哼一声,反手架住龙腾云来掌,跟着一脚斜踢其小腹。哪知龙腾云竟视若无睹,双掌一翻便全力使出“五狱焚天”。排山倒海的热浪发出低沉的雷鸣,风卷残云般涌向熊天霸。
熊天霸心知龙腾云在玩命,未待招式用老,便拧身绕到侧面,旋风般一肘打在其肩头上。熟料龙腾云招中套招,竟忍着肩头剧痛,屈起左手中指顺势戳在熊天霸后肩的曲垣穴上。
两人一合即分,各自退了三步。龙腾云因运功过激,兼之连续受伤,张嘴便射出一口血箭。腰间的伤口更是血脉喷张,血流如注。他情急之下,只得点了几处穴道,先抑制住流血。熊天霸曲垣穴被戳,整条右臂都火辣辣地疼痛,更有股浊气不断侵蚀向各大筋络。熊天霸一面运功抵制,一面惊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龙腾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喘息道:“这是老夫近年所创的独门武功,叫做‘一指残阳’。”熊天霸不屑道:“你以为就凭这点伎俩,便能胜过本座吗?”龙腾云道:“修罗郎君的武功,的确名不虚传,只可惜你修为稍欠,还不足以杀死老夫。当然,天下也没人能杀得了老夫。”龙腾云仰天一阵大笑,随后纵身跳下了拜日坛。
这一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熊天霸来到悬崖边一看,只见崖下云山雾绕,竟是深不见底,于是下令道:“赶快到山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仇四海等叛徒自然放心不下,于是纷纷带人下山搜寻去了。
王怀志和朱睿寻到一处乱石堆,忽见石上有血迹,而且尚未干透。朱睿奇道:“刚才我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