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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剑”不反攻头上的郑天云,却淬闪之下削掉了余上服肋间的一块肉!
怪叫着,余上服踉跄退后,半空中的郑天云却倏然滚身,凌虚侧翻,短戟如电,飞击敌人心窝!敖楚戈身形往左,却猛而偏右,钢棒子截击,但郑天云原式不变,毫不理会他的反映,“纹云短戟”依然照直戳到!
于是,敖楚戈的“无双剑”飞快横迎,当“锵”声交击,郑天云大喝一声,身形骤旋,左手一柄宽刃弯刀已神出鬼没的刺向敖楚戈小腹!刹那问,敖楚戈微笑了,接架敌戟的剑锋蓦然分叉,比郑天云的短刀更快,叉开的另一柄剑刃便“削”声划过郑天云的肩头!
喉中闷响,郑天云一个旋转抛开几步,左肩之上,血肉卷裂,深几见骨,他在一阵突来的痉挛之下,手上的“纹云短戟”“呛当”坠落于地!
嘿嘿笑了,敖楚戈道:“来而不往不是礼,二哥,这一记回敬了!”
“怒龙”方亮嗔目吼叫:“你不要得意,姓敖的,现在才只是开始,你的乐子还长着!”耸耸肩,敖楚戈道:“对于列位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火龙”朱济泰痛恨地道:“狗娘养的敖楚戈,你倒是专会装孬扮熊,抽冷子施暗算——今晚上我们要不将你段段分尸,就算是你的八字生得巧!”
“力龙”韦海任由面颊上的鲜血婉蜒流淌,也不去揩拭,他平扁的脸孔上更没有丝毫表情,僵木地,他道:“敖楚戈,你果然历害,更难得的是你明明功夫如此硬扎,偏又能忍气吞声,佯扮装.态;这证明了你的深沉,更证明了你为求自保自利而不择手段的阴毒心性,越其如此,便越其不能将你放过,否则,‘十龙门’树敌如你,只怕难有宁日了!”
“魔龙”康玉麟亦异常冷静地道:“老么说得不错,这人,决不能留!”斜眼睨了睨肩头上血津津的一团,敖楚戈略略活动了一下胳膊,笑吟吟地道:“诸君也不能怨我心狠手辣,这乃是诸君相逼如此,设若诸君高抬贵手,能放我一条生路,谁要有心与诸君作对,谁就是儿;所以,或有开罪之处。也是势非得已,还望各位包涵、包涵……”“怒龙”方亮厉叱着道:“包涵?包涵你娘个头,姓敖的,今晚若不将你凌迟碎剐,挫骨扬灰,‘十龙门’的招牌不用人砸,我们自己就他娘摘下来踩了!”
用撕下的衣袍下摆包扎着肋间伤口的余上服,怒不可遏地狂叫:“敖楚戈,你削掉余爷二两肉,余爷就必要斩下你身上两斤肉来挖补,你叫余爷流一碗血,余爷就要你流一锅血,除了你用命来顶,别的美梦,你也就甭做了!”“火龙”朱济泰咬着牙道:“任这王八羔子说些什么,我们也断断不能饶他,否则,一口怨气难咽事小,‘十龙门’的名声受辱事大,若是放不倒他,我们往后也不用在道上叫字号了!”
方亮气汹汹的应合着道:“就是这话,更何况这小子身上还背着与我‘十龙门’的那么多纠葛?”“妖龙”胡昌阴冷地道:“我早说过姓敖的不好相与,无论他的表情如何,言词如何,他内心深处的倔强同狂傲是不会改变的,为这一个难缠的,狠毒又冷酷的敌人,任何对他的侧隐与悲悯,都是在替自己留祸根,掘坟墓;最好的对付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只有除去他!”
敖楚戈笑笑,道:“胡昌,你也未免过分的危言耸听了,其实,我是个颇有理性,更甚俱天良的人,只要你们放我一马,我发誓,今后绝不与列位为敌……”胡昌幽幽地道:“如果你指望我们相信你的话,敖楚戈,你就太看轻我们了,我们并不似你想象中的那样愚蠢或无知!”
敖楚戈忙道:“大丈夫言出必行!”
沉沉一笑,胡昌道:“在这里,用不上这一套!”
敖楚戈怒道:“妈的,你们不要逼人太甚,我一再向你们说好话,固然是为了我自己,但又何尝不是也替你们打算?要知道,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真个弄到最后,我就算被你们大卸八块吧,我就不相信你们这十龙门还会是完完整整的‘十龙门’!”
胡昌冷森地道:“这不足以吓阻我们,敖楚戈,江湖生涯原是如此,以命易命,以血溅血,说穿了,看透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敖楚戈大声道:“姓胡的,老子不信你们这十条龙能有这个豁达法——”双目细眯,光焰火毒,胡昌低沉地道:“事实会证明给你看,敖楚戈,你一定看得见的!”
“怒龙”方亮粗暴地叫着:“爷们的性命是爷们自己的,用不着你来烦这份心,敖楚戈,你还是为你自己琢磨着这口气尚能喘他娘多长久吧!”
敖楚戈不屑地道:“方亮,你实不该只因年龄痴长几岁,便排在‘十龙门’的第三位,你他娘是一脑袋糊,满肚皮的大粪,十足草包加废料,半点人味不带,如果我是童老驼子便包管把你驱出十龙之列,管叫你扫茅房去!”
方亮闻言之下,直气得双目如铃,面似翼血,肺几为炸,他暴跳如雷地扯高嗓门大吼:“好畜生,好王八蛋,你你你……你竟敢如此辱骂方爷?我要不将你生撕活啖,誓不为人,你,你这头一号的野种!”
一伸手,沉默老久的“驼龙”童寿春拦住了几乎抑止不住自己的方亮;这位“十龙门”的大当家注视着敖楚戈,冷峻地道:“姓敖的,每一场搏杀,其过程俱皆艰辛而惨烈,这只是开头,离着结尾,还非常遥远——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一样的遥远;你无须太过狂傲,更不值得过于嚣张,到了最后,能站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如今而言,任何自称自夸,都是一种幻稚与肤浅!”敖楚戈气咻绣地道:“如此说来,你仍要不雇事实,不管利害,一味蛮干到底了?”童寿春冷漠地道:“什么事实,什么利害?”敖楚戈冒火道:“你们聚众相围,非但莫奈我何,更且多人负伤,情况比较,并不乐观,这就是事实;力战火拼到了最后,必定玉石俱焚,两败俱伤,于你于我,皆属有害无利,这就是利害,姓童的老驼子,你他娘睁大两眼,把形势看清楚了再发熊也不迟!”
冷清地一笑,童寿春木然道:“刃断思仇,江湖洒血,原是武者的生之法则,也是无可避免的日常课目,身为武林中人,就该逆来顺受,甘心认命;敖楚戈,你江湖厮混多年,莫非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敖楚戈吃吃一笑,道:“奶奶的,越说就越是他娘的悲愤壮烈,慷慨激昂了;老驼子,少对我来这一套,只要你懂,我还有不懂的?问题是,千遍万遍的大道理,顶不上人的一条生命——尤其是自己的命——来得实惠,我们两造双方,大家好来好去不是上上大吉么?何苦非要豁命拼刀不可?一旦彼此间有人挺了尸,任是如何的豪气干云,铁胆无畏,也管不了卵用啦……”童寿春无动于衷地道:“你准备接着应战吧,姓敖的!”
敖楚戈忙叫:“喂,老驼子,你不再考虑考虑,琢磨琢磨!”
重重地,童寿春道:“海涸狱倾,此意不回!”
敖楚戈也气冲冲地叫:“你不要说得这么绝,老驼子,这不就在这时,背后,由多种尖锐的劲气汇聚成的几股力道,便那么强猛又突冗的对准敖楚戈背心同时袭到!
他早已防惫着这样的变化,甫觉有异,人已一个前翻跟斗弹上半空,钢棒子宛若横扫千军一般在一片狂浑的劲风里反卷回去!于是——“毒龙”开明堂,“火龙”朱济泰,“白龙”尤少君,“癞龙”余上服等四人便匆忙往各个不同的方向跃开!
一边,“力龙”韦海半声不吭,“金刚锏”挟着开山裂碑的力道,呼声暴卷,劲气涌荡回溢中,恍同四周的空间全被钢上的压力布满了!
敖楚戈拗肩扭腰,人是一滑候斜,“刷”的闪出,而“魔龙”康玉麟此刻适时堵上,“鬼王掌”斜横,影像突映,五指如刃锥般的掌端便在倏颤之下分罩敖楚戈的正面十二处要害!
同一时间,“毒龙”开明堂的蟒皮鞭也有若一抹虹影般凌空急落!
敖楚戈大叫:“狠啊!”
叫声如啸里,他的“无双剑”候然双柄连接如一字,而一字的剑形与光轮的飞舞乃是不分先后淆混的,尖锐的割裂空气声响恍若鬼泣,冷电晶芒,四散进流,那果真是个不折不扣,追命夺魄的刃之光轮,康玉麟断叱一声,退身抽回武器,“毒龙”开明堂却心狠手辣,不换招式,鞭如怪蟒,仍然狂挥猛卷而下!
敖楚戈的光轮暴转向上,但是,开明堂的蟒鞭强韧无比,又粗又极具弹性,飞旋的剑刃一时削不断鞭身,便立刻缠绞在一处了。
凌空而落的开明堂大吼如雷,奋力带鞭,身形急泄,双足足尖向前,怒矢般踢向敖楚戈的胸膛!
敖楚戈的面庞上不泛丝毫表情,他双目凝注,刹那间左手钢棒斜挥,其快无比,开明堂的足尖尚未沾到敖楚戈的衣衫,一棒似闪,斜背带肩,“吭”的一记已打出了五六步远!
一条人影便在这时候飞撞而至,那种速度,快得不容人眨眼——敖楚戈挥出的钢棒子候扬回翻,又猛地落向来人背脊之上,在“蓬”的一声闷响之后,那人重重跌仆于地,但是,他的一对“倒勾匕首”也结结实实插进了敖楚戈两条大腿肌肉之内!拼命的仁兄,不是别个,正是“怒龙”方亮!敖楚戈那一棒回击之力,沉猛强劲,方亮大约是脊椎骨被砸断或是内腑受创,跌仆地下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只是一个劲的全身抽搐,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的是血!
方亮固是受创极重,但敖楚戈也并不见得就愉快多少,那丙柄“倒勾匕首”锋利无比之外,更由尖端朝后弯曲成勾,一入人体,便深嵌入肉,难以拔出,其痛其苦,实贯心脾,尤甚者,看那颤巍巍露在肉外的青蓝泛乌刃身,那种痛极又加上麻灸的感觉,怀疑其上淬毒,亦并不为杞人忧天!痛苦、愤怒、忧疑的反应只是一刹,敖楚戈尚未及再有他的考量,“白龙”尤少君,“癞龙”余上服二人已如同两头疯虎般扑上!半空中,“妖龙”胡昌偏在这时又双环闪映不定的泻落!于是,敖楚戈知道,再不突围是不行了!
“日月双环”的圈沿锋利有如刀刃,闪耀着冰寒的,凝重的,森酷的光华,那是一种由环刃本身质地中所散发出来的光华,也是一种真正可以夺命的光华,就如此般在眩目的灿亮中飞旋来到!
敖楚戈吸了口气,“无双剑”的光轮淬然隐身飞滚,“癞龙”余上服的“镰刀练于锥”激向斜扬,“白龙”尤少君的“蛇头锥”被震指地,“镰刀”也歪了准头,但是,“妖龙”胡昌的双环却在连串的颤动跳弹中,于须臾之隙切入,两溜血水,便随着环刃的抖翻而溅自敖楚戈的左胸与右胁!
几乎不分先后,在敖楚戈手中旋飞的光轮立进暴射,狭窄的剑锋候然洒出晶芒一点,那么准确,胡昌的一只左眼眼球便血糊糊地跳出了眼眶!
胡昌的嗥号声令人毛发抹然,他手捂左眼,一头便撞跌倒地,痫得在地下连连翻滚不已!
敖楚戈的身形一个侧滚移出丈外,一条庞大的身影便自横里闪近,沉重又巨大的“金刚锏”重重居中劈下!
不错,“力龙”韦海!
双臂猛抖,敖楚戈暴掠三尺,一对“金刚锏”在他身后擦过,然而,强浑的劲力余波,仍将他的身子震得整个凌空打横!便在他的身子翻滚之际,“驼龙”童寿春首次出手了一一其来势宛如一条魅影,一条突然出现,又巨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