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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忙了,”南宫若虚拉住她,暖暖笑道:“替我瞧瞧哪张琴好。”
宁望舒笑道:“我怎么会懂,你若让我挑,不如把琴排排放好,我闭着眼睛点,点到哪个算哪个。”
“不观其貌,随缘而行,是个好法子。”南宫若虚居然赞成地点点头。
“你就会取笑我。”
两人自入得琴舍便说说笑笑,旁若无人,宋人守礼,便是夫妻,在外间如此亲密亦不常见,莫说琴舍主人不知是否该上前招呼,便是赵渝也对他们侧目。
“展护卫,”赵渝小声对身旁俯身看琴的展昭道,“你瞧那女人腰间别着一把弯刀,是否江湖中人?”
展昭此时方才转身,目光对上南宫若虚。
“展大人。”
“南宫公子。”
两人同时见礼,心中皆暗道惭愧,可戏方开场,不得不演下去。
赵渝见展昭识得他们,上前奇道:“展护卫,你们认得?”
“展昭在姑苏办案时,曾得南宫公子相助,一直铭感于心。”展昭答道。
南宫若虚忙道:“展大人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能为朝廷略尽绵薄之力,实乃南宫之幸。这位是?”
展昭略一迟疑,望向赵渝,后者朝他点点头,他才道:“实不相瞒,这位乃当朝豫国公主,今日微服出巡,体察民情。”
南宫若虚闻言,立时与宁望舒齐齐施礼:“草民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免礼,我微服出巡,就是不愿大家太过拘泥。”赵渝忙道,方才听得他曾为朝廷尽心,对他夫妇徒生出几分好感来,笑道:“既然是展大人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
“公主厚爱,草民惭愧。”
看他们这对夫妻恩爱异常,赵渝笑问道:“你看着是富家公子,可我瞧你夫人腰间别着弯刀,她是江湖中人?”
宁望舒上前回道:“公主好眼力,草民未嫁前漂泊江湖,而今已修身养性,不问江湖世事。”
作者有话要说:狮子已然签了,把自己卖了五年。
其实年前就有编辑找偶签,那时拒绝了。
现在时间稍多,思前想后,还是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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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适合狮子这个懒人。
所以……还是不多说了,相信能理解的朋友自然不用多解释,不能理解的朋友多解释也没用。
不久文文就会V了,不想到时候把大家吓一跳,所以还是先行说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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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当真是江湖中人。”赵渝眼睛一亮,忙拉她过来,喜道:“那你快与我讲讲,这女儿家闯荡江湖是如何一番光景,好玩么?”
闻言,展昭轻咳一声,小声道:“公主。”
赵渝知道自己略有些失态,只好松了手,作端庄姿态:“只因我常听宫中侍卫说起江湖之事,不拘礼法,快意恩仇,故而很是好奇。”
“草民明白。”宁望舒含笑道。
看她腰间那柄弯刀并不寻常,赵渝好奇道:“你这弯刀有趣,可否借我一观?”
宁望舒焉有不答应之理,随即解下弯刀,向她递去。赵渝接过弯刀,细细端详,弯刀做工极其精致,刀鞘上的造型雕花与镶嵌宝石皆不似中原之物。抽刀出鞘,刀身光华流转,银芒耀眼,灵气摄人心魄。
她伸手欲抚刀身,展昭在旁道:“刀锋尖锐,公主小心。”
赵渝无奈,只好缩回手,又爱不释手地把玩一番,方还给宁望舒。宁望舒笑着接过,挂回腰间时,略抽刀身,看似不经意的在手心中划了一道,血渗出来,刀刃见血,暗光闪过,方才入鞘。
这动作,她做得极为隐蔽,却未逃过南宫若虚的双目。他自怀中取出绢帕,拉过她的手,细细包扎,眼底透着无奈与心疼。
此时赵渝方看见,不由惊道:“你的手……这是?”
“因此刀魔性未除,出鞘需得见血,饮血方能收敛魔性。”宁望舒顾不得手伤,跪下施礼,“草民万死,害公主受惊。”
赵渝忙将她扶起,歉疚道:“你方才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不拔出来瞧了。”
宁望舒微笑道:“公主言重,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看她生得如此貌美,性子却又如此温婉近人,赵渝不由地对她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当下笑道:“我既是公主,怎么也不能在外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声。你们可是来挑琴的?看中哪张琴,我买下赐予你们,权当我的赔礼便是。”
“草民怎敢当。”
“不妨事,这些天我都在宫外住着,你若有空,就来说些江湖上的趣事与我听听,可好?”
宁望舒笑道:“公主想听,草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她说罢,赵渝转头朝展昭笑道:“展护卫,南宫夫人来找我,你不会拦着吧?”
“展昭不敢。”
展昭垂目低首答道,暗中与南宫若虚交换下眼神:公主借刀一事并非在他们预料之中,却无形间令他们往前迈进了一大步,看得出公主对他夫妇二人颇有好感。
待挑好琴,琴舍主人换过新弦,又调好音,方请南宫若虚试奏。
“我久已不弹,琴艺生疏,若荒音走调,还请公主包涵。”南宫若虚朝赵渝有礼道。
赵渝微笑,抬手示意:“请公子奏琴。”
南宫若虚先要过水盥了手,方才坐下,略正衣冠,手指轻轻抚上琴弦……
茶楼之上,莫研伏栏而听,听着琴声发愁道:“怎么还弹?这公主老是这么弹来弹去的,我师姐和姐夫哪里有时间说话。”
“这琴音非小渝儿所奏。”宁晋淡淡道,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哪是谁?”
“此曲《山居行》,应该是男子所奏,要么是琴舍主人,要么就是你姐夫了。”
“为何不是展大哥?”
宁晋斜眼睇她,反问道:“展昭会抚琴么?”
“展大哥不会么?”莫研奇道。
“你现在终于发现他也有缺点了?”宁晋淡淡笑道。
莫研撇撇嘴,不屑道:“不会抚琴算什么缺点,我也不会。”
“丫头,”宁晋放下茶碗,往她跟前凑了凑,似乎极认真地看着她,“你说说看,展昭究竟哪里好?把你喜欢得这么五迷三道的。”
莫研侧头想了半日,皱眉愈皱愈紧,好似也未想出他的好处来。
“怎么,想不出他有何好处吧。”宁晋轻轻叹道,“你呀,就是个傻丫头,才会看上那只猫儿。”
莫研摇头。
“我是在想他究竟有何不好,可想来想去……”她无比惆怅道,“怎么都觉得展大哥样样都好。”
这下,连吴子楚都跟着摇头叹气了。
宁晋苦笑道:“要不怎么说你缺心眼呢。”
说话间,猛然传来碎金裂玉之声,刺耳之极,随后琴声乍停,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弦断了。”宁晋沉声道。
莫研紧张的盯着琴舍方向,无奈内中究竟发生何事,却是一点都看不见。
琴舍内,南宫若虚面色苍白地坐在琴前,宁望舒扶住他,握着他的手,焦切不已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抹殷红赫然在目,方才琴弦断时划破了他的指尖。
“你莫急……我、我不碍事。”虽然自己满头冷汗,南宫若虚却只顾着宽慰宁望舒。
宁望舒又气又怒,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你不能弹琴,怎么不与我说?”
古琴琴音沉厚亮透,而南宫若虚久病,心脉耗损过剧,若是坐远些听琴尚好,而像眼下这般抚琴,琴音自透五脏六腑,他如何承受得了。原本商量计划时,闻公主喜琴,思量可以琴会友,遂安排南宫若虚弹琴这步棋。宁望舒从未听过他抚琴,只道他是因久病故而不喜这些闲事,却从未想到此层。方才见他抚琴,脸色愈发苍白,她便心中生疑,待见到他额头沁出汗珠,不由大惊,恰在此时琴弦断裂。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赵渝不明究里,忙问展昭。
后者顾不得答话,见宁望舒欲输真气给夫郎,遂上前低道:“我来。”他内力修为远胜宁望舒,宁望舒点头退开。
“你只能用一成内力,否则他受不住。”宁望舒道。
展昭点点头,用手贴住南宫若虚后心,一股真气缓缓输入,护住他心脉。
“多谢……展大人……”南宫若虚勉强道。
展昭沉声道:“你别说话,静心养气。”
半柱香功夫后,南宫若虚气色稍缓,慢慢点了点头,示意展昭可撤掌。
展昭退开之际,恰恰看见宁望舒目光哀伤地看着南宫若虚,那目光竟有几分熟悉,忽然想起那日莫研也曾仿若这般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被编编打击了下,告之《冰心》不管作为同人或武侠,出版难度都很大。
若说不失望,是假的,相信每位写文文的人都渴望看见文文变成铅字。
但……不管有没有希望,狮子依然会写下去,不会半途而废。
在上一章中公告了将要VIP的事情,老实说,狮子是做好被骂和挨负分的准备。
可是,真的没想到,大家都如此体谅支持,甚至还有潜水的朋友特地冒泡支持。
狮子真的真的非常感动……鞠躬中……
第十七章
“可好些了?”
宁望舒半跪在他身前,拿着绢帕轻柔地抹抹他额头上的汗水,柔声问道。南宫若虚拉下着她的手,笑意浅浅地望着她,虚弱道:“不要紧的,你莫要着怕……大概是新弦未保存好,所以突然断了。”
无端断弦,乃不详之兆,他倒不是担心自己,却只怕她胡思乱想,徒添烦恼。
“我不怕。”宁望舒明白他所指何意,勉强笑道,“只要咱们能在一块,我就什么都不怕。”
两人目光相接,千般柔情,万般缱绻,尽在不言之中。
赵渝在旁看得愣住,悄悄拉过展昭问道:“这位南宫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病?怎么好端端的抚琴也会突然发病?”
展昭深吸口气,事情进展虽然几乎全在意料之外,但还是终于等到公主主动询问此事了。于是他请公主借一步说话,将所知细细回禀,赵渝听得瞠目结舌,悄声问道:“你是说,南宫夫人明明知道南宫公子命不久矣的情形下,却还是要嫁他?”
展昭点头,低低叹道:“大概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能在一起,便是一日也是好的。”
赵渝无语,她自幼在宫中长大,看惯了父皇身遭嫔妃成群,皆对父皇千依百顺,可这其中究竟有几许真情又哪里说得清楚,更莫提父皇心中究竟爱她们哪一个。此时出得宫来,乍然见到这般至情至性之人,视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为寻常,实在是她未所见亦未所想。
“他的病真的没救了?”赵渝直觉地想要帮他们,“要不请宫里的御医来为他诊治,说不定还有办法呢。”
“公主,他们不过是平民百姓,怎有资格让御医诊治。”展昭试探道。
“我说行就行。”
“公主……”展昭恭敬道,“其实给南宫公子诊治的大夫是公孙先生的师兄,医术亦十分精湛,想来应该不会有错。”
闻言,赵渝静默,公孙策的医术了得,绝不输于御医,南宫若虚既然是他师兄所诊治,那么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
见赵渝已动了恻隐之心,展昭心中稍宽,只是她们毕竟是初次见面,为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