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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见林斌拦阻,连忙收势站定,侧立两旁,静候吩咐。
林斌急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追上他的,朱家姑娘呢?你们没追着人?”
贾亚道:“小的和汪行二人一口气追到郑州,有两个可疑的人在郑州落店,等我回来叫汪行再去时,他们已人去房空。当下分头追蹑,当小的转出城外,就发现汪行发出的告急的信火。赶到此地,他与刚才这小子打在一处,我刚加人战团,主人就来了。是不是这小子将朱姑娘掳走,小的不敢断定。”
汪行接口说道:“当小的追到此地时,见两个大汉在此争执不休,地下一个大麻袋,袋口处露出一绺女子的头发。小的偷偷的掩到近处,才看清除了刚才这小子外,还有一个年纪较轻的汉子,麻袋中的少女,像是被捆绑着,人虽不能动,但仍能说话。小的听那年轻汉子叫了声师妹,像是要说什么,但少女怒骂道:“闭上你的狗嘴,谁是你师妹?”王一峰在旁说:“别什么师哥师妹的了,反正人是我抢来的,当然由我占先,你要不嫌失去头筹,就分你一杯羹,不然你禀报马帮主,就说我独断专行。”
林斌听说二人要向朱敏非礼,心急朱敏的安危,急急问道:“他们是否就在此地干那没天良的事?”
汪行答道:“没有,那年轻汉子似有应允之意,小的忙扑出来,遂与姓王的打了起来。”
林斌听说朱敏无恙,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又问道:“那么后来呢?”
汪行继续说道:“年轻汉子真鬼,他见小的放出信火,就对王一峰道:‘你对付这小子,我先将师妹带走,在约定的地方等你。’王一峰不放心地高声叫道:‘好,不过我警告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先动了手,看我不宰了你。’年轻汉子答说:‘你放心!我去了。’他说着?将人扛起向西逃去。幸好这时贾亚也来了,但仍打不过那姓王的。”
林斌甚是奇怪自言自语地道:“师妹,师哥?敏姐姐哪来如此下流的师哥……不会是徐子贵师哥吧!不管怎样,先得快追,但用什么法子先制住王一峰?”明明在王一峰离去后,已拉着两匹马来到林斌身边,听到他们叙说经过不便插嘴,这时忽道:“我有办法。”林斌抬起头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明明。”
明明大眼一眨,道:“我师哥就是一条软鞭厉害,要是将他的长鞭拿走,以你现在的功力,虽不一定胜他,也不会败在他的手上。”
林斌一皱眉头道:“我们用什么办法拿去他的长鞭呢?”
明明噗哧一笑道:“你真笨得可以,放着天下顶尖儿贼祖宗南偷北盗,难道你不会请他们去吗?”
林斌扫了二人一眼道:“你们两人有把握能盗来他的长鞭吗?”
汪行意态飞扬,得意地道:“偷不了他的长鞭?哼!还配称什么南偷北盗?小的现在就追下去。”
明明忙拦阻道:“别忙,我告诉你们,他的软鞭是从不离身的,不用时缠在腰上,你们先说说怎么个计划,看看是否可行,不要白送两条人命。”
贾亚道:“姑娘小看我们了,我们向来做案都是随机应变,从来没有计划过。”
林斌知他机智过人,虽对汪行不太清楚,但两人俱是誉满天下,当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于是,很放心地一挥手道:“好!你们去吧,,我们在密林见。”
林斌和明明也翻身上马,并向前缓缓行去。
明明在马上道:“斌哥哥,你又是花子头,又是强盗头儿,将来在族谱上写下这些头衔,才好看呢!”
林斌一笑道:“明明,别顽皮了,我们快走,不然,他们碰上王一峰,弄出事来才糟呢!”
明明抬头一看,道:“我们怎么跟他们?这两个贼胚子,人不正,走路也不正,大路不走,走小路,我不去,我到密林等你好了!”
说罢,不待林斌回答,一马领先,向密林大路奔去。
两匹马一前一后,向密林如飞而去,没多久,东方已微露曙光,林斌运尽目力向前看去,二里之外黑压压一片。以林斌的经验想得出是一片树林,他一拍坐马与明明比肩并行,一侧脸道:“前面是密林的树林,他们虽然走早一步,但一路上没见人影,说不定他们说的原约地方就是这林子,据我推测,他们顶快也只能赶到这儿,我们快赶两步,别让敏姐姐毁在他们手里。”
明明天真无邪,对男女的事很少听人说起,她对林斌只是一种倾慕,没有其他意念。可是林斌在自己身边念念不忘敏儿,本能地有些不自在,心中泛起一种妒意。于是,她嘟起嘴道:“你老是念念不忘你的敏姐姐,你嫌慢,你不会快走,我又没有拉着你。”
林斌正想回她一句,蓦然见一条人影背上扛一长形物件,一闪进入林中,他忙改口道:“别闹了,他们果然在这里,你由左边掩进,我绕到右边去,千万别让他跑了,放过机会,就难找了。”
明明晤了一声,即由左边穿林而进。
林斌停了片刻,大声喝道:“无耻歹徒,快给我将人留下。”
说罢,身形接连两闪也投入林内。
明明一声不哼地放缓马匹,仔细地搜索,她越过几棵大树,进人前面较为开阔的地方。
陡然,背后呼的一声,一条长鞭拦腰独来,接着一抖,已将明明抛向空中。
’
明明骇得惊叫一声,但她立即意会到,这是她师哥王一峰的绝招。
原来王一峰这条软鞭长有三丈,鞭梢装有几十支钢钩,将人卷住,不但可将敌人甩向空中,且可运劲收鞭,数十支钢钩嵌进皮肉,那时人在半空任由摆布,甚是歹毒。
明明人在半空中叫道:“师哥!你敢伤我,看我告诉师父,还不快放我下来?!”
王一峰和同伴将朱敏掳来,走进树林,耳闻身后马蹄响,接着就听林斌叫骂声,听声音知要糟,心忖:“这下伤了师妹,若是师父知道了,可有罪受了。”
忙将明明放下,讪讪地道:“师妹,师哥该死,我不知是师妹,伤得重吗?”
明明一跺脚道:“你弄破我的衣服,你赔我!”
王一峰道:“赔衣裳是小事,你到底伤着哪儿了?”
明明骄蛮地道:“不要你管!你是赔不赔?”
王一峰连说:“赔赔!”
心里可在奇怪,看情形师妹并没伤着,这真怪了,这钢钩就是练有钱布衫之类的功夫也挡不住,怎么就没伤着她?王一蜂就怕这位师妹,连忙说道:“等会儿到了密林,买一套顶好的衣服赔你,你先说怎么钢钩竟没伤了你?”
明明一赌气,答非所问地道:“哼!你就只会欺负我,我去告诉师父去。”
王一峰拿她实在没法,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欺负你,我刚才分明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忽见你骑马走来,以为是他,不想竟错打了你,师哥向你赔不是,你可千万别告诉师父。”
明明眼睛一转道:“要我不告诉师父可以,你得告诉我,你躲在林里鬼鬼崇崇,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一峰如何说得出口,呐呐半晌,也没答上话来。
明明心底暗笑,表面上仍是一本正经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反正不作好事,走!我们到密林去,你先赔我衣服。”
明明翻身上马,王一峰步行跟着,明明是满肚子的鬼,她想王一峰另一同伴必将朱敏藏在林里,故将王一峰引来,好让林斌下手救人。
路上,王一峰问明明道:“师妹,你下山后都做些什么?现在要到哪儿去?”
明明答道:“我没一定去处,只是东闯西闯,师哥你呢?因何到了此地?”
王一峰道:“师父已与乌蜂帮正式结盟,我奉命和他们到河南来办几件事。”
明明接着问道:“什么事?”
王一峰道:“先挑开封威镇镖局的盘子,再到密林胡家堡,要胡老堡主加入乌蜂帮,要是他不答应,也将胡家堡挑了。”
明明又问道:“胡老堡主答应了吗?”
王一峰道:“还没答应,今天是最后限期了,再不答应,明天就下手,今晚我们在密林休息一天,明晚你也帮忙好吧?”
明明摇摇头道:“杀人放火的勾当我不干,你自己去吧。”王一峰道:“又不要你杀人放火,你只要一旁助威,同时也可见识见识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说着说着二人来到了密林,明明逼着他拿出五十两银子,高高兴兴地算是赔偿,然后自己找寻林斌去了。
当明明被王一峰卷在空中惊叫之声,林斌已闻声而来,王一峰惊愕之余,深恐误伤自己师妹,哪会想到树梢上来了真正的敌人?
林斌已将一切看在眼里,待明明和王一峰走后,林斌正如明明所猜在林中找了一遍,不见朱敏,只好先与其他二人会合再作商量。
林斌来到密林,找了一家僻静的客栈住下,在门口留下约好的暗记。
不久,贾亚和汪行二人已然到来,林斌问他两人,也没得到什么消息。
半晌之后,明明也来了,她告知他们王一峰住在城北客安旅店。
除了王一峰外,还有乌蜂帮的很多人也住在店里,并将王一峰告诉她的全都说了一遍。
林斌听后急道:“我要赶到胡家堡去报警,这里的事让他们两人办,明明!咱们赶快走!”
明明摇头道:“不,我要看南偷北盗的神技如何下手偷我师哥的软鞭。”
林斌急道:“那你就等他们得手后再一道来找我,我得先走一步。
明明道:“不嘛!我要你陪着我,反正还有一天时间,明晚他们才下手,不管怎么样,天亮前赶到胡家堡也不晚,而且客安旅店住着乌蜂帮的许多高手,他两人去偷盗也很危 3ǔ。cōm险,你放心得下?”
林斌经她一说,也真替他二人担心,于是道:“你就会顽皮,好!全依你,咱们为他俩把风,得手后,他二人先到胡家堡,咱们断后。”
二更过后,客安旅店房上来了四个夜行人,两个中年汉子,两个少年,这四人正是林斌他们。
林斌和明明伏在王一峰的房下,藉着窗隙往里看,只见房里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贾亚和汪行两个互相一打手势,越窗进入房里,汪行蹿下床底躲了起来,贾亚则隐在横梁上。
四人候到三更天才见王一峰从后院出来,带着微醺的样子,和他并肩返来的是毒蜂马其熊的二弟子黑眼豹雷二郎,以及黑脸判官莫良。
三人进来,王一峰歪身靠在床上,黑脸判莫良坐对面椅上,黑眼豹雷二则坐在王一峰身边,王一峰拍拍雷二郎道:“我要美人陪,谁要你这个黑眼豹子?”
雷二郎打趣道:“说得多好听,要美人儿伴眠,我问你,你抢来的美人呢?”
林斌听到这句话,精神一振,想从他们的言谈中探出朱敏的消息,但听王一峰叹口气道:“唉!别说了,我和那小子本来约好,他将那美人儿带到树林里等我,不知怎的,让我师妹一搅,把人也弄丢了,那小于不知将人带往何处去了。”
雷二郎眯着眼道:“听说你师妹是天下第一美人,你怎么倒舍近求远?小心,别让肥水流向别人田!哈哈……”
明明在屋外听得火冒三丈,愤愤地想要进去给他们一顿好打,林斌伯她坏事,忙一把将她按住,她只好恨恨地看着房里几人。
可是这一轻微动作已惊动了房里三人,只听莫良惊道:“嘘!有人。”
起身便欲向外纵去。
这时,忽听屋顶上一声猫叫,雷二郎哈哈一笑,道:“莫堂主也太汲胆了,一只猫都将你吓成这个样子。”
莫良红着脸又回床上,敢情横梁上的贾亚也听出林斌和明明惊动了敌人,才装作猫叫,算是解三人之疑。
雷二郎又继续道:“你的师妹能不能让给我?”
王一峰像没事人似地道:“你敢?她是我师父的宝贝,谁要碰她一根汗手,我师父不剥他的皮才怪,你有胆量,你去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