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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捕食昆虫,我还有别的用处。”
南宫嫣然先前哭昏过一次,此刻刚悠悠转醒,恰好听见这两人在谈论捕食昆虫的事,又见蚱蜢那双硕大的复眼正盯视着她,胃里一阵翻腾,挣扎起来就要呕吐。可是她很久没吃东西了,呕出来的也只有胃液和清水。
“你没事吧?”夏洛等她吐完,扶她躺了回去。
“你们要吃那蚱蜢吗?”南宫嫣然强忍着恶心问了一句。
看见夏洛点了头,她立刻翻身起来又干呕了一次。
“我能不能不吃……”哪怕是身为昆虫学家的哥哥,到了这里以后,也没有产生过要拿昆虫当食物的念头,她真的没办法接受。
“那你就吃别的好了。”云端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柔,头也没抬,正试着用钻孔锥在胶果上面打孔,想弄点胶液出来试试粘度。
南宫嫣然原来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铁了心不吃那样可怕的东西,却没想到云端这次竟然这么好说话,轻飘飘就放过了她,心里立刻又涌起几分歉疚:“对不起……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用不着总是道歉。”夏洛说着将一朵花里的蜜液滴到了叶杯里,混在喝剩的露水里摇晃了一阵,递到南宫嫣然的面前:“身体还没恢复之前,你先喝点花蜜好了,等感觉好些,这里还有浆果可以吃。”
“嗯。”南宫嫣然接过叶杯轻啜了一口,带着花叶香气的清甜味道让她感觉胃里舒服多了,她捧着叶杯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我叫夏洛,他叫云端。”
“夏洛?”
“嗯,我妈给我起的名字。”
原因嘛,夏洛隐着没有说,谁知南宫嫣然下一句就道破了她这十九年来的隐痛,她说:“蜘蛛?”
“我受不了了——”夏洛顿时有了一种想要泪流满面的冲动:“为什么人人都看过那本《夏洛的网》?明明我最讨厌的就是蜘蛛……”就连夏妈妈,都是因为怀孕的时候看了那本书,才给她起出这样的名字来,害得她从幼稚园开始,绰号就一直是蜘蛛!
“对……对不起……”南宫嫣然又习惯性的道歉了:“其实那本书里的蜘蛛很可爱……不像在这里遇见的那只……”
说到这里,她心里一痛,眼泪又滴了下来,夏洛只好强压下心里的郁闷,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这里的蜘蛛还真奇怪,居然不织网!”
“有什么奇怪的?这里本来就不是我们待惯的那个正常世界。”云端插了句话道:“再说南美的哥伦比亚本来就有类似的奇特蜘蛛。”
南宫嫣然抹了抹眼泪:“哥哥以前给我说过,那种蜘蛛叫投掷蜘蛛……可是没想到他竟然……”
夏洛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了,叹口气站起身来:“我去外面找点干树叶,等会好生火烤蚱蜢。”
云端喊住她道:“先别走,试试这个牢不牢。”
夏洛诧异转头,才发现云端已经用胶果里那乳白色的液体将一块打磨平滑的木板和四条木棍粘了起来,赫然就是一只没有靠背的木凳嘛!
“本来想凿出榫头的,但是有了这个胶,好像可以省点事。”
夏洛没有发现云端说话的时候,温柔得令人浑身要起鸡皮疙瘩,她兴奋的坐到凳子上去左摇右扭,结果其中一条凳腿一歪,她就很悲剧的摔在了地上,险些压到了南宫嫣然。
“粘得不够牢。”夏洛非常沮丧的地上爬起来,她本来以为很快就能有家具使用了,没想到还是不行。
“嗯,我在试验粘牢一条凳腿需要多少胶。”云端沉吟着点点头:“而且这胶也还没完全干透,可能再等一阵就能粘牢了……”
“那你还让我试?”摔的很痛哎!夏洛的双颊又气得鼓了起来。
云端故作诧异的睁大眼:“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你试啊!”
“你混蛋!”夏洛恍然大悟,气得转身出去。
云端望着她跑远,唇角微扬,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
第十六章 薄荷叶
云端这家伙太可恶了!
夏洛一边诅咒一边摸着摔疼的胯骨,目光还在四下里扫视着,想要捡点干草枯叶回去生火。不过在这植物茂盛生长的夏季,想要找到干透的枯叶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找了好半天,才在一丛蔓草堆里扒拉出一些枯叶,又顺便在左近捡了点树枝回去。
此刻毒辣辣的太阳已经快要爬到半空中了,正适合聚光引火,但是拿放大镜生火这种事,夏洛只在上学时做过试验,很可惜的没能成功,因此这回盯着云端操作时,她心里还捏了把冷汗,直等枯叶上飘起轻烟,最后火光燃起时,才轻吁出一口气。
“这样生火太麻烦了,万一遇到阴雨天就没辙了。”夏洛托着下巴,呆望着云端慢慢的往刚燃起的火里添树枝。
“嗯,回头学学古人,想办法做点火绒火纸,再找点燧石。”云端将枯叶里夹杂的一些鲜嫩绿草给挑了出来扔到一旁。
这个家伙到底吃什么长大的,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他不能不会的事情吗?火绒火纸和燧石这类名词,夏洛当然听说过,但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让她去找去做,那是万万不能。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云端丢弃在一旁的小半片草叶给吸引住了,心思也转了过去。
“那是——”夏洛伸手将那小半片草叶捡了起来,观察了半天,最后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下。
“啪”云端伸过一只手来,拍掉她手里的草叶。
“你干嘛!”夏洛一下子跳了起来,哭丧着脸,望着那片草叶坠入了火堆里,飘起一缕黑烟。
“你饿死鬼投胎啊?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吃!”那片不知名的草叶上面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绒毛,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这丫头居然就敢放进嘴里!
夏洛捂着被拍红的手,恨死云端这个表面温和内里霸道的家伙了,他打起人来还真痛哎!她心里气上加气,懒得跟他解释,干脆扭身就跑开了。
“你又上哪去?”云端站起身来喊道:“这附近很危险——”
夏洛压根不理他,头也不回就跑没了影。
“还真生气了啊?”云端无奈的摇摇头,再回头看看躺在石下缝隙里的南宫嫣然,低声嘀咕道:“女人真是麻烦……”
火刚生起来,需要人照顾,再说这里还有个病号要守,云端没有去追夏洛,拿树枝串起蚱蜢,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躺在那里的南宫嫣然闻见飘散开来的焦香味,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更是饥肠辘辘起来,但是她一想到云端在烤的是蚱蜢,胃里又是一阵翻腾,爬起来就吐。这么来回一折腾,她好容易集聚起来的体力又消耗了大半,喘息了片刻就瘫在那里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南宫嫣然觉得额头上面一片冰爽,原先被蚊子叮后痛痒难忍的伤口也是清凉一片,整个人立刻感觉舒服多了,连忙睁开眼睛,看见夏洛手里摊着一团绿油油的糊状体,正在往她的脸上抹,而云端站在一旁,手托着下巴,满面狐疑。
“你确定这玩意儿没有毒吗?”云端欠抽的话刚说出口,夏洛冷冷的目光就飘了过来。
“我自己已经吃过了。”她的声音同样冰冷,一张原本俏丽灵秀的脸孔也紧绷着,还皱着眉头,意外的带上了两分倔强。
果然是生气了!
云端微微一笑,没有再去逗她,坐在一旁继续削磨他的树枝去了。
南宫嫣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想说点什么却又怕火上浇油,只好沉默着,任由夏洛把那绿糊涂抹了她满脸,感受着那股凉意慢慢的渗透进肌肤里。
脸绷的好酸啊!夏洛是那种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的人,见云端退让了一步,这气也就生不下去了,不由自主的放松了面部肌肉,对着南宫嫣然笑了笑:“抹上这个感觉还舒服吧?”
南宫嫣然暗自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是薄荷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洛摇摇头:“长得稍微有点不一样,香气也更浓烈点,不过味道倒是差不多的,就先当它是薄荷好了,希望它有杀菌抗菌的效用,能缓解你伤口的疼痛。”
云端和夏洛两人一夜没睡,折腾到这个时候也已经很困了,正午日头正毒辣时,出去也没什么可做的事,两人将就着打了个盹,直到黄昏时分才倦倦的醒来,轮流出去找了点需用的东西,云端又用胶果和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等到夜色深沉时,与夏洛一起抬了南宫嫣然回茉香镇。
第一眼看到茉香镇上那些巨大的房屋时,南宫嫣然被吓坏了,她在这个世界里游荡了两三天,可是从没有遇见过原住民,以为这里只是植物和昆虫长得比较异常而已,所以当她真的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巨人的世界里时,慌得差点又要哭出来。
“不许哭!”
云端进镇前说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南宫嫣然有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觉,忍了又忍,终于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从小到大,要去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父母和哥哥都替她决定规划好了,因此哥哥死的时候,她有种整个世界突然崩塌的感觉,觉得自己绝对没办法一个人活下去。可是现在遇见了云端,他会告诉自己要做什么,不知怎的,心就安了。
担架没办法抬过木栅栏,夏洛搀着南宫嫣然爬了过去,回到鸡窝里安顿好一切,她就瘫在地上不会动了,一个劲的嚷着:“好累!好渴!”
没有水!唯一的水就是云端前一天下午从木屋里偷出来的咸盐水,只能用来给南宫嫣然清洗伤口,杀菌消炎。院子里倒是有口井的,但是那井栏比他们三个人叠起来还要高,根本没法爬上去取水。
“缺的东西太多了,实在不方便。”云端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对啊!”夏洛躺在那里屈着指头数起来:“这里不能生火做东西,没有水,没有厕所,没有洗澡的地方,连锅碗瓢盆都没有,还有这只拿来当灯笼的萤火虫,只有这么一点点微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这里简直就是贫瘠之地嘛!”
云端听她这么一说,忽然微眯起了眼,喃喃道:“水……洗澡……”
“你想到什么了?”夏洛一骨碌翻身起来。
“茉莉花。”
“现在露水还没下来,茉莉花又不能解渴!”夏洛皱了皱鼻子,从草筐里扯出一小片薄荷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嚼。好凉呀!仿佛能略解点渴意。
“我是想起昨天下午那个女孩在给茉莉花浇水,也许喷壶里还有剩……”云端话没说完,夏洛已经飞快的爬过稻草堆,窜到院子里去了。
真是急性子!云端摇了摇头,连忙跟了出去,借着月光看到夏洛正在井栏边上搁的喷壶面前练跳高。
一下,二下,三下——
根本够不着嘛!
夏洛恨得直跺脚。
云端憋不住笑:“你是青蛙吗?”
“你是蛤蟆!”夏洛反瞪回去:“还不快点来帮忙?”
“踩着我的肩上去吧。”云端在喷水壶边半蹲下。
夏洛不放心的瞟了他两眼:“你不会暗中使坏让我摔下来吧?”
“少废话,你到底要不要喝水?”
“要!”夏洛双手在云端肩上一撑,狠狠的将一只脚踩在云端的背上,然后放脱一只手去够住喷壶的壶颈。可是距离太远了,她够不着,只好轻跺了跺脚示意云端道:“你站起来。”
云端依言托着夏洛站了起来。
这次能够到了!
夏洛伸手使劲一拉,想把身子带直,但是那喷壶大概为了方便孩子使用,是用薄铝皮做的,又轻又小巧,里面残留的水又不多,直接被她扯得倾斜起来——
“哗啦”
喷壶里的水洒了出来,将他们两个浇了个透湿。
云端下意识的要避退,结果水湿的泥地有点滑,一个没站稳,两人摔成一堆。
疼痛尚可忍耐,最糟糕的是那只喷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