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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夫婿未入房,一个老婆子踏着夜雨送来个乌木的妆盒,只说是相爷给的。她一看便知那是她亲娘用过的。打开来,里面全是宝石猫眼,最下层铺满豌豆大的珍珠,暗格里几个钱庄的银票,几多精巧的新制首饰塞在里头,就连皇帝赐给的鸡蛋大的红宝石也静静躺在盒子里,那样的东西理该做传家宝传予长子的。她抱着盒子哭起来,这一盒子的东西不知比姐姐们的嫁妆贵重几倍,一整夜她都在哭,哭得她夫君不知所措。
夫君……上无公婆,下无兄弟姐妹,虽是世家子弟却势单力薄,合府都笑话她嫁了这等闲人,可她就知道爹不会害了她。这只是个温厚到懦弱的男子,对她言听计从绝不忤逆,可她欢喜不起来,若不是嫁他,也许还可以在爹身边多活几日吧……希末的眼泪如流水。
灯花结蕊又化,几番挣扎终于灭下,丫鬟上来换了新的,希末放下盒子,“老爷在哪?”
“夫人,老爷在十九那里半个时辰便回了上房。”
“传了人来,本夫人要去西院。”
夜里,晃动的灯笼杂乱的脚步声逼人而来。希末在丫鬟和婆子的簇拥下往西院去,一路上惊动无数,纷纷出门来躬身迎送,一等这一行人过去便立刻回屋闭门窗,胆小的早打着抖,将耳朵捂得紧紧的,生怕听见什么。
西院,正厅内丫鬟们忙着灯火烛台,四面八方一阵阵脚步惊慌地响起,西院里住着的所有司农寺少卿李台检的妾和通房丫鬟都急急赶了过来,有的脸上还留着残乱的脂粉,更有的只梳一半的发髻,想是准备睡下卸妆才一半,可都来有鬼追着逃不及似的涌了出来。
谁,敢慢那一步,就只一步便是深渊。
希末将手拍着檀木椅扶手,一下,两下……不一会,她睁眼,看着眼前齐全的侍妾、丫鬟、婆子,满满站了一屋子,半点人声都无,蜡烛劈啪爆开,惊得有人抽气。希末眼风扫去,淡淡一句:“唱名。”立时又大丫鬟捧着本簿子点人头。
“谁,服侍老爷一年也不见有孕?”希末手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划了一下,丫鬟立刻翻看了那本簿子,不一会便道:“回夫人话,十二娘去年夏中进来,如今已有一年有余,每月均有五日入房服侍,前儿刚来了月事,事毕还未服侍过老爷。”
这府里凡是李台检的妾皆是希末买来的清秀女子,按着纳妾次序分别就叫做二、三娘,连名姓也夺去。如今 &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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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 网这院里却只剩了十二娘至二十三娘等人并几个连名分都无的通房丫鬟。
哼!希末冷哼一声。丫鬟会意喝到:“十二娘何在?”
一个面如土色,身抖如筛糠着荷色衣衫的女子霎时被移开来的女子们暴露在众人眼中。希末斜看一眼,那女子就如被蛇咬上似的身软如棉,血色俱无。两个壮实的婆子上前抓搡着她到希末面前,那女子身一软就跪在希末脚下,“夫人……”她连牙都在颤抖,软软地抖出两字。希末哧地笑了,“十二娘,怎的如此狼狈?夫人我可是吃人的虎狼?”那女子连话也说不出,哆嗦着嘴唇,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十二娘,本来念着你身子利生养才请了你来,可没成想你也是个不中用的。”希末的脸上凌厉不减,“本还想着与你修些姐妹情分,可,老爷的子嗣大事却是耽误不得,瞧我们这小家小户的也养不起吃闲食的人,夫人我少不得要掂量着花销。”十二娘听见这话已知不妥,身一软瘫在了地上。
希末喝口茶微微一笑:“既是无法有孕,我也就不留你了。且看着你平日恭敬安份,你房里的都拿了去,自个投奔前程去吧,省得误了你的青春年少。”十二娘听见这话半晌不敢相信,身后的婆子不满地狠掐了她一下才一下醒过神来,一下跪起身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夫人大恩,夫人大恩。”起身的时候踉跄一下却死命站住了,跌跌撞撞下去收拾了。
出了厅,十二娘回过头,身后的婆子喝骂,“还不快走!”“妈妈,可能容我去辞一辞老爷?”十二娘喏喏地问,那婆子回身看看厅里,立马扯过十二娘就飞走,边走边骂:“不要命的蠢货,夫人知道非打烂了你。你已捡了条烂命,且等着看你上面那些的下场才心甘?”十二娘直打了个哆嗦,不舍地看上房的方向,终是擦去眼泪转身不再回头。
啪!希末将茶碗盖子用力合上,“打发了还算恭敬的,现下,也就该拾掇拾掇不甚安份的了。”她看大丫鬟一眼,丫鬟会意:“十五娘上前!”
一个头上戴着几朵绢花并几支镶宝金钗,身着黄裙,眉眼风流身形婀娜的女子颤巍巍地走上前,“夫人。”她未行妾礼,而是径直就跪在冰冷的地上。她的手死死是搅着绸绢子,低头咬着唇。
“唔,十五娘越发出众了。”希末淡淡道,“也长了几分本事,都敢在老爷跟前吹那东南风了,是也不是?”
“回夫人,奴婢不敢……不”哼!希末冷哼一声,“不敢都能让老爷把那亭子里的花草都给挪了地方,还改了你房里的吃食,送你那许多首饰,若是再敢些,岂不是这夫人让你做去。”
十五娘跪在地上,眼中含泪,“夫人,奴婢知错,奴婢断断不敢了。奴婢对夫人忠心不二。”说着径直在地上磕头不断,钗发皆乱成一团,楚楚可怜的模样。“够了,”希末看她磕了半天,“如此,这西院里也留不住你这心眼大的佛爷。”十五娘惊恐抬头,“来人,送了她去焦楼。”
“十五娘,你让老爷费力那许多银子,往后便好生给夫人我挣了回来便是。”十五娘呆在当场,突然醒悟过来是如何,立刻哭嚎了起来,“夫人,饶了十五吧,我可再不敢了,夫人……呜呜呜……”她扑上前去,死死抓住希末的裙角,哭得眼泪鼻涕一团,那哭声震得整个厅堂都晃了晃,余下的人都转过脸或低头不敢看。
“还不来人拉了去,成什么样子?”大丫鬟喝骂起来。两个婆子冲上来揪住她便往外拖,那十五娘眼见不好更是用力挣扎,死死抓住那裙角,“夫人!饶了十五吧,啊……呜呜……”衣衫都被婆子扯烂了也没能把她拉走,希末皱眉看自己的群角竟撕坏了些,一伸手拔下簪子就往十五娘手上一捅,啊!!十五娘惨叫着被拉着头发拖尸一样拖走,流了一路的血迹。厅中死寂一样无人出声。十五娘凄厉的哭声远远传来,想来合府都听得见。
希末扫厅里众人一眼,冷冷的眼风吓得众人俱呼吸一顿。“知香是谁?”大丫鬟又问:“上前。”
一个暗粉裙子的女孩子手脚慌乱地上前来,希末一看,一个小脸尖尖,身形瘦弱面皮却粉嫩的人跪在跟前,底子极好,将来长成也颇有美色。
“夫人,这知香是早春老爷才收的侍婢,不甚入房,到如今才得老爷四次宠,平日还算本分。”西院的管事婆子上前来回话。
恩,希末应一声,大丫鬟回头取了个包袱往地上一扔,“这可认得?”众人一看,那包袱里全是那衣裳,帕子荷包,几件金银首饰和一个银香炉。知香霎时面色苍白。
“知香,这可是你屋里的东西?”大丫鬟发话问。
“夫人,饶我这回吧,呜呜呜,前些日子知香老父病得不轻,家中没甚钱财不得请大夫,知香这才偷送了这些出去。”她跪在那里哭都快没力气了,“夫人,看在知香一片孝心,饶恕了吧……”
“呵呵,如此孝女原该饶了,只是,若饶了你一回,我府里岂不破了规矩。也想遣了你出去,可你老父无钱怎救治,罢了,成全了你这点孝心,到焦楼去挣些钱财救你老父去吧!”
“与你传送东西的你那妹子我且饶她,不扭送官府,但你若去了,老爷也得人服侍,就让她顶了你如何?”希末冷笑着说。
一旁的丫鬟下去,不一会拉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儿进来,知香一看肝胆俱裂,她知道全无指望了,回身大骂起来:“你这蛇蝎妇人!你可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来生我就是做只老鼠也要到你坟头去咬烂你的尸身。哈哈哈,妹子,是我害了你啊。爹!”婆子们大力按住了那知香,堵住了嘴拉了出去,一路上,她只管挣扎呜咽,被婆子们喝骂打掐不止。
众人全无人色,希末却全无反应,起身被簇拥着离去,大丫鬟高喝一声,“散去。”几个女子便瘫在厅里。
希末走在廊子里,风吹着她的长袍披风呼啦响着,各个房里出来人惊恐的迎送她。
做女子庄重恭顺的便是本份,老爷,我断不能留那不本份的女子,老爷,你若有子,我也是对得起你了。希末想起了新婚夜,李台检她夫君从她身上翻下来,她却只感到屈辱和痛苦,第二日,他刚进入便被她一巴掌扇了下来,“我受不起这疼。”她不是她娘,被打罚成那样也不忘邀宠,不顾廉耻到让她发指。
爹……我真想回去,回去……希末痛苦地闭上了眼。
黑红纠结
“不!——”女子凄厉的哭声在荒山小道上响起来,那女子发乱钗散,水红的裙钩挂着路旁的荆棘枝叶,不时露出白嫩的腿,可她顾不得了,身后,那人已经逼近,无路可走,只能向前,逃。
她累了,步子有些不稳,绣花鞋子也快要脱脚了,身后传来那人猫抓老鼠的般戏耍的笑。她立时紧张挣扎,终于舍去那手上的包袱,又一阵低低的混笑,吓得她一惊跳着就向前奔逃。
不,她口中弱弱地喊着,汗水已经被野风吹凉,脚步已经虚晃,手也被野草割伤,眼睛已经迷蒙不辨方向,她的绝望越来越浓,可还是不甘心地几乎攀爬般向前方挪动。不……不行,我不行了,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一个包袱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她眼一黑几乎要昏过去。嘿嘿呵,那声音阴魂不散般从身后传来,越来越近,下午的日光晒在人身上金黄。她努力睁眼却无力看清那人,只知道那双恶心的黑色爪子伸过来抓住了她抖个不停地身子。
风呼啦地一声掀起草叶枯枝,将女子哀戚的哭声带得远远的,那荆棘草丛环绕的地方,一个黑大的影子压上了那哭声,一下滚藏在草丛里不见。又一阵风,一件杏色褂子飞起挂在一旁的枯枝上,接着半幅内衫,几片裙裾飞出散挂在周围,一声怪笑起,一只黑色大手伸出将亵衣裤抛开去,啊!!女子一声尖叫,伴着那得意的笑声,最后一件肚兜也被抛掉,落在了山草中嫣红得令人心惊。
那个黑影在草丛中直立起身体,往胯间动作几下便扑身下去,女子惶恐的嚎叫声猛然响起,一会又便成了抽泣,伴着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响,草丛上挂着的衣衫裤袜全如旗帜一般晃摇起来,伴着粗重的喘息声仿佛裸身女子的颤抖。
良久,久到连风都睡着过去,太阳也下西山,那黑影子立起来,手里缓缓举起一把刀,“啊!不,不要啊!!饶了我吧,饶了奴……”女子狂乱的哭嚎,草丛中扬起几把碎草砂石打在黑影上全无反应,“不要……不要……我做错了什么,竟要杀我,你们要有报应!”那黑影又压了下去,女子尖叫一声,“报应……”她撕扯着嗓子喊出来,却被黑影粗重的喘息声硬生生压下去,混乱了一片风景。
喝!哈!那快活的声音响起来,伴着喘息,草叶飒飒不停做响,一只手举起,亮光一闪放下,草丛摇晃得更厉害,更猛烈,一下,一颗满脸惊恐的头颅飞出来,砸在四周凌乱的衣裳上,飞溅开红雨如花般开在山间一片。喘息还在继续,草丛一停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