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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要他同行,毕竟多年以来我们配合得很好。”胡万钦声音很低,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
“白翎,你出去一下。”端着茶杯返回的李峡公又出现在了门口,白翎起身对胡万钦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李峡公坐下,把滚烫的杯子交给胡万钦,让其暖暖手,坐下后开口问:“胡万钦,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
胡万钦抬眼看着李峡公,半晌才点点头表示明白。李峡公深吸一口气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国民党的?”
“啊?”胡万钦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什么李峡公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许久,胡万钦都没有回答出来,李峡公耐心等着,终于等到他开口说:“以前我父亲也是国军士兵,所以……我并没有仇恨,大家都是中国人,是同胞。”胡万钦说到这的时候,想起了关杰,那个在战场上放走他的国军军官。
“嗯,很好,两党之间虽然理念信仰不一样,但要认清楚,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我们以前一直说的是国民党反动派,从来没有单说国民党,这个概念后来逐渐模糊了,不管怎么说,我希望在这条战线上工作的同志们,都不是杀人机器,不是冷血动物,而是充满感情,充满激情,燃烧热血,拥有崇高理想的人,新的时代有新事物的产生,但不管怎么变,中国就是中国,这个概念谁也改变不了。不管是我们,还是他们,都期待着这个国家更好更强大,这个国家的人民再也不用遭受苦难。”李峡公抚了抚眼镜,看了一眼外面,“我曾经在上海的时候,听过一个中统的要员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中共的发展如此迅速,理念又如此纯洁,原因就在于他们还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权力,如果有一天他们尝到了权力的滋味,那么一切都会产生变化。你怎么看待这句话?”
胡万钦摇头:“我不是很懂,不明白……”
“你要是懂,那就奇怪了,不懂很正常。”李峡公笑了,拿过杯子握在手中,“就如这个装满滚水的杯子一样,在你冷的时候,你握住能暖手,很舒服,但当你不冷了,天气炎热的时候,你就会恨不得扔到一边去,权力在不同的时候会给不同人带来不同的效果。我是一个有着快三十年党龄的党员,我相信,我党永远不会变,红旗也不会变,就算扛着红旗的人变了,烂了,背叛了他们站在红旗面前发过的誓言,那么就会有一批真正的同志打倒他们,接过他们手中的红旗,继续走下去,继续前进!”
胡万钦看着李峡公,使劲点了点头道:“首长,我明白了!”
“脑子再好使,也得有坚定的信仰,也得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胡万钦,你记住,我们的信仰就是两个字——中国。”李峡公握住胡万钦的手,“不管是什么样的主义,什么样的信仰,最终要面对的敌人,都是自己内心的私欲,有利于进步的主义最终目的就是要消灭人的私欲,这才是每个人真正的敌人,每个党派的真正敌人,其他的只是假想敌。”
那天,李峡公走后,胡万钦坐在那想了很久,白翎端来的饭盒一直到放凉他都忘记吃了,这种话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他突然顿悟了,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白活了,学了那么多知识,看了那么多书,根本不及李峡公这一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自己。胡万钦觉得自己变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变了,脑子觉得清醒了许多,一直到白翎将已经上车走出很远的张大勇给追回来的时候,胡万钦依然捧着饭盒在那里发呆。以致于后来,再后来古科学部建立之初,第一批探员经过最后一次审查测试的时候,都会被告知:“你们的最后一次考试会持续很久,一直持续到你们打败那个敌人为止。”
随后那些个探员被一一领进某个小房间内,呆上几秒又出来,出来的人当中有些恍然大悟,有些满脸纳闷,有些则是面无表情,依然不懂的人不知道为何房间里只有一面镜子,明白的人则是许久都保持沉默,知道那个也许会穷尽一生去战斗的敌人就是自己。
三天后,中川秋男领队,胡万钦、张大勇作为副队,领着一个班的人骑着骆驼带着装备开始向罗布泊方向出发,这三天期间,胡万钦一直在找李朝年,可惜没有找到,原以为李朝年会主动现身的他也非常失望,那小子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只不过因为工作性质特殊,胡万钦并没有机会派人去寻找,况且他能指挥的只有那个班的士兵,而且还是在出发之后,在出发之前,他依然只是个小兵,还是个早就“死”了的小兵。
“一直朝南走。”骑在骆驼上的中川秋男指着地图道,“然后会遇到一片鬼林,如果我们绕过鬼林,会增加三天的路程,如果不绕过大概一天就能穿过去,你们两个怎么看?”
张大勇摇头,他还没有彻底从那件事中缓过来,虽然找他回来了,但他依然有着很重的心理负担。胡万钦拉着骆驼靠近中川秋男,伸手拿过地图,虽然说是地图,但那也只是那名特务手绘的,他看了一下问:“准确吗?那个人是否可信?”
“可信,这个人的态度很好,而且曾经并不是行动人员,而是监听勘查人员。”中川秋男解释道,“原本是打算让他跟着一起去,但是这个人说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回去,我们只得想法子找当地的百姓做向导,但是都不敢去,说那里是地狱大门,有去无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曾经数次进入平安回来的老人,结果已经瘫痪在床了,只能将那个特务手绘的地图交给他看看,他看过之后说已经很准确了,又教了我们在这里生存的法子。”
“明白了,所以说,如果我们赶时间,就要走鬼林,如果以安全为主,就必须绕过鬼林对不对?”胡万钦看着那张地图,后面还有很多复杂的地方,又问,“不过鬼林是什么意思呢?不可能是林子吧?戈壁沙漠之中不会有那种东西。”
胡万钦问完,张大勇终于开口了:“全中国叫鬼林的地方多着去了,顾名思义嘛就是会闹鬼,要不就是会发生怪异又无法解释的事情。”说着张大勇还捏着腰间挂着的水袋,想喝又担心真正口渴的时候没水了,虽然说他们八个人,带了十匹骆驼,其中两匹都装着食物、饮水和药品,但在沙漠之中变故很大,有些东西说没就没了。
“那个特务说‘鬼林’两个字是他们进去前在一座小沙丘上发现的,里面没有所谓的树木,全是一些风化后的东西,说不清楚是什么,像树木又像石头。他们进去的时候穿越鬼林,他一个人逃回来时是绕开鬼林走的,所以知道距离和时间。”
“中川老师,鬼林里有什么东西,让那家伙这么害怕?”胡万钦看着中川秋男。
“要是真有鬼怪我还不怕了,怕就怕有人,有人的地方就得遵守纪律,有纪律的前提下,某些事情就不好办了。”张大勇摇着头,拍着骆驼走到最前方去了,似乎他现在好受多了。
中川秋男打了个哈哈道:“没关系,特事特办,这也是不成文的纪律。”
胡万钦笑着扭头去看身后那五个战士,五人都非常紧张,导致胡万钦沿途都不得不故意跟他们找话说,试图让他们放轻松,免得真遭遇到什么意外会手忙脚乱。
第十章(下)标黑不标红
“首长,我来这的时候就听说,这个叫罗布泊的地方很怪,进去容易出来难。”那个叫罗冠青的班长终于说话了,语气有些硬,擅长使用步枪,唯独钟爱中正式,为了这次任务,部队干脆给他找了一支德制毛瑟。他是上海人,听说父亲还是个大资本家,解放战争打响之后,他瞒着家人离家出走北上去找部队,再和部队打回上海的时候,家人已经不知去向,询问之下才知道去了香港,所以干脆一直留在部队,因为枪法不错,被安排进了新兵连任连长,任务的关系又“降”为了班长,白翎让其挑选了四个比较得力的战士同行。
“老张,老张……”胡万钦拍着骆驼赶上张大勇,因为走得急,那五个战士还没有来得及和张大勇互相介绍,而且张大勇本身就有不满情绪,现在才好转一点,所以胡万钦决定趁这个机会给他介绍下,“老张,刚才说话的那位是罗冠青,班长,神射手。”张大勇回头看着,罗冠青立即抬手敬礼,张大勇眉头一皱道,“敬什么礼,我又不是首长。”
的确,不管按照军衔还是职位高低,张大勇都比不过罗冠青,但罗冠青毕竟算是书香门第出来的,非常会说话,立即解释道:“您是前辈,是老兵,向老兵致敬是我们该做的。”
“你也是老兵,只不过你是部队的宝贝疙瘩,没让你们去朝鲜而已。”张大勇说话很直,中川秋男事先也嘱咐过,所以罗冠青并不在意,只是指着自己左侧抱着那挺布伦轻机枪的男子道,“这是机枪手陈田,绰号田狗子。”
张大勇斜眼看着田狗子问:“有火盘子不用,用什么捷克式呀?”张大勇说的火盘子指的就是苏联的DPM轻机枪。
“这是布伦,不是捷克式,火盘子握把处太宽了,我手小,握不住。”田狗子憨厚地笑着,笑完又警惕地看着四周。
“噢,布伦……”张大勇点头,又指着罗冠青右侧那个背着大刀的男子问,“你这是要去砍什么东西呀?”
那人愣了下,侧头看了眼自己的刀柄笑了,举起手中的那支波波莎冲锋枪道:“首长……不,老兵,我叫赵广湖,副射手,也是通讯员。”
罗冠青看着赵广湖道:“他以前是副射手,应该说这小子比较全能,基本上什么都会点,跑得好,速度快,以前都叫他小神行。”说完罗冠青看着后面的两人道,“这个叫钱大宝,爆破手,另外一个叫彭凤莲,他算是咱们的指南针,熟悉这个地区的大致环境,还会当地的语言。”
张大勇看着那个叫彭凤莲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起了个女人的名字,正要开口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彭凤莲自己就解释道:“我有四个姐姐,我娘有我的时候,我爹担心我还是个闺女,干脆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希望早起女儿名能生个儿子。我是以前国军骑1师的,换个方式说,我就是俗称的解放战士,首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中川秋男在前方低声道:“放心,老彭政治上很可靠。”
“政治上可不可靠我不关心,我就关心他会不会睁眼说瞎话,把我们给带迷路了。”张大勇回头看着前方。
“放心首长,我也没有来过这里,就算迷路了,也只能怪那地图。”彭凤莲冷冷道,这让罗冠青有些尴尬,但中川秋男、胡万钦和张大勇都没有在意,部队里怪脾气的大有人在,犯不上计较这么多,只要不在背后放冷枪就行了。
走了好一会儿,张大勇挥手让骆驼队停下来,自己掏出个罗盘,又拿过那张手绘地图对比着,随后抬头看着前方道:“不对劲呀,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我们应该到了鬼林附近的,但前方什么都看不到,而且鬼林应该是在我们的南面,但现在北面看样子有山,南面一马平川。”
中川秋男回头看着彭凤莲,对其挥了挥手,彭凤莲跳下骆驼来,顺便叫了赵广湖随行,两人也不骑骆驼,而是朝着前方小跑了一阵,蹲下来挖了个小坑,朝里面埋下了一根棍子,棍子顶端还有红色的油漆,然后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又埋下一根,随后赵广湖回到骆驼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