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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咱们去作战部队?”张大勇搓着手道,“我们来的时候不是看见过驻军吗?”
“那是一个月前,鬼知道他们现在去了什么地方?”胡万钦不同意,“不过听说最近有演习……对啊!特务是不是冲着演习去的?”
那年的演习十分浩大,而且演习的规模和方式都是按照苏联来的,听说这次演习之中还会出现从苏联那里购买的新式武器,说不定特务就是冲着这个去的。可即便是推测出来了特务的目的,胡万钦和张大勇也陷入了两难之中,他们怀疑白翎也是特务,回去找白翎那不是送死吗?就算告诉那个加强连的连长,万一连长不相信,找白翎一对质,还是找死。如果去找驻军,这么大的地方,又下着大雪,部队没找着,人都先冻死了。
“要不,我去找部队,你先买了菜回去,免得惹人怀疑?”张大勇紧了紧大衣,“我身体壮,一时半会儿冻不死!”
“不行。”胡万钦摇头,“你就算身体再壮,几个小时内找不到,还是死路一条,而且就算骑马去,马都受不了,再说,你走,我回去,更容易惹人怀疑,我怎么说?我说你跑了?那不就是逃兵吗?抓着你就军法处置!我看这样,咱们买菜回去,直接告诉白指导员,我们看见老王了,但是老王掉头就跑,而且一口咬定绝对没有看错,敦促着白翎去驻军查查,看看在半路上老王是不是跑了,或者是出什么事了,如果白翎没有去查,那就证明他有问题。”
张大勇见毫无办法,只得应了胡万钦的办法,两人又找了好久,终于在一个会说一点点汉话的男子帮助下,找到了买菜的地方,装好了东西赶着马车往回走。谁知道车还未到疗养院,就看到只穿着一件皮袄的李朝年站在路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也不说话,也不比划,一直看着两人赶着马车走进疗养院。
“那孩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胡万钦进门时,还扭头去看李朝年,几乎都忘了自己也只是个孩子。
张大勇拉停马车:“没毛病,那孩子聪明着呢,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咱们有兴趣。”
两人下车,周围的士兵立即上前来帮忙搬东西,白翎也忽然间出现在库房内,也不帮忙,只是在马车周围指挥着其他士兵,来来回回绕着马车走了好几圈。胡万钦和张大勇看在眼里,也不说话,也不帮忙,故意展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等士兵搬完东西离开之后,胡万钦给张大勇递了个眼色,张大勇立即到库房门口将门给掩好,站在那注视着外面,一副放哨的模样,而胡万钦则立即到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何事的白翎跟前,低声道:“白指导员,我刚才看到老王了!”
“啊!?”白翎非常吃惊,但脸上吃惊的表情过于夸张,胡万钦瞧在眼中不动声色,又使劲儿点了点头。
白翎把手中的东西往板车上一放,上下打量了下胡万钦道:“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我和老张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不信你问老张!”胡万钦故意看着张大勇,张大勇扭头回来朝白翎点点头。
白翎面露不相信的神色:“我们一起送老王上的十轮卡,大家都在,要知道驻军的车一走,至少得下个月才会回来,他……”说到这,白翎说不下去了,一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随后摆摆手,“你们看错了,肯定看错了,别瞎操心了。”
白翎说完要走,胡万钦立即道:“白指导员!老王会不会是特务呀?”
白翎双肩一抖,停下来,转身看着胡万钦道:“小胡,你可不要瞎说,这话说出来可大可小,要是冤枉了老王,对老王同志的影响非常大的,你应该明白。”
胡万钦决定火上浇油,指着马车上那滩冰冻的血迹,把之前和张大勇的分析又说了一遍。白翎听完,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依然指责说两人想太多了,不能多想,赶紧回去休息吧,如果不想买菜就直说,下次他找别人去。
白翎说完摇着头就走了,只剩下张大勇和胡万钦在库房之中,两人四目对视好久,都认定白翎百分之一百有问题,现在怎么办?找加强连的连长?不妥,那找谁呢?这里的领导就是白翎,此时胡万钦想到一个人,也许这个人可以帮忙,同时也可以赌一把,看看白翎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是不是整个疗养院连同加强连都在他的实际控制之内,如果是,他和张大勇也不敢走,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伤兵,他们不能为了保命一走了之。
第二章(下)亡者之局
胡万钦和张大勇朝着第三分院后面的卫生长寝室走去,准备去找日籍卫生长中川秋男。他做这个决定是非常冒险的,但他毕竟想到中川秋男早年在延安,说不定还能联系上中央,有敌特窃取演习情报这可是大事,必定应该上报中央,要是中川秋男相信他们,这件事也许就好办了,他可能还知道周围驻军的情况。
在进中川秋男寝室之前,胡万钦又多了一个心眼,让张大勇先去和加强连的人“拉拉家常”,试探下他们是不是知道周围驻军的演习情况,部队在什么地方,离这里多远,如果派点人来需要多长的时间,一来是心里有底,二来万一中川秋男说知道部队在哪儿,也好把两个消息放在一起对比对比,再分析下看谁说的比较靠谱,要是加强连的话不对,那说明白翎有可能把加强连都控制了。
张大勇走后,胡万钦敲开了中川秋男的门,中川秋男开门之后,手中正好拿着那个本子,见胡万钦来了很是诧异,但立即请他进屋,帮他把身上的积雪给抖干净,倒了一杯热水,随后又神神秘秘地从箱子中翻出一个陶瓷瓶子,瓶子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了,但中川秋男说那是以前缴获的日本清酒,放在那很久都舍不得喝,今天他来了,正好给他尝尝。
胡万钦没有婉拒,趁这个机会问了句:“中川医生,这个酒你没给白指导员尝尝?”
“他不喜欢喝酒。”中川秋男倒上一杯递给胡万钦,“所以没有必要给他尝。”
“噢。”胡万钦点头,心中又多了一个鬼心眼,脑子中回忆起了自己在战场上被俘虏回来之后被审查的场景,于是决定自己演出戏,试探下中川秋男,于是道,“中川医生,实不相瞒,今天我来是有特殊的事情。”说完胡万钦故意看了眼门口,又起身将门用椅子给堵死,他这个动作让中川秋男十分不解,赶紧问他怎么了?
“中川医生,我可以相信你吗?”胡万钦看着中川秋男问,中川秋男表情十分疑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思考了两秒后竟然回道,“小胡,如果你是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你可以找我,但如果涉及到疗养院的工作问题,你应该去找白指导员。”
“嗯,我明白了。”胡万钦转身把椅子给拿开,道谢之后走了,中川秋男也没有阻止,更没有细问。只是等胡万钦离开之后又将门给关死,回到院子中的胡万钦故意朝前走,走到黑暗处又蹲下来,等待着张大勇的归来。
半小时后,冻得哆哆嗦嗦的胡万钦终于看到了张大勇的身影,立即低声打了个暗号让张大勇过来,询问他在加强连聊天的情况。张大勇摇头道:“都不知道,比我们还闭塞呢,基本上都没有出过门,一直闷在这里,听说有演习,谁都想去。”
“糟了,怎么感觉事情这么混乱呢?”胡万钦也顾不得寒冷,继续抬眼监视着中川秋男的寝室,此时寝室的灯灭了,中川秋男穿着大衣出来,朝着碉楼白翎的办公室走去。胡万钦看在眼中,摇头道,“我先前故意试探了一下,中川秋男也有可能和白翎是一伙的,这就麻烦大了,咱们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但是我仍不相信加强连的人会是他们的同伙,可万一这两个有群众基础的混蛋骗了他们怎么办?”
张大勇咬牙道:“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我去厨房里找把刀来,趁着两人都在一起,直接一锅端了,先逼问他们再说,要实在不行,把驻军的同志叫来,这不就清楚了吗?”
“你疯了?你拿刀去绑了他们,你说加强连的人信我们还是信他们?”胡万钦没好气道,“你整天就知'w'w'w'。'w'r's'h'u'。'c'o'm''道拿刀砍,对人开枪,动动脑子吧!真要有那么简单,还需要这么费劲?现在只能等,等着再买菜的时候,看看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张大勇只能点头表示同意,接下来的几天中,无事发生,白翎和中川秋男依然和平日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刻意找两人说话,也没有为难他们,更没有面露杀气。但两人每天都是形影不离,晚上睡觉都和在战场上一样轮值,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脑袋就这么没了,吃饭的时候张大勇都用自己特殊的方式试毒,完全没有毒性反应之后才敢入口。
第五天的清晨,白翎又将钥匙交给张大勇,说又该买菜了,还特地叮嘱两人,这次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有些事传出去不仅对当事人不好,也对疗养院有着巨大的影响。
又一次驾着马车离开疗养院,出门之后两人又看到李朝年站在几天前的那个位置,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像是几天以来这小子就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一样。
张大勇把马车停在李朝年跟前,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看别人钓鱼。”李朝年的作答让人疑惑。
“有病。”胡万钦摇头道,催促着张大勇离开。
张大勇驾着马车,但依然扭头看着盯着自己的李朝年,李朝年目光中带着深意,一直等到两人走远了,这才自言自语道:“你们要做个好鱼饵。”
再来到阿勒拉,胡万钦和张大勇心中都很忐忑不安,毕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但为了证实上次的事情真的不是多疑,两人刻意把马车停在看到老王的地方等待了几分钟。乡里因为没有下雪的缘故,大部分乡民都出来了,在路边交谈着,交换着一些家中用不上,别人却需要的东西,极少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在马车处。
和胡万钦意料中一样,老王没出现。两人只得赶着马车到固定买菜的老乡家中,但到门口一看,大门紧锁,站在矮墙外朝里面院子中看,雪地上半个脚印都没有,说明这里至少有两天没有来过人了。
“前天下过雪,昨天和今天都没有下,但院子中没有脚印。”胡万钦看着院子中,又看了看外面,“不对劲儿,这个老乡不应该关门的,他说过就算关门也会去先知会咱们一声。”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张大勇翻上矮墙就准备下去,胡万钦立即抓着他不让他下落,此时一阵大风吹来,主屋的大门“啪嗒”一下被吹开了,其中一扇门直接倒了下去,另外一扇挂在那摇摇欲坠。
“妈的,真有问题!”张大勇甩开胡万钦的手就朝里面跑,胡万钦厉声喝停张大勇,先是返回找了找车轱辘处,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才翻进院子中,叫张大勇出来,回去告诉白指导员再说,不能轻易行事。
张大勇虽然鲁莽,但也知道胡万钦比自己心细,只得停下来紧挨着矮墙听着他的分析。胡万钦看着门口,还有隐约可见的屋内,里面是一片狼藉,明显被人翻箱倒柜过,寻思了一会儿道:“咱们不能进去,有人就是想引我们进去,估计里面有个局。”
“为什么?”张大勇反问。
“雪地没脚印,门又是被砸开的,咱们就算住在疗养院,也是军人,按理说看到这种情况,会以为老乡家出事了,第一反应就是进去看个究竟,但这种陈设明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