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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正当即被她噎得干瞪眼,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那个一直嫌弃挂在身上的金属东西污脏那洁癖家伙,顿时散开心底阴霾,桃花眼微微一闪,便再度泛出勾魂的媚光来。
想在语丫头那张利嘴下占便宜?再回娘胎里练个百八十年吧!
风昱淡淡瞥了管正一眼,当下幸灾乐祸地摇了摇头,嘴角噙出淡淡讥讽笑意。
霍平压下眉梢,心下也因东方语这番话而起了怀疑,犹记得就在陛下昏迷不久之后,这位宫女珑儿忽然说出手里有东方语遗忘的东西,这其间蹊跷隐晦,确实令人心生疑窦,在那么长一段时间里,也确实很有可能,被某些有心人暗中加了些什么东西进去也未可知。
心念一触动,他又记起近日在朝堂私下流传一则小道消息。
因陛下近段时间犯头风症,痛得十分厉害,陛下大多数时间都在养心殿休养,而将多数不动根本的政务同时交给六殿下与太子处理,但六殿下在政务方面表现出来的敏锐与能力远胜一个从小就学习帝王之道的太子。
传言陛下曾起了心思,要废太子而改立六殿下;又恰在这条消息悄悄流传不久后,恰逢离帝都五百多里外的一个小村庄发生了瘟疫,太子以储君之身主动请缨前往那个村庄试图控制瘟疫。
如果太子平息了瘟疫,到时衣锦归朝……,无论是民心人望,都有利于巩固他的储君之位。
偏偏这时候,六殿下推荐的东方语治好了陛下的头风症,又偏偏在这当口,陛下忽然身中奇毒,同时将炙手可热的六殿下与东方语拖入其中……。
这些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串连着,被一只阴谋大手在背后默默操纵。
想着想着,霍平的眉头渐渐皱得更深了。
他淡淡看了看风昱,又用眼角掠了眼急怒得上窜下跳的管正。
“她说的也有一定道理,管大人,你可有什么办法证明小包里的东西就是她自己的东西吗?”
这极具艺术的问话,东方语微垂眼眸忽地亮了亮,看来这位霍平大官还不算是个一面倒的糊涂蛋。
“对呀,管大人,你一直坚持小包里装的什么毒药全都是我的东西,你有什么办法证明那些东西确实是我的吗?”少女微昂起头,笑眯眯盯着管正又黑又绿的脸,语气十分欢快。
“哼!”管正似乎对霍平有些不满,兀自冷冷剜了眼东方语,又斜斜瞟了下霍平,压抑着心头怒气,强辩道:“你少得意,总会有办法证明的。”
东方语报以浅浅一笑,却不再说话,她懒得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能不能证明小包里的东西是不是姑娘的,并不要紧。”徐立一开腔,东方语就皱眉,她实在很讨厌听到他那道尖冷沙哑的声音。“我们只不过需要通过这只小包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东方姑娘你不但精通医术,还会自制毒药,更深谙药性药理相克之道。”
徐立轻描淡写几句话,立即又将东方语的嫌疑扩大了无数倍。
管正扬了扬眉,眼睛亮了亮,黑脸终于有了轻蔑笑容。霍平略略皱起眉头,深深看了眼风昱,才将目光锁定风姿绝世容颜似画的少女,不带情绪道:“徐大人说得对,那只小包不过是用来佐证一些事情而已。”
“东方姑娘,我看我们还是从头再开始说起比较好。”霍平不自觉用手轻轻敲着案头,盯紧少女不避不闪的目光,道:“刚才,负责试菜验毒的文武两位公公,已经证实了这些食物当中并没有什么毒药;我记得不错的话,东方姑娘你端完菜之后,是在陛下之前,最后一个接触到陛下专用碗筷的人。”
东方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件事既已证实,她没什么好说的,只管聆听霍平下文便是。
“东方姑娘可知道,问题便是出在这里。”他抬手指着金丝楠木石桌上的皇帝御用碗筷,冷冷道:“从陛下感觉不适到中毒昏迷,时间间隔并不长,这张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包括养心殿所有的东西,都在陛下昏迷后,被大批禁军、侍卫严密看管了起来,所以东方姑娘不必担心这些东西会有人从中作梗。”
东方语微微笑了笑,低垂长睫完全掩住了眼底讥讽暗芒。霍平这番话算是回驳刚才她的质疑吗?
但被大批禁军看守着,就真的无缝可钻了吗?谁知道禁军里有没有那人的手脚在呢?
不过是在世人眼中,相对安全一点罢了。
少女轻轻一笑,并没有驳斥霍平的话,而继续静静听着他说下去。
“随后赶到的御医,在检查过陛下情况后,便开始首先对这桌子上的食物进行了检查,当然他们在这些食物中是一无所获的;然而,奇就奇在,陛下专用的御碗底下,粘附着一点点不起眼的白色粉末。”
来了!
东方语心下冷冷一笑,脸上依旧保持淡淡微笑表情。
管正与徐立并没有在这时候插话,霍平微歇一口气后,得以继续道:“御医们也对这点点粉末进行了检验,但得出的结果——粉末并无毒性。”霍平说到这里,眼神微微闪了闪,似乎也对其中捉不到头绪的事感到困惑,“不过,他们很快又检查了陛下膳后用过的茶盏。”
“据供述,东方姑娘与六殿下当时一齐在养心殿内与陛下共同用膳,后来又是东方姑娘你亲手为陛下泡的茶,这事,我没说错吧?”
东方语点了点头:“嗯,我在离开养心殿前,确实为陛下泡过一杯茶。”
“御医们发现茶盏里的茶叶也没什么特别,只有一点,那就是茶叶里还掺杂了两片花参片。”
徐立听到这,也起了好奇之心,问:“花参性平和,补而不燥,很适合陛下犯头风症时泡茶饮用啊,霍大人?”
霍平淡淡看了看管正,又扫过徐立尖削的脸庞,事关重大,有些事情御医只会告诉他一个人。
“如果单独泡茶饮用,确实对陛下身体有所裨益,但——当御医们一直找不到陛下中毒根源时,他们当中有人突发奇想,将那只御碗下发现的粉末与茶盏里剩余少许的茶水混在一起,当然,他们也没发现有任何毒性;但他们随即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奇怪的现象?”管正眉头莫名跳了跳,连忙盯着霍平急切问:“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霍平只定定看着东方语,语气隐隐含着困惑道:“他们将那些茶水喂给一只小狗,那只小狗突然变得狂燥不安,像是很兴奋的样子,但过了一刻钟后,那只小狗又突然安静下来,”他说到这时,眼底冷芒乍现,略一顿之后,声音忽地扬高了几分:“并且昏睡了过去。”
东方语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眼神坦荡无畏,这算什么情况?小狗被人喂了混有安眠药的兴奋剂?
管正微微有些失望道:“没有毒?小狗却兴奋狂燥?最后还昏睡过去?”
霍平点了点头,眼神幽幽荡着看不到底的阴厉,道:“但是,御医们将那些茶水倒了一部份到陛下专用那只御碗里,再检验时却发现,那些原本无毒的茶水突然成了有毒的,而且那毒性与陛下体内的还十分相似。”
东方语低垂的眼眸忽地跳出一抹冷芒来,好个一步三折的计谋,反复回旋才证实有毒?还是药性相似而已?
这就是说,御医们依然配不出解药,皇帝目前仍旧昏迷不醒!
听到这里,管正已经大大咧开了嘴角,冷冷笑道:“东方语,人证物证,无论你要什么证,现在都齐全了,所有证据都表明你就是下毒谋害陛下的凶犯无疑。”
东方语没有理会管正,只淡淡斜睨了他一眼,随即眸光凝定如渊,静静看向霍平,她脸上甚至还带着明媚笑意,就这样漫不经心问:“霍大人,你也是这样认为吗?”
霍平掠了掠眼睑,目光无声扫过堂上几人,再慢慢凝回到少女身上,迎着她清亮无辜的眼神,道:“姑娘是最后一个接触到陛下御用碗筷的人,陛下之后喝那杯茶也是你亲手泡好递到陛下手上的;还有姑娘精通药理,深谙药性相克之道。”
他说到这里,略略顿了顿,声音缓缓沉了下去:“虽然那些最终证明有毒的茶水与陛下体内的只是相似,但就目前的证据来说,东方姑娘你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风昱刚刚舒展的眉头又在一刹紧拧起来。
因为语丫头是最后接触又是最近距离接触那个人,还因为她懂得医理,有自制毒药的可能,所以她就成了被怀疑谋害父皇的特定确切对象?
这算什么狗屁道理?
他冷冷挑眉,一双桃花眼两簇火焰噼啪燃旺,薄唇微动,便要对霍平的推论反唇相讥。
东方语凉凉看了看他,抢在他前面飞快道:“霍大人说的这些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我想问大人一句,假如真是我处心积虑下的毒,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要知道,我刚刚治好了陛下的头风症,况且我跟陛下素无恩怨;在这之前,我有无数机会可以下毒,还不必让自己陷入被怀疑的局面。”
“要说原因,这还不简单。”管正也不等霍平说话,立时便面带阴郁之色,抢道:“你所做的一切当然都是为了他!”
他手指一抬,直直指向了公堂中与少女并排而站的风昱。
“哦?管大人高见,我在这洗耳恭听,愿闻其详。不知我是怎么为六殿下犯下这件涛天大案的?”东方语冷冷挑眉,明亮眼神似笑非笑掠了过去,眼底幽幽流转着一片令人发悚的森凉。
管正碰到她的目光,全身莫名打了个寒颤,明明看这丫头平静带笑,还囚服加身,他怎会生出一股被人像一头愤怒的母狮盯视着的可怖感。
“嘿,众所皆知的事,难道还怕别人说!”他阴厉眼神飞杀而过,抽着嘴角冷冷道:“第一件:他,曾为了你,在东方府大肆招摇赠送无数价值不菲的财物;这事你就是想否认也不可能,当日可有无数人亲眼所见他率着侍卫送东西到东方府上直达你的院子里。”
东方语笑眯眯点了点头,懒懒道:“谁说我要否认来着?大人请继续。”
“这第二件:他为了你不惜骗盗皇宫贡品,只为搏你一笑。”
“管大人慢着!”少女抖了抖坠得她手腕十分不适的手镣,笑容里寒光如刀,不偏不倚射向管正:“这骗盗皇宫贡品一事,管大人最好有真凭实据再说,否则——”她说这话的时候,坦然自信的目光里,竟不加掩饰溢满冰冷。
“诬蔑六殿下,那便是对皇室大不敬,管大人,你确定自己有能力承担得起这样的罪名吗?”
管正撞上她含着鄙薄不屑的眼光,脸色刹地红了红,犟自低低冷哼了一声,企图想找回点气势。
那件事,若不是因为风墨白那个妖魅得跟鬼似的病痨子,风昱早在陛下面前失势了。
“哼,你少得意。”管正是宁肯输人不输面子的,像他这样一个有身份的官员,若在一个黄毛丫头面前失了面子,以后还怎么在官场混下去,尤其是在霍平面前,这无论面子与威势都更不能失。
“就算不提那件事。”面子重要,但生命更重要,管理虽然强撑,但几乎立时就改口,“还有很多事证明你与他就是同谋。”
“哦?”少女懒洋洋晃了晃手镣,堂上立时发出金属碰撞产生的索索之声,那声音响得霍平与徐立皆同时眉头一皱。
风昱看着她略略下垂的嘴角,一双勾魂桃花眼内莫名的闪过心疼,看这丫头这表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