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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是在有雅间空着为前提。
丁香姨看完大字之后,霍然扭头盯着炼铁,暗地咬牙道:“钱不能少?多少钱才算不少?身份不能低?什么样的身份才不算低?还有,为什么非得先拿五千两大通钱庄的银票押着?有这么霸道不讲道理的规矩吗?现在这的雅间居然只有一间是空余的?是不是吹大气的?”
她说得极大声;不过掌柜就算知道她有意说给自己听;掌柜也不会动气;反正这种事他见得多,也经历得多了,通常对这三条规矩表示出生气的人,都是没有钱又没有背景的人。
如果真有钱又有背景的人,他们是巴不得将这三条规矩变成六条规矩甚至更多;这样好突出他们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来。
炼铁看似一脸惭愧地低下头去;实则他在心里感叹着自家主子将人心谋算太准的本事。
“阳夫人,能来天香楼订下雅间用膳的,最起码带在身上的银票不会少于五千两;至于身份,如果是从三品以下的,一概不予接待;当然,他们也可以在大厅用膳。”
丁香姨铁青的脸色,在炼铁悠悠浮沉的语气中,慢慢白了下去。
不能少于五千两的银票?不能低于从三品的官衔?
这什么地方!
炼铁满脸惭愧地瞥了她一眼,又道:“说起来,这事都怪我没办好;是我没事先订好雅间,让两位白来这一趟。”
丁香姨一听这话,原本灰白的眼神霎时亮了亮,“这么说,你身上就有现银五千两?你家公子的身份起码也在三品官衔以上?”
炼铁没有应答,只是另外道:“我看我们现在只能到别的地方去了;对面那家酒楼也挺不错的。”
丁香姨似乎跟自己卯上一般,她盯着炼铁,道:“你不是说疏忽才没提前预订吗?刚才掌柜的还说目前还有一间空余雅间,你现在亮出你家公子的身份,我们直接要了那个雅间不就行了。”
掌柜招呼完其他客人,听闻这句,又转了过来,懒洋洋道:“哦,这位夫人,空余出来的这个雅间,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身上带有多少银票也没用的;因为那个雅间专门就是留空出来,不给任何人用的。”
炼铁默然,他知道那是公子为自己与世子妃所留出来的雅间,除了他们两位,任何人,就是皇帝来了,也不能进去。
阳逸这会才慢慢插了句话:“掌柜的,这又是为何?”
炼铁一脸惭愧看过去,“阳先生,来天香楼的人都知道,这里永远有一间空余出来的雅间;那是专门为此间主人所预留的;从来不对别的客人开放。”
“我看,我们还是到对面那家酒楼先用膳吧;我看阳夫人此刻一定饿坏了。”
丁香姨还欲犟着不肯离去;阳逸只得柔声劝说了几句;然后几人才转身离开去了对面酒楼。
在对面酒楼用膳的时候,虽然点的菜肴多是山珍海味,绝不是阳逸平日在绝谷里能够吃得到的东西;不过丁香姨的心思显然还在刚才天香楼被拒的事情上;正郁郁的在想着要如何提高自己身份,如何迅速赚大把大把银子;好为自己的女儿增光。
原本她刚才是想对掌柜说出自己便是未来皇后的娘亲来着;不过被阳逸暗中阻止了她;说是现在阳曦还未册封为皇后,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用她的名头,万一有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到宫里去;一定会对她的未来造成不利影响。
丁香姨听闻这话,想了想,才忍了下去。
不过,现在满桌山珍海味堆在面前,她竟然连一点食欲也没有;满心思都是刚才让她觉得屈辱的一幕。
用完膳,炼铁说按照公子吩咐,暂时将他们安排在皇宫附近一处宅子休息。
去那处宅子的途中,当然得经过多条繁荣的街道;其中这些繁华的街道当中,又有一个特别热闹的地方。
集无数风雅场所成排成列。
这些风雅场所中,其中有一个地方在他们途经的时候,异常热闹。
那是一个斗狗场。
东晟贵族之间流行养狗,几乎每户富贵人家里都养有好几条狗。
当然,炼铁绝不会独独带阳逸夫妇过来看斗狗的;他按照墨白的吩咐,是要在斗狗到结尾,众人发生争执之时再做出巧合的样子,将阳逸夫妇带到附近去看看。
眼下,就在离他们马车不过两丈的地方,一群人围成一圈又一圈,正在激烈地议论着什么。
阳逸本来不欲多事;他此刻也没兴趣去瞧这些热闹;不过,他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却是不行;因为附近的百姓都被这场热闹吸引了过来,前行的街道已经被堵塞得水泄不通;他们的马车根本通不过去,若是要倒回头再走,也不是不行;不过他们得下马车步行一段路才行;因为就在这眨眼的时间里,他们刚才的来路上,也同样涌来了大批百姓。
阳逸无奈之下,只得与丁香姨下了马车,准备步行穿过人群,然后再等着炼铁让人将马车驾过去。
这一下马车,他们就是不想看这热闹也不行;因为百姓拥挤,在不知不觉中就将他们二人挤到了争议的边缘。
被百姓围在中间的是几个年轻男子;瞧他们衣着,与举手投足所表现出来的气度风雅,谁都看得出他们出错很好。
起码家里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这会,却在大街上为了几条狗打架的问题,而纠缠着争吵了起来。
阳逸无意细看,听着那几个年轻男子的激烈议论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便欲护着丁香姨挤出人群。
“哎,刚才眼看着就该是尤公子那只金龙获胜的,偏偏到最后林公子的黑熊使了诈,也难怪他们在这争论不休。”
“看他们越争越烈,今天这事只怕难以善了。”
“就是就是。”
“你看那尤公子,人家的爹可是当朝丞相,他平日斗狗多半是他赢,今日突然被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那只黑熊杀败,他心里能忿气吗?”
“噗,那是你们有所不知;以往多数是他的金龙赢,别人不过是看在他爹是丞相,而姐姐又是太子妃的份上,才让着他的;可今天……咳,今时不同往日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对他相让了。”
“我看今天这事不好办;就算他们家那什么什么了;可人家根深叶茂,无论如何根基总是在的;偏偏那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厉害,才被背后那帮平日巴结着尤公子却又恨着尤公子的人,给拱出来当枪使了。”
“也是也是,你看那边不是还站着刑部尚书的侄子吗?听说他一直都跟尤公子站在一块的。”
“你们看那边,那是刑狱司的弟弟,听说他养的悍马在尤公子那条金龙手下败了好几回呢,说不定今天这林公子的黑熊最后能取胜,就在他暗中出力……”
阳逸护着丁香姨一路挤出人群;然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话却也听了一路。
他越听,眉头便皱得越高。
仅仅是一场看似年轻公子们玩乐的斗狗,就可对其他各权贵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窥见一斑。
一路心思浮沉,阳逸他们渐行渐远;已经将那些人的议论远远抛在了身后;但是刚才无意听到的话,却一直在阳逸脑里回放。
那个不肯服输的尤公子,他的父亲与姐姐,显然是当朝丞相与尤妃;而其中据说,这个皇后也该是由原本是太子妃的尤妃来当才是;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意外;皇帝便利用那次意外事件,顺利的将尤妃刷了下去,最后不顾君臣反对,刻意要册立曦儿为皇后。
阳逸想到这里,一路的忧心这时慢慢的达到了顶点。
当年,阳曦偷偷出谷,阳逸原本是要追出去的;但是,丁香姨那时却先他一步发现这件事;后来索性使了诈绊住阳逸,再后来,等到阳逸识破之后,丁香姨却因为思念女儿而病倒了;这一病还缠绵病榻数月之久;阳逸为了照顾丁香姨,也就只得放弃再去追寻阳曦了。
谁料到,待丁香姨的身体慢慢恢复之后,他们突然就听到皇帝诏告天下的旨意,说是要册立阳曦为东晟皇后。
丁香姨一知道这事,立时就闹着非要出谷来帝都找自己的女儿不可;阳逸也担心着阳曦,也就同意了。
但现在,看起来,东晟的皇后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阳逸一路心事重重随着炼铁安排,终于到了离皇宫不远的宅子休息;而丁香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女儿即将贵为一国之母的巨大喜悦中,兀自得意欢喜着;根本没有察觉到阳逸的异样。
这一夜,丁香姨因为激动而翻来覆去睡不着;阳逸则因为担忧而度过了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翌日,丁香姨一起来,就瞒着阳逸迫不及待跑到皇城外面,说要求见阳妃;不过守卫没从她身上看到任何能够证明或代表身份的东西,当即很尽职地将她轰了回去。
这样的小事,原本风络是绝对不会留意的;不过这会风络留意了;但他的注意力却又远在城门之外;因为按他预估,阳逸夫妇闻讯赶来,也绝不会在短短的十多天时间就赶到了帝都。
是以他才会让钦天监将册立皇后的吉日定在两个月后;他起码得留出足够的时间让阳逸夫妇从那遥远的边陲之地赶到帝都来。
只不过,风络并没有料到,自他放出阳曦孕讯,册立皇后的旨意还未公布;就有人先一步猜出了他的意图,还更先了好几步就截住了阳逸夫妇;与此同时,还在接到阳逸夫妇的头一天,就先巧妙地改变了他们夫妇的外表;还利用那几个看似无意的巧合,安排了一出又一出的戏来敲打阳逸。
这会,阳逸醒来,看见丁香姨一脸忿忿兼垂头丧气的回来;顿时怔了怔,立时关心问道:“阿香,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丁香姨闻言,眼眶一红,随即低头小声抽噎了起来,她一边举袖拭眼泪,一边气愤道:“相公,我……我就是想趁着你还没醒来的时候,先到皇城去探探情况;可是那些狗腿子的守卫们,见我是个面生的;又向我要令牌,要文书什么证明的;我跟他们说我是阳妃的娘亲;他们却将我冷斥一顿,说我是冒充的,死活不肯让我进宫见曦儿。”
“相公,你说这该怎么办呀?曦儿她在宫里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已经来到这了;可我们又进不去;那些狗腿子的守卫们,连通报一声也不肯……真真是狗眼看人低;等到曦儿当上皇后,我一定让他们好看。”
“阿香,你怎么如此莽撞呢;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叫你不要独自到皇城那边转悠吗?这是天子脚下,若不是那些守卫们看你一个无手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说不定会不只将你冷斥几句轰走了事,反而将你当意图不轨的人氏给你抓起来呢。”
丁香姨一听这话,满脸不忿瞬时成了无限忧愁。
“这可咋办呀?”
“你在这待着,我出去找找人,试着看看,也许他会有办法让我们进宫见曦儿一面。”
丁香姨愣了一会,“你是说,你打算去找白公子帮忙?可我们连他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他能够帮得上忙吗?”
阳逸冲她笑了笑,那一知光泽发亮的金发在空中一划,他已转身走了出去。
“我敢肯定,他一定能帮得上忙。”
他的身影已然远去,只剩他的声音